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點點頭,大步走進院子,看也不看田夜夫一眼,他當然不怕田夜夫使什麼詭計,莫游何許人也,大玄三境的人都耍得團團轉,還怕這不成氣候的毛孩子?
游笑道。
田夜夫傲慢的一哼,大步朝前走去,那靈犬也狗仗人勢的瞪了小白一眼。
小白可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高人啊,轉過身,露出紅通通的屁股,使勁拍了拍,只聽「噗」的一聲,放出一個臭屁來。
那靈犬氣得白毛直豎,惡狠狠的刨刨爪子,扭身跟著主人跑去。
莫游一手捏著鼻子,一手一巴掌拍在它屁股上,哭笑不得的道:「你若再敢當面放屁,我看小玉兒那裡你就別指望了。」
一提起玉兒,小白神色變得深沉起來,良久之後悠長的歎了口氣,雙手背後,慢吞吞的朝前走去,一副滄桑模樣。
莫游暗覺好笑,田夜夫見這一人一獸在後面調笑,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裡,又暗地哼了一聲。
跟著田夜夫出了大院,飛過一個翠綠蒼鬱的山崖後,便來到崖地一塊空曠的雜草地上,這裡滿地荒蕪,毫無人煙,就連生靈都不多見。唯有懸崖半腰的的一顆稀疏的老松柏顯出些倔強的生機。
幾隻還未歸巢的鳥兒在空中盤旋不定,都不敢落到老松柏的窩上。
在山崖下還有三個人等候著,左邊一個是莫游曾有一面之緣的蓉蓉姑娘,依然是那副驕傲的模樣,穿著風騷,和身邊二人正在交談,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語聲。
站在蓉蓉的是一個高大的年輕文士,此人面龐白皙,劍眉入鬢,虎目炯炯有神,一身白衣,儒雅之中頗有一番懾人魂魄的威嚴。
在此人身邊,是一隻月級獨眼巨木怪,這獨眼巨木怪體如人,膚色灰白,頭生一目,別看它笨笨拙拙的,進攻起來可一點都不含糊。
在年輕漢子的右首邊,是一個長相粗鄙的虯髯大漢,看起來十分鹵莽,只是黝黑的臉上一雙眼睛精亮精亮的,卻是深有智慧之人。
此人的靈寵是一頭異級劍鱗獸,這劍鱗獸很是少見,外形如犬,但是混身包裹著十分堅硬的鱗片,一旦這些鱗片豎起,不僅是極好的防禦,也是非常好的進攻武器。
三人一見二人來了,都停止了交談,蓉蓉看也未看田夜夫一眼,倒是有些不耐煩。
倒是那高大的年輕漢子十分和藹,對著莫游一笑道:「這位必定是田師弟口中的莫玄兄了,本想今日前去拜訪的,不過到了那裡,卻被告知閣下被厲副宮主請去了,如今冒昧相邀,還請見諒,在下阮名,乃是田師弟的大師哥。」
「在下顧雍,是他的二師哥。」旁邊那虯髯大漢漫不經心的答道。
蓉蓉沒有說話,倒是有意無意的掃了莫游一眼,對當日之事仍是耿耿於懷。
莫游笑著拱手道:「客氣客氣,我本也是悶得發慌,能夠到此地來吹吹夜風,和幾位兄台聊聊天,喝喝酒,倒也是十分愜意的事情。」
「哼,誰來找你聊天,蓉蓉師妹,今日我便將他擊敗在此,讓你好好看看我的實力。」田夜夫討好的笑道。
「是嗎?我看你不要再丟了面子才是。」蓉蓉不冷不熱的說道。
田夜夫被蓉蓉這話一刺激,對著莫游哼了哼道:「來吧。」
「等一下。」阮名插話道,「莫玄兄,我器宗宗規甚嚴,更不許門人私自打鬥,所以此次僅僅是切磋而已,若是莫玄兄不願意,也無妨。」
「呵呵,無妨無妨,既然是切磋,那就是點到為止,我最近這境界隱約有所突破,和田兄一戰,或許有所突破也可能呢。」莫游笑道。
阮名和顧雍見莫游毫無懼意,都生出些好感來,不過畢竟和田夜夫是同門師兄弟,雖只此覺任性了些,但是還是站到了自己師弟這邊,隨著阮名點頭示意,戰鬥一觸即發。
「琅玕尺!」
「元龍弓!」
二人同時祭出法器,莫游將一支普通箭支搭在弓上,垂手而笑,淡然之中,自有一番氣勢。
經過連日戰鬥,莫游的元龍箭只剩下五支,而元雷箭也只有10支,鑒於這兩種箭支威力巨大,所以趁著前些日子在祖居竹樓的時候,煉製了幾支普通的月器箭,這幾支箭並未注入氣泡和仙玄二氣,故而沒有爆炸的能力。
雖說心裡有底,更相信莫游上次戰勝自己是在玄師的幫助下,但是田夜夫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他雖然心性傲慢,但是卻也是個聰明人,深吸一口氣,雙手緊握琅玕尺。
二人身上的玄氣如焰火般沸騰起來,在交界的地方試探著,接觸著,最後形成一道灰白雜和的旋風。
隨著二人注入的玄氣越來越強,旋風也越來越大,地面似被刀鋒刮過,一片片的泥土,一層層的沙礫,一顆顆的石頭被吸入旋風中。
短短十息,旋風已擴大到直徑十數米,迴旋的氣流產生洶湧的激盪,終於發出一聲撕裂般的轟隆聲,無數的風影在爆炸中飛散,帶著無邊的玄氣朝著四面八方襲去。
就在玄氣在地面炸出一個個大坑的時候,田夜夫的身形也動了,隨著一聲「混天霸尺」的長喝聲,一米來長的骨尺驟然擴大數十倍,宛如開天巨斧重重的砸向前方。
巨尺離地還有十米高,地面已然承受不起這巨大的壓力,發出劇烈的震動聲,卡卡的龜裂開來。
莫游於狂風亂影中傲然而立,左手握弓,右手搭箭,風吹長袍獵獵風響,黑色的長髮飄飄,似鬼魅,更似英豪。
看到莫游如此鎮定,更在田夜夫的玄氣下毫不露出潰敗之像,阮名和顧雍不由錯愕起來,二人當然聽到田夜夫二人敗於血通境修玄者手中,大感好笑,還取消二人學藝不精,後來聽田夜夫說起此人是有玄師之助才贏了,便深以為然,所以今夜來觀戰,實屬無聊之舉,只是沒想到戰鬥伊始,便讓二人大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