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寧每個月都要去會見一個閨密,通常鄭溥有空的話,就會陪她一起去,沒有空的話,郁寧就親自駕車去。
現在發生了這件事,鄭溥自然忙得要命,也不放心郁寧一個人去,於是通知葉皖作為郁寧的保鏢,卻陪她與朋友見面。
郁寧鑽進樓上的臥室,咭咭呱呱的打了一通電話,高興的連蹦帶跳的下了樓,也不在乎葉皖就坐在角落,摟著鄭溥一頓猛親,直到鄭溥都有點不好意,這才膩在他的懷裡說道:「親愛的,我和Night說好了,明天我九點過去,吃過中飯後,下午四五點回來。」
「好的,小心一點兒。」鄭溥微笑著,看著懷裡自己寵溺得無以復加的女孩,眼睛瞟了瞟葉皖。
葉皖拿著報紙擋著臉,卻看到了鄭溥的目光,點了點頭,沉聲道:「老闆,你放心好了。」
選擇葉皖保護郁寧,而不是其他人,是因為郁寧更喜歡用中文聊天,鄭溥寵著郁寧,又怎麼會不答應?
鄭溥笑著擺了擺手「老虎,你跟我快一個多月了,聽說你很能打,不知道槍玩的怎麼樣?」
「還可以。」葉皖思忖了一下,說道:「其實我以前在賭場,曾經玩過黑槍。」
鄭溥摟著郁寧的腰站了起來,故作輕鬆地說道:「今天陽光不錯,我們出去走走。唉,好久沒摸槍了,我也想玩兩把!」
葉皖心知,鄭溥終是不放心,想親眼看看自己的水平。
三輛電瓶車開到別墅後面,停在一間孤零零的房子前。鄭溥的超大別墅建在市中心,一面臨湖,也多虧堪培培人少地多,要是在北京,就連中央首長都沒辦法堂而皇之的在市中心圈地。不過話又說回來,北京的市中心,又有什麼湖光山色可看?
這間房是船室,裡面約有一百多平方,像個小倉庫,堆著幾艘橡皮艇和一個單人木艇。而在碼頭上,鄭溥有一艘並不張揚的小流艇。
兩名保鏢徑直走到房間的最裡面,按動牆上一處開關,面前突然出現一道樓梯。
葉皖嚇了一跳,仔細看去,樓梯又大又寬,裡面似乎別有洞天。
幾名保鏢當先而行,葉皖硬著頭皮走了進去,鄭溥和郁寧跟在葉皖身後,神色輕鬆地跨進樓梯。
下了樓梯,一名保鏢打著火機,在牆上一處開關按了一下,頓時,一個巨大的地下靶場呈現在葉皖面前。
葉皖下樓前,目測地下室離地面至少有20米,算算方位,竟然在湖底!
沉悶的機器聲嗡嗡直響,源源不斷的把空氣送進,同時抽濕機也在工作,地下室並不悶,但是卻有點陰森森的感覺。
長約60米,寬約30米的地下室,盡頭排著六個靶位,一名保鏢從一間房內推出一輛小車,車上擺了四五把步槍和十幾把手槍,五種口徑的子彈,整整齊齊地放在五個盒子裡,葉皖粗粗掃了一眼,沒有中國產的槍,全部是美產、以色列產,還有少量俄產的槍。但是型號很亂,而且良莠不齊,似乎管理這個地下靶場的人,並不太懂槍。
鄭溥取下一個消聲耳塞,戴在郁寧耳邊,無聲地笑了笑,把她摟在懷裡,指了指面前的槍。郁寧吐出小舌頭,笑嘻嘻地搖了搖頭。鄭溥也不勉強,抓起一把美產伯萊塔手槍,拉開槍栓看了看,出乎意料的朝葉皖扔了過去。
「玩過嗎?」
葉皖點了點頭,抓起一個空彈匣,開始往裡面壓子彈。
葉皖要表現出較高的射擊和格鬥水準,又不能高得太多。同時還要避免露出特種兵的專業水準,這番做作並不輕鬆。
壓上子彈後,葉皖戴上消音耳塞,回頭看了看鄭溥,見他已經戴上,拿著只望遠鏡,摟著郁寧坐在一邊。
看見葉皖回頭,鄭溥笑了笑,伸出大拇指。
葉皖沉下心來,轉過頭看著50米外的靶位。
50米移動靶,葉皖被武光輝蹂躪許久,固定靶是在夜晚打香頭,葉皖現在隨時能打98環以上,但是葉皖並不能這麼做。
葉皖穩穩地控制著射擊節奏和精度,不疾不徐地打完十發子彈。摘下耳塞,正好電子報靶聲傳來:「92環!」
鄭溥輕輕地鼓掌,郁寧也吃驚地看著面前凶神惡煞般的葉皖,她想不到葉皖的槍法會比鄭溥還要好。在她的心中,鄭溥是無所不能的,同時也是最好的!
