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拉城的遠處有輛馬車正向這駛來,這輛馬車與其它的有所不同。它的車身是純潔的白色,就連馬也是精細選的白馬,上面沒有任何過分的修飾。沃爾拉城的衛兵很早就見到這輛馬車,在它到來時兩位衛兵就已經做好阻擋它的準備,馬車也就此停了下來。馬伕……哦!不對,應該是位騎士才對,雖然兩位衛兵並不認出騎士胸前那枚徽章,但是這種騎士打扮他們還是知道的。能讓一位高傲的騎士當馬伕,那麼車中的人自然來頭不小。
走過來的騎士給兩位衛兵行了一個騎士禮,這讓衛兵震驚不已,一位騎士對普通衛兵行禮實屬異常,不過騎士並沒有理會他們的驚訝,報出了自己的名字以及來意。不久之後,原本緊閉的城門用於打開了一點縫隙,但足以讓這輛馬車進去。馬車並沒有繼續前進,裡面的人從車上走了下來,兩人都穿著純白的牧師袍,當他們見到城內那荒涼的景象時都微微歎氣,在心中祈禱了一番後就跟著前面的士兵走去。
一路上他們見到很多地方用紅線給劃分了,而他們所走的路線也真是避開那些地方,兩位牧師只是略有所思的看一眼這些地方就跟著士兵離開了。他們被帶進了一棟房內,在不遠時他們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酸味,進屋後氣味就更濃了,很快一位老者迎了上去。
「兩位閣下,你們是陛下派來幫助我們的嗎?」老者對兩位牧師行了一個禮。
「願神與你同在,我們是來幫助這裡受苦的人。」其中一位中年牧師上前回應道。
「恕我冒昧的問一句,請問倪亞小姐在哪?」另一位老牧師插話道。
「哦!倪亞小姐啊……她肯定在隔離區照顧病人。」老者微笑著回答。
「……」老牧師楞了一下,「那麼能通知一下她嗎?我有事與她商量。」
「這個嘛……」老者有點不好意思的用手指撓了撓臉頰,「倪亞小姐說除了她和她的助手外,其他人都不准進入隔離區。」
「那麼善良的孩子啊……」旁邊的牧師感歎了一句,但旁邊的老牧師卻皺眉不悅……
此時倪亞正在隔離區中,她身上包裹著很嚴實的一層衣物,而旁邊有位助手似乎也很眼熟。是奧斯,他最後還是留下來,似乎是副校長同意讓他留下的。倪亞對此也只能是被動的無奈,而莉娜確實是受感染了,她與菲麗斯父母有點類似,在胸口出現很多小水泡,不過病情應該是初級階段。
這幾天中,倪亞也只能將出現病狀的人分離開,其中也受到過很多反抗。不過最後還是被和諧了,過了幾天那些不和諧的聲音也逐漸消失,可能是某人在方面下了點功夫。不過倪亞並不在意這些事情,讓她更頭痛的是瘟疫,對於這方面她原本就作好心理準備,但實踐遇上的麻煩比想像中更加多。在地球認為理所當然的事情到這兒就可能不大實踐了,原因就兩者在科技上的差距,這也不得不讓她感歎下科技的偉大。
幾天的觀察倪亞發現了幾個問題,在這次瘟疫的疾病共有兩種,比較常見的是像莉娜這種長滿水泡的類型,而另外一種就是能讓德科猝死的疾病。這兩種是完全不同的疾病,前者的常見與其傳染性是分不開的,這種疾病的病症除了身上長小水泡外,還有類似於感冒症狀的存在。也是基於此現象,倪亞的出判斷認為這種疾病是通過空氣傳播,這種猜想確實很嚇人,但也只有這樣才比較符合實際。
而在預防這種疾病暫時有沒有任何方法,倪亞只能通過隔離來減少手感染的人,唯一可喜的是這種疾病暫時沒出現死亡的現象。後者則讓倪亞更加頭疼,沒有任何症狀,也沒有任何預兆,發病只是瞬間的事情,而且一旦發病就會立刻猝死,像這種病症倪亞也不知道如何入手。兩者相比較,人們更害怕後者,因為這種病更像一個刺客在背後捅你一刀,讓你猝不及防,同時也是一招致命,因此倪亞給它起了個名字為「夜行者」。
可能是初期,這種病的發病率很低,至今只有三人發病。在倪亞看來,這種病更像狂犬病,也就是說種病的潛伏期時間很長,一旦發病就無法治療,不過這種是通過什麼途徑傳播才是倪亞最關心的,不然無法著手預防和治療。
