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天。
初戀從睡中醒了過來,看看床頭的時鐘,才不過是清晨七點鐘。初戀卻忙不迭披上外衣,走出房間。
納蘭龍、敖欣和白龍四斗眾全都醒了,在沙發上坐著,神色凝重。
對了!昨晚初戀沒有回家,留在舒樺住所和納蘭蘭、小雪、敖欣睡在一起。四人擠在一張床上,女孩們子卻不感到擠迫。
「要走了?」初戀把衣襟拉了一把,走到納蘭龍身後。
納蘭龍目光掃過初戀的俏臉,木然道:「嗯,我們昨天就說好了。」
「但是碧琪的事情還未解決啊!你們六個一走了之,誰能把碧琪救回來?」
「我們就是不能坐以待斃,繼續留在這裡,只會繼續無意義的戰鬥。」敖欣站起來跟初戀說。
「雖然我們相信那個女孩子會再次出現襲擊主人,但說不定是甚麼時候。」龍魔道:「星宿神將的攻擊很有策略,上一次偷襲失敗,或許不會這麼快便捲土重來。」
初戀還想再說,虎牙已道:「我們不能乾等,現在主動出擊的時候。」
「你們說的甚麼崑崙宮,就算跟害碧琪的王天君有聯繫,我不認為碧琪會在那麼遙遠的崑崙山!」初戀搖頭說道。納蘭龍把他們的推想都告訴了初戀,因此初戀也知道有王天君這一號人物。
「沒錯,我也認為碧琪仍然在香港。」納蘭龍點點頭,他在昨晚就已經想了很久:「我們到崑崙宮,是為了採取主動,到虛無天界直接與雷帝接觸……這是為了整體局勢。但初戀所言也有道理,如果我們全部去了崑崙宮,碧琪就沒人救了。」
「那怎辦?」拉比毫無主見。
「我想先找到碧琪,令她回復正常……我不相信她會想要殺死我。」
「但是我們不知道她甚麼時候會來啊!」虎牙問道。
「星宿神將一直在用客種方法伏擊我們,很合乎他們的作戰形式。接下來,我不認為他們會讓你輕易找到那女孩。」龍魔很不認同。
「但……」納蘭龍和初戀還想再說。
「納蘭龍,你就聽聽龍魔的意見吧!」敖欣想了一想,說道:「我們闖進崑崙宮,星宿神將也得前去幫忙,這樣就能夠從被動變為主動,王天君到時候也得派陳碧琪出戰。記著以大局著想。我們的對手不只是星宿神將,再者,星宿神將中的餘孽還有十個以上,並非只有你認識的陳碧琪!」
「孔雀明王既然把進入虛無天界的辦法說出來,我們就不會繼續坐以待斃。即使死也要前去,這是主人說的。」凱向納蘭龍微微躬身,說道。
「對!逼他們出手,總好過巴巴的在這裡等著,不斷連累其他人。前日是小蘭、昨天是陳碧琪,今朝又不知道會是誰啦!」
虎牙的說話有如摑了納蘭龍一巴掌,使他清醒過來。
「嗯,你們說的沒錯,是我想左了。留在香港也未必能夠救出碧琪,唯有前去崑崙宮,方能把事情一舉解決!」
「真是這樣嗎?」初戀不知道應否相信他們的說話。初戀領教過星宿神將的厲害,自知以她的力量還未足以與之匹敵,連變成危月燕的陳碧琪,初戀也無法將之壓制。
初戀希望能夠幫助納蘭龍,但是他們六個神將都要離開了香港,初戀有點無助的感覺。
小雪和納蘭蘭被吵醒,走出房間,見納蘭龍他們還未離開,才鬆了一口氣。
「哥,你這麼早起,不是立即要走了吧?」納蘭蘭走到沙發旁邊,*在納蘭龍的身邊:「你一向懶床,今天太反常了。」
納蘭龍輕拂著納蘭蘭的頭髮,說:「一鼓作氣嘛!既然知道崑崙宮在哪裡,拖得太久對我們的士氣有很大影響。」
虎牙和拉比用力點頭,龍魔說道:「反正要去,不如早去早回。」
