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事就沒有商量的餘地?」李靖言笑,他深知霍駭只是小孩子脾氣,哄哄就差不多了。
「讓霍駭留下來幫李將軍打這幾場硬仗也不是不行,不過李將軍也要答應霍駭一件事,那就是借兵!」霍駭知道在李靖這樣的老頑固手裡肯定拿不到賞錢,不如換一種方式來獲取好處。
借兵,再過幾天他就要去和阿史那康交易了,王強和小勝子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準備好一百箱香煙,頂多也就五十箱,而這一點阿史那康也並非不知。
霍駭知道這廝之所以選擇以十天為限,就是想為難他,到時候他拿不出一百箱香煙,十萬兩白銀肯定無法到手,再者上次糧草一事已經充分顯示阿史那康乃是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他肯定再次搶香煙。
光靠自己的兩千輕騎豈能抵抗這廝的千軍萬馬,所以霍駭決定找李靖借兵,只要自己手下的兵馬與阿史那康為數等同或者略少一點,這廝就不會輕易動手,原因很簡單,這廝野心不小,可是膽子不大。
「借兵?借多少,所為何事?」聽到借兵這個詞,李靖不禁驚訝,他現在估計都嫌手裡兵員不足,有人向他借兵,他自然驚慌了。
「李將軍請放心,霍駭只借二萬步兵,三千騎兵,半日之內定會奉還!至於為何事借兵,李將軍,你過來……霍駭把腦袋塞到李靖地耳畔。
將用香煙摧垮突厥將士身體一計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沒辦法,找他借這麼多兵。不說明原由,他肯定不願意。
「此計有些不妥啊,頡利和阿史那思摩都是身經百戰的老狐狸。香煙雖是稀罕之物。可是想輕易蒙騙他們恐怕有點言過其實啊!」李靖睜大了雙眼。對霍駭的計謀質疑起來,這廝思維甚密,遇事冷靜,不會輕易下定論。
「這點霍駭自然明白,只是霍駭這次誘騙之人並非阿史那思摩他們這等老狐狸,而是這廝地義子阿史那康。此人曾見過我的騎兵,以為我的騎兵都是由於抽吸了香煙才會如此精神飽滿,深信不疑,而他又心懷鬼胎。密謀能一統草原,所以香煙落於他手,他肯定是關起門來給自己地部下抽吸,到時候阿史那思摩地精銳之兵就會變成一癱爛泥了!」
霍駭之所以如此信誓旦旦,因為他知道存有私心地阿史那康肯定會對這批香煙志在必得,而他的手下又是阿史那思摩的精銳之兵,搞垮了他們自然就搞垮了阿史那思摩。
「老夫還是覺得此計還需要從長計議,不過既然霍大才子主意已決,那老夫定當鼎力相助,兵馬老夫借於你,不過你要盡快趕回來啊,否則萬一遇到突厥的偷襲,老夫勢必損傷慘重!」李靖的臉上充滿了疑雲,不過霍駭的鬼機靈他在揚州就見識過,故他也不好意思阻撓他地計策。
「多謝李將軍,霍駭一定會盡快將您的兵馬奉還,不過在借兵之前,霍駭還是幫您先打完這接下來的幾場硬仗吧!」霍駭賊笑起來,他知道無論是大唐軍營裡還是突厥軍營裡,此時探討的問題肯定都是這只快如閃電地騎兵。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疆場對決亦如此,霍駭覺得自己的快已經給突厥兵馬留下了揮之不去的噩夢。
不用想,阿史那康此時肯定知曉,這只快騎兵便是霍駭的騎兵,他對香煙能提神的說法應該不會質疑太多了,這也是霍駭決定幫李靖打接下來幾場硬仗的原因之一,好讓阿史那康更加堅信香煙給將士帶來的神奇力量。
接下來的日子裡,霍駭總是先站立於幽州城樓之上,與李靖一起瞭望疆場之上的戰況,一旦李靖的兵馬堅持不住了,他便會領命出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出城門,迅速插入敵陣。
然後跑出一個「S」型的路線,將敵陣攪和成一鍋熱氣騰騰的大米粥,再也找不回凝聚力。
然後他便帶著自己的輕騎快速撤回城中,上去給突厥人當頭一棒就行了,作戰的時間越長,伴隨的不僅是敵軍的紛紛倒戈,還有自己士兵的死傷。
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霍駭自然不會做了,幫李靖贏得戰場上的主動權就夠了,勝利留給他們,輝煌與掌聲留給自己就行了。
幾場勝仗之後,霍駭借到了李靖的兩萬名步兵,三千騎兵,浩浩蕩蕩去峽谷赴約,為了給阿史那康一個「驚喜「,他早早將兵馬埋伏在那裡,自己身後只留下衛國等兩千輕騎。
