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一排十二個黃巾力士正在西岐上空盤旋,遠望著他們到來,連隱在雲端裡的趙公明與聞仲也愣了,「崑崙十二仙?」
從不曾一齊在人間出現的崑崙十二仙,居然連袂來了?
「十絕陣真讓崑崙如此重視?」趙公明有些錯愕,聞仲卻瞟他一眼,「那不是號稱金鰲最強陣勢?且除了創陣者外,沒人盡窺全貌過。」
「創陣者?」趙公明想到這,表情有些古怪的笑了,「金鰲島沒人是這個陣勢的創造者。」
「沒人?」聞仲急看向他,「那不是屬於金鰲的──」
「最強陣勢是拿來唬人的話,不然當初你遠走朝歌,十絕陣所屬的把關者就不會全留在金鰲沒跟你走。」
聞仲開始認為趙公明知道的事多得嚇人,「你還知道什麼?」
「我知道的?比如落魂陣可以輕鬆殺人,效力比諸『釘頭七箭書』。」
「真的?」聞仲並不在意趙公明的答非所問,反而對落魂陣一事很有興趣。
「這話是姚賓自己說的,不過沖其陣法的落魂二字,該是不假。」
「落魂陣還需多久才能造好?」
「早知聞道兄的心意,十絕陣裡偏他一陣早先成形。」
趙公明的話聲一完,聞仲直直看他良久,「算你行。」
聞仲一語評罷,黑麒麟四足一動已向底下躍落,下方的十絕陣排設如一蛇盤體,落魂陣就在蛇尾與蛇腹之間。
妲己部署的怨氣全數籠罩十絕陣,陣意初成,陰雷連墜、寒風四襲。
一片怨靈哭嚎聲中,落魂陣以一長面白麻紗包圍,白麻裡是一根根長幡按五行佇立,幡影不因風而動,僵直的感覺看來有些陰森。
黑麒麟在陣前落下,聞仲的手才拉開白麻,就覺一陣陰風纏繞上來……
「請太師放下白麻。」陣內有人發話,聞仲聽話的將手一放,那股纏身的陰風總算散去,「姚天君,聞仲打擾了。」
「太師客氣了,請問有事要我去做嗎?」
「關於落魂陣等同釘頭七箭書一事──」
「請太師指定人選。」
「姜尚。」聞仲別無選擇,話說『蛇無頭不行,軍無主則亂。』若要讓西岐不戰自潰,姜尚是唯一目標,更何況姜尚並非尋常人,使這行為與『他』的承諾也無牴觸。
「承太師之令,二十一天後,姜尚定死於落魂陣。」
「先行謝過。」聞仲彎身行禮,裡頭的姚賓嚇得手忙腳亂,「為太師做事是我的運氣,太師謝個什麼?」
發現他和九龍島四聖一樣脾氣,聞仲笑笑混過,「有勞姚天君。」
「自當努力。」姚賓再不開口,聞仲未免打擾他的進度早已遠去。
他手上扎草人的動作飛快完成,再以硃砂將姜尚二字寫於草人身上,放置於落魂陣中,頭上點三盞催魂燈,底下點七盞促魄燈。
一切佈置完成,草人隱約顯著姜尚模樣,他此刻像在談話,舉手投足都是一派輕鬆。
「我看你還能輕鬆到哪去?」姚賓解開髮束,一頭散發披於身後,劍已上手,咒語喃喃不斷,一陣紅光伴著咒語束縛在草人身上。
詭譎的綠光閃動於草人頭上、底下的七盞燈裡,落魂陣陰魂哀叫連連,彷彿正呼喚著某人的魂魄盡快來到。
就在草人動作一頓,動彈不得時,在西岐相府中,崑崙十二仙之前……
「你們都到齊了。」姜尚好不容易才讓詫異神色自臉上退去,燃燈拍著他的肩,「十絕陣的事,我們不來怎成?」
「更何況總不能老讓弟子冒險,自己涼在一邊。」清虛道德真君瞥了眼黃天化,很認命的回答,太乙真人被哪吒一瞪,也是心有慼慼焉的跟著頷首。
「你們這些當師父的,還知道反省啊!」哪吒與旁邊一票當人弟子的,全不相信的質疑剛才的話,楊戩卻笑了,「我師父可就不一樣。」
玉鼎真人聽見自己徒弟捧他,笑呵呵的才想開口,金吒卻搶著發問,「請問我師尊會不會來?」
「你說文殊廣法天尊?」普賢真人看向太乙真人,他接過話,「為破十絕陣,我通知了崑崙所屬的道士全數前來,再過幾天就到了吧!」
「真的。」金吒開心的讓到一旁,這時在場的人早聊了開來,難得一大群人聚在一起,所有人不自覺忘了姜尚,而他也詭異的不再發言。
哪吒和太乙真人談完了這些日子見到的法寶,才回過神,「喂,姜尚。」