「你們真的能夠回來嗎?」納蘭蘭由於太過擔心,昨晚一直輾轉反側,差不多到天亮才入眠:「哥答應了小蘭!」
納蘭龍還沒說話,龍魔已道:「小蘭,其他的我不敢說,只能答應你,但教我們四斗眾有一口氣在,一定會保著主人回來。」
龍魔的說話等於願意犧牲自己來保全納蘭龍,此言得到全體四斗眾的肯定。大家只是想不到,龍魔會向納蘭蘭說得如此坦白。
門鈴被人按動,響了起來。早上七時半的門鈴聲,聽起來特別刺耳,或許是四周太寧靜的緣故。
誰都沒想到這種時候會有人找上門來,納蘭龍他們並沒有提高警覺性。雖然說能夠捕捉和分辨氣息,哪怕微弱如人類亦能感應得到,但若長期把自己的神經弄得如此靈敏,對精神造成鉅大負荷。
聽到門鈴聲,小雪走去應門。納蘭龍和虎牙他們此時才感應門外氣息,臉色全都變得很古怪。
小雪把門打開,站在她身後的初戀和納蘭蘭望見客人,與小雪一起發呆:「中澤裕子?」
誰不知道這位日本樂壇的天後級鉅星?納蘭龍沒有吹噓自己認識她,初戀和納蘭蘭都有聽說過,中澤裕子便是其中一位星宿神將,卻沒想到有機會親眼見到她。
小雪是見過中澤裕子的,便邀她進屋。
「新聞報導不是說你受了傷嗎?怎麼不好好養傷?」納蘭龍與中澤裕子雖然只有數面之緣,也算是朋友,關心在所難免。他看見中澤裕子的額角貼著膠布,右臂上還纏著布帶,果然是受傷了。
「你雖然擁有星宿力量,跌落山崖卻可大可小,你沒有大礙吧?」敖欣曾跟中澤裕子聯床夜話,當即問道。
「還好沒有死去!我們四部車子被雪衝進山谷,車內的人幾乎全都死了。」中澤裕子用生澀的粵語說道:「若非我擁有力量,只怕也會……那個凶險很多,吉利的很少。」
「凶多吉少!」納蘭龍忍住笑容:「逢凶化吉就好!」
「你為甚麼要從島國來到這裡?」龍魔望著中澤裕子的神情,突然問道:「難道有甚麼特別事情嗎?」
「我來與你們並肩作戰!」中澤裕子說道。但她的話卻引起了納蘭龍的好奇。
「你曾經拒絕過我的要求。你那時候不是說過只想繼續當歌手嗎?怎會改變主意?」
「我被襲擊了!」中澤裕子輕輕咬著下唇,氣憤地說道:「那雪崩是星宿神將製造的!我從車廂爬出來,看到了他們!他們在山上,我仍然可以清楚看到,一個是穿紅色羽衣的男人,一個是穿灰色羽衣的女人。」
納蘭蘭曾仔細描述前日襲擊她的那對男女,眾人都是心裡有數。
「我只想過自己的生活,但看來他們不容許……納蘭君說得對,除非把事情完滿解決,否則我不用當我的歌手。」中澤裕子嬲怒不已,氣沖沖的說道。
龍魔低頭想了一會,說道:「我們已知道,很有可能就是王天君在背後指揮星宿神將,我們姑且這樣想,前天他派出兩個星宿神將要俘虜小蘭,失敗後改派那個叫陳碧琪的女孩子在昨天伏擊主人,而那兩個星宿神將則被派往島國對付心月狐。我們可以想想王天君的下一步計劃是甚麼。」
「似乎一個方法他不會重複使用兩次。」凱的心思不亞於龍魔:「很難推想!」
「至少肯定王天君不會再派那個陳碧琪對付主人。」龍魔說道:「不能經常利用主人感情用事的弱點,主人也會進步的。」
「照龍魔的推斷,雷帝派來的王天君,利用陳碧琪去執行其他任務的機會很高?」敖欣想了一想,問道。
「有這個可能。但我更關心其他星宿神將的下落。」龍魔說:「如果襲擊小蘭和心月狐的是同一幫人,其他星宿神將正在做甚麼?應該不只兩人啊!」
