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啟明星 第四卷 長風破浪 六十三 大巧不工
    葉皖洗完澡,精赤著上身,坐在床上,房間裡並有開燈。一把泛著青光的手槍擺開床頭櫃上,手槍邊上放著幾把飛鏢。

    針囊太容易曝露身份,不得已之下葉皖隨便搞了幾把飛鏢帶著身上,聊勝於無。

    李河倫最近的動作極猛,稱得上是在演火爆大片。堪培拉週遭被他攪得烏煙瘴氣,短短一周內,他不僅完成了數次刺殺,而且還搞了次定向爆破,把莫滋比爾鎮上的一家旅館炸得濃煙滾滾,五名藏身於此的印尼人燒成焦炭。

    動作這麼大,為什麼警察卻像根本沒有看見一樣?這和泰德上次說的相差很大。

    葉皖一邊慢慢地穿著衣服,一邊把整個局勢從頭到尾重新捋了一遍,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

    「啊!」的一聲,臭球的聲音讓整個八處的人都不由得渾身發麻。

    「搞什麼名堂,臭球?」

    「胡哥,哈哈,哈哈,頭兒從大使館發來密電,要我去澳大利亞。」臭球飛快地將葉皖的密電傳送到其他幾人的電腦上,洋洋得意。

    「哼,得意什麼?又不是只調你一個人。」菠蘿蜜看了半天,才明白葉皖要調四個人過去,除了臭球,還有自己和流氓吐、油子。

    李非肩負重擔,負責保護小滿和田唱唱,而且他還要配合胡擁軍,與經偵局、高檢協同工作,根本沒有時間去澳大利亞,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得又怒又鬱悶,只在肚子裡把葉皖罵了七八十遍。

    蘇敏和胡擁軍留守,八處除了葉皖,就屬他倆資格最老,級別最高,這也是應有之意。雖然略有不甘,倒也沒什麼怪話。抱著手臂在辦公室裡轉了幾圈,蘇敏想到一個問題:「臭球,頭兒有沒有說要你帶車過去?」

    「沒說帶不帶。他要我們在三天內過去,至於怎麼過去,用什麼身份去沒有說。」

    「副總理辦公室和國安局知道這事嗎?」

    「不清楚。」臭球冷靜下來,這才想到這個問題還真有點複雜。

    蘇敏與胡擁軍對望一眼,伏下身子對著語聊器道:「你們今天開始準備出行裝備,我和胡頭兒去請示。」

    「哼哼,呵呵!」流氓吐的聲音不陰不陽,從語聊器裡穿了出來:「蘇MM,你就別請示了,這事明擺著,頭兒是要我們偷渡過去搶人。」

    蘇敏一楞:「你怎麼能肯定?」

    「真傻啊!」油子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懶洋洋的:「要是正大光明過去,那就是通過大使館。頭兒發密電,擺明了他不想違紀,又必須要我們違紀。」

    真是這樣?蘇敏本來就是智商頗高,把兩人的話翻來覆去念叨了幾遍,隱隱約約覺得有點意思,耳邊聽著語聊器裡傳來七嘴八舌的爭論,心裡有點拿不定主意。

    回過神來,正看見胡擁軍一臉癡迷地看著自己,恨恨地翻了個白眼,一指頭杵到他腦袋上:「你說,頭兒倒底是什麼意思?」

    「哦?哦!我不知道啊!」胡擁軍手一攤,一臉坦誠地白癡狀。

    ---

    「嗨,我打賭,頭兒可以堅持20分鐘!」

    「不不不,我想至少超過半個小時!」

    兩名保鏢望著樓上的保鏢隊長房間,無不羨慕,眼神中深深透露出尊敬和急色。

    樓上的戰鬥已經持續了十五分鐘,那個號稱「堪培拉公主」的婊子在不停地呻吟,高聲地叫床惹得樓下一眾保鏢無不血脈賁張,熱血下湧,襠硬似鐵。

    王老虎居然公然把這個婊子帶了回來,而且關上門拉了燈直接入港,連喝杯酒調調情都免了!這樣牛比的男人,才是真男人!聽著堪培拉公主一聲聲又似抽泣,又似催促的高昂叫床聲,所有的保鏢都在幻想,都在想像著騎在那個白嫩鮮活,肉多汁美的金髮女人身上的王老虎的每一個動作。

    「媽的!」一名保鏢恨恨地嚥了口吐沫,看了看腕表:「頭兒已經操了她40分鐘了,那個婊子要暈過去了!」

    「啊…」伴隨著一聲高亢的,帶著顫音的尖叫,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幾名不當班的保鏢也溜出房間,互相傳遞著意味深長的微笑,抽著煙,開始聊一些成人話題,攀比著各自的性能力。

    「OH!YEE…BABY…FUCK-ME…」沒過十分鐘,堪培拉公主又開始歡叫起來,驚得一眾保鏢無不五體投地,這個王老虎,太強了!

