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河倫幾乎是擦著葉皖肩膀下了樓,葉皖皺著眉頭,卻根本沒有阻止他的辦法。該死的警察,難道真的收了金錨的錢,根本不辦事嗎?
李河倫剛剛走到大門口,突然玻璃門一撞,衝進一群警察,極為專業的分頭行動,一組迅速打開了大燈,一組衝上舞台,接管了J台。
「所有人請站在原地,所有人請站在原地!」
靜了一靜,場內的人,包括保安和服務人員都發出了小範圍的尖叫聲,好在雖然亂,面對著警察的槍口,仍然沒有出現騷亂。
大門又陸續衝進來幾組,其中兩組迅速上了樓梯。
「頭兒,他們是假警察,他們要殺BO!」
林德嚇了一跳,急忙問道:「你怎麼知道?」
「他們的槍!」葉皖隨口說著,身側的包間門打開,兩名保鏢聽到聲音探出頭來。
葉皖和林德站在二樓樓梯角落,乘著沒有其他人過來,一咬牙將手伸進林德懷裡,未待他反應過來,把槍塞進林德手中。
「頭兒,開槍啊!」
林德並不傻,雖然被葉皖的突然襲擊搞得有點反應不過來,卻根本不敢開槍,他與警察打交道並不少,正往二樓爬的警察,怎麼看都不像是假的。
葉皖半個身子躲在角落,左手捏緊了林德持槍的手,使勁一推,林德被推到樓梯口,葉皖迅速按著林德的指頭扣動扳機。「啪、啪、啪!」三槍打翻三名警察,葉皖手一縮,足尖一點林德的小腿肚,林德揮著手槍,慘叫著撲向警察。
一時槍聲大作,林德在半空中被警察打成了篩子,軟綿綿的摔在樓梯上。
乘著銷煙瀰漫,葉皖一個側滾衝進了包間,大叫起來:「頭兒,我是保安,不要開槍!」
臉色鐵青的鄭溥制止了保鏢開槍,看著葉皖從地上站了起來,確實穿著保安制服,正要詢問,葉皖連聲道:「警察開槍殺了林德,他們可能目標是您,頭兒,你快走,我把警察拖住!」
鄭溥知道已經沒有功夫再囉嗦,點了點頭,帶著郁寧和兩名保鏢迅速離開,從二樓另一側出口離去。
葉皖和另外四名保鏢衝出包間,正趕上憤怒已極的警察蜂湧而至。
四名保鏢被當場擊斃,葉皖趁亂奪路而逃。
堪培拉市警察局憤怒了,鄭溥也憤怒了!
事情緣於一個報案電話!一名操中東口音的男子,在金錨夜總會門口的公用電話亭報案,信誓旦旦地說在金錨夜總會二樓的一號貴賓間裡有毒品交易!
結果,警察搜遍了整個金錨夜總會,甚至就連馬桶上的水箱都沒放過,卻只找到了數量稀少的一些搖頭丸等軟性毒品。
這也就證明:這完全是一次謊報!
結果很慘痛,金錨夜總會的保安經理發瘋似的開槍,導致兩名警察當場身亡,一名重傷,而澳華貿易投資公司董事長鄭溥先生的四名保鏢在情況不明下與警察對射,又導致一名警察身亡,兩名警察輕傷。而四名衝動的保鏢,和保安經理一樣,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整個堪培拉,無論在黑道還是白道,都在追查中東人。短短一周內,已經有至少三名中東人被毆打、敲詐。但是那名神秘的中東人,卻像空氣一樣,消失不見了!
警察局內的痕檢專家,在聽了無數遍電話錄音後,仍然堅持打電話的是一個「純種中東人」,事實上,從墨爾本和悉尼緊急調來的痕檢專家,同樣持上述觀點,因為他試圖掩飾自己的阿拉伯腔,卻逃不過專家的火眼金睛,或者說「神耳」。
只可惜,「純種中東人」葉皖,因為護駕有功,被冷靜下來的鄭溥親自召喚接見,並且給了他一個更重要、更有前途的工作:任自己的保鏢。
鄭溥懷疑此事是自己的仇家做的,在和警察局打了招呼後,通過自己的助理,連續在堪培拉進行了一周的清洗,殺掉了幾名大佬,包括印尼人和越南人,極大地擴大了自己的地盤。
鑒於澳華貿易投資公司對於整個澳大利亞的貢獻,以及為了安撫鄭溥,堪培拉警察局默許了這一行動。
葉皖已經和秦川進行了對接,設計出一個雙方共同的朋友,這樣就可以脫開荷來塢,這一解釋,鄭溥自然不會不信。
葉皖勤勤懇懇地工作,由於他不僅身手好,而且對於保鏢的專業素養極高,很快在鄭溥的保鏢班內贏得了頭號交椅。
話也說回來了,鄭溥的保鏢頭目死在金錨,葉皖本身夠硬,鄭溥也樂意給他出頭的機會。
鄭溥與鄭淵的囂張不同,他的生活過得極其平淡,可以說是深居淺出,一個固定的女友就是郁寧。雖然郁寧要比鄭溥小十幾歲,但是看得出來,兩人相當恩愛,鄭溥極寵這個女孩,郁寧也懂得規矩,從不干涉鄭溥的事,也不恃寵輕狂,對同樣來自中國的葉皖感到很好奇,雖然葉皖長得有點嚇人,郁寧還是和他簡單交談了幾句。
郁寧是北京舞蹈大學畢業的,畢業後想留京沒有成功,就申請了赴澳留學,在留學期間與鄭溥相識,然後相愛。很簡單!
看著郁寧一臉的幸福,葉皖衷心地為他們感到高興。只要鄭溥不為了錢瘋狂,抓住鄭德龍之後,放他一手並不是不可以。
至少,鄭溥是澳大利亞國籍,他在澳大利亞犯罪,中國的警察沒理由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