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感受到體內兩股真氣的變化,漸漸熾熱的真氣佔據了風,再到了後來兩股真氣逐漸趨於平和,綿綿然像是一股甘泉都心田流過,再沒有酷熱、嚴寒的折磨,整個人都經受了一次徹頭徹尾的洗禮。更新超快
陽頂天和見薛匡整個人都漸漸乾癟下去,大聲叫道:「不好,百損道人,你連自己的師弟都不放過,這手段稍嫌霸道了一些!」詫異之下立即變招,兩掌合攏,成掬手狀,發出另一股真勁,迎百損道人有如神來之筆的『玄黃天地』。
百損道人冷笑道:「陽教主,你不必著急,等一下便要到你了。」勢隨人起,一股真氣反撲而來,竟然將陽頂天退出數丈之外,不住的冷笑。
『蓬!』
流經沈七體內的兩股真氣經過他的『內息太極』化解極端之力,立時化作一股水漣漪般的明鏡向兩邊激濺的擴散而去,有如煙花盛放,範圍之大幾乎將整個高台都籠罩在其中。
台下的眾人瞧見這般變化,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剛才薛匡等人弄出的水球就已經讓他們打開眼界了,此時沈七數十人如同照在一個透明的水晶罩之中,詭美至難以用任何言辭形容其萬一。
薛匡渾體劇震,悶哼—聲,掙開百損道人的鉗制,往後飛退進入另一股明漪之中。臉色慘白之極,如同被人吸走全部的血色,不住顫抖的看著百損道人,整個人都似衰老了數十數,反觀百損道人卻是變得年輕了不少,乍一瞧去,到死薛匡是百損道人的師兄一般。
蕭銘烈身體不住的顫抖,猛然雙手一展,一縷青煙般的向台奔去,口中叫道:「師尊!」待到了那高台處時,躍將起來,雙掌擊向高台的百損道人,誰知雙掌推到那一層透明的漣漪之處,如撞了一堵無形氣牆,更似撞進了一張漁網之中,掌力雖猛,卻是無可施力,被那氣牆反彈出來,連連退出數十步方才收住腿腳,待要再前時,左右兩掌分襲而來,當中一人冷哼道:「蕭門主,昔日我兄弟二人在你手下受盡白眼,今日門主可想起來了?」
蕭銘烈一聽聲音便知是玄冥二老,冷然道:「讓開!」一掌擊向右邊的鶴筆翁,左掌從右掌下穿過,還了鹿杖客一掌。這是真力對真力相碰,中間實無閃避取巧的餘地。三個人四掌相變,身子各是一晃。
玄冥二老分左右站定,攔住蕭銘烈,冷笑道:「蕭銘烈,你還當你是當日那個風光無限的煉域門門主麼?王爺早就吩咐我兄弟二人要注意你的行蹤,沒想到你連當今聖的女兒都當下手,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蕭銘烈本來衝動的神情一動,頓時明白了這其中的曲折,冷冷道:「我道你們兩個的膽子怎麼變得大起來,原來是找到了汝陽王這座大靠山。」他轉而想到和汝陽王商議聯手對付八派之事,汝陽王不但一口答應,還將府內的一眾高手全部交由自己指使,原來這其中早就安排下了陷阱。
玄冥二老中的鹿杖客笑道:「蕭師兄,當日你風光無限,不也是佔了師叔的聲勢麼?今日師叔恐怕是不成了,我看你還是投靠我師兄弟二人好了,好歹你們同出一門,興許我在王爺跟前美言幾句,給你混個堂主、總管什麼的,也許不是難事呢。」
蕭銘烈本來心中充滿了憤怒,聽到玄冥二老提及薛匡,頓時忘記了自己眼前的形勢,向台叫道:「師尊,你怎樣了?」
薛匡掙脫百損道人的吸力,百損道人亦被反震之力轟得往後挫退。而夾在中間的沈七更是苦不堪言,全身經脈每一寸幾乎都被拉扯、擴大,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
『嘩啦啦』
台的岩石終受不住兩大宗師的真力摧殘,頹然裂成數塊,雖然沒有破裂,但震得粉碎的石屑還是飛舞環裡。有不少石屑飛濺到台下觀看的江湖人士身,便是一個個血洞,不少人頓時喪命,驚駭之下紛紛遠離高台,仿如大地終結。
陽頂天和張正常一聲清嘯,分帶范遙和張宇清迅速倒退,以別人模糊的高速避過亂湧的飛石,同時以真氣結成真氣護體,倏忽間已退至高台邊緣,再衝天而起,撞破仍自流動不止的漣漪,就那麼來到高台的空處。
少林三僧也自一聲佛號,三條墨鞭組成一組鞭網,硬生生營造出一個安全的世界,擋去了所有蹦濺的細石,悠然坐立原地,任憑高台轟隆隆裂開,最後化成沖天而來的粉末,將全部數百人籠罩在中間,如同黑夜般的看不清彼此的存在。
沈七藏身在這黑暗之中,卻明顯感受到身旁兩股真力用來,跟著薛匡冷笑聲傳來:「師兄,你若是這樣便要了我的性命,也太小覷於我了。」