他竟愣愣呆坐在那,不知想些什麼,被哪吒一喊,他僅單純把視線轉來,哪吒開始覺得他不對勁,「師父,姜尚怎麼了?」
「我怎知道?」太乙真人往他走去,「姜尚?」
「要吃飯了嗎?」他呆呆應聲,卻讓太乙真人嚇了一跳,「喂,姜尚,你是癡了還是瘋了?」
被太乙真人一喊,原本熱衷談話的他們全停下動作,視線一個個轉來,燃燈道人飛快趕到姜尚身旁,卻在姜尚身上發現一道靈魂的鎖鏈。
「是十絕陣之一。」燃燈道人當年曾陪著元始天尊去過金鰲,那時演練的陣法之一就是十絕陣的落魂、紅水與紅砂,眼前的該是,「落魂陣。」
一句落魂陣,是人人大吃一驚,「十絕不是尚未完陣?」
「十絕陣確是一體十陣,也可個別發動,看來落魂陣已經先成。」
「落魂陣的效用是什麼?」度厄真人心急的問,燃燈道人看他一眼,「以二十一日分別拜走人的三魂七魄,現在姜尚是一魄先失,於是六神無主。」
「那要怎麼救他?」哪吒比誰都不安,燃燈道人定下心神道︰「得等到最後一縷魂魄離體將散時,把魂魄拘下,再到落魂陣盜出姜尚草人,如此該能救他。」
「那就是要姜尚先死一次?」衢留孫回問,燃燈道人頷首,「從今天起的二十一天,我們以二人為一組看守,絕對要留下他最後一絲魂魄才成。」
「沒問題。」沒想到才剛下崑崙就有事要忙,十二仙與道士們全摩拳擦掌,一切就等最後一日的那一瞬間。
姜尚的命,他們崑崙才不會隨便讓給金鰲!
###日出日落週而復始,轉眼就過了二十天,姜尚的癡呆漸趨嚴重,看在崑崙山眾人眼中,開始覺得日子難挨。
燃燈道人算算日子與時間,今夜子時該是最後機會,當下除了普賢、太乙與度厄外,其餘人守在房外,預防姜尚魂魄失去下落。
「接下來就要*我們了。」燃燈道人此話剛完,房子裡的東南一角卻詭異的冒出滾滾白煙,煙的形狀漸漸衍化成了三名女子。
「唉呀呀,看來我趕上了呢!」妲己俏臉含笑的輕然落地,背後二名女子一個看來沉靜,另一個看來卻是天真可人。
太乙真人手上的天時策無風自翻,「軒轅墳三妖,蘇妲己、王玉石、胡喜媚。」
「唷,沒想到我的名字,連崑崙十二仙也知道。」
「廢話少說,狐狸精你來做什麼?」度厄真人心急口快的喝問。
一聽他的不敬,玉石由妲己背後竄出,右手一揚五道琵琶弦射至度厄真人眼前,離他最近的普賢真人忙伸手將他拉退,而那詭異的弦卻也跟著移動。
「我是絕不放過你。」玉石俏臉更寒,左手再揚竟是幾道彩絲緩慢飄出,卻轉眼如雲如霧般盤上了度厄真人的身軀。
發現自己一招被困,度厄真人忙掙扎,「該死的絲線。」
「憑你是解不開的。」妲己搭上玉石的肩嬌笑,「那可近似困仙繩的唷──」
玉石自從由精怪轉成了法寶之身,其法力與招式是越來越強。
度厄真人幾番掙扎扭動仍被困得死死,太乙真人瞧他這般狼狽,終將手往他伸去,才不過在彩絲上多打幾個結,它竟轉眼崩散墮地。
「你做了什麼?」玉石新練成的法寶就這樣毀了,自不甘心。
太乙一臉不屑的開口,「困仙繩亦有弱點,你的難道就沒?」
身為崑崙山的專職法寶開發者,如果連這點小東西都解決不掉,他哪能坐穩自己的職位,而沒被元始天尊轟下山。
「呵,說的也是。」妲己安撫拍著玉石的肩,一舉步竟往前走去,「聽說今夜姜尚就要死了,我想早點看看他的慘況,不知行不行呢?」
「你來這定是有所意圖,外頭的八個人呢?」普賢真人眼神往窗外一瞟,卻見風雲齊卷,黑煙裡某種壓迫正滾滾襲來,「是聞仲。」
普賢真人一喝,連太乙真人與度厄真人都把視線往窗外調去,果然在雲端黑麒麟上的,是他沒錯。
「不止啊,聽說趙公明也去了。」喜媚糾正他們的『脫窗』,明明天空另一端還有個趙公明在,幹嘛說得好像除了聞仲外就沒人。
「趙公明算什──」度厄真人一肚子怨氣本想藉著罵他來舒緩,誰知就在天空劈下一道雷,噴灑的電光火花照耀得西岐城就像白晝般的明亮時一頓。
「那是趙公明?」太乙真人傻眼,數十年前金鰲島遇見他時,還不覺得他有何實力,可現在?