    誰他媽的說是東方人JJ小,能力差?

    李河倫自栩智比孔明,狡如靈狐,奔如烈馬,搏如獅虎。半輩子的江湖生涯中,夠份量的對手屈指可數。

    事實上李河倫確屬稱得上人中龍鳳,智勇雙全。能夠借勢而上,應運而動,天地萬物、世間諸形皆能為我所用,李河倫有驕傲的資本。攀上鄭溥這條大船,是為了渡到更高的位置,這一點,李河倫不會犯錯。兩年多來的時間,與鄭溥結下友誼,又通過介紹,與尼羅.摩爾扯上關係,無論如何,李河倫不想再像飄萍一樣生活。

    謀劃了兩年,才有了這樣的局面。推動力一開始是刺殺案,雖然這個刺殺案李河倫沒有親自出馬,但是他卻參與謀劃了。

    只因為一個小小的失誤,他們忽略了郁寧身邊的那個保鏢,這場刺殺案結果以失敗告終!

    全面進攻的號角還未吹響,怒不可遏的鄭溥竟然搶先出手,打得印尼人和越南人一敗塗地。李河倫不愧智謀無雙,有著梟雄本色的他立刻壯士斷腕,不僅割斷了與印尼人、越南人的聯繫,甚至還在白喉的默許下,設計了另一個更複雜的計劃。

    清剿,只是個煙幕彈。在李河倫的行動中,沒有一名真正的黑道人物被殺。所有的印尼和越南幫派組織成員,事先都已經逃逸。死去的,不過是一些可憐的百姓而已。

    回到堪培拉後,李河倫嫣然已經手握重兵,殘破的兩股膿水慢慢匯攏,被他收入旗下。在尼羅.摩爾的眼中,他不過是一名適時躍在風口浪尖的搏命漢而已,而在李河倫自己的心底,借助外力,達到自己的心願,自然是省時省力的一件事。何況,這種不能對人言表的小心事埋在心裡,越想越甜,有時候甚至會讓自己幸福的難受起來。

    李河倫住在堪培拉西郊的一處獨立別墅,他在澳大利亞的兩年裡,初步建立了自己的勢力,雖然微弱,但勉強可以做到如臂使指。幾名亡命漢追隨著他,成為他最得力的助手。至於智曩,李河倫相信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可以為自己謀劃前程。

    晚間的時候,李河倫感覺到一絲不安,雖然他不知道原因,但是這種不適意的感覺卻始終伴隨著他。

    從別墅後面的訓練場出來後,李河倫擦著汗,看了看身邊目光陰沉著帶著恭順的幾個人,點了點頭:「晚上注意點,槍都帶上。明天…明天重找個場子。」

    「好的。」

    回到屋裡,李河倫甩脫外套,精赤著身子站在一面鏡子前,沉默地看著對面的男人。

    「你要把握住機會,你會成功的!」

    做了幾天殺人放火的事,即使警察不找他,也多少會有麻煩。李河倫如狐狸般狡猾,在與鄭溥和尼羅.摩爾的博弈中,他嘗到了快感,刀鋒中跳舞,他是這樣認為。

    當葉皖來到的時候,李河倫的手下第一時間發現了他。

    葉皖並沒有刻意隱藏身形,在四名大漢圍過來的時候,身子向前一滑,雙手往兩邊一分,四道寒光射出。

    李河倫跳出窗外,眼睜睜地看著四個人同時在瞬間倒在地上,這種乾淨利落的殺人手法實在是妙到巔峰!

    心裡一驚,還沒來得及說話,葉皖已經遙遙道:「李河倫,好久不見!」

    清亮的聲音尤未散去,葉皖閒庭信步般跨了兩步,人已經到了李河倫面前,含笑拍出一掌。

    兔起鶻落的幾招一過,李河倫悲哀地發現,如今葉皖的功夫已經深不可測到了另一個極端,那就是葉皖的每一招不僅緩慢,而且笨拙。

    偏偏這樣緩慢且笨拙的招式,李河倫卻無法破解,刁腕托肘,總是慢上一拍,又似差了半寸。葉皖卻越打越是輕鬆,五指連彈,「啵啵」之聲未絕,李河倫真氣被破,吐血而退。

    此刻的葉皖並未化裝,李河倫自然一眼可以認出。按著胸口,忍著強烈的血腥之氣,李河倫駭然問道:「葉皖,你要殺我?」

    背後傳來雜沓的腳步聲和「喀喇喀喇」的子彈上膛聲,葉皖卻視若未聞。

    「殺你?」葉皖搖了搖頭,緩緩伸出手掌。李河倫側身欲躲,只覺得葉皖的掌中暗含吸力,微微一滑,「噗」的拍在自己背上。跟著身內一熱,一股雖不同宗,卻極為醇厚的真氣湧入,在葉皖掌力催動下,立刻感覺胸口煩悶之狀減弱。

