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皖的車停的遠,下車後挎著包,閒閒散散地走進別墅區,沒到半個小時,已經暗訪了兩個監控點,每個點塞了800塊錢紅包,又扔下幾包煙,算是小小獎勵一把。
第三個點,離別墅最近,葉皖走近奧迪車旁,伸指在車窗敲了幾下,敲了三四下,裡面卻沒有任何動靜。
難道兩人都睡著了?葉皖心裡突然生出警兆,側過身子,反手迅速一拉車門。
車門打開,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傳了出來。
「嗚」的一聲,一道寒光射來,葉皖閃身躲開,「奪」的一下釘在車身,定睛一看,卻是一支三角鏢。
葉皖拔出槍來,正要辨形,右側灌木叢突然躥出一道人影,飛腿踢來,葉皖不備,手腕一震,手槍掉落在地。
那人跟著雙腿連環踢來,葉皖來不及撿槍,就地打了個滾,翻出圈外,這時正前方又跑來一人。
李蔚龍、近川籐!
李蔚龍和近川籐皆為人傑,兩人相交之後,李蔚龍漸漸發現,近川籐的功夫並不在自己之下!而上次比試卻是故意輸給自己!
在自己老大面前輸招,這就很值得玩味了!李蔚龍思索良久,決定直接詢問近川籐,反正他也不怕近川籐玩什麼雙面間諜,因為只有他才可以接近鄭德龍。
近川籐卻仍是一臉冷峻的表情:「因為我不喜歡拋頭露面。」
李蔚龍是一點也不信,但卻放下心來與其相交,共同謀劃奪財。
葉皖站起身來,吸了一口氣,看著氣定神閒的李蔚龍,默不作聲。
「葉皖,你還真是陰魂難散啊!」李蔚龍雙拳緊握,聽著近川籐的腳步聲穩中帶著殺氣,大喝一聲,衝上前去。
葉皖站起身來,看著李蔚龍與近川籐步步逼近。吸了口氣,心裡沒有一絲驚慌。
兩人分撲左右,葉皖看得真切,李蔚龍的殺招是肘,而近川籐卻不停晃動著上半身,下身紋絲不動。
「啪啪」葉皖連續擋住李蔚龍的兩個刺拳和隱藏的後招肘擊,就在近川籐抓住機會躍起身子,大腿帶動小腿,彈簧一般的踢過來時,葉皖身子向旁邊一滑,右手下拍,按向近川籐小腿迎面骨,順手一抹,暗勁一發,將近川籐象拍蒼蠅一般摜向地面。
近川籐臨危不亂,打了幾個滾,消去力道,雙手一撐地面,彈了起來。不料葉皖如影隨形,一個大腳踹來,正中近川籐胸口。未待近川籐飛起,伸手抓住近籐川手臂,右手捏拳擊在近川籐肘彎,右腳一個又短又重的正踹,將近川籐打成蝦米狀,噴出一口血,飛出五米開外。
李蔚龍見葉皖兩招就打敗了近川籐,又驚又怒,趁葉皖剛剛力道用老,新力未生之際,身子半轉,一掌拍中葉皖小腹。
葉皖突然露出驚奇的表情,劍眉一揚,露齒一笑,邁上一步,兩手搭住李蔚龍肩膀,身子忽然飄了起來,上半身壓在李蔚龍身上,手指控制住李蔚龍肩部穴道,直接廢了雙臂,跟著膝蓋重重頂中李蔚龍的小腹。
李蔚龍打中葉皖小腹,手感就像按進一堆棉花中。而小腹被葉皖頂中,饒是有氣貫全身,卻仍然像心尖被人扯去一般的巨痛。
李蔚龍臨敵經驗老道,順著葉皖的力道腰部用力,滾翻在地,抽身狂退。氣行數息,那份痛入骨髓的感覺仍然沒有消失,當他勉勉強強站起身來時,卻赫然發現葉皖已經站在面前,摒指入刀,戳中膻中穴。
葉皖三招打敗兩人,自己都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楞了幾秒,摸出手銬,正準備拉起癱在地上的李蔚龍。
突然一道雪亮的車燈打起,一輛悍馬轟鳴著衝過來,葉皖飛身撲倒,撿起手槍。
「嗒嗒嗒」車窗伸出一把半自動步槍,對著葉皖就掃,葉皖來不及還擊,只得連續躲避。
「嘎」的一聲,悍馬車緊急停下,後車門跳出兩人將李蔚龍和近川籐救起,抱進車內。槍手又胡亂掃了幾梭子,收起了槍,悍馬車飛快開走。
葉皖從燈柱後閃出,看了看被射通的鑄鐵燈柱,掏出電話。
悍馬車居然又是杜氏企業的!