「不是我愛說,你們實在很天真,能在聞仲之後接下金鰲,趙公明自身哪能沒實力呢?」妲己笑吟吟的再往前走近。
燃燈道人擋在床前阻止,「就因為外頭有他們二個,你們才能一次三個全數到齊?」
「是啊,不行嗎?」妲己呵氣如蘭的往他*去,燃燈眉一皺,法寶已經上手,螢螢微光裡,一把長尺忽顯忽隱的隔在二人之間。
妲己被迫停步,媚眼上下打量了那法寶一會兒後,「乾坤尺?」
那個與乾坤圈同體而造,性能卻相異的法寶?更是傳聞中,可定天下萬物萬事的乾坤尺?
「你識貨。」燃燈道人輕笑後,指尖一轉,手上法寶驟然閃出白亮光芒,在一片刺眼光線裡,妲己冷不妨被尺一擊跌向後方。
喜媚忙伸手一接,將她環於懷中,「妲己姐姐,你有沒有事?」
妲己眼眉半蹙,才開口已嘔出鮮血,誰知燃燈會說打就打,她竟沒還手餘地就遭暗算,喜媚見她慘白著臉,忙將唇印上她的,一縷森然妖氣渡向前。
玉石見此迎上燃燈,手一交握,弦已搭在二手之間,轉瞬一曲幽歌傳來。
隨著音樂的響起,一陣唱和聲遠由地底盤旋直上︰「踏在九泉喝冥水,前生後世再不想;劃這船去那彼岸,人生苦多何不放?誰說地底無倉桑,竟在一夜笑癡狂。幽歌一段黃泉詞,諸魂諸魄到此鄉。」
「鏘嗯──」,一串分裂的幽音與冥詞穿梭於房中,聽著與自身仙術成相反性質的樂音,別說離她最近的燃燈,連較遠的三人亦被迫掩耳跪地。
伴著琵琶聲不歇,唱音在空間裡盤旋成圓,形成一股巨大吸力。
躺在床上的姜尚,在詞音裡坐直身,由他口中鑽出了最後的一魂一魄,燃燈道人見他危及,卻苦於刺耳的音量完全動彈不得。
喜媚這時已將妲己放置一旁,手上一小巧紅葫蘆已對向姜尚魂魄,眼看姜尚自此再無回生之期,卻見窗外躍進一人,「不要──」
狂吼出的不要,打斷了黃泉詞的吟誦,玉石氣息一倒流,由口裡噴出一道血跡,琵琶聲亦停,待她平息喘氣看去,來者是、哪吒?!
「是你?」喜媚手一頓,哪吒趕緊擋在床前,就在琵琶停時,姜尚的魂魄卻已脫離身軀,輕飄飄的往牆外穿去。
此刻耳鳴聲不斷的四人,無力的看著姜尚魂魄飄走,卻苦於無法開口,至於哪吒背對著他,根本沒有發現。
喜媚見到姜尚魂魄已散,早放棄再爭,回頭看了玉石,她也點頭。
「今夜就到此為止。」喜媚撂下這句話,玉石已攙起妲己,三妖再化清煙由東北角地底怨氣穿出。
看著她們遠走,哪吒也不以為自己能攔,卻在轉身時,「姜尚?」
「他的…魂魄……剛出去……」燃燈試著開口,卻聽不見自己說了什麼,哪吒也費了許多工夫才懂,「什麼?」
姜尚的最後一道魂魄離體,現在該怎麼辦?
