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兵被我騙得完全信服。他想只要救城主一命,城主豈有不升他官的道理?我看出衛兵的表情變化,握著相旗,便無奈欲離。衛兵立刻攔住我,衝我一笑說:「相士,你天機妙算,得知此事,一定要替城主解除引妖氣,否則受苦的將不只是他一個,還要全城百姓。我一定力薦你去見城主,請替萬民除患吧!」
我裝著一副無奈的樣子,歎息說:「不是我不願意,而是城主乃一城之主,你一個小小的衛兵,在城主眼裡,說話的份量極少,而且也不能直接帶我去見城主,只怕……」
「相爺請放心,只要我將你引薦給達斯首長,就能見到城主了。」
我說:「達斯首長是誰?」
「達斯是城主的貼身首長,此人功夫高強,又會一些法術,只要你說服此人,就能見到城主,替城主施法。」
「那就試試吧!」
衛兵叫我在外面等一下,他先進去了。過了半個時辰左右,他面露喜色走過來。見到我,便說:「相士裡面請,達斯願意接見你。」
跟在衛兵的後面,我進入了灰狼城府。這是一個豪華的城府,是我見過最豪華的城府之一,其實這個城府外並不見得很好,沒想到城府卻這樣美。可想而知,這個城主多麼腐敗。望著府外的景象,我很感慨。要是城主將一些錢用在百姓身上,城內的百姓就不會有那麼多人餓死街頭了。
一條寬寬的石板路擺在我的面前,石板上還刻著美麗的圖案。兩邊一排排白玉雕刻都是出自名師之手,看起來特別舒服。不遠處一個個空設的涼亭,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反光。一群群穿著絲服的年輕女子,輕盈成群走過。
這是一個奢侈的城主!我想。
迴廊的一角,斯達首長正在欣賞著一群婢女們在池邊起舞。他看起來很悠閒,全然對我們的到來,沒有多少興趣。婢女們的舞蹈到是進入他的心靈。我隨眼一望,足足有20幾個婢女,穿著薄薄的絲衣,挺著高聳的胸脯,正在旋動。那姿態不迷死男人才怪。
衛兵領著我走到迴廊,見到一臉鬍鬚,看起來很威舞的斯達首長。一把青色的寶劍,掛在他的腰間。這是一個很嚴肅的首長。
我慢慢走過去,衛兵不敢前進,望著我的背影。慢慢走到斯達身邊,我躬身說:「斯達首長,相士求見。」
斯達首長一雙濃眉盯著我,良久道:「你就是阿三說的那位相士嗎?」
我低下頭道:「正是。」
斯達首長說:「聽聞你預知灰狼城會遇到妖劫,就連城主都難以倖免,可有此事。」
我還是低下頭回答:「貧道不敢狂語。所說全按卦上明示。」
斯達說:「你既然這樣聰明,也替我卜一卦吧!」
這斯達無疑是一位好色之徒,這從他剛才欣賞婢女起舞的神情中,可以推測出來。我點點頭,擺著卦筒,很快替他卜了一卦。
卦卜完後,我便煞有介事道:「首長大大,恭喜你啊!」
斯達不解問:「哦,什麼事?」
我微笑說:「這瞞大人,據卦上分析,最近你有桃花運,你心儀之人必定會向你投懷送抱。」
斯達嚴肅的表情立刻化解了,轉而是一種很輕鬆的神色,立刻道:「哦,是嗎?請問相士,請問我跟這位女子能否有個結果。」
我料到斯達喜歡的女孩,一定不是平凡之輩,說不定是城主的女人。於是顯示一副無奈之色,一時之間沒有正面回答。
斯達首長便說:「說啊!」
我微笑說:「首長請放心,你喜歡的人她也喜歡你,所以你們必定有一個結果。」
斯達說:「相士看得準嗎?」
我自信道:「空空從來不打狂語,好了,斯達首長,請領我去見城主大人吧!」
斯達皺眉道:「你真想見城主大人?」
我態度決定說:「如果不是想見他,我也不會來到這裡。城主的引妖氣用不了多久就會散發出來,現在不除去,到時只怕……」
斯達嗯了一聲,讓我在這裡稍等。他現在去見城主。
於是,我便在迴廊處靜靜等待著斯達的到來。跟斯達一樣,開始站在他所站的地方,靜靜欣賞舞女們的舞蹈。那些舞女們平日沒有事,便在水池邊練舞。她們的身材無可挑剔,如果她們也出身貴族的話,隨便選擇一個,都能成為官爺們寵愛之人。
幾隻白鴿飛到欄杆上後,收住翅膀。這時,一個婢女走向那些白鴿,替白鴿餵食。在桃花盛開之處,一個艷麗的貴夫人靜坐在一邊,旁邊有一個彈琴的女孩,正在替她彈奏著曲子。要不是她的曲子經過我,我也不會注意這個人。
此刻,我才發覺,原來斯達首長關注的人,並不是那些舞女,而是處在桃開之中的貴夫人。這個貴夫人留著長髮,一雙動人的眼睛時不時發散著慈愛的光芒。她總是低下頭,就像一個是情竇初開的少女,那細細的下巴,又圓又滑又嫩,只要她稍微笑一笑,我相信一定會讓男孩心動。
原來他心儀的女孩,是她!
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身後,斯達一雙嚴肅的目光盯著我。好像看他的女人,是在侮辱他一樣。他冷冷道:「莫非你們相士,也對女人感興趣。」
我搖了搖頭說:「大爺見笑了,從來沒有任何女孩能夠打動我的心。巡著琴聲,我只是偶爾看見那位氣質高雅,超凡脫俗的貴夫人罷了。我想她一定是城主心愛的女人!」
「你說得太多了吧!」斯達冷漠說,「相士只管看好相就行了,走吧!」
經他一推,我便向前走去。走完迴廊,過了一橋人工橋,通過一個荷花池,便見一個很寬敞的大殿。大殿外安放著兩隻白玉虎。大殿門外,四個假人一樣的門衛手握兵器挺立著。
進入大殿,裡面足足有20多人,這些人個個態度嚴肅,身著華麗的服飾,身份不凡。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很快來到大殿的中央。一個接待的小史走向我,在中間將我攔信,然後說:「這位相士,請留住。」
我知道自己沒有權利再下前去了,只好站在原地,而走在我前面的斯達首長繼續前進。他走到大殿的前台,站在城主面前。
城主年紀已經很大,看起來精神全無,穿著一頂錦帽,一臉的鬍鬚都白了,他看起來就像一個白雪爺爺。而讓人吃驚的是,他的身邊居然坐著一個年紀不足20歲的年輕女子,一臉的稚氣還沒有從神情中脫掉,漂亮嬌俏,是這個年輕女孩給人的感覺。
從這一幕讓我可以分析出,這位城主是多麼的可笑。也讓人知道為什麼灰狼城府內會那麼豪華,到了城府外卻是另一番景象。
在一個女性當家的城堡裡,多多少少會有一些讓人遺憾的事情。我有些震憾,也許城主沒有錯,錯得是他太好色,居然在這樣一把年紀,還糟蹋如此年輕的女子。相反,這樣年輕的女子,為了權勢與金錢,居然出賣肉體與真情,甘心跟著一位半死老人。
我的目光不經意間,鎖定在這位年輕女孩的臉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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