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玉樹久經沙場,經驗非常豐富。上官義此時正在蓄積氣勢,一旦達到頂峰,捨命一擊的威力難以想像。刺秦的攻擊如何恐怖,沒有人真正說得清,因為施展絕技的人在一擊後灰飛煙滅,同時對手也遭到滅頂之災。東方玉樹果斷決定主動出擊,提前阻止上官義的致命一擊,他兩手立掌,前後錯開,一高一低,這是形意拳的三體式,攻守兼備。腳步沉穩地一步一步慢慢逼近上官義,上官義沒有動作,此時此刻他自己就是一柄劍,一柄出鞘的鋒利寶劍。東方玉樹掌力渾厚,招式狠辣,直取上官義的要害。
上官義沒有使出絕技,一縷青光忽然在眼前掠過,凌鳳揮舞青鋼劍擋住東方玉樹的攻擊。凌鳳施展的是普通的太極劍,因為普通才沒有什麼破綻,劍尖劃著一個一個圓圈,東方玉樹的掌力在圓圈中消融大半。東方玉樹內力微收,欺身直進,施展散打擒拿術,徒手奪取凌鳳的青鋼劍,手法熟練老辣,凌鳳連連避讓。
上官義氣勢受阻,同時刺秦威力奇大,難免誤傷凌鳳,他只好再次施展家傳的纏絲手和凌鳳並肩作戰。東方玉樹確實了得,面對兩位年輕高手,從容不迫,一手以指代劍,點、刺、挑,施展一套凌厲的劍法,另一手立掌如刀,橫劈豎砍,居然佔盡上風。
忽然一陣爽朗的笑聲從江面上傳來:「東方玉樹,你怎麼盡欺負小孩,敢不敢下來與我一戰。」
東方玉樹一掌擋住上官義的進攻,閃身跳出圈外,往下一看,船舷外停靠一艘遊船,船頭站著一個威風凜凜的中年大漢,正仰臉向上觀望,目光如矩,嘴角含笑。
「好,」東方玉樹高聲大叫:「上官連山,老夫今天就會會你這義字門第一高手,說著飛身躍下,落在上官連山的船上,遊船輕巧地駛向遠方。
東方玉樹剛離開,上官義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桑德上人帶著幾個喇嘛走到近前,桑德看了看依舊打鬥的另外幾人,語氣平靜地對上官義說:「你們今天沒有機會離開這裡,掙扎也是徒勞,還是束手就擒吧。」
「我看未必。」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不知何時來到船上,正是石天宇幾人遇到過的釣魚老人,他笑瞇瞇地盯著桑德:「老和尚,還記得我嗎?」
「老施主,沒想到你還健在。」桑德顯然和白髮老人很熟,語氣有點像拉家常。
「你還沒死,我怎麼捨得離開這花花世界。」白髮老人一改老態,,意氣風發:「我們找個僻靜地方再切磋切磋。」+說完他沿著船舷快速躍上二層船艙。
桑德轉臉吩咐兩個徒弟烏塗南和烏吐西:「你們拿下眼前幾人。」身形一晃,消失在不遠處的船艙門口。
烏塗南和烏吐西的密宗大手印比灰狼高超的多,已修煉到第六層,雙手連動,每人面前都出現一個巨大手掌。大手掌不像灰狼施展的那樣飄忽不定,已漸漸成形。好像活的一樣圍繞上官義和凌鳳不停攻擊。久戰之下,上官義和凌鳳體力漸漸不支,出手力不從心,兩人背靠背竭力抵抗。
劉昊傳來一聲悶哼,心口中了李元秀一掌,腳步踉蹌退到一邊,手扶船舷大口喘著粗氣,嘴角流下一縷鮮血。夏小玉見劉昊受傷,即刻放棄灰狼,扶著劉昊休息,同時兩雙明亮的大眼警惕警惕地瞪著李元秀。
灰狼壓力一減,身體一轉,隨手一掌推向正與江上月周旋的石天宇。石天宇感覺身後有掌力襲擊,慌忙側身避讓,顧前不顧後,江上月一手化解燕菲菲的劍勢,另一手重重擊在石天宇胸口,石天宇身體飛出幾米,摔在一個敞開的大鐵箱上,灰狼躥過去迅速把昏迷的石天宇放進鐵箱,蓋上蓋,扣緊暗扣,隨後用力舉起鐵箱,來到船邊,面色猙獰地大叫一聲:「小子,你去死吧。」他被花宜人打成內傷,又被小玉攻擊得狼狽不堪,羞惱之下,凶性大發怒氣全部發洩在石天宇身上。
灰狼的舉動燕菲菲看得清清楚楚,情急之下不顧江上月的凌厲攻擊,軟劍脫手飛出直插灰狼後心,灰狼手一鬆鐵箱落入江中,燕菲菲腦中瞬間一片空白,江上月一掌印在她後背。
燕菲菲飛落劉昊身邊。灰狼趴在船舷上,軟劍在他後背微微顫動,烏塗南和烏吐西也震驚地停止對上官義和凌鳳的進攻,駐足觀望。裝著石天宇的大鐵箱緩緩沉入江水中。
一陣死一樣的沉寂,江面上的喊殺聲已經停息,遊船和商船還有那群日本武士不知何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唯有那還未散盡的血跡在江面上漸漸擴散。
「不好啦!」一個喇嘛呼喊著從船艙裡驚慌地跑出來,不停地大喊:「船下面漏水,已經灌到下層船艙了。」
喇嘛都是在高原長大,不識水性,一起慌張地向裡面衝去,尋找一些防水的物品去堵漏洞。江上月見江面上沒有其他船隻,茫茫大江,上官義一夥人一時脫不了身。他招呼李元秀回轉艙內,和喇嘛一起堵漏。
上官義望著蒼茫的江面黯然神傷,自己計劃不周,花宜人和石天宇就這樣斷送性命,幾人又落入絕境。難道真是天不保佑好人。夏小玉抱著昏迷的燕菲菲兩眼迷茫注視西下的夕陽。
「小玉姐,小玉姐。」江面上傳來幾聲輕輕的呼喚把幾人從哀傷中驚醒,,一條小船悄悄靠近過來,夏小玉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划船的俊俏少女竟然是花宜人。
幾人悄悄滑到小船上,花宜人熟練地駕駛小船快速向岸邊駛去。夕陽下喇嘛的大船漸漸沉入江中。
「幸虧喇嘛的船進水,不然、、、」小玉沒再說下去。心情沉重地搖搖頭。
「那是我幹的。」花宜人淡淡地說,她見氣氛不對,不再說笑,話也變得簡潔。
肖玥聽到石天宇的噩耗已是第二天中午,匆忙趕到江邊,上官義和劉昊幾人正帶人打撈,喇嘛的大船上已撈出許多文物。大船附近反覆找尋,就是不見裝著石天宇的大鐵箱。
紅日西下。夜幕低垂,幾人呆坐在江畔,秋風蕭瑟,殘月如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