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官人,用餐還是歇店啊?」霍駭等人剛一進去,一個中年長官迎了上來,殷情之餘還帶有一絲傲慢,方圓百里貌似只有他一家驛站,他的確具有傲慢的資本。
「歇店,麻煩大人給我們四間廂房!」小勝子湊了上去,塞了一些銀子給那個大人。
「廂房?四間?你們當這裡是客棧啊?告訴你們,迄今為止,本官從未享受一人單間的待遇,自本驛站建立以前,每天是客源不斷,有多少人想住進來也不能如願以償,縱然他們出再多的銀子……」那個猥瑣的大人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己的苦衷以及這家驛站的好。
「行了,小勝子,給他一百兩銀子,要四間廂房,否則咱們就繼續趕路!」霍駭懶得和這種潑皮官員嘮叨,這裡荒無人煙,驛站裡連一個人影都沒有,何來客源不斷?
再說了,驛站本是給長途跋涉的送信人提供歇腳和換馬的場所,可是此驛站卻變成了客棧,明目張膽地做起了生意。
這種驛站相信大唐不少見,不過也沒人管得了他們,天高皇帝遠嗎!霍駭更是懶得管,他已經決定了,凡是和李世民有關係的事,他一概不會過問。
這個驛站站長之所以如此婆媽、百般刁難,無非不就是要銀子唄,霍駭覺得自己現在什麼都沒有,唯有銀子,一百兩,哼,九牛之一毛!灑灑水啦!
「咦。還是這位官人瞭解下官地苦衷,幾位官人等著,下關這就讓人去收四間廂房。本驛站最好的四間!對了,下官性常,名青籐。字樂。各位官人叫在下常樂便好!」常樂說完便一邊捧著銀子。一邊樂呵呵地上了二樓。
整個驛站就兩層,下面擺滿了載滿灰塵的桌子,唯有東邊角落裡那一張桌子乾淨異常,估計那時常樂和他地手下們用餐的桌子。
其他桌子大概還沒有開張,所以這裡壓根就沒有人來,霍駭覺得這樣倒也清淨。反正自己這次出來就是為了尋清淨的。
二樓上皆是彼此相連地房間,前面是一道走廊,偶爾能聽見有人走在木板樓上留下地清脆腳步聲。
「幾位官人,廂房收好了。各位請慢用,要是肚子餓了,大聲叫我便好,本驛站彙集了天下名吃,包各位滿意!」少許,常樂站在二樓,招呼下面地霍駭等人,這廝拿了一百兩銀子,嘴都笑歪了。
「多謝常大人!」霍駭象徵性地作揖,隨即領著眾人上二樓,走在樓梯上能聽見吱吱的聲音,彷彿腳下隨時會踏一樣。
走廊呈東西走向,霍駭等人的房間在西邊,他和張雲各一間,夢蝶、林雙兒和秋香擠一間,小勝子和王強擠一間,出門在外,多有不便,也只能這樣了。
「一路奔波勞累,爾等各自去歇息吧!常樂已將我的房間收好,爾等就不必操心了!」霍駭轉身輕聲吩咐,按照往常的規矩,眾人皆是先進他的房間,然後將他地房間收得乾乾淨淨,隨即再各自散去。
歷經楊妃一事之後,他忽然覺得人生繁華,走過歲月,陪在自己身邊的唯有這些人,金錢如浮雲、權力如流水,一切皆是虛無,唯有身邊的這些人和這些情真實可信。
事過境遷,他覺得自己要好好照顧一下這些人,讓這些人也感受一下自己給他們帶來的幸福。
眾人應聲而去,霍駭推門走進房間,剛一進去,他就退了出來,裡面地味道太難聞了,門框上還有幾絲哈蛛網。
再看裡面,一張桌子,三把椅子,上面滿是灰塵,木板地貌似幾年沒擦過了。窗戶緊閉,窗戶紙也是破舊不堪,對面的屏風顫顫巍巍地立在那裡,若有一絲清風,估計它就散架了。
靠,這也叫廂房?霍駭心中漫罵,這個常樂,收了老子銀子,卻給老子這麼一個破房間。
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霍駭歎息一聲,心想,算了,現在沒有與人爭吵的心情,反正爭吵了也是徒勞,還是自己動手來收吧!
挽起袖子,他將腰間的寶劍掛到同樣滿是灰塵的床上,隨即走到窗戶錢,輕輕的打開木栓,然後慢悠悠地打開窗戶。
卡,沒等他轉身去收桌子,窗戶掉下來了,靠,這玩意多少年沒換過了,霍駭心中有點怒氣,這個常樂不是在忽悠老子嗎?可恨!
算了,回頭讓王強幫忙按一個新的算了,這樣想著,霍駭便去收桌子,行李都在張雲那邊,所以他這裡好生清閒。
他小心翼翼地擦著桌子,生怕一用勁,桌子也散了,經過一番努力之後,桌椅乾淨了,床位也乾淨了,唯有地板沒有收。
這玩意他不會收,一會還是讓夢蝶和林雙兒來收吧!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憂傷了許久,一份倦意湧上身來。
那就休息唄,反正床位收好了,霍駭放下衣袖,退去上衣,將其平鋪在床上,然後試著輕輕躺上去。
出長安已經好幾天了,一直都在馬車上顛簸,從未好好躺下過,今天終於有機會如願以償了。
「呼啦!」就在霍駭躺上去的那一剎那,床位踏了,他生生地躺倒了廢木屑上。
左右一下身子,無礙,可是直挺挺地躺到地上,腰酸背痛是在所難免的,他立即來了一個鯉魚打挺,直立起來。
奶奶的,這也叫床?霍駭暴怒了,常樂啊常樂,你貪財就算了,也不用這樣虐待人吧?
手持寶劍,霍駭衝出房間,在走廊上狂奔了一陣子,他發現常樂正在下面那張乾淨的桌子上喝酒呢!
靠,賺了黑心錢,現在在這裡享受了?看老子怎麼收你!
「常樂,老子出門在外還曾為被人這樣耍過。今日老子必取你狗命!」說完,霍駭拔劍出鞘,踏著欄杆橫飛出去。
常樂見狀,口吐美酒,匆忙亂竄,他身後的幾個高大的手下已經迎了上來,貌似要對霍駭動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