「敵人先是強攻,後來改打游擊,卻都不湊效,許是謀定而後動吧!只要我們前赴崑崙宮,他們都要趕去支援。」納蘭龍說到這裡,轉身執著中澤裕子的手:「你來了就好……我正在擔心,我們六個人走了,又沒趕到崑崙宮,萬一敵人趁這段時間前來進攻怎麼辦。有你這個星宿神將,再加上初戀和小雪幫忙,小蘭我就放心了。」
中澤裕子一臉愕然:「你們要到哪裡去?」
納蘭龍一時間不懂得怎樣解釋,用手背擦了擦鼻子,然後說道:「星宿神將也是不停地襲擊我們,還想要傷害我的妹妹。我們找到了反攻的方法,就是親自前往天界,找天界領袖雷帝說清楚。」
中澤裕子正是為此而來:「可以完全解決問題?我也去!」
「不行!」納蘭龍、敖欣和龍魔齊聲說道。中澤裕子嚇了一跳,納蘭龍已溫言道:「雖說去向雷帝交涉,只怕非戰不可,非常危險!」
敖欣說道:「我們的情況與你不一樣……雷帝要的是我們,你只是工具罷了。」
「身為人類的你,踏入天界一步也會犯了天條。我們此行是要解決問題,而不是製造問題。」龍魔對中澤裕子說。人類偶然誤進天界,那是福緣;若有心闖入天界,則是死罪。
中澤裕子並不明白,但也知道甚麼崑崙宮並不歡迎她。
「你無法跟我們去,因為我們用飛的啊!」虎牙也要說句話:「到了虛無天界,不飛更加不行!」
「我從日本來到香港是為了甚麼?」中澤裕子感到很是無奈,她並非回家靜養,而是自行離開醫院,夤夜乘飛機來新香港找納蘭龍的。事務所逼不得已,只好發放假消息給傳媒。
「剛才我說了,我們要闖虎穴,卻得冒被人『劫營』的危險。」納蘭龍拉著中澤裕子說道:「我這個老窩啊!不能被人踹了,因此想你幫忙照看著。尤其我這個妹妹,曾經成為星宿神將的目標,實在令人擔心。」接著,納蘭龍又把陳碧琪的事跟中澤裕子說了。
聽到陳碧琪被利用,中澤裕子的腦海裡閃過了房宿凌佩宜的樣子。
「好!我會想辦法救她。」
「你擅長心靈攻擊,或許能夠解開陳碧琪身中的催眠術。」初戀在旁邊聽著,不禁充滿希望的說道。
「我只有一招『心月鏡』讓人思想出現短暫錯亂,並不能操控思想,不過我會努力。」
納蘭龍嗯了一聲,輕撫著納蘭蘭的肩頭,對初戀說道:「其實還有一個人可以幫到你們。有這個人出手,我相信沒有星宿神將能夠傷害你們。」
「啊?你說的難道是……」
「阿舒。」納蘭龍說出了舒樺的名字,轉頭對納蘭蘭道:「你自己萬事小心。」
「哥,你一定要回來!」
「我答應了小蘭啊!一定會盡力回來的!」納蘭龍的兩片嘴唇在納蘭蘭的額角輕輕碰了一下。納蘭龍只能答應「盡力」而矣:「記得陝西嗎?雖然我也沒把握,還是為了小蘭而打敗了不死修羅!」
敖欣和龍魔不再多言,兩人先後從露台飛了出去。
納蘭龍抬起頭來,與小雪的眼神接觸,忍不住伸手搔著鼻尖。
「龍!記著別硬來啊!」
「我知道了。」
虎牙笑著道:「我最不捨得就是那些汽水了,但我也不會忘記小雪你的。」然後和凱、拉比魚貫走出露台。客廳裡除了四個女人,只剩下納蘭龍一人。
納蘭龍再次把納蘭蘭抱得緊緊,用力拍打她的背心,然後轉身一躍,跨過露台的欄杆便直飛上天。
四個女都衝出了露台,看著納蘭龍在天空中變成一個小黑點,然後消失不見。
位於香港的西北面的動物保護區,棲息了不少珍貴而稀有的動物。這裡是新香港唯一容許野生動物生存的地方,當然也是唯一適合它們生存的地方。自從本世紀初發現了甚麼流感呀、冠狀病毒呀,新香港市內只容許飼養狗和貓兩種動物。
這個動物保護區,又叫做米埔。