哪吒才想問前方四個道行較高者,誰知他們在面對幽音黃泉詞的攻擊下,竟撐到剛才後,就已一一倒地失去意識。
必須天時、地利與人和皆齊,才有辦法自黃泉引來的黃泉詞,本身對修行多年的崑崙道士就是一大天敵。
誰叫他們雖長生不死,若魂魄全被勾至地底也是非死不可,於是一曲黃泉詞,他們全需掩耳不聽。
至於哪吒是法寶人,本身就無魂魄,因此才能悻免,這時哪吒還不懂這原理,還以為是四人大戰三妖受了什麼傷,也就更心急。
「完了,完了,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他急得團團轉,卻腦筋一片空白,想不出什麼方法,最後窗外更傳來連連崩落聲,那是聞仲與趙公明聯手,正在西岐上空大戰的聲響。
「聞仲?」哪吒想到這,終於想起一人,「仙人!」
打定主意後,哪吒風火輪一飆,已遠遠趕向磻溪。
###現在的西岐上方,分成二方勢力相對。
左方的是聞仲與趙公明,右方的則是崑崙十二仙之屬的八人。
未免城鎮遭到破壞,慈航道人法寶琉璃淨瓶一倒,以水盾護住底下西岐,聞仲與趙公明也不想獵殺尋常百姓,於是與七人對戰中,從不分心攻打他。
以七對二的戰爭,究竟是該誰勝誰敗?
聞仲於墨麒麟上,雌雄雙鞭在對上前方七人時,第一次非以鞭的型態,轉成二條蛟龍模式出戰。
趙公明手上雷光鞭,更藉著墨麒麟喚來的縷縷黑煙,將天上佈滿黑霧,水氣一重,雷電隱隱欲發,而法寶的能力也就更強大。
面對敵方的強勢,清虛道德真君也拿出壓箱寶,「五火七禽扇。」
特殊的五行火焰伴著七種獸類由扇端往前直撲,在蛇、鶴、虎、熊、龍、豹、鷹的奔進中,天空熾熱如夏。
「雷光鞭。」搶在聞仲前,趙公明鞭影一橫,雷電一一吻上火焰,打得四散的焰花裡,水氣蒸散卻又大量凝結,空氣更趨悶熱。
凝滯的空氣與底下水盾護住的西岐產生阻隔,新鮮空氣無法由底下傳來,在空中的水氣又被火與雷電蒸散,須臾間人人的呼吸都沉重了。
不像前方二人的法寶可以毫無顧忌,崑崙山眾人的法寶都與底下水盾有點關連,於是他們單純以仙術抗衡,卻又連連失利。
「你們想救西岐居民,卻又不能恣意對我們出手,一定覺得很不滿吧?」趙公明邪然泛著笑,「要不要解開水盾啊?」
「少囉嗦,我們沒你們卑劣。」黃龍真人即使快呼吸不過,仍不改硬脾氣。
聞仲瞥他一眼笑了,「慈航,請解開水盾。」
慈航道人雖不知他為何要自己解開水盾,卻見其餘道友已是脹得一臉黯紅,像轉眼就會停止呼吸,只得將琉璃淨瓶一收。
新鮮的空氣隨風灌入高空,崑崙八仙才滿足的喘口氣,天上悶雷不斷,轉眼滂沱大雨已下,西岐困於一片雨濛濛中。
天上水氣伴著悶熱形成霧狀,二方人在霧裡相對,聞仲將雌鞭一送,一道龍影不斷擴大,且竟在它盤體後完全護住下方西岐。
「現在公平了?」聞仲的表情依舊淡漠,趙公明卻低頭向下看,「聞道兄,你以前和狐狸精對打時,是不是打假的?」
以現時展出的實力看來,當日甚至不需和『她』打到受了肩傷不是?