百損道人呵呵笑道:「師弟,你若是知道為兄已然掌握全部的玄冥訣,恐怕就不會這麼自信了。」言語裡,他懷中抱著的『玄黃天地』無限擴大,到了後來沈七和薛匡都成了他懷抱天地中的一物。
時間和空間似被百損道人懷中的『玄黃天地』的神秘力量操控了,再不以平常的方式運作。
一切都靜止了。
天地間只剩下眼前無法解釋,神奇至親眼目睹仍沒法相信的異景。
一個彎月狀的心門靜靜的停止在沈七身前,就如天明月一般的靜謐,寧靜之中散發出讓人幾乎窒息的神秘氣息。不同是那彎月周圍環繞著一股淡淡的紅光,如同血色般的鮮艷。沈七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有一種衝動投身進去,看看那門後是一番什麼樣的天地。
薛匡走到那心門前,輕輕將自己的一根手指伸入進去,令站在心門另一旁的沈七驚駭的發現他可以看到薛匡整個人,唯獨不見了那根手指,而薛匡面卻沒有絲毫的痛苦之色,驚訝下叫道:「這是什麼?」
「玄冥心境。」百損道人從另一邊走來,看著眼前靜謐的彎月,也如薛匡般的輕輕撫摸過去,喃喃道:「師弟,這是你畢生的追求,為何不進去一探究竟?那將是一番什麼的境地?長生不老、仙山神仙,這一切都已經出現了。」
「師兄為何也不進去呢?」薛匡縮回手指,卻是完好無損,悠然道:「時不我待,這心境可要消失了。」
他話才落音,彎月外圍的紅光逐漸擴大,白光反往內收縮。
『轟!』
沈七完全不明白發生了甚麼事,忽然間那一柄彎月消失了,眼中回復絕對的黑暗,薛匡和百損道人也消失不見,同一時間發現自己回復活動的能力。雖然丹田和腑藏之中仍是空空如也,卻有一種超然的感覺。
就在這一剎那,他的靈覺清楚無誤地告訴他,就在彎月消失處,出現一個奇異至令人震駭的空間。
沈七心神遽震。
難道這就是通往洞天福地的仙門?又或者是輪迴過去未來之門?只要投進這空間去,便可以脫離人世,超脫生死,成仙成聖?也許還可以回到未來,那個自己熟悉的世界,或者本就該是自己的世界。
自己尋求了數十年的機緣就在眼前,大有可能乍現即逝,他該如何選擇呢?
當年自己來到此地,曾不止一次的在道藏中尋求這穿越的力量,這科學也難世界的玄之又玄的東西。如果是換在一年之前,自己絕對不會毫不猶豫的投身進去,此刻的自己卻似被什麼東西袢住了,再也不是數年全的那個沈七了。
心中浮現出蘇千凝的玉容,還有俞蓮舟的期盼,甚至連久久不知音訊的紫衫也出現在他的眼前。
不!那個人已經死去了,這才是真正的我。
念頭剛起,四周忽地逐漸明亮起來。彎月消失處現出一點芒光,接著芒光擴大,下一刻已變成充塞眼前天地向四方激射的烈芒。
薛匡和百損道人同時一聲狂喝,無可抗拒的力量往四外沖激,沈七像被超級風暴刮起的落葉,往後飛拋。
照道理他該被高拋起,隨後重新跌落到地面,事實身感覺卻是虛虛蕩蕩,漫無邊際,他給送高空去,幾乎是沒有窮盡,永遠也落不下來。
『蓬!』
沈七完全失去了對時間和距離的所有判斷力,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也不知道給送往多遠,只知最後重重掉在一堆亂草叢裡去。
全身經脈欲裂,肌肉皮膚則灼痛不堪,只知道自己仍然健在。
暈眩過後,沈七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曙光初現的天空。
沈七猛地坐起來,目瞪口呆的瞧著眼前的情況。
比武較量的高台全消失了,原來高台的位置現出一個方圓數十丈、深陷下去的坑洞,曾在這範圍內傲立的樹木一株不留,周圍的樹木只剩下禿干。連厚厚的積雪也都被融去不見,甚至連一絲流水的痕跡都沒有,只有被碎裂成一顆顆的小碎石。
在坑洞外的野草地遍佈死傷無數的江湖人士,有煉域門下,也有八派殘餘高手,一副大劫後的蒼涼模樣。
這是什麼力量?什麼力量才能造成這般效果?
嘩!
沈七張口噴出鮮血,五臟六腑像翻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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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證道結束了,沈七沒有踏入那個玄之又玄的境地,重生過來的沈七仍將繼續戰鬥,一直到武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