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皖在東京接受了手術,休養兩周後,順利歸國,被國安和特種大隊,以及副總理辦公室的工作人員接回北京,療養,順便述職。
小滿、田唱唱被鄭鐵柱送到北京,兩人被張劍的美驚呆了,同時也認識到,這個陪伴過葉皖經歷生死的女孩,將會和他們擁有同樣的身份,共同愛著同一個人。
兩個天性善良的女孩,很快的接受了張劍。這不是因為張劍長得美,而是因為張劍對葉皖的那種深愛,一眼即明。
三年的分離,又同生共死,這醞釀出來的感情,沉甸甸的,讓青春靚麗的小滿和田唱唱甚至都有點妒忌。
事件捅到了總理一級,更上層的政治鬥爭葉皖不懂,也不敢過問。養病期間,不僅八處的人全部過來看望,甚至就連許多認不識的人都拎著花籃水果過來探看,陪著笑臉,敘幾分鐘,留張名片就閃,經常是田唱唱泡了茶,轉頭就沒人了茶,然後一翻花籃,總能找著一張卡,背面粘著密碼。
「這也太容易掙錢了吧?」小滿跪在沙發上,拿著一沓銀行對帳憑單一筆筆算帳,短短一個星期,竟然掙了40多萬!
「以前還給現金,現在都改卡了。」田唱唱和張劍坐在沙發上,一人一邊。看著小財迷似的小滿,張劍道:「小滿,要不下午我們去購物,怎麼樣?」
「啊?」小滿看著微笑不語的葉皖,想了會兒搖了搖頭:「張劍姐姐,這錢哥大概要繳公的哦。」
張劍故意含著臉不說話,小滿倒急了,撲過去摟著她,哀求道:「張劍姐姐,你別氣好不好,大不了我下午陪你逛街就是,我有錢呢。」
張劍瞄了正在憋笑的田唱唱,慢吞吞地問道:「有多少錢啊?」
「有2萬多呢!」小滿挺起頗有高度的胸脯:「都是我自己掙的,哥給我的,我一分都沒花,我可是小富婆呢!」
「哈哈哈哈!」葉皖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跟著田唱唱和張劍也笑了起來,小滿楞了半天,羞得滿面通紅,不依不饒地當場向葉皖告狀。結果葉青天當場宣判:一人一巴掌,午飯後全部趕出去逛街!
三個女孩見葉皖傷已經大好,而且他的衣服也要更新換代,也就放心地乘著天氣晴朗,出門購物。
北京的冬天,乾燥而寒冷,但是在北京軍區總醫院的特護病房裡,不僅空氣清新,陽光明媚,更有著技術高超、容貌甜美的護士精心照料,葉皖躺得渾身發癢,骨頭發酸,感覺肌肉不那麼緊繃,小肚上的油都要出來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別連李非這孫子都打不贏!
葉皖自行下了床,晃蕩著在不大也不小的病房裡溜起了彎,摸摸花瓶裡的花,看看牆上的風景畫兒,倒也悠閒自在。
門一響,進來個人。葉皖一瞧,登時樂了。
李非!怎麼想誰誰來啊?
李非空著手,晃著膀子,竟然還戴了一副BO雪鏡,壞笑著道:「喲,你丫好啦?」
葉皖指點掠過花瓶,一枝鳶尾花突然從瓶中跳出,在空中灑落一線晶亮的水珠,直奔李非的胸口。
李非冷笑一聲,雙手一分,來了個大鵬展翅,身後一聲嬌呼,他已經將鳶尾花銜在口中。
「嘩啦啦…」一陣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聲音,一名護士由吃驚轉為憤怒,叉腰指著李非大罵:「你幹什麼呢?你以為這是你家跑馬場啊,還擺架勢,老鷹抓小雞吧?瞅你這模樣,跟臭流氓似的…」
葉皖愕然,李非一頭冷汗,一腦門黑線。那護士個頭高挑,模樣周正,生了雙桃花眼,此刻卻是柳眉倒豎,英姿勃勃,蘭花指直杵到李非鼻子跟前,氣得錯著小白牙。地下一個塑料藥盒,灑了一地膠囊、藥片。
這護士,沒見過這樣素質的啊!葉皖疑惑著,上前打哈哈,替李非道歉,又主動彎腰去撿。
「算了算了,這藥也不能要了,我再配。」護士小腰一甩,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登李非一眼,咯登咯登轉身而去,走了幾米突然回頭:「看什麼看,說你吶,以後別在這臭顯擺,不就是會功夫嗎?你也不打聽打聽,這是什麼地兒!來這住院的都戴著槍吶…」
我*!李非一向伶牙利齒,如今卻被個小姑娘批得幾乎下不了台,鬱悶之極。把嘴裡的花扔在几上,一屁股坐到沙發裡,摸出煙想點,見葉皖看過來,又塞進兜裡,憋了半天,罵道:「看什麼看,說你吶…」
這話竟然跟小護士出門時的一樣,葉皖哈哈大笑起來,李非也笑了。
兩人偷溜到醫院的專用會客廳吞雲吐霧。葉皖又按鈴叫來特護,泡上香茶,李非瞧著那護士眉清目秀,溫柔可人,動作輕捷,臉上總浮現著淡淡的笑容,遠非剛才那惡護能比,一直目送女孩兒出了門,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這才是女人吶!剛剛那丫頭,整個一母老虎,誰娶誰倒霉!」
