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平西客棧的西邊,心中焦急萬分的小環和骨開走在前面,霍駭和謹慎的王強緊隨。
走到一個破舊的農舍門口,推開扉門,小環和宜開猶豫了一下,而後大步走了進去。
霍駭看了一眼四周,農舍便是三間灰色草屋和前面的一個小院子,裡面不時傳來陣陣腥臭味。
兇手就是此人?霍駭暗思,事情沒這麼簡單吧,看過懸疑片,也看過偵探類的書籍,貌似兇手都隱藏得很好的,豈能這麼輕易被人找到?
感覺告訴霍駭,蠱叔不是兇手,他不是厲鬼。不過霍駭還是跟著小環他們走了進去。
敲了敲舊得發黃的木門,裡面沒有響應,小環轉身看了一眼霍駭,眼神裡充滿了無助。
霍駭走上前,輕輕地敲了幾下,見還是沒有人響應,他一時火大,一腳踹到門上。
不知道是他用的力量過大,還是那木門本不皆是,原本好好的木門一下子倒塌下去,一股強烈的腥臭味慢慢襲來。
「是誰踹壞我的門的?」少許,裡面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但是聲音裡卻是充滿了怒氣。
「是我,不好意思啊!一會我幫您換一個新的,是蠱叔嗎?在下霍駭,前來拜會!」霍駭頓時臉紅,初次見面就踹壞人家大門,真是不好意思,回頭買一扇新門陪給人家好了。
裡面沒有回聲。霍駭轉身看了一眼小環等人,然後慢步走了進去,王強早已湊了過來。隨時保護著他家少爺地安全。
裡面的腥臭味越來越濃烈,可是霍駭的感覺還是在慢慢告訴他,蠱叔不是兇手。這種腥臭味和布塊上地腥臭味有些不同。
布塊上的腥臭味為魚腥味。而這裡的腥臭味則是髒臭味。不過他還是決定進去看一看。都踹壞人家門了,總要進去陪個不是吧?
破舊地灰色牆壁,正堂裡除了一張黑漆桌子和一把黑色座椅之外,空無一物,不過由於屋子小,也不會顯得多空蕩。
左邊地隔間裡傳來少許咳嗽聲。霍駭猛地一驚,他知道蠱叔就在那邊,傳說中地蠱叔喜歡做古怪的東西來吃,想必此人也一定很噁心。
慢慢走了過去。推開半掩的小木門,霍駭探頭進去,裡面只有一張懸掛白色蚊帳的床鋪。
霍駭慢慢走了進去,王強等人隨後,咳嗽聲是從床上傳來的,霍駭朝床畔走去。
「蠱叔,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一會我幫你換一扇新門!」霍駭揚起嗓子,他想打破屋子裡地死一般的寂靜,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像是做賊一樣。
依然沒有回音,霍駭緩步走向床鋪,他不禁驚呆了,一個頭髮花白,面黃肌瘦的老者躺在床上。
「蠱叔?」霍駭輕聲喚到。心想,這個蠱叔看起來挺和善的,雖然老了,可是床上地花白棉被還是很乾淨,想必他不是那種噁心的人吧!
老者慢慢睜開眼睛,等他見到霍駭等人的時候,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憤怒,他試著要做起來,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老者的雙手亂抓著,貌似想說什麼,可是又說不出來。霍駭嚇得退後幾步,王強則是站到他跟前,試著保護他。
「蠱叔,我知道踢壞你的門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一會我給你換一扇新的好,您不要生氣了!」霍駭急忙解釋,心想,老子逞什麼英雄啊,沒事幹嘛踢人家大門,現在好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來做什麼?」老者怒吼一聲,而後轉身面對裡面,估計是說話的時候過於吃力,老者咳嗽不止。
「我是來向您打聽幾件事情的!」霍駭慢慢地說到,心想,蠱叔不像是兇手啊,忠伯是一個健康的老伯,能快速殺死忠伯的,肯定不會是蠱叔這樣身子虛弱的人。
可是既然不是他,兇手又會是誰呢?霍駭不知道怎麼跟蠱叔說,兇手不是他,自己卻無端跑到他家來,還踹壞他家大門,有點不好交代了。
「我不是問你,我是問你身後的那個臭丫頭!」蠱叔大口喘息了一會,隨即轉過身來,伸出顫抖的右手,指了指霍駭身後的小環。
霍駭此時才知道,原來蠱叔一直沒有和自己說話,而是在對小環說話了,糗大了。
「蠱叔,我爹死了!」小環憂傷地說到,她低下頭。
「什麼?老忠死了?哈哈,……報應啊報應!我不是告訴過你和你爹,永生不要踏入我家半步嗎?今日為何食言?」蠱叔先是一陣驚訝,而是大笑起來,聲音裡充滿了蒼涼和無奈。
「我爹死了,我懷疑兇手是你,否則我才不會來你這鬼地方呢!」小環冷冷地說到,聲音裡充滿了怨氣,看樣子她和蠱叔之間有瓜葛啊!
「兇手是我?我倒想是我。那你現在想把我這身老骨頭怎麼樣啊?」蠱叔輕聲質疑,他轉身面對霍駭等人,原本蒼涼的眼睛裡落下幾滴渾濁的淚水。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我不會放過你的!」小環沒好氣地說到,她身後的宜開則是呆呆地站在那裡,不曾言語。
「不是蠱叔,厲鬼和兇手不是蠱叔!」思索少許,霍駭斬釘截鐵地喊了一句,他覺得不能這樣草率地將罪行強加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身上。
「什麼?說是蠱叔的是你,說不是的也是你,霍駭,你想怎麼樣?」小環湊到霍駭跟前,惡狠狠地說到。
「雖然我無法解釋腥臭之味,暫時也想不到兇手是誰,可我知道蠱叔的無辜的,看蠱叔現在的臉色,他連走路都難,如何跑到千里之外的鳳凰河去扮鬼殺人呢?」
霍駭走到蠱叔床畔,牽了一下蠱叔床上的被子,將蠱叔的胳膊蓋起來,雖然被子裡傳出來的氣味不好聞,可是他還是堅持站在蠱叔這邊。
「話雖如此,可是蠱叔最擅長便是演戲,我看殺死爹爹的兇手有七成便是他!」小環說完之後,抽身跑開。
本想上去追一下,可是見宜開追出去了,霍駭便打消了心中的這個想法。
「蠱叔,我不知道您和小環之間有什麼糾葛,不過只要您不是兇手,我會永遠站在你這邊的。對了,蠱叔,一會我讓人過來幫您換上一扇新門!」霍駭起身作揖告辭。
「不用了,我已是將死之人,還要門做什麼?你是外地人吧?想辦法早點離開這裡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蠱叔長歎一聲,聲音充滿了蒼涼和無助。
霍駭沒有答話,他不知道蠱叔之言是什麼意思。不過現在的他餓了,想回平西客棧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