在濕地裡頭,有個男人蹲坐在一塊大石上面,望著走過腳邊的數只水鴨。他忽然心有所感,抬頭望天:「他們去了。」
「咦?」有人應了一聲,原來旁邊的矮樹下,有四人平排的站著。
「他們北去了!」坐在石上的那個人繼續喃喃說道:「難道……難道他們真的發現了?」
「他們到了哪裡,王天君?」站著的四人中,一個又瘦又矮的男人問道。
坐著的男人自然就是王天君了。王天君望也不望其他人,逕自說:「看來納蘭龍是要到崑崙山去。他帶著四斗眾,還有龍女全都向北飛了。」
「王天君,他們到崑崙山作甚?」那男人又再問道。
「嘿!我沒告你們嗎?」王天君不耐煩的道:「這裡面沒你們的事!」
「是!是!」那矮小的男人把腰彎得更低:「我們還要追上去嗎?」
「不!應該會有人攔截他們……應該有吧!」王天君遙望北方:「但那畢竟是崑崙宮呢!三千年來從沒人能夠闖過去,難怪那小子如此狂勃。」
站著的四人誰都不敢答話。
「到底崑崙宮的實力是否真如太上老君所言,足以成為我天界的一道防線?這可真是有趣。」
「那……王天君,接下來我們要做甚麼?」另一個女人試探著問道。
「等!等消息。」王天君咬著指甲,臉上掛著陰冷的笑容:「等崑崙宮的消息。不過即使那小子向我求救,我也沒打算讓你們到崑崙山去,反正你們除了危月燕外,誰都不曉飛。」
「但是不甘心呢!」那男人又道:「我們南方七宿和北方七宿,合共才餘下四人。」
「那又怎樣?還不是你們實力不濟事?我可是指望你們的。」王天君嘿的一聲冷笑,站起身道:「就像你和女宿,捉一個小女孩要失手,伏擊『心月狐』還是要失手,還讓她來到這裡與納蘭龍會合!」
「我們本來打算在醫院給她致命一擊,誰知她先溜走了。幾經查問,才知道她乘飛機來了香港,因此我們也跟著回來。」那男人急忙為自己辯護。
「所以說,有用的人一個也足夠,沒用的人二十八個也只是。」王天君的說話嚇得四人不敢言語,王天君又道:「心宿來到香港,卻沒有跟隨納蘭龍前去崑崙山……高明呀!但心宿去了哪裡?」
即使是王天君,也未必能夠感受到所有氣息,只要有一定距離,就有機會因為各種環境因素而失去感應。
「這……我們想挽回聲譽!」那矮小的男人再次說道。
「納蘭龍等人已經不在這裡了。」王天君緊盯著那男人,教他不寒而慄:「孔雀明王並不是你們惹得起的。」
「納蘭龍的妹妹?」
「前天才鬧得灰頭土臉。」王天君冷冷說道。
「那次實在有太多意外發生,我翼宿保證不會再令王天君失望。」
「啊?你想怎樣?」
「無論納蘭龍想到崑崙山幹甚麼,先脅持他的妹妹作人質也是好的。」
聽著那個男人的建議,王天君卻不置可否,一臉深不可測的模樣。
另一個女人說:「納蘭龍既然想保護人界,我們可以來一個大破壞,引他回來!」
納蘭龍他們已向北方進發,以他們的飛行速度只需半天已能去到崑崙山,在這裡鬧事也未必能夠讓他們感應到。何況他們進入崑崙宮,才顧不了這邊。
「這就不好玩了。」王天君心裡面自有打算:「你們的星宿力量雖然是宇宙的意志所給予,但做得太過份的話……也罷,我甚麼也沒聽到,就當作是你們自把自為,一切也與虛無天界無關。」
「這……」那男人一時未領會到王天君意思。
「我不管你們了,隨心所欲吧!」王天君一臉不耐的說道。
「是!」其中三個人齊聲答道。
看著陳碧琪在發呆,王天君心想對她施術時只下了攻擊納蘭龍的命令。不過若看見同伴或自身受到攻擊,大概也會還手吧!
