繁星點點的夏夜,蛐蛐在草叢間歡快地鳴叫,我坐在客棧的窗台上,仰望著浩瀚的星空。浣紗一邊擦拭著額頭的汗珠,一邊抱怨著:「可惡,為什麼你一點汗也沒有,我卻要流汗流個不停。」
聞言,我拉扯了一下自己寬大的衣袖,笑道:「沒辦法,誰讓我穿了一件神衣呢。呵呵,至少我現在發現了這衣服的第一個功能了,那就是冬暖夏涼。」
浣紗羨慕地看了我一眼,卻撇撇嘴說道:「沒什麼了不起的,現實裡你流汗肯定比我多。」
「拜託,現實裡有空調,我連神衣都不用穿,照樣不出汗。」我神氣地反駁道。浣紗被我咽得說不出話來,也懶得再與我爭辯,一邊脫著身上的衣服,一邊向裡屋走去。
見浣紗走進了裡屋,我環顧著我們租的這間大屋。浣紗這女人雖然摳錢,可是該享受的地方一點也不含糊。明天就能達寒冰堡了,我本打算隨便找個地方呆一夜就行,可是浣紗卻死活不肯委屈自己,面對一路隨我而來,滿臉疲憊,幾乎奄奄一息的施浣紗,我終究無法硬下心腸,終於被拉到了小鎮上最大的客棧,還要了個價錢最貴的房間。看著這雕樑畫棟,裝潢得像總統套間的房子,我心痛地摸了摸懷裡的銀子。為什麼我沒看清房租的價錢就答應那個女人由我掏錢呢?一時失足千古恨哪!
「啊呀!」浣紗的驚叫突然從裡屋響起,我連忙向裡屋望去。
「是不是有老鼠呀?」我一邊整整衣服向裡屋走去,一邊說道。「最好有幾隻大老鼠,那樣我也許可以以衛生不過關也由讓客棧老闆少收我一點銀子。」我在心裡盤算著。
「酒兒,你快進來。」浣紗的聲音似乎有點焦急。
「怎麼回事?」感覺事態可能有點不一般,我連忙推開裡屋的房門。
只見浣紗的上衣已經被扔在了一邊,只穿著一個肚兜躺在地上,身上還壓著一個——男人!
「採花賊!」我條件反射地叫了起來。
「采你個頭啊!他是一葉知秋。」浣紗一邊試圖推開一葉知秋,一邊衝我嚷道,「還不幫我把他扶起來,這傢伙沉死了。」
「哦!」我連忙答應,走上前去。
好不容易將一葉知秋扶起放在床上,這傢伙此時已經渾身是血了。看著他蒼白的臉色,緊皺的眉頭,我忍不住一陣心疼,眼淚兒也經不住一圈一圈地淌了下來。
「紗兒,快救他。」我拉起身後正在穿衣的浣紗說道。
「哭什麼,他還沒死了。」浣紗厭惡地看著自己身上被一葉知秋染紅的斑斑血跡,沒好氣地衝著我說道。
「哼!他要是死了,你就等著自己出房錢吧。」我毫不客氣地說。
顯然這一句比什麼軟語相求都有用得多。浣紗再也不看她那身帶血的衣裳,連身上尚未扣好的衣服也沒顧上,就坐到了一葉知秋的床頭。
一排排的銀針從浣紗的懷裡掏了出來,不斷地向一葉知秋的身體插去。就在我懷疑一葉知秋是否已經被浣紗捅著馬蜂窩的時候,浣紗終於停止了施針。
「他怎麼樣了?」我遞給浣紗一塊手帕,然後擔憂地看著床上的一葉知秋。
浣紗接過手帕,輕輕地擦拭額頭上的汗珠,答道:「有我在,他死得了嗎?不過,他現在暫時是不能動了,否則,就是十個施浣紗也救不了他。」
聽了這話,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浣紗回頭看著我,說道:「你這麼緊張他,難道你真的喜歡上他了嗎?」
我該怎麼回答,難道讓我說,我早就喜歡過了,現在不喜歡了。天,感情又不是玩具,總不能真這樣說吧。如果讓我更直接地告訴浣紗,我和一葉知秋的感情發生在黎明,結束在夜晚,一夕之間,已是滄海桑田,不知道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又會在外面給我造多少謠了。
正在我猶豫要如何回答浣紗的問題的時候,客棧外面傳來一陣喧嘩地聲音將我的注意力引向了房間之外。
「寒冰堡查房了,房間裡所有的人全部都出來接受檢查。」隨著一陣劇烈地敲門聲後,類似於這樣的話不斷地從各個房間的門口傳來。
寒冰堡所為何來,看看床上的一葉知秋自然就明白了。「看樣子今天是有一場惡仗要打了。」我在心裡想著,只是,調出屬性面板,看了一眼我那*著日夜不停地修煉才積攢下來的那麼可憐的一點內力,又看了看浣紗這個從來只是拿練功當好玩的女人。唉!這一戰是輸定了。
「開門開門,寒冰堡查房。」敲門聲終於來到了我們的門前。
罷了,大不了拼出這一條性命。玩游哪有不死的,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死掉了。我已做出了必死的決心。
