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而又完美的晚餐後,田唱唱抱著玫瑰花兒,戴著羊毛圍巾,溫柔地挽著葉皖,步出萬象城。
「唱唱,我去取車,等我一會兒。」
「嗯。」
田唱唱嗅著芬芳的玫瑰,正在猜著葉皖接下來有什麼節目。
跳舞?不像。唱歌,也不對。
哥會不會帶我去酒店?田唱唱心裡怦怦的跳了起來,臉蛋兒被風一吹,酒勁慢慢湧了上來,又紅又嬌艷。
我好丟人!哥肯定不會那樣做。可是,可是,我好想。
田唱唱正在亂轉著女孩兒的心思,突然聽到一個聲音。
「田唱唱?」
田唱唱抬頭一看,鬱悶不已,連客氣話都不說了。
「鄧文桐?」
「田唱唱,你一個人嗎?」
鄧文桐見田唱唱又性感,又嬌艷,簡直比她手裡捧的玫瑰花還要新鮮可人,一時之間色心大動。
「還有我老公。」田唱唱冷著臉,根本沒給鄧文桐好臉色。
「你老公?上次那個,哈哈,我早知道了,他叫葉皖,根本不是你老公,你又沒結婚!」
波羅車開到田唱唱身邊,葉皖按了按喇叭。
「對不起,鄧先生,我得走了,再見!」田唱唱根本沒心情和他囉嗦。
「哼,這小白臉有什麼好?自己都沒有車,不就仗著有張破臉嗎?」
葉皖早認出鄧文桐,本不欲生事,都準備換檔走人,聽見這話,冷笑一聲,推門而出。
「鄧文桐,我不認識你,也不喜歡你,我女朋友同樣不喜歡你。請你自重,別找揍!」
鄧文桐被葉皖的手指頭戳在胸口,痛得彎下了腰,側過身子看見兩名巡警走了過來,頓時勇氣大增:「小子,你憑什麼說這話?你有什麼?連車都要開女人的,切!」
葉皖正想揍人,田唱唱伸出小手一把拉住了葉皖:「哥,算了。和這樣的人嘔什麼氣,我們走吧。」
葉皖冷哼一聲:「今天你走運,田唱唱在,下次你遇見我,先打120。」
葉皖的話,被鄧文桐理解成場面上的交待,不禁更加鄙視葉皖。
「做鴨都沒資格,開女人車,你要不要我送你一輛碰碰車?」
「你什麼意思,是不是存心找揍?你以為有警察我就打不得你?」
如果不是照顧田唱唱的心情,葉皖早已出手。今天是田唱唱生日,打人就太煞風景了。
偏偏鄧文桐被強烈的醋意遮蔽了大腦,仍然不知死活。
「和你這樣的粗人懶得說,有種來賽車!」
葉皖頭腦一動,轉過頭看著田唱唱:「唱唱,我們改個節目,玩個搶錢遊戲好不好?」
沒等田唱唱反應過來,葉皖看著鄧文桐,似笑非笑地說道:「賽車可以,不過要有綵頭,你敢不敢賭?」
「哈哈,笑話!我鄧文桐賽車從來不白玩,只怕你沒錢來押。」
「100萬!」
「100萬?」
「現金!」
鄧文桐被葉皖的口氣嚇了一跳,他是深圳最大的玉器行「江南居」的少東家。雖然有錢,但賭賽車一般不過2萬一場,最高也沒超過10萬塊。100萬一場,實在是超過他的心理極限。
媽的,這小白臉不是詐我吧?看他那窮溲溲的樣子,只怕1萬塊都掏不出!
「賭就賭,媽的!不過要有中人,要現場押錢。」
葉皖點了點頭,也不廢話,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油子,你開邁巴赫先去福田區電大接小滿,然後帶她到沙井鎮來!」跟著又給小滿打了個電話,叫她回到電大等著油子。
收了電話,葉皖對田唱唱笑了笑,攬過她的腰,伸嘴吻了一口:「我有一輛拖拉機,很厲害的哦!」
田唱唱「噗哧」一笑,嬌柔無限,哪裡有一絲女強人的模樣?