十日過後的黃昏,夕陽艷麗,只可惜照不到峽谷中來,峽谷中有的只是陰冷的風。
王強和小勝子已經趕到,兩人只帶來了四十箱香煙前來,貌似十天內的確拿不出一百箱來。
也好,四十箱收阿史那康四萬兩白銀,不算太虧!回去花這批銀子把霍園包裝一下,上次去了長孫無忌家裡,霍駭才感覺到自己的園子其實不怎麼樣,不敵李世民的御花園就算了,連長孫無忌的園子都不敵,他心裡自然不好受了。
「霍駭,你倒是挺準時的啊!」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來者即是阿史那康,頓時突厥的千軍萬馬將這裡包圍起來。
要是擱在平時,霍駭估計膽汁都嚇出來了,可是今天他不怕,他有兩萬三千兵馬在峽谷上面呢,一旦阿史那康動粗,萬箭齊下,射得他連老家都不認識。
「阿史那康,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句話你不會沒聽說過吧?閒話少說,你有帶銀子嗎?」霍駭也變得昂首挺胸起來,今天阿史那康要是再玩什麼花樣,他肯定將這廝打成豬頭。
阿史那康漫不經心地笑了幾聲。對身後地人示意,隨即一票步兵抬出幾個大木箱子出來,皆打開。裡面滿是白花花的銀子。
霍駭也不含糊,急忙讓王強把香煙抬了過去,雖然只有四十箱。可是用來抽垮阿史那康的兵馬應該綽綽有餘了。
「霍駭。為何只有四十箱?看來你食言了!」阿史那康刻薄異常。臉上洋溢不滿之情。
「十天之內我只能弄出這麼多,倘若你不想要地話也無妨,我賣到大唐軍營中去同樣有銀子拿!」霍駭知道阿史那康這廝迫切希望得到香煙,和他糾纏一番不會影響事情的結果。
「好你個霍駭,你手中不足兩千騎兵,而我身毋典馬過萬。你居然在這裡與我叫板,看來你還不知你正身處憨嵇之中啊!」阿史那康拍馬上前,危言聳聽起來,他身後的將士也是竊笑不止。
「看在昔日我們是兄弟地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在你進入這個峽谷之後,我就可以隨意取你性命,不信你可以朝峽谷上方看一眼!」霍駭也拍馬上前,王強與衛國隨行。
阿史那康仰首望去,峽谷上方,萬軍突起,一個個劍拔弩張,都對準了阿史那康,一邊地霍駭賊笑不止,心想,古人云,前車之鑒,後事之師,上次被你戲弄就算了,這次還能被你牽著鼻子走?想得美!
「霍駭,你這些兵馬從何而來?看來你並非真心實意要與我做生意啊!」阿史那康不禁緊張起來,這廝除了怕死之外,沒有其他缺點。
「我是生意人,遇到你這樣地客官自然要有備而來了,看見沒,此人便是李靖軍中副將,在長安時,他們兵馬的香煙皆是由我供應,關係甚密,今日見我需要幫助,於是背著李靖率兵前來,怎麼樣,兄弟我在生意場上還算吃得開吧?」霍駭指著一邊的衛國笑言到。
衛國順勢假裝出一副將軍的模樣,兩人曾經交過手,衛國身手不差,說他是副將,阿史那康肯定不會懷疑。
再者征戰在邊關,他對李靖的兵馬也是非常熟悉,這一點想騙他也不行,也不如實話實說,殺殺他的銳氣。
「好,霍駭,算你狠,香煙我帶走,銀子留給你一半,如何?」阿史那康思索少許,說出折中地辦法。
「也好!你我曾是兄弟,我也不會仗勢欺人,致你於死地!」霍駭竊笑幾聲,四十箱香煙,五萬兩白銀,值了!再者自己為銀子而來,沒必要在這裡和阿史那康展開撕殺。
挫敗了他倒是壞事,香煙一計成敗在於他,倘若他們重傷,阿史那思摩勢必會發現香煙,到時候這一招就不靈了。
「哈哈,霍駭,你也太天真了,你以為就你有備而來嗎?我早就知道你與李靖關係甚密,一定會找其借兵護行,於是在我趕來這裡之前,我義父阿史那思摩的兵馬已經前往幽州城,李靖此時應該正在血戰之中,你們回去之時正好給他收屍!」阿史那康說完,帶著香煙快速撤退,千軍萬馬迅速離開了峽谷。
聽到這個消息,霍駭不禁震驚,李靖城中能戰之兵已經為數不多了,倘若因為自己做生意誤了邊關戰事,回去別說賞錢,被李世民拉出去砍腦袋也不是沒有可能。
見阿史那康帶著香煙快速閃人,他也立即帶著銀子往幽州城趕,步兵行動較慢,他便帶著自己的二千輕騎和李靖的三千騎兵快速趕回。
快至幽州之時,瞭望前方,城樓上下,安靜異常,並無戰事發生,霍駭此時才明白阿史那康在詐自己,阿史那思摩根本沒有殺過來。
也是,阿史那思摩地精銳之兵都在阿史那康手裡,精銳之兵不在,他豈敢挑戰李靖?李靖的兵馬也不是吃素的。
還有就是阿史那康不可能將香煙一事告訴阿史那思摩,他一心想練出強兵,然後一統草原,豈會將香煙能給將士提神這種「高等機密」說出去呢?