「OK!老虎,你讓我吃驚了。其他的槍,你還願意玩嗎?」
「可以,老闆。」葉皖又挑出兩把手槍和兩把步槍,同樣打出了90環以上的水平。
這樣不經過試槍,就直接能打到90環以上,在民間可以說是槍神了,而在警方和軍界,這樣的人絕對可以進快速反應部隊或海軍突擊隊。鄭溥一時之間,甚至以為葉皖受過軍訓,但是卻根本看不出葉皖有一絲軍人的味道。
鄭溥把懷疑的目光轉向另一名保鏢,見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安下心來。
那名保鏢,就是澳大利亞「海軍突擊隊」的一名特種兵,退役後進入公司,一直追隨自己,做貼身保鏢。他見多識廣,而且各國的特種兵都會有一種超越常人的凌厲氣質,這些東西是無法掩蓋的。
葉皖如果一開始就說自己是特種兵,鄭溥自然可以接受。但是現在葉皖絕對不能暴露,好在他的太極玄門心法已經大成,整個人英華內斂,已經到了返樸歸真的地步,整個人看起來除了有股子蠢力氣,其他方面別無所長。
鄭溥想了一會兒,開口問道:「老虎,你接受過訓練嗎?」
葉皖點了點頭:「我在中國時,我們老闆每年都會組織我們去地下靶場打槍,我也特別喜歡打。」
話不能說多,按照王泰虎的性格,葉皖只能半遮半掩,只要時時忠心,不怕鄭溥不露馬腳,找到鄭德龍,弄回去就是首功一件。
鄭溥也不欲多追究,卻指著另一名保鏢說道:「道格拉斯,你不是一直想試試老虎的水平嗎?今天大家興致高,索性你們打一局,贏了有賞,輸了…要罰酒!」
室內的三名保鏢,包括葉皖都乾巴巴的笑了幾聲,聲音迴盪在寬闊的地下空間,顯得有點怪異。
道格拉斯也不客氣,脫下外套丟在地上,雙手一握,捏得指關節「喀喀」作響,兩隻眼睛突然凌厲起來,雙腳輕輕顛著小步,望著葉皖。
不打,還真無法立威!葉皖也不脫衣服,立了個無極樁,雙掌一分,氣勢頓時雄渾起來,像大江大河般擠壓過去。
鄭溥眼裡露出一絲訝異之色,他是識貨之人,一見之下,就知道葉皖功夫深不可測,似乎比自己還要厲害的多。
道格拉斯豈能感受不到?小腿一繃,整個人衝了上去,借助慣性,腰部重重一扭,一記擺拳朝葉皖面門打來。
葉皖既然存心要*兩隻拳頭打出自己的尊嚴和地位,就不欲使出巧招,當下大喝一聲,邁步向前,寬大的手掌一晃,抓住道格拉斯的拳頭,左腳提起,閃電般踹向道格拉斯的膝蓋。
「咚」的一聲,道格拉斯一下跪在葉皖面前,葉皖不待他反應過來,扭腰一記掃踢,將他直接掃進靶道。
一招制敵!如果說剛才葉皖表現出來的高超的射擊能力讓鄭溥驚奇,那麼現在葉皖強悍的近身格鬥,就讓鄭溥感到驚喜了!
沒想到,金錨夜總會裡竟然藏著這麼一位高手!鄭溥狠不得把被自己抽得滿口牙掉了一半的賈森喊來,重重的親他幾口。
鄭溥拉著看得目瞪口呆的郁寧站了起來,指著葉皖,激動不已地說道:「會空手奪刀嗎?」
我*!葉皖鬱悶地點了點頭,這明顯是加試嘛!已經打了100分,非得再出個20分的加試題,不接還不行!
受到嚴重羞侮的道格拉斯,恨恨地拔出隨身帶著的刀,反手握住,站在葉皖對面五米左右,死死地盯著他。
葉皖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一把FallKnivenG1戰術雙刃刀,名叫「地獄犬」,並且從他持刀姿勢已經看出他是一種特種兵。
徒手奪刀根本不像一般中寫的那麼輕鬆,在面對一名持刀的專業人士時,更是危險到極點。葉皖看出來,這次比試,鄭溥並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活下來。鯊魚的理論就是只要最強的。
葉皖不敢托大,從上衣上撕下一塊,纏在右掌上,深深吸了口氣,擺出個防禦姿勢,這才招了招手,表示可以了。
道格拉斯穩穩地持著刀,小步衝了過來,左手呈防禦狀態,右手突然加速,刀鋒直刺葉皖胸口。
葉皖身子一側,伸掌在刀背一推,腳下同時伸絆,道格拉斯一刀刺空,踉踉蹌蹌前衝幾步,老臉一紅,轉過身來。
「Hurry!」葉皖懶洋洋地看著道格拉斯,這一句話果然徹底激怒了道格拉斯。
道格拉斯怒吼一聲,改為雙手持刀,像日本人一樣握著刀直刺過來,並且會有劈的後招,刀光閃閃,頓時殺氣縱橫。
郁寧驚呼一聲,抓緊了鄭溥的手,小嘴張得圓圓的。
葉皖眼睛一亮,間不容髮間腳一下滑,躲開致命一刀,左手一抄,托住了道格拉斯的手肘,右手捏緊狹長的刀鋒,一提一縱,一招妙到巔峰的「雲手」被葉皖使得宛如行雲流水,身子轉了一圈,道格拉斯在外圍被葉皖帶得腳步發飄,卻依然不肯鬆手。
葉皖嘴角露出邪氣古怪的笑,一閃即逝,猛的身子一停,一招「高吊馬」將道格拉斯踢得半邊身子飛上了空中,手肘和刀卻被葉皖死死抓住,道格拉斯想借勢把刀刺進去,卻哪裡能動得了分毫?
一口血還未噴出,葉皖跟上兩掌拍在道格拉斯胸口,肘部一頂,撞在他的肩井穴上。道格拉斯再也堅持不住,刀一鬆手,葉皖已經鬆開他的手肘,屈指對著刀柄一彈,右手下抹拉住道格拉斯的右手,發力一抖將他遠遠拋出。
眾人只見刀光一動,葉皖雙指挾著「地獄犬」回到鄭溥身邊,恭恭敬敬地說道:「老闆,刀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