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剛走,秋嵐就帶著風華艷麗的花娘從小閣樓裡走出來。當秋嵐將自己編造的謊言對眾人說了之後,眾人將信將疑,不過既然人家不肯說,那他們自然也不好追究,於是當下該散的也就散了。
司徒雲要走的時候,自然把逍遙狠罵了一句:「那個該死的混蛋,下次讓本小姐見到他,非打斷他的狗腿不可!」
「哎。人家可沒惹你哦,好像是你先找上他的吧。」
「你這丫頭片子,我罵他關你什麼事。沒事別在這裡轉悠,有空就多幫你們家小姐多找幾個可靠的男人吧。」
「你……」
「我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了嗎?流水她是什麼,無非是一個比妓女更高一級的煙樓女子罷了。」
「你……你才是呢,整天圍著東方公子轉悠,人家走到哪你就跟到哪,敢情就是個賣弄風騷的妓女。」
「死丫頭,你敢罵我是妓女!」說著,司徒雲長劍帶著呼嘯聲朝流露直刺而來,「讓我畫花你的臉,然後再把流水的臉也毀了,看她以後還拿什麼賣弄。」
眼看著流露那張可愛的俏臉就要毀在了司徒雲的長劍之下,一個身影忽然閃至,單手接著住了司徒雲刺來的長劍。
「東方公子!」
東方書面帶著微笑,對司徒雲哂然道:「司徒姑娘,流露姑娘不過是說錯話罷了,沒必要下這麼重的手吧。」
司徒雲一看到東方書那絕對迷人的微笑時,整個人的骨頭都鬆了,碩果僅存的雌威都在東方書的微笑中被風吹散了。
「就是,就是。」流露嘟著小嘴哼了一聲,隨後來到花娘身前,笑道,「花姐姐,你越來越好看了,現在就是我們姑娘也沒法和你比呢。」
女人總是愛聽讚美之詞的,她「咯咯」笑了一陣之後,對流露問道:「小露的嘴好甜啊,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姐姐幫忙?」
流露微吐杏舌,笑道:「就知道瞞不姐姐你。」
「說吧,只要姐姐能做到的,就一定會幫你。」
「那個大個子是不是你們這裡的下人啊?」
「你問這個幹什麼,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花娘笑道。
「哪裡,我這是替我們家小姐問的呢。我們小姐常年在外走動,身旁沒有幾個高手保護怎麼行呢,所以……」
「所以你就想讓人家做你們的護衛。」
露點著可愛的螓首,然後拉著花娘的玉手嬌依道,「好姐姐,你倒是說嘛,他是不是你們這裡的下人,我上次見到他時,他還在挑水呢。」
花娘想了想道:「他是我們這裡的下人沒錯,不過我無權過問他的去處,你看他武功那麼好就知道了,所以你要是想讓他當你們小姐的護衛,那就得你們小姐親自去請他了。」
「哼,不過是一個市井無賴罷了。」司徒雲冷冷哼了一聲。
「可是,剛才你們三個人都打不過他哦。」
「那是因為我準備得不充分,下次要是讓我見到他,我一定打斷他的狗腿。」
「第二次啦。」流露大聲說道。
「什麼第二次?」
「這是你第二次說要打斷他的腿。」
「哼,我一定會做到的!」
流露抿抿小嘴,笑道:「我這就去跟我們小姐說。」說著,流露高高興興地朝另一個小院走去。
「秋夫人,這裡是否出了命案?」東方書可以說是第一次見到花娘,他不知道為什麼以前花娘老是躲著他,只要他在的場合花娘一般都不會出現。他微笑地看著她,眼裡滿是驚奇:想不到她生得如此貌美,怕是與流水不相上下,真羨慕秋兄啊,唉,只是不知她如今身在何處。
「沒……沒有,方才只是一場誤會。」雖然花娘的心結已經解開,但是她還是有點怕面對東方書。
秋嵐看出妻子內心的不安之情,接道:「方纔賤內舊病復發,下人見她暈倒在地,以為出了人命,這才驚呼。」
「如此一來,在下就不打擾各位了。」說著,東方書一個跳躍,人已飄至高牆之上,轉眼間便消失了。
「哎……哼!」司徒雲連和東方書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狠狠地跺了一腳,帶著阿大阿二負氣走人了。
「花兒,你還是先回屋歇息吧,樓裡的事由我擔著呢。」
花娘首次聽話地點點,依偎在秋嵐懷中,呢喃道:「何謂真情,何謂實意,如今我總算知道了。有郎如此,我也知足了。」
秋嵐微笑不語,伴著伊人朝廂房走去。
因為事情來得太快,眾人都沒有仔細去查詢。而且,秋嵐等人似乎都沒發現,有一個重要人物至今都沒有出現,他到底去哪了呢?