隔離區顯得十分雜亂,由於這種病會使人感覺奇癢無比,但那些小水泡一碰就會讓人疼的眼淚直流,所以他們是想抓卻抓不得。但是這種感覺成了這病最可怕之處,也許這種不會置人於死地,不過足以讓一個正常人生不如死。
倪亞十分小心的將一位男子的上衣脫去,見到身上的水泡後不由的皺眉,「多卡拉先生!」
「抱歉、抱歉……」多卡拉一臉的歉意。
「和你說過多少次了!這些水泡抓不得,看!你抓破了那麼多,這樣很容易感染化膿,到時候就更加嚴重了!」倪亞看著他身上那些被抓破的水泡不禁感到生氣,那些水泡液早已風乾在皮膚表面,變成一大塊白斑。
「可是倪亞小姐,這鬼東西癢的難受啊!有時真覺得死了還痛快點!」多卡拉也是一臉的無奈。
「堅持!只要找到解決的方法,你會認為一切都值得!對了,你的未婚妻卡麗雅還在外頭等著你呢!難道你想讓她失望嗎?」
多卡拉聽後也點了點頭,隨後倪亞就進行了一些處理。在隔離區進行救治的人員也只不過十幾人,其中更多的是志願者,不過多數是那些丈夫或妻子在內的人,借此機會多照顧他們一下,倪亞在他們之中選了一些人,考慮到女人做事細心,所以大部分是女性。她們可能是異界第一批護士吧,不過其工作量就不能相比了,十幾人要照顧到上千人,平均一天她們每人要照顧病人百人。
其中唯一讓倪亞放心的是那些病人懂得相互照顧,也可能是因為同病相憐的緣故。倪亞的工作量是超乎尋常的,她除了幫助那些病人外,自己晚上還要去研究這些疾病,所以她現在是兩天才休息五小時。
倪亞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後就準備回去繼續研究,不過今天她發現外圍有衛兵似乎在等自己,他們同樣帶著面罩,見到倪亞後紛紛行禮。倪亞是魔導士的學生,地位自然十分的高,不過見到他們異常的行為還是讓她感到驚訝。
「有什麼事嗎?」倪亞疑惑的看著他們。
「倪亞小姐,特裡大人找您有事,可能和今天來的兩位牧師大人有關。」
「哦……快走吧!」倪亞點了點頭,若這不是隔離區附近,她肯定還要問更多問題。
倪亞帶著疑問一同和衛兵來到了暫時的聚集點,在士兵的引導下見到了一位滿是灰髮的老人,他是梅森離開所代替他的人,但他現在大多只是個空架子而已,手下的士兵差不多都編合進部隊來治安以及做些其它事情。
「哦!倪亞小姐,您辛苦了……」特裡見到倪亞立刻迎了上去,似乎對她有一絲敬意。
「特裡先生找我有事嗎?」
「是光明教堂的兩位牧師大人想見你。」說著另一位士兵也已經將那兩位牧師請了過來。
「願神與你同在,美麗的倪亞小姐,您的善良感動了教皇大人,我們是受托來幫助你們的!」牧師微笑著回答。
原本想回法師禮的倪亞突然想到自己似乎沒有魔法能力了,苦笑了幾下回了一個普通的禮儀。在和他的談論中倪亞仍舊有很多疑問,光明教堂為何而來,雖然對方重複提到是以神的旨意而來,但倪亞知道這些只是無任何營養的廢話。
他們來這裡沒有任何益處,就算他們仁慈救人也不會飛蛾撲火,貌似其中還有蓄勢待發的人存在,更加不會去做無用功。倪亞有著很多的疑問,但是她也不能明著問別人,只是感覺會和某人有一定的關係。最後她只能歎氣搖頭,對方怎麼做自己又管不著,眼前的事情更加讓人頭痛。
治療日第九天,牧師來這的第三天。倪亞有了一個重大的發現,她發現一種草藥的分泌物能抑制住那些疾病,能使水泡成功的回縮,實驗體身上沒有出現任何副影響。唯一只是水泡退去後有點輕微的疼痛,不過一切都十分的正常。由於時間緊急,在三天的觀察期後,倪亞大膽的開始使用這種藥物,由於這種是十分常見的植物,所以國王的供應十分充足。
雖然藥物十分的充足,但心細的她只讓小部分人先進行治療,以免出現更可怕的後果。這段時間裡,倪亞在他們心中簡直就是一位女神,她的耐心照顧在他們心中有很深的印象,而且他們聽說已經找到治療的方法了,使得倪亞身份在他們心中更加高貴。
