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晚風吹著秋草,襲來陣陣寒意。孤傲的英雄為了他心愛的女人,在一位品行不端卻武功高強的高手的陪同下,走上了挑戰神鳥的不歸之路。生命臨近盡頭的女人將她虛弱的身體*在她身旁絕代風華的女神醫身上,悲傷地看著他們的身影最終消失在無盡的草原之上……
多麼淒美,多麼感傷,多人令人心情激動,多麼令人黯然神傷。」施浣紗在我身旁滿懷深情的朗誦著。
我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這個女人不愧是中文系的,瞎掰胡諏的本事更是一流,也許她將來能夠成為八卦雜誌的主打寫手也說不定。
「首先,我們是在樹林旁邊,所以這裡沒有草原;其次,現在是遊戲裡的春末,所以,更不會有陣陣寒風;再次,我既然是一個生命臨近盡頭的虛弱的女人,你這麼所謂的神醫究竟要趴在我背上到什麼時候?」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我大吼一聲,一聳肩,掀開把全身都掛在我背後的女人,順手拉住她的手臂,使勁地向前一摔。一記漂亮的過肩摔,狠狠地將對方摔倒在地。猶不解恨,再抬起一腳,向對方胸口踏去。
浣紗倒地未起,見面前迎來一腳,雙臂護成十字,擋在胸前,待我腳邊觸及手腕,猛一提氣向外一推,我被迫彈起,向後飛去。浣紗見隙躍起,雙掌齊出,向我襲來,我人在半空,無力借勢,掏出一把飛針,向浣紗射去。浣紗不及變招,硬受我一記飛針,掌勢不變向我襲來,只覺胸口一滯,我已飛向身後的一棵大樹,重重地*在樹上遂又反彈在地,「哇」的噴出一口血來。
浣紗也不好受,亦是跌倒在地,一邊吃著血藥,一邊拔著胸口的一根根的飛針。
我見她狼狽,心裡大是好受,「哈哈」一笑,又是吐出一口鮮血,這才感到自己狀態不佳,「喂,給我一點治內傷的藥。」
「是我把你打傷的,你居然也敢找我要傷藥,你有沒有搞錯,小心吃死你呀!」浣紗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向我拋來。
我也不在意,竟直從瓶子裡倒出一顆藥丸放進嘴裡,頓覺一陣舒爽。「喂,你倒底搞什麼鬼?」
「我搞什麼鬼了?」浣紗不解地問道。
「少來了,你利用我騙他們去殺畢方,有什麼目的?」
「不是說了為你治病嗎?」浣紗有心逃避。
「我的情況我還不瞭解嗎?什麼我快死了,充其量不過是不能隨便使用武功了。再說了,你的本事我又不是不知道。江湖第一神醫『妙手回春』是叫著玩的嗎?」我橫了浣紗一眼。
「果然是和我同吃同睡的人,果然是我的知己。」浣紗呵呵一笑。
「廢話少說,坦白從寬。」
「其實也沒什麼啦!」浣紗從地上坐了起來,高級內功就是不一樣,隨便吃點藥就好得那麼快,「我開發的那些藥,現在市面上也有的賣了,看來醫術上我的市場不能再是一家獨大,所以我必須盡快提高我的醫術,這樣才能開發出新藥,保證我在醫藥界的超然的地位。用畢方的內丹煉藥可以幫助我提升醫術,畢竟醫術越高,能提升我醫術的東西就越少了,也只有這種高級怪對我有點幫助。我這次向西而行,主要就是為了它來的。呵呵,本來還愁不知道怎麼才能把內丹弄到手來著,結果你就給我送來了一個我的心肝寶貝。」
「你的心肝寶貝?是指一葉知秋嗎?他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心肝寶貝了。」我對她的話嗤之以鼻。
「錯,所有能為我創造價值的都是我的心肝寶貝。」浣紗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
「……」無語中。
「你的心肝寶貝可能會死在這次捕獵當中喲!」我忍不住提醒她。
「會死就不配當我的心肝寶貝了。」浣紗一臉肯定。
「哦!你這麼有把握嗎?」我浣紗的自信感到意外。
「你一定沒聽過他的故事。」