一場風波就此平息,但是風波過後有時會興起巨浪。
逍遙出了醉風樓,就朝城外的樹林奔去。逍遙因為實在太累,隨便找了棵大樹的樹幹就跳了上去。盤膝入定調息這一系列動作逍遙十分連貫地完成,隨後不久便進入了無我的境界之中。
其實逍遙算是一個半修真的人,此時他體內的元嬰已經長成十一二歲的模樣了,當元嬰長成與他一模一樣且與他一同成長時,那麼逍遙就已達天人之境,羽化升天不再是難事。近來因為事情繁多,逍遙暫時將修煉拋在了腦後,使自己的修為停滯不前,如今趁著這個機會,逍遙跟著心神飄遊宇內和太虛之間。
逍遙如今的身體就好似一個巨大的磁場,他不停的吸收著天地間的浩然正氣,然後將新吸收的浩然正氣加以引導,把浩然正氣吸納在丹田之中,然後隨著心脈的震動將之同自身的血液混在一起,疏通體內各個淤積的穴位。
經過幾個時辰的調息,逍遙不但完全恢復,功力還更臻進了一步。當他睜開眼睛時,天已經暗了,望著頭頂浩潔的月亮逍遙長長歎了一口氣:「夜已至,人難眠。回想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也有些日子了,這段時間自己做了許多,自然也明白了許多,但是我還是無法放開自己啊。當初聽到天劍門殺害爺爺的陰謀時,憤恨填膺情難禁啊。」
「罷了,隨遇而安吧。爺爺的仇是一定要報的,後天就是武林大會,到時候我再見機動手吧。今晚無事,去故居看看爺爺。」
說著,逍遙縱身而起,人如鬼魅一般,在樹幹之間閃躍著。
臥牛山距蘇州並不遠,以逍遙如今的腳程不過幾刻種而已。
逍遙穿過重重森木,終於看到了仍是一片焦黑的臥牛山。
此時月光灑在山坡之上,疑是地上霜。逍遙吸了一口氣,決定徒步走上山。
走到半路時,逍遙發現周圍有響動,轉首間他看到一個人影閃過,那個人影的形體有些笨拙,想來懷中還抱著一人。
此人懷中抱著一人仍能行走如飛,輕功身法已經到了宗師級的水準,如果他將懷裡人放下,說不定連我也趕不上他。逍遙沉思幾秒,當下決定追上去看個明白。
逍遙追著人影一直來到臥牛那間已被大火燒燬的小居,小居依然如故,看來臥牛死後就再沒有人來這裡打理了。人影抱著人直接進入了礦洞,逍遙原先的鋼刀早就不見了,現在他只能在燒燬的房屋中另找了一把刀,刀身很黑,看不清上面刻著的字,逍遙覺得順手就拿在手中跟在人影身後進了礦洞。
那人看來不是第一次進礦洞,因為礦洞內四通八達,有幾處是天然形成的,就是臥牛自己也沒走過。
人影抱著人直達洞底,他將懷中人放下,點燃了原先就插在洞壁上火把對剛剛落腳的逍遙道:「來者何人?」
「哦,過路的。」逍遙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笑道,「你們繼續,我只是看看。」
「哼,你是我春宵一夢見過最膽大妄為,臉皮最厚的人。」
「呵,能被天下第一淫賊誇獎,小弟我真是三生有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