「把危宿也帶去。」
王天君望著這四個人,心中冷笑:「即使有好像納蘭龍的人,大部份人類都是醜惡的。我可沒打算破壞這個世界,倒是你們人類自己先提出來。好!就讓你們自個兒大搞一場吧!」
中午時份,納蘭龍等人已飛越了半個中國,來到陝西平涼附近一條小村落。
納蘭龍憑個人的力量,已經可以用高速連續飛行這麼長的距離,可見其仙力有長足的進步。
這裡與香港距離已遠,除非香港發生核爆,否則沒可能感受到那裡的任何氣息。
要到崑崙山,照道理應該折向西行,納蘭龍卻想要停下來吃點東西。他畢竟是人類,未能做到餐風飲露的境界;而更重要的事情,就是需要去洗手間。
敖欣和四斗眾均沒這兩項需要,便在一個食店外面等著。
從洗手間出來,納蘭龍順便買了兩個包子,又要一瓶汽水,塞到虎牙手中。
「這是無益的!」龍魔看見虎牙一臉感激的神色,忍不住對納蘭龍說。
「龍魔,就最後一支了。」納蘭龍咬了一口包子,說。
「多謝主人!」虎牙不理會龍魔,說道:「讓我喝個飽,待會好斯殺!」
「你已想了很久吧!」納蘭龍笑道。
龍魔站在村口遠眺西方,納蘭龍望著坐在旁邊休息的虎牙和拉比,忍不住道:「不知道香港那邊怎麼樣?」
「納蘭龍,你這個人是很好的,就是太感情用事。」敖欣突然說道:「那叫做迂腐吧!敖玉也是這樣,雖然值得尊敬,但結果連性命也沒有。」
虎牙和凱都僵住了,裝作沒有聽到。
納蘭龍默然低頭,他也知道自己的缺點,但用情多少才算正確,實在是不好拿捏。
「我們今次並非對付不死修羅,若失敗了連個名兒也沒有……被誣蔑犯了天條,我絕對不願意!」敖欣咬牙說道:「明明是雷帝大人答應了我的,好歹也要搞清楚這件事!」頓了一頓,望著納蘭龍道:「因此,我們首先要成功進入虛無天界,不能在崑崙宮就被攔下來。四斗眾是為你而戰,你也說過要為大家而戰,請你別把心神放在小蘭和小雪她們身上。」
「難道你全然不擔心她們?」納蘭龍問:「你和小雪很熟稔啊!」
「我們要做大事!」敖欣把臉湊向納蘭龍:「相比之下,連我的性命也變得不重要!」
納蘭龍被敖欣的氣勢壓倒,吸了一口氣,緩緩點頭。
「主人定能與小蘭再次見面。」虎牙插話道:「我們曾勸主人不要想著留在人間生活,那是針對第二次諸神協定,並且在王母當家作主的前題下……如今情勢不同,天界的情形誰都說不上。若能與雷帝分說清楚就是了,若有甚麼事情發生,搞不好立即就死戰一場,可能誰都會沒命,不過正如龍魔跟小蘭所說,我們會保主人逃出天界的。」
「你們別說了!」納蘭龍一摔手,說道:「為了小蘭,我要盡力回來,但必須與你們一起,苟且偷生的事我辦不到。生,則同生;死,則共死。」
龍魔在村口仍然可以聽到納蘭龍的說話,這時候朗聲叫道:「起行吧!」
看見小蘭換上了校服,初戀不禁問道:「小蘭,你想怎樣?」
