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說:「據說少林峰上有一個少林亭。是妖怪們出沒的最佳之所,妖怪們平日做壞事太多,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回到少林亭裡懺悔。所以少林亭,又稱為妖悔亭。這座原本很平凡的亭子,在歷經萬年歲月,名聲鵲起,已經成為最有名的名亭之一。」
我說:「冷兄弟似乎知道許多大陸方面的事。」
冷風一笑說:「自從跟雨心一別,我深感寂寞。當一個人寂寞的時候,就會做一些很原始的事情。在那個心處孤島的時期,我除了修煉之外,便是翻閱大陸方面的史集,瞭解大陸的風土人情。慢慢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知道的事情越來越多。」
我苦笑說:「相信冷兄弟是一個博學之人。這一次,面對死亡第一峰,不知冷兄弟會有什麼想法?」
冷風一笑說:「沒什麼想法,有你們相陪,我更加放心。」
「哦?」我打趣說,「難道冷兄弟不怕我們拉你的後腿嗎?」
冷風很狡猾道:「能夠追上我黑馬的人,普天之下不算少,但是凡追得上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兩位的身上都透著一股原始的鬥氣,相信其法術也不低。有兩位作伴,我還怕這少林峰上的妖怪?」
我點點頭說:「冷兄弟果然是一個走遍天岸的大陸浪子。看來一個遊走天下的人,一定會比平日人見識多,精明。」
冷風說:「走吧,我們還聊這些做什麼?一路下來,我們有更多的時間聊呢?」
……
少林峰,我還是第一次相見。這座高聳入雲的大山,就算是天鵝也得拐彎從側面飛過。大山氣勢磅礡,比我見過的大山更加莊嚴。大山連綿起伏,相連的山之間,便形成凹谷,其間有山澗溪水。
大山上有許多大樹,看上去一片綠色,十分美麗。這樣美麗的大山,當然是妖仙爭論的最佳寶地。不用置疑,相信在若干年前,仙妖一定爭奪過此山。不過妖界憑著強大的妖團,還是從仙界手裡得到了許多值得稱讚的寶山寶地。
而少林峰,乃是這些寶山寶地中最值得一說的寶山。
仰望大地,冷風讚歎一聲。我與女仙沒有哼聲。
從少林峰通過的,是一條並不寬的小道,小道上鋪著碎石,剛好可以騎馬。冷風騎著黑馬,帶著女仙,雙騎雙走,我便飛行在後。
不知不覺,我們進入少林峰已經有半天,然而連綿的少林峰不是我們想像中那樣好走。山路彎曲,地形怪異,尤其是小道上還布著極為討厭的蜘蛛網。
這些蜘蛛網上的蛛絲極硬,不是法術高強的人,還真難破掉。最讓人不安的是,每破掉一個蛛絲網,便會引來一隻毒蛛的極大怨恨。
我用彎刀又將一個蛛絲網斬斷後,一隻潛伏的蜘蛛很快向我撲過過。這只個體不比我少的蜘蛛撲過來就向我的脖子咬過來。嚇我一大跳,幸好我彎刀揮得夠快,只見血水一濺,便見一隻大蜘蛛削成兩邊,散在地上。
血水弄髒了我的衣裳。受驚後的我心跳加速,而女仙望著這一幕,便說:「小心些,魔大哥。」
我苦笑說:「這山妖氣太重,可能我們還會碰到更大的敵人。」
馬上的冷風望著天空說:「是啊,再過一個時辰就會天黑,會出現什麼事,誰知道呢?」
我說:「不如現在就地打成一個小房子,在這裡休息,明天一早我們繼續走。」
女仙也說:「是啊,冷大哥,你以為呢?」
冷風一笑說:「既然你們都希望這樣,我還能說什麼呢?就這樣定了。」
兩個人一下馬,黑馬便自已走到一邊。這裡是一個架房子的絕好之地。我們都是法力高強之人,跟冷風在一起,我不方便用魔法,怕兩個人因此而發生不愉快的事情。
想到這裡,我沖冷風一笑說:「冷兄弟法力高強,不如小施一法,造出一幢房子來吧!」
冷風一笑說:「魔兄弟的魔法應該也不錯啊,還是你出手吧!」
我吃了一驚,從一開始,我就沒有用個魔法,他居然知道。
我有些尷尬說:「不知冷兄弟是怎麼知道我是一個修魔者的。」
冷風一笑說:「流浪大陸之人,難道這一點都分不出來,還能流浪大陸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計較這個。一個流浪大陸之人,見過的人太多了。我不但跟魔界中的朋友,也有妖界中的兄弟,也有神界中的敵人。其實,我很久之前就不計較界派了。」
聽他這樣一說,我才放心下來。
手一揮,兩邊的樹便變了樣,他們飛動著,很快一間上好的房子便搭成了。我們微笑走到房子邊,在房子邊的木樁凳子上坐下。
連路奔馳,沒有在意附近的聲音。剛坐下來,憑借我出色的聽力,我聽到方圓幾里外,有流水的聲音。於是我衝他們說:「不知兩位有沒有聽到流水的聲音。」
冷風一笑說:「東方三里路左右,一定有一條瀑布,不如我們一起去沐浴,順便抓幾條魚來燒著吃。」
女仙擔心說:「如果真有瀑布,也一定是妖怪們的最佳沐浴之地,我們的闖入可能驚動他們。」
冷風一笑說:「別傻了,來到少林峰不驚動妖怪,根本不可能。這裡的妖怪成群接隊,他們的視角遍佈大山的每個角落,我們還沒有涉足此地,應該已經在他們的監視之內。能夠去體諒瀑布沖身的感覺,就算是死,我也沒有怨言。」
冷風的豪情,讓我覺得,只有失戀後的男人,才能如此豪氣。畢竟這樣的男人才會沒有壓力和心裡包袱。
說好後,我們飛身離開這裡。不久,我們便看見一條很大的瀑布。瀑布飛竄直下,下面發出巨大的水流聲。根本沒有顧及我們,一個身影已經向瀑布飛去,只見法力高強的冷風飛進大瀑布之中,任風沖洗著他的身子。
如此之豪情,乃我憑生所見最豪情漢子之一。
我與女仙駐足於瀑布邊緣,望著冷風站在岩石上,任水撲濺,我讚歎道:「這個人是一條真正的漢子。」
女仙說:「可惜沒有女人欣賞她,連他一生中唯一瞭解他的女孩,都離開他,讓他一生孤獨。」
「這是你母親的過錯。」
「是的,如果不是這樣,母親也不會在見到那枚六角玉石,淒然掉淚,之後一病不起,相思而終。」
「一個擁有老公與女兒的女人,還相思而終,可見其中你母親心目中的地位。」
女仙說:「母親居然在我們姐妹中從來沒有提及冷風此人,看來,她為了不讓父親傷心,做得多麼完美。可是她怎能瞞得了父親呢?我終於明白有母親生病的那段時間,為什麼父親常常會一個人徘徊,似乎想做出一種艱難的抉擇一樣。可惜父樣沒有勇氣失去心愛的母親。母親死後,父親再也沒有笑過,可有姐姐和我的挑逗,才會讓他的眉頭稍稍挑動。他從一個幸福的人,變成一個嚴肅,找不到歡樂的『老人』。」
我苦笑說:「好了,不要讓上一代的情,影響自己的心情。生活在世間的每一個人,又何曾找不出傷心的理由,下水吧!」
我將水仙推到水下。
卜通,另一個身影落下。
我將女仙緊緊摟住,望著水中嬌美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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