    知道葉皖是在為自己療傷,李河倫靜立未敢動,口中卻仍在強撐:「葉皖,你打傷了我,又來療傷賣好,當我是傻子嗎?信不信我一喊,外圍至少會有20把槍衝過來,把你打成篩子?」

    葉皖在李河倫背上揉搓一陣子,收了功,回頭看了看圍在自己周圍的七八個傢伙,「嗤」的一聲輕笑:「李河倫,是你傻還是我傻?我至少手裡有你,難道你們的子彈認人?」頓了一下,忍著笑道:「呃,或許你給他們的子彈滴血認主了?」

    葉皖搖了搖頭,露出難以置信的樣子:「20把槍,至少幾千發子彈啊,你血夠不夠?」

    李河倫氣極而笑,索性大方地側過身:「既然來了,就進去坐一坐吧!」

    「算了!」葉皖擺手制止:「我來是想問你一件事。你如果不說,我就回去;但是如果你要說,就必須說實話,怎麼樣?」

    李河倫心中狐疑,卻拿不準葉皖的態度和來意,見葉皖不願進房,點點頭:「你問吧。」

    「你要對付鄭溥,是不是?」

    李河倫臉色一變,正欲否認,月光下見葉皖嘴角含笑,輕捻指尖,頓時心裡一抖。

    李河倫曾經堂堂正正擊傷葉皖,雖然用了禁招,但是當時的綜合實力確實高了葉皖一籌。誰知道短短一年多未見,葉皖打得李河倫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作為一名武者,李河倫當然懂得「輸不怕,就怕嚇破了膽」這樣的道理,如今看見葉皖,竟然有這樣膽寒之心,原先的那些豪情逸志、壯懷激烈,幾乎消散殆盡。

    葉皖並非不想抓李河倫,但是現在的主要目標是追繳3.4億美元,這是葉皖行動的前提和指南,為了這個大前提,只能把李河倫暫時放一放,他知道李河倫這個人雖然自私而且膽大妄為,但是總的來說骨子裡還是個重諾的傳統江湖人。雖然不知道鄭溥想的是什麼,但是李河倫答應了不動張劍,葉皖多少也放心下來了。

    事實上,葉皖此舉是一把雙刃劍,他不知道此前李河倫知道不知道張劍的底細,貿然揭開,或許會置張劍於更危險的境地。但是,卻不能不冒這個險,堪培拉已亂成一團,而張劍和郁寧隨時都可能湊在一起,危險就會隨時存在。葉皖的警告,至少會讓李河倫在下手之前,放過張劍。

    李河倫和葉皖,一個匪一個兵,兩人在北京和深圳三度交手,總體說來葉皖還略吃小虧。這個「仇」字,無論如何算不上。這也正是葉皖的底氣。

    幸運的是,李河倫是個聰明人,他沒答應不沾那筆至少三方都在覬覦的那筆巨款,但是卻實實在在的答應了不會動張劍。

    「勝負未知,你有本事就拿走,這是在外國,我也知道你來這的主要目的不是抓我,等我搶到錢再說吧。至於張劍小姐,你放心,即使落在我的手裡,我也會把她安然無恙地送到你手中。」

    問到了答案,葉皖放了李河倫,回到別墅,從前院牆翻入,又爬上二樓自己的房間,關閉了一隻微型音箱,伸指在昏迷在床上的「堪培拉公主」身上幾處穴位上揉捏起來,沒到兩秒鐘,一絲不掛的「堪培拉公主」呻吟起來,下身淫.水湧動,幾乎打濕了半個屁股。擺弄半天,葉皖這才脫光衣服,解開她的昏睡穴,鑽進被窩,摟著香噴噴的身子,默默地思索著。

    李河倫的陰謀是什麼呢?是想當老大搶地盤,還是為了那筆錢?他說的話,哪句是真,哪句又是假?葉皖尋蹤覓跡,卻終無所得。但是葉皖知道,悉尼之行,前途莫測。

    第二日凌晨,當葉皖精神抖擻。目光凜冽地摟著腳軟得幾乎站立不穩的「堪培拉公主」出門,立即贏得了所有保鏢的尊重和發乎內心的愛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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