「我已請假一天,下午的課嘛,我不想再缺席。」
「這……」小雪勸道:「龍答應你平安回來,你也必須注意自己的安全,你不想龍擔心吧!」
「小雪姊姊,我哥可沒叫我不要上課;而且身為學生,哪能夠長期留在家中?」
初戀關掉了全息電視,從沙發站起身道:「我也去上課好了!暗中保護小蘭,小雪姊和中澤小姐在附近看著吧!」
中澤裕子無可無不可,見小雪也沒異議,便答應了。
為了等初戀換校服,四人出門時已是一點鐘,午飯時間還有半小時便完結。
從舒樺住所前往市立第一中學,用走的大概要二十分鐘。四人緣著海濱走廊向舊碼頭那邊走去,算是一條捷徑。
那個碼頭屬舊式設計,雖然沒有正式關閉,卻已幾近荒廢,除了間中有途人經過,可說是人跡罕至。
當四個女生從海堤走下來,突然發現有人在攔著去路。
初戀和中澤裕子一直戒備,留意四周環境,當她們發現被人擋住,心中均是一凜──沒想到敵人來得好快!
那是一個身披火紅色羽衣、身材瘦小的男人。
「後面還有人!」一陣壓迫感襲上心頭,初戀霍然轉生,後面那道海堤上也站了一個全身包裹著灰白色羽衣的高瘦女人!
「被包圍了!」中澤裕子右手伸進懷中,抓住星宿羽衣化成的法器。
「就是這兩個人!」納蘭蘭抓著小雪的衣袖,顫聲道:「前天襲擊我的兩個人就是他們!」
初戀也認得攔在他們前面的男人,從腰間掏出一根黑色鋼棒:「你們想怎樣?」
「這個就是納蘭蘭,我沒認錯。」站在海堤上的女人冷冷說道。
「對不起,這小女孩我們要帶走了。」那男人笑得詭詐。
小雪把納蘭蘭拉到身後:「休想!」
「這個是能夠忽然消失的靈能力者,」那女人指著小雪和初戀道:「這個則是修行者。還有一個是誰?」
中澤裕子把那個銀色的法器取出來:「你們昨天早上偷襲我,已忘記了嗎?」
「是心宿!」那男人擠眉弄眼的笑道:「怪不得這麼眼熟!想不到除了有妙齡少女作對手,還可以和明星玩玩!」
「可惡!小雪先帶小蘭走!」初戀手腕輕抖,把斬妖劍的劍刃抖了出來:「這男人我不能放過!」中澤裕子不太明白那男人的說話,料想不是好事,用力點頭附和。
「想要走?沒這麼容易!」那女人把一個面罩戴上,那面罩遮著她的一雙眼睛,兩旁彷彿有一對大耳朵。她雙足一彈,已是躍得老高,從半空直撲下來。但見她張開雙臂,腋下各有一片如薄膜般的配件。
小雪正要使用瞬間移動,卻突然發覺無法集中精神。好像有巨大的噪音熕擾著她,使她沒法子運用超能力,但明明沒有聲音。
中澤裕子將法器放到胸前:「羽衣著裝.心月狐!」銀色的法器有如狐狸之形,突然泛起一片銀光,把中澤裕子全身包裹著。那穿著灰白色羽衣的女人立即向中澤裕子出拳:「超音波導拳!」
銀光被打散,一身銀色羽衣的中澤裕子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