而牧師那邊則不屑於倪亞所做的事情,其中和兩者職業仇恨關係是分不開的,他們經過三天的準備時間,已經籌備好所需要的材料。他們要施展淨化之術,而對象是已經被感染的莉娜。這點他們原以為倪亞會加以阻止,畢竟你是在別人找出治療辦法的時候去用這法術,有一定的諷刺意義。但倪亞卻沒有說任何話就答應了,這讓那些古板的老腦袋十分頭暈,他們不明白倪亞沒有任何生氣的跡象。不過原因其實很簡單,她現在發現在人體的藥物還在人體實驗中,雖然在白老鼠體內得到證實,但也不一定代表著能讓人也成功治癒,所以她才不敢隨意的用在莉娜身上。當然,倪亞不是變態醫生,她是在這部分病人中得到同意後才給他們注射藥物的,而另一個客觀原因就是她沒有那種古板的思想,在兩種方法中自然會選安全性最高的後者。
倪亞反觀牧師則有了一個新的看法,淨化之術可謂是一種耗人、耗財、耗精神的一種魔法,當然在他們口中是成為上帝的恩賜。先除去人別說,單單需要的材料就是一筆不菲的金錢,更何況對放準備了五份的材料,沒有上千枚金幣是根本買不到的,所以倪亞認為他們來可能會有其它的目的。雖然說光明教堂是仁慈的,但他們肯定不會到佛祖割肉喂鷹那種程度,假若將光明教堂的仁慈比作導彈的威力,相信不會有人用一枚昂貴的導彈炸死一個人吧!同樣道理,光明教堂也不會那麼做。
此時莉娜顯得格外虛弱,長髮凌亂的散在枕邊,原本迷人的眼神顯得空虛異常。急促的呼吸使得她吐出一口口熱氣,胸也隨著呼吸起伏頻繁。桌上的燭光呼閃著,桌旁的搖椅吱呀的搖晃著,這一切讓空氣凝固。
兩位牧師照著羊皮紙上的魔法陣在地上刻畫著,他們動作十分小心,因為即使只是一點小錯誤也能讓其作廢。而且會浪費這些貴重的材料,魔法陣上的結構極為複雜,假若沒有用心花時間記憶,是根本記不住的。
畫完魔法陣後,他們兩人同時擦去額頭上的汗珠,而高級牧師則用手敲了幾下那酸疼的脆腰,這把年紀讓他在地上刻畫實在是難為他了。隨後他們又用一種材料粉末倒進刻出的凹槽內,緊接著又用一種粉紅色的黏液澆在粉末上,很快兩者發生反應迅速膨脹,像固態一樣填平了凹槽,在一旁的倪亞透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以前她還認為魔法陣只是用粉筆在地上畫起來那麼簡單,現在才知道如此麻煩。
莉娜在倪亞的攙扶下走進了魔法陣,她裡面只穿了一件睡衣,在外套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性感。這讓那年輕牧師多看了她幾眼,老牧師則用手掰開一塊綠色長條魔晶石,他走進魔法陣,將手中的兩截魔晶石往莉娜頭上一倒,綠色的黏液順著她的秀髮緩緩留下,沿著通紅的臉頰流向頸部,從她那白皙的肌膚一直滑進動人的乳溝。
在眾人退出魔法陣之後,牧師拿出他那短小的魔杖,在空中開始滑動。晶透的魔石閃動著小光點,隨著他的划動,魔杖在空中留下了星亮般的光點,在房中就像是夜空中的繁星一般美麗。周圍的人不時看呆,他們可都沒見過如此華麗的魔法。
倪亞注意到那些星光好像代表著什麼意思,不過她完全看不懂上面的文字,讓她覺得奇怪的是那麼高級的光明魔法,咒語竟然只有幾句,恐怕普通人都能記得住吧!
咒語念後,莉娜身上的綠色液體立刻就發出了強光,地上的魔法陣也開始發光,整個房間發出了強烈的光芒。良久光芒才逐漸退去,莉娜身上那液體已經消失,魔法陣中的材料已經耗完,看樣子是成功了。
「感覺怎樣?」倪亞興奮的問道。
「嗯……好像很舒暢……」莉娜點了點頭,她們看向那位牧師時,卻發現他吃驚的看著自己。
「怎麼了?」倪亞有種不好的預感。
「失……失敗了……」老牧師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啊?」眾人都認為自己耳朵是否有毛病,淨化術不是什麼都能去除嗎?失敗?材料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