「讓他們進來,但是不要讓他們進我的這個房間。」浣紗說著,攤開床上的被子,向一葉知秋身上蓋了上去。
就這樣行嗎?怎麼覺得有點掩耳盜鈴的味道。算了,不管了,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和他們打一架。
整個整衣服,平緩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我邁步向外間的大門走去。
「吱——」門被我輕輕地拉開了。我沒有放開抓住兩扇大門的手,冷冷地看著門外那一堆的人。只見這一群人身上穿著獸皮縫製的皮襖,氣勢洶洶地站在那裡,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從頭上滾了下來。難怪他們一個個聲音叫那麼大,全都是一副很火暴的樣子。這世上就是佛祖在大夏天裡身上穿這麼厚,那脾氣也好不了的。
這群人見房門打開,張口便罵:「媽的,這麼久才開門,搞什麼呢,我告訴你,我們可是……」剩下的話他們終究沒有說下去。
因為我站在那裡,冰冷地雙眼正死死地盯著他們。(我得記住這些人,畢竟我基本上是輸定了,所以,只有將他們記住了,以後報仇的時候才得對上號,誰讓這遊戲太過仿真,若是自己不知道殺死自己的是誰,系統便只會告訴你,你被人殺死了,卻不會告訴是誰殺了你。)平時並不怎麼釋放出來的天生氣質被我徹底釋放了出來,「叮!激發神衣功能,將氣勢擴大十倍轉換成與天生氣質相似的威壓。」系統的聲音好巧不巧在這時響起。
這是什麼意思?不明白。不過,看看眼前這群人的反映,我似乎又瞭解了這件衣服的作用。天生的氣質只是給人的一種感覺,並不能給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不過,只有高手才能產生的威壓,卻能讓你真正感受到不舒服,甚至在威壓中死去。我的內力一直走得都是平和的路線,就算能產生氣勢,也應該是比較平和的一種感覺。如今因為神衣的關係,我產生和氣勢也會走上貴族氣質的路線。貴族的氣質不什麼?驕傲、高貴、優雅而且不容侵犯。這樣的氣勢被擴大十倍之後會怎麼樣呢?
站在門口的寒冰堡的幫眾只覺得眼前的女人絕對不是一般的人。且不論她的容貌氣質是多少的與眾不同,只是單純地站在她的面前,便會覺得呼吸沉重,雙腿發軟,有一種站不住的感覺。系統不斷地在耳邊提示:「你在對方的氣勢威壓之下,攻擊力降低10%,防禦降低5%、閃避降低10%、移動降低5%、出手降低5%、命中降低10%。」
寒冰堡的幫眾一時竟說不上話來,江湖上,有實力的人是不能輕易招惹的。尤其是有實力的女人,這樣的女人背後,往往站了不只一個有實力的男人。
我一臉陰沉得看著這群人,心裡卻是在起著驚濤駭浪,這什麼破神衣,只是轉換一下氣勢,竟然抽取我的內力像抽水似的。眼看我的內力就要見底了,等會我氣勢一弱,這群人豈不是立馬就會一擁而上。那時我已經完全沒有內力了,拿什麼抵抗他們。
果然,沒有多久,我的內功終於見底了,我絕望地看著自己眼角的面板,完了。我悲哀地歎道。
可是事情似乎並沒有如我想像得那樣糟粕,當我的內力見底後,我的氣勢依然不曾減弱。這是怎麼回事?瞟了一眼在我現有的內力條上的另一根代表《飄香訣》的內力條,自從我上次死後,它就變成綠色的了,只是在內力條的末端掛了一把小小的鎖的標記。只見我那綠色的內力條正在以相當細微的速度縮短。也就是說,這個我本人一直無法使用的內力,我的神衣卻能使用嘍。哈哈,那可是一根綠色的內力條,裡面得有多少內力呀。BUG,簡直是一個超級BUG。現在整個江湖,內力達到橙色的都不是很多,只要我能用裡面的內力,那我豈不是天下第一了嗎?嗚嗚嗚,為什麼不是我能用,只是我的衣服能用它。(智腦:「要是能讓你用,我還封住你的內力幹什麼。讓你可以用神衣調用它,已經是看你是主角的面子了,你就知足吧。」)
有了內力墊底,我的底氣也足了。看著眼前這群望著我,眼神遊疑不定的人,我冷冷地說道:「你們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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