切,阿史那康這廝也學會欺詐之術了,這廝肯定是怕兩軍打起來,他拿不到香煙不說,還要損兵折將,所以使出欺詐之術,然後抽身閃人。
下次見到他一定讓他知道騙人是沒有好下場的,霍駭心中漫罵一陣,不過不到一會,他便竊笑起來,自己經常欺騙他,今天被他騙一下也就算了,畢竟自己已經拿到銀子了,並且香煙之計也在爾虞我詐中悄然展開,他回去便可以找李世民要賞錢,爽哉!
進了幽州城,霍駭將所借之兵還給了李靖,還拿出五千兩銀子來請李靖喝茶,這廝百般推辭,最後還是敵霍駭不過,只好收下。
下次魏征要是說我受賄,我就可以把李靖拉出去擋一下了,送完香煙之後,霍駭不禁暗笑。
沒有多逗留,玩了幾日,霍駭便帶著銀子,率領輕騎奔回長安,這次是李世民用計讓他離開長安的,故無人來接。
回到長安之時恰是清晨,陽光明媚,空氣清新,長安城籠罩在驕陽之下,不禁顯現出蓬勃的生氣。
他先回的是練兵場,把將士們安頓好了之後便抽身進宮,自己謀劃的香煙一計可以說是驚天地泣鬼神,這等好事自然要個告訴李世民了,否則賞錢何來?
御花園中,李世民飲酒賞花,一邊有貴妃撫琴,還有幾個婀娜多姿的女子在搖擺著大屁股。
房玄齡、長孫無忌、魏征皆在,喲,人還挺齊,霍駭心中盤算,看來這陣子宮中沒少發生事情啊!
「霍駭參見陛下!」瞥了一邊撫琴的貴妃,這小妮子可謂是後宮中的極品了,清淡的表情,艷麗的裝束,輕輕撫手之間盡顯嫵媚與典雅。
「哦,霍駭,你回來了,李靖那裡戰事如何?」李靖似乎對霍駭的到來很驚訝,誰都知道他不希望他回來,後宮之亂尚在繼續,在沒有打敗突厥之前,李世民估計騰不出手來治理後宮。
而霍駭正是有可能傾斜長孫皇后與楊妃勢力均衡的最後一股力量,李世民豈能讓這股力量存在?
「回稟陛下,李將軍不負聖望,將突厥打得潰不成軍,而霍駭的騎兵也在戰場上得到了檢驗,輕騎兵果然是迅速轉變戰場主動權的一把利器。李將軍還讓霍駭轉告陛下,他那裡一切安好,請陛下放心!」霍駭也知道自己的存在是一種威脅。
不過他也知道,等一會把自己的香煙之計和改善騎兵之策說出來,李世民估計就不會殺自己而後快了。
「朕不是讓你在幽州多呆一些時日,好幫幫李靖,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李世民入座,飲茶厲聲問話。
「本來霍駭是向李將軍多學習一下領兵之道,可是多日不見陛下,霍駭甚是想念,於是就辭別李將軍,趕回長安來了!對了,陛下,霍駭有要事稟告,能不能借一步說話?」霍駭一邊昧著良心說話,一邊假裝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