聞仲瞥了他一眼,「我不需答你。」
「不需就不需。」趙公明把視線移回前方,「要打就來打吧!」
面對他的邀戰,崑崙八仙一反前態顯得鬥志高昂,卻在這時由龍影中竄出一縷白煙,白煙飄渺不定,晃悠悠的停在戰場之中。
「這是什麼?」雲中子猛然心跳加速,再看往身旁道友們,「你們也有相同感覺?」
「是姜尚。」赤精子一開口,慈航道人忙將手上琉璃淨瓶往前迎。
受了法寶吸引,白煙蕩了蕩就往淨瓶飄去,一條鞭影倏然纏上了它。
「他若不死,我會很麻煩的。」聞仲冷起雙眸,雄鞭往回拉扯,白煙往他漸漸飄去,衢留孫驟然想起一物,「困仙繩。」
隨話拋出的紅色繩圈,剎那套住聞仲雙臂,緊縮的繩結更帶著咒力將被困者的法力一禁,聞仲的雌雄雙鞭赫然一墜。
「雷光鞭。」趙公明頃刻出手,卻仍慢了衢留孫一步,雖然鞭影依舊正中目標,更將他打下雲端,可聞仲仍被禁於困仙繩內。
白煙失去拉扯往更上方飄去,慈航道人在清虛道德真君的五火七禽扇風力幫助下,人往高空迎去,卻在即將觸到白煙時,一道雷電劈落……
「慈航?」黃龍真人往前一接墜落的他,廣成子手往肩上一搭,「番天印。」
隨著喝聲,砰然一響,三道印記往前射去,趙公明身影急晃,閃躲掉二枚,卻在最時後一枚被封住使雷公鞭的右手。
眼看右手已無法動彈,趙公明卻將左手探如懷,「縛龍索。」
就像崑崙有困仙繩,金鰲也發明了法寶縛龍索,就在繩子一出,碧綠的繩索套上了廣成子身軀,更在他的拉扯下,一步步的被拖向前。
「五火七禽扇。」雖然暗算不是好事,清虛道德真君還是只能如此選擇。
泠泠水光襯著一道鷹影往他撲去,趙公明嘖了一聲將縛龍索抽回再揮,掃向前的繩索打散了『水鷹』的攻擊。
就在短短聞仲被禁,趙公明失去右手行動能力,縛龍索抓到廣成子,水鷹逼得趙公明回手自救的一連串行動中,玉鼎真人已成功將白煙暫時逮回。
而向下摔落的衢留孫也被雲中子接住,今夜的行動算是勉強有所成就。
待崑崙八仙準備撤退時,趙公明卻冷冷笑了,「沒這麼容易。」
「定海珠。」由趙公明口中飛出一顆小巧有如珍珠大小的玉色圓球,它在空中晃了晃,便開始分化出二十四個自己。
它們一一鎖定天上與地下的數人,在西岐少了聞仲雌鞭護衛的此刻,紅光閃爍不停,嗶嗶聲後已飛快變大更往目標撞去。
底下的雲中子為了救衢留孫根本來不及躲,只能以身軀護住他的;而負責保護慈航道人的黃龍真人也是相同;至於其他有能力逃者卻全被紅光鎖定,動彈不得。
數聲撞擊後,定海珠恢復原樣縮回,被趙公明吞入腹中,而天上一道白煙正在消逝,至於被定海珠擊中的他們此刻正飛快向下跌落。
而原就在地面上的二人卻詭異的沒受到衝擊?
趙公明不信的再看清楚,卻見一團團白霧飄向墜下的他們,「怎麼可能?」
「是他。」聞仲笑了,還以為西岐肯定遭殃,誰知他依舊是出現了,雖然在姜尚一事上,他沒插手,可現在,他忍不住了嗎?
「誰?」趙公明自知不認識聞仲口中的他,而他晃來一眼,「你終會知道。」
又或者,說不定趙公明也早知道了他,卻沒發現是他。
被聞仲弄得更疑惑,卻在想及任務完成時,趙公明趨使座騎往下俯衝,以縛龍索將雌雄雙鞭扯回,「你能自行回營地嗎?」
由底下傳來的聲音雖弱,聞仲卻聽得清楚,「可以。」
「那我困著你的法寶先走。」趙公明再輕拍座騎,它四足一邁已衝回居處。
天上的他卻多看了被白霧護住的他們一眼後,才與黑麒麟遠去。
當聞仲消失,哪吒仍在往磻溪途中,白霧裡的他們卻被轉送到另外的地方,同時姜尚房內昏迷的四人也全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