深圳市寶安區沙井鎮。
鄧文桐的賽車是一輛改裝過的法拉利。當他看到一輛邁馬赫極度囂張地衝進賽車場時,原先爆棚的自信心不知不覺降了下來。
當他又看到葉皖當場開出一張100萬的支票後,不禁感覺到一絲失敗的味道。
「你的錢呢?」葉皖走到鄧文桐面前,冷冷地盯著他的臉。小滿和田唱唱兩人一左一右,像賽車女郎一樣摟著葉皖,油子裝B地戴著一副墨鏡,穿著一套賽車服,走到葉皖面前,鞠了一個大躬:「老闆,車送到了。」
葉皖肚裡暗笑,這當然是油子給自己架相,順便再嚇唬嚇唬鄧文桐。當即也不說話,威嚴地點了點頭,油子立馬識趣地退後半步,背著雙手,站在自己身後,標準的馬仔像。
兩張支票,送到這家非法賽車場的老闆昆哥面前。自有一名手下接過支票,當場驗票。
昆哥看著葉皖,有點瞧不出底細。鄧文桐是熟客,每個月都會來賽幾場,有時候自己參賽,有時候是押錢。
媽的,不會是條子吧?
「這位兄弟,面生得很吶!」
「全國你面生的多了,要那麼熟幹嘛?進你場子給你錢,賭車給你抽頭,你做好你的事就行。」
昆哥被葉皖的話一嗆,差點要暴走。
這他媽的…說的倒是實話。昆哥想了一會兒,倒放下心來,哈哈大笑。
「痛快,兄弟說的沒錯,我只要伺候好客人賽車,別的事不管。」
見葉皖沒搭理自己,自顧自地摟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妞兒調情,昆哥鬱悶之極,一招手,一名拎著開賽旗的比基尼賽車女郎跑了過來,一屁股坐在昆哥懷裡,扭來扭去:「昆哥,幹嘛叫人家嘛,都要比賽了,人家要打旗啦!」
「媽比,老子要打炮,打個屁旗!」昆哥狠狠地在賽車女郎乳房上掐了一把,又摟過女郎一頓狂吻,這才稍解慾火,揮了揮手,示意比賽可以開始。
非法賽車場,是模仿職業賽車場建造的,雖然質量相差很大,在賽道設計上,倒也形似。燈光條件足夠好,又沒有公路賽車的干擾和警察追捕,更重要的是賽車手的安全性更高。因此,越來越多的富商大款愛上了在非法賽車場上進行比賽。
仍然堅持在公路上賽車的,多半是命賤的年青人,為了掙個幾萬塊,很可能連命都搭上。更慘的是因車禍造成殘疾,那更是一輩子的事。
葉皖根本不拿這場比賽當成一回事,贏鄧文桐這樣的人,甚至可以閉上一隻眼。所以葉皖極狂地將小滿和田唱唱帶上車,讓她們也感受一下極速的刺激。
「說好了,小滿,吐可以,不許哭!」
小滿氣得小白牙直錯:「哥不許欺負我,我有唱唱幫我!」
葉皖伸過手臂,替小滿拉上安全帶,又回過頭吩咐田唱唱:「唱唱,呆會兒比賽時,不要開窗,要是胸悶可以大叫,這樣會感覺舒服一點兒。」
田唱唱早被賽車遊戲刺激得興奮起來,看著雪亮的賽場燈,揮著拳頭,從座位後抱著小滿的脖子,竊竊私語:「小滿,我們呆會兒一起大叫,讓哥嚇一跳好不好?」
小滿為難地看著田唱唱:「這樣不好吧,要是嚇著哥怎麼辦啊?」
田唱唱失望地*回座位:「小滿,你好偏心,盡護著哥!哥膽子很大的,他會被你嚇著?」
油子打開手機視屏,一邊錄著,一邊和流氓吐打屁:「鴨子,你猜我在哪?」
「你丫在哪干我屁事!」
「呵呵,我已經通知臭球,一會傳給他信號,你看看。頭兒要和一SB賽車。」
「我*,真的假的啊,這麼刺激的事,怎麼沒通知我?」
「他要開邁巴赫,你那張波爾捨馬力不夠。」
「鬱悶,對手是誰?」
「說了是個SB,我哪知道他名字啊,菜鳥一隻啊!」
「媽比,這樣的話,那我開波爾捨也能贏他啊!」
「好了,不說了,你打電話給臭球,看直播。我掛了啊!」
包括正在值班的胡擁軍和蘇敏在內,國家局八處的工作人員,利用高科技設備,進行了一次視頻會議。會議的中心內容是:首長葉皖賽車風采。
兩輛賽車的發動機發出低沉的轟鳴聲。鄧文桐心情緊張坐在駕駛位,看著旁邊一臉輕鬆,正扭著頭和小滿說話的葉皖。
他的車比我多兩個人,我還贏不了?媽的,叫你狂,叫你騷!100萬沒了,看你哭不哭得出來!