明目張膽的來搶人,而且公然持槍。並且最令葉皖想不通的,為什麼牌照敢掛著?
胡擁軍立即聯繫深圳警方,在全市範圍內搜索悍馬車,嚴防海關、機場、火車站。同時葉皖親自帶隊,登門拜訪杜氏企業。
說拜訪完全是一句客氣話。葉皖強行進入杜宜海的辦公室時,正看見杜宜海坐在大衛腿上,兩人嘴對嘴咬著一枚草莓。
嚇得臉色發白的警衛跟在如狼似虎的幾人身後,正想費力做最後的制止,流氓吐掏出一把手槍直接頂在保安部長的腦袋上,將他推出門外,跟著重重關上了門。
葉皖看著不知所措的杜宜海,心裡泛起一陣陣噁心。雖然他知道同性戀,但畢竟是第一次看見。
「你們是什麼人?知道不知道這是私人領地?快出去!」杜宜海色厲內荏地發著脾氣,對蘇敏遞上去的證件視而不見。倒是大衛大大方方地親了親杜宜海蒼白的臉,轉身欲走,被油子按住肩膀推到了沙發上。
幾個人跟在默不作聲的葉皖身後,看著杜宜海情緒完全失控,如同潑婦般的哆嗦著胡言亂語。
可能是屁眼發癢了吧?流氓吐猥瑣地歪了一下頭,看著杜宜海的身後。
「杜總,杜宜海!」葉皖坐在老闆桌前,盯著杜宜海煞白的臉。
「我是國安局八處葉皖。這是我的證件。」
程序化出示了證件後,葉皖也沒等杜宜海湊上來看,收入口袋。
「請你向我們解釋兩件事。一是香蜜湖世景豪園F座別墅的使用和管理情況。二是你公司粵B-10286悍馬車現在在哪裡?」
別墅是近川籐借的,而悍馬則早已送給管偉國在用,雖然是通過管偉國的另一助理辦的事,但無疑是管偉國的命令。杜宜海心知這樣一交待,製毒的事就可能會被順籐摸瓜的查出來。
「我對你們的野蠻執行感到憤慨,我保留控訴的權利,現在請你們退出我的辦公室,按照程序來進行訊問!」
流氓吐「嗤」的笑了一聲:「是不是攪了丫的好事不爽啊?那行,我們一會走,等你爽夠再進來!」
杜宜海的臉迅速紅了起來,中國人傳統中對於性的保守觀點畢竟深入血液之中,在外國他可以公然與大衛親暱,但在中國,無論從哪方面考慮,他都不敢。
「流氓吐!」葉皖罵了一句,轉過頭看著杜宜海:「杜總,你就別演戲了,我們找你是什麼事,你是心知肚明的。而且我們國安有執法專權,你懂嗎?如果不懂,你可以找你的律師咨詢。當然,現在我們不允許你這樣做。因為,我們有強制執行這樣的說法和程序。」
葉皖下了位,扶著杜宜海的肩膀按回原先葉皖坐的老闆椅:「這個位子嘛,還是你的。當然,前提是你與我們合作。我可以和你交個底,別墅的使用情況,你大概有數,但是你知道嗎,兩個房客,殺掉了我們的兩個人!而且有人乘著你的那輛悍馬車,在昨天晚上持槍公然攻擊國安工作人員,並且將兩名罪犯救走!」
杜宜海傻了!他畢竟骨子裡還是位商人,雖然是不法商人,並且膽大包天、敢於以身試法,可是殺人、開槍這樣的黑社會手法,還是與他的理念相差甚遠。
他是精明的,同時也是愚蠢的。因為他扯上了管偉國,這直接會導致他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別墅和車,都是近川籐借的。」
「近川籐和你是什麼關係?」
「朋友、朋友。」
杜宜海掏出一方雪白的手絹,擦著額頭上細密的汗珠。葉皖的眼睛讓他從心靈深處生出無法抗拒之心。
葉皖斷定杜宜海沒有說實話,想從杜宜海的嘴裡撬出點東西,對於油子和流氓吐這樣的人來說,根本是輕而易舉,因此沒必要再多囉嗦。
「帶走,還有他。」葉皖一指大衛,大衛一下子彈了起來:「我抗議,我是美國人,我是…」
「你他媽的就是那美剋星人都得跟老子走!」油子一個標準的別肘,把大衛的雙手拉到後背提高,麻利的銬上手銬,牽得大衛慘叫起來。流氓吐摸出兩個頭套分別戴上。
葉皖點了點頭:「你們先走,我和胡哥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