葉皖也不理這茬,故意道:「要不要投訴?」
「算了吧,這事我也不地道。」李非歎口氣,繼續吸煙。
葉皖在住院期間,也聽到過關於這次事件的風聲,但是很亂,而且很多不一定可*。李非來過幾次,都是帶余青青一起過來,這次一人跑來,應該是有事要說。
果然,李非抽完煙,將煙蒂摁滅在煙灰缸裡,看著葉皖毫不心急,老神在在的樣子,心火又竄了出來:「你丫準備住多久啊?」
「啊?」葉皖臭屁地晃了晃腦袋:「這得聽組織安排,我跟黨走。」
「我*!」李非湊過身子,低聲道:「我想調出去!」
「調哪兒?」
「長沙,飛行大隊。」
「去哪幹嘛?老遠的。」
「你不懂!」李非來了勁:「我告訴你啊,國家研製平流層飛行技術,這事已經有十來年了。一直是長沙飛機製造廠承受技術攻關。上個月有風聲傳出來已經試製成功,正在全軍招收試飛員,我想去試試。」
「試飛員?」葉皖知道,這試飛員可不是隨意就能當的,得有駕駛年限和成績作為死槓子,一般是專挑空軍中的尖子,然後再在尖子選出王牌,還要經過長時間的培訓,這才能夠參加試飛。
李非和葉皖一樣,在接受特種兵訓練時,只開過殲8和軍用直升飛機,拿過相關飛行執照。但是這離試飛員標準,差的不是一般的大。
「怎麼突然想到這個?」
「沒意思了啊。」李非眼中有點落寞:「現在特種大隊每年訓練出來的,一撥比一撥強,我要回去,根本沒有任務可執行。悶在國安抓特務,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原來這樣!李非胸中的熱血還未冷。葉皖默默地品味著他的話,想了一會兒,問道:「不是選招嗎,你說調去是什麼個意思?」
「選招能選中我嗎?我先調過去,爭取能摸上飛機,先研究它一段時間,然後再積累駕駛小時,到時候也好說話啊。」
「呵呵,你算的的挺精啊,不過你不是空軍出身,就怕你去了坐辦公室。」
「要不我怎麼會來找你?」李非翻了翻白眼:「知道不,飛行大隊大隊長是誰?」
「我哪知道啊!」
「周敏!」
「他?」
「嗯,飛行大隊去年才正式組建,周政委調過去,提了一級,肩膀上沒動,還是大校。不過要是試飛成功,一顆金豆跑不了!」
「嗯,那成。」葉皖興奮起來:「周政委不喜歡喝酒,為人也正派,你去的話,記得給他捎幾條好煙,其他的都別搞。」
「你不陪我去?」
「我?」葉皖一楞,笑著搖了搖頭:「我事情多著呢,出院還要述職,另外我的工作怎麼安排,還得上面定。這些東西沒搞清爽前,調職怎麼可能?」
「這算個屁事!」李非不屑地一瞥:「那事,基本上調查清楚了。朱瑞剛秘密逮捕,施局長人跑了,聽說在香港,不過沒聽說有人去薅她。」
葉皖心裡一驚,雖然他早猜到這個結果,但是仍然卻為無辜的佟薇感到難受:「那她女兒呢?」
「佟薇?」李非曖昧地笑了起來:「你金屋藏嬌,誰知道您老人家什麼意思啊,這事還在瞞著呢,蘇敏才從深圳回來,大概是看望她了。」
這事辦的!葉皖頭疼起來,佟薇和竇萌萌兩人住在那別墅,不清不楚,現在要攆她走,還真不是人幹的事!但是施蘭如的事,她早晚得知道,關鍵是誰去說呢?
「你說蘇敏去把這事捅了怎麼樣?」
「不怎麼樣,反正就那樣了,誰捅都沒你捅好。」
「滾蛋!」葉皖大怒:「那別墅不是我的,我明天就交公,那兩女的跟我沒關係,愛誰誰!」
「呵,還真沒看出來!」李非突然笑了:「那麼大的海景別墅,跟地主莊園似的,說交公就交公?你可真大方吶,要不,你先借哥們住幾年?」
葉皖沒好氣地看他一眼,沒吭聲。
「嘿,我說你怎麼啥都不知道啊?」李非急了。
「知道什麼?」
「那房子,副總理特批,就是你的了。」
「有這事?」葉皖奇了,好幾千萬遠的資產,怎麼可能說送人就送人,又不是古時候。
「怎麼就沒有!」李非解釋道:「副總理辦公室的新辦公室主任,是我爸的老戰友,他跟我說的,副總理對於這幢房產特批由葉皖同志代管。」
「代管啊…」
「你還真貪心嗨,非得批個送你,才滿意?代管的意思就是你用多久都成,你不傻啊?」
葉皖當然知道這個,他不是不在乎這個別墅,但也不至於欣然受之。副總理關心到具體一處房產的處理,只能說那是一種暗示,既表示安撫、補償,又表示平衡。
政治鬥爭不是好玩的,葉皖的資格想要參與,那還太嫩。
這潭水,太深啊!
「哎,發呆呢?」
葉皖回過神來,笑了笑:「李非,我陪你一起去長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