我點了點頭。
「那我告訴你好了。」浣紗清了清喉嚨。
「一葉知秋,公測玩家,為人孤傲,武藝高強,獨來獨往。卻最是信守承諾的人。」
「那他是十大高手嗎?」
「不是。」
「那他也不是很厲害嘛!」
「聽說十大高手比武時,他替自己的好友踏浪無痕擋劍,卻被踏浪無痕從背後一劍刺死。要不然,他說不准也會是十大高手了。」
「聽說踏浪無痕也是十大高手,卻被另一個十大高手浪翻雲給殺成了白板。」
「可不是嘛!聽說浪翻雲就是為了給一葉知秋報仇才殺了踏浪無痕的。」
「你不是說一葉知秋為人孤傲,獨來獨往嗎?怎麼會有人為他報仇呢?」
「聽說是一葉知秋花錢請浪翻雲這麼做的。」
「他很有錢嗎?」
「據我所知,他沒什麼錢。他沒有朋友,又不善於做生意,收支大概能持平就了不起了,渾身上下,可能也就那柄劍還算值錢。」
「他沒錢,又怎麼找浪翻雲幫他殺的人呢?」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問這麼多幹嘛,他的事你當底聽不聽呀!」浣紗不樂意了。
「聽,聽,請講,請講。」我連連回應。
「這一葉知秋在江湖裡也算是奇人,他不拉幫,不結派,不投*任何勢力。可能是因為踏浪無痕的緣故,對別人再無信任,幾乎都不會和人說話。除了練武沒有別的嗜好。不過,似乎對你除外。你別瞪我,是真的。他在現在這個重要的時候還來陪你,可見對你真的不一般。」
「現在對他很重要嗎?」我不解地問。
「他為自己沒有成為十大高手感到不忿,於是紛紛挑戰十大高手,前一陣子還打敗了萬馬幫的幫主,就是害你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的哥哥,現在又要挑戰寒冰堡堡主了。比武的時間好像就是這幾天。」
「什麼?他打敗了哥哥。」真不感相信哥哥會敗,我給他煉的槍不就白煉了,真是可惜了。想來那天哥哥說的和他比武之人應該就是一葉知秋了。
「一葉知秋現在要比武了,你騙他去為你抓畢方,這好像不太合適吧。萬一他死了掉了級,武功不如以前了,那他不就輸定了。」我不安地問浣紗。
「你放心吧!他一個人肯定會死,不過有了個風蕭蕭,情況就不一樣了。風蕭蕭的武功詭著呢,他們去一定成功,不過受點傷是免不了的,但是有我這個神醫在這,你還怕他的傷好不了嗎?
再說了,我對一葉知秋說的話也不是完全是假的喲。至少那畢方真的對你的內力有些用處,而且是大大的用處。」
「什麼用處?」
「如果我為你治療的話,也就只能把你體內的三條內力給化了,對你並沒有多大助益。不過等他們把畢方帶來,用它的血加上我調的藥汁給你喝了,就能幫你把那三條內力化成你自己的內力。你不是一直嫌自己的內力太少嗎?這回可不能說我這姐妹不幫你了吧。」
「天下哪有這種好事?」我不信。
「當然,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我的方法是用畢方的血封住你的其它三條內力,你可以從中選擇一條進行煉化,將它煉化了,它就是你的一部分了。同時對付三條,你是對付不了的,不過對付一條卻是綽綽有餘。等你煉化了第一條,再慢慢煉化第二條第三條去。怎麼樣,我的方法不錯吧!」浣紗自鳴得意地說。
「你說的方法很好呀!為什麼你說沒有白吃的午餐呢?我似乎沒有什麼損失吧。」我不解地問。
「也沒什麼啦!也就是在你把三條內力完全煉化之前,那三條內力在你體內會有排斥反映。你這渾身難受的毛病還是逃不了的。不過你可以選擇是每天定時發作一會兒,還是攢上一個月一次性發作一次。你放心,在這方面,我還是可以為你辦到的。」浣紗自信滿滿地說。
「我選好了。」
「那你選什麼時候發作?」
「我選擇讓你化去我體內的三條內力,我寧可自己一點點的修煉,也不要承受這種痛苦。」
「你確定?」
「確定。」
「不過這可由不得你了。」
「你什麼意思?」
「你的這種病症可是醫書上難得一見的,身為一個大夫,你覺得我會輕易放過你嗎?」浣紗問。