「嘟嘟嘟」三聲,信號燈由紅轉白,又轉成綠色。比基尼賽車女郎站在正中,手裡的旗子猛地向下一揮。兩車齊頭並進,像箭一般射出。
比賽的場面,老實說並沒有什麼激動人心之處。不過當昆哥聽到「嗡…」的一聲,法拉利從眼前掠過時,驚的嘴裡的煙掉在褲襠上都沒發覺。
這當然不是鄧文桐開的快,也不是昆哥沒見過法拉利,而是昆哥聽到了鄧文桐的尖叫聲。
媽比的!那個小白臉的兩個小妞倒是一直在尖叫,不過那聲音,嘖嘖…聽得老子獸血沸騰啊!
鄧文桐你個王八蛋叫什麼叫?叫春呢?昆哥突然想起來,鄧文桐這小子是參賽選手啊!
*,一個參賽選手,比賽時不集中注意力,鬼哭狼嚎做什麼?
昆哥實在是不知道,鄧文桐是被葉皖嚇的!
葉皖輕鬆自如地開著馬力強勁的邁巴赫,想一路領先是輕而易舉。但是葉皖卻想玩點花活!
於是葉皖一邊安撫著小滿和田唱唱,一邊將邁巴赫開得無比花哨,風騷而又強悍。在這場葉皖完全控制了節奏的比賽中,鄧文桐每分每秒都感覺到死亡的威脅。囂張的邁巴赫具有超強的侵略性,時前時後,時左時右,總是給他一種下一秒就要撞上的感覺,於是鄧文桐失聲尖叫起來。
可憐的法拉利就像一個赤裸的羔羊,在葉皖的調教下越開越慢。直到葉皖完成整場比賽,摟著兩個女孩跳下車,法拉利才像個喝醉酒的人一樣歪歪斜斜地衝過線。
葉皖笑瞇瞇地看著鄧文桐小臉蒼白地下了車,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哥,你都壞死了,贏人家那麼多還要嚇他!」小滿也有點害怕,不過更多的是興奮,緊緊地摟著葉皖的胳膊,揚著小臉笑靨如花。
田唱唱這一刻忘記了憂傷,靜靜地望著葉皖和小滿,心裡被酸酸的東西堵得滿滿。
和哥在一起,好開心啊!
葉皖將鄧文桐拉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謝謝嘍!」
鄧文桐面如死灰,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昆哥早按照合約,吩咐手下將兩張支票送了過來。但是葉皖還需要支付額外的10%的抽頭,也就是10萬。
葉皖並未多事,爽快地開出支票。昆哥擺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接過支票隨手放在一邊。
「老兄車技蠻好的,有沒有興趣合作?」
「沒興趣!」
「以老兄的身手,在深圳賽車,很難有人超過你,不如你每個星期幫我賽一場,我給你10萬塊如何?」
葉皖笑著擺了擺手,正欲離開,見一名賽場工作人員正在認真地擦著自己的邁巴赫。
「昆哥,這是你們的增值服務嗎?」
昆哥看了看遠處的崔浩,眼裡流露出一絲訝異。
「唔系啦,這個馬仔剛剛過來,人很勤奮的!」
油子早開了田唱唱的波羅離開,葉皖見時間也不早了,沖昆哥揮了揮手,帶著兩個女孩走到車前,掏出兩百塊錢遞了過去。
「謝謝你,拿去喝茶吧!」
崔浩似乎有點吃驚,立刻擺了擺手:「不客氣,我不收小費的。」
葉皖聽崔浩是北京口音,倒有點意外:「你是北京人?」
崔浩迅速低下了頭,有點羞澀地點了點頭:「我剛剛從北京過來打工。」
「哦!」葉皖也未在意,上了車帶著兩個女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