「大不了我不治了,你又奈我何?」反正我來遊戲又不是為了打架的,大不了不動武就是了。不理浣紗,想打我的主意,還早著呢。
「對了,剛才我給你的藥可不僅僅是治內傷喲!那裡面還有一些安神的成份,是我特意為那些硬逼我為他們治藥的人準備的,吃了暫時不會發作,可是不久卻會讓人處於嚴重昏迷狀態,沒有我的解藥是醒不了的。這可是我和拜月共同研究的結晶喲!這藥叫什麼來著,對了,叫『醉生夢死』,我起的名,很棒吧!」
我已經回答不出來了,只聽到浣紗的聲音在我耳邊越來越小,我也越來越無力,最後,終於倒在了還沾有我的鮮血的地上……
浣紗走到我的身邊,輕輕地將我扶起,在我耳邊溫柔地說:「酒兒呀,你可知道,你才是我最大的心肝寶貝,我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放過你呢?你的江湖閱歷還是不夠啊!呵呵呵呵!」
這是我聽到的最後的話,後悔原來是這麼簡單……
聲音,是誰的聲音?我又能聽見了,他們在說話,他們在說什麼?我動不了,卻又能聽見了。
「知秋,這次多虧了你了。你都不知道,如果你再晚回來半步,酒兒就死了。」那是浣紗的聲音,她的聲音時充滿了對一葉知秋的感激以及對我可能死去的後怕。
卑鄙!我心中暗罵,可惜自己出不了聲。
「我也一陣後怕,幸好她沒事!」一葉知秋的聲音顯然好疲勞,可是卻又如釋重負。
我不免一陣感動。
「可不是嘛!我們走的時候酒兒姑娘還好好的,回來她竟變成那樣子了,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我還以為是死屍呢!當是我還想,這酒兒姑娘就是和某人不同,連死了都是那麼漂亮。哎呀!你個瘋婆子,你打我幹什麼,我只是說實話而已。哎呀!女孩子要溫柔一點才可愛。哎呀!再打我還手嘍!」不用問,這一定是風蕭蕭了。
還手啊,打回去!打死她了我請你喝酒!
可惜沒人能聽到我的心聲。
「好了,不和你們鬧了,知秋,你明天要比武,還是早點休息吧。我雖然醫好了你的傷,不過你多休息一下總是好一些。」浣紗停下對風蕭蕭的追打,回身對一葉知秋說道。
「我就在這休息。」一葉知秋回答,便不再說話。
「也好,酒兒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等她醒了,你們還可以好好聊聊。我答應了寒冰堡要在他們那呆一個月的,這就過去了。風蕭蕭,別看了,酒兒是美人我不是嗎?回去看我去!」那是浣紗氣急敗壞的聲音。
「哎呀!疼!別擰耳朵,我跟你走,我跟你走。」接著是風蕭蕭的聲音。
碰!是關門聲。可惡,讓這女人給逃了,也不知她在我身上動了什麼手腳。臭女人,回去有你好瞧的。
「你是我見過的最堅強的女人,我相信你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一葉知秋在我耳邊輕輕地說著,「你總是那麼認真,為了煉劍可以不惜犧牲生命,為了擺脫病痛可以直面比自己厲害十級的灰熊,本來我還奇怪一個五十級的人武功的熟練度為什麼會那麼低,原來你是一直把生活職業當做自己奮鬥的目標,又怎麼可能會打怪呢。你的等級想來也是別人帶上來的吧。你本來會精煉術,釀酒術,可是因為不能使用內力而只好放棄,你沒有沮喪,又開始學習縫紉術,即使是短暫的休息時間也不曾放棄練習。你的毅力和絕心,連我也會汗顏。你真的很不一般。」一葉知秋的話在我耳邊響起,輕輕的,不知道是在對我說,還是在對他自己說。
天!這個呆子居然說了這麼多話!為什麼我現在沒法開錄像功能,把這段錄像放在上,這段錄像一定會置頂的。
不過,他對我的評價,還真是讓我汗顏。呆子,錯了,錯了,你對我的認識全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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