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在我的身邊飛旋,每走一步,都將面對許多岩石的攻擊。我體力已經浩盡,不想再走了。
正想坐下來,突然,一個小岩石組合而成的人向我的屁股投出一枚石頭。我十分吃驚,立刻後退起來。還好,岩石沒有傷到我,從我的胯下飛過去。
氣憤的我,立刻向小石人踩過去。小石人也沒有躲,任我一腳踩在身上,而它,則馬上變成一塊普通的石頭。我氣得咬牙,忍不住罵道:「該死的,你為什麼不現身啊!」
鬆開腳,小石人再一次現身,用嘲笑的口吻說:「年輕人,你來踩啊,只要你有氣魄,多在我的身上踩幾腳,我沒有問題。」
我向它指罵道:「岩石精,你有種,現身跟我單打獨鬥,別只想逃走,用該死的陣法困住我。」
小石人衝我做了一個鬼臉,說:「年輕人,你誤闖天花石林,進入天花陣,並非任何人想留你。任何闖入此陣的人,都應該破解此陣,否則,將永生困在此陣之中。」
如果困在一個陣裡過一生,比死更加難受。
我知道萬惡個性都怪,讓岩石精白白放了我,只怕不可能。於是,我微笑說:「岩石精,你有種,今天栽在你手裡,我認了。」
小石人說:「栽在我手裡,沒有一點關係,如果栽在我爺爺巖爹的手裡,只怕你這一生就真正完了。」
我問:「為什麼?」
小石人說:「天花陣,就是我爺爺創的。我爺爺個性怪異,玩弄人,是他一生最大的愛好。如果讓他知道有人闖進天花陣,他會開心得幾萬年睡不著。自從千年前,我爺爺離開之後,至今不見回來。如果沒有估計錯誤的話,應該離回來的時間不久了。」
言畢。
一個很蒼白又很滑稽的聲音響起。
「小孫子,什麼時候學會講爺爺的壞話啦!」
說曹操,曹操就到。
聽到一絲響動,在我面前,突然出現一個穿著榴裝的老者,長長的鬍鬚一直延伸到腹部。老者臉上的皺紋已經很深,就像是一條條蟲子爬在臉上。
老頭走到我跟前,打量我一番後,讚歎般道:「一個好苗子,這樣的人不修煉上等的魔法,太可怕了。」
已經不止一個人這樣對我說了,我巴結式的說:「前輩,你很有眼光,的確有許多修魔高人對我說過。」
巖爹摸頭鬍鬚道:「我巖爹看人,從來不會看錯。」
我說:「前輩設下天花陣,無人能破,就算是一株好苗子,恐怕也沒有用。」
巖爹說:「不如這樣吧!你答應做我的徒弟,將來出現後,就說是我巖爹的徒弟,我可以放了你,並且教你一套石經,將對你的一生有相當大的幫助。」
讓我投奔他人名下,我對不起魔爺爺。在我的心目中,普天之下,只有他才是我理想中的師父。任何人,都不能讓我變成他的徒弟。
想是這樣想,但在前輩面前,我不能直言,便含蓄道:「前輩的心意,晚輩十分感激。不過,晚輩已經投奔他人名下。」
「哼,小子,你不識實物。」
見他生氣,我賠笑道:「前輩,請諒解晚輩的立場。」
巖爹說:「用不著說那麼多的理由。我巖爹不欣賞有理由的人,小子,既然你不願意拜我為師,我也只能帶著孫子一起玩去了,你一個呆在天花陣裡,玩幾千年吧!」
聽後,我著急說:「前輩,你要去哪裡?」
巖爹道「我從來居無定所,喜歡去哪裡,總得玩幾千年才回來。為了讓你一個人孤獨在此,我要將小孫子帶走,讓你一個人呆在這裡。直到你答應做我的徒弟為止。」
說完,挾著小石人,如一陣風般飛走。留下的,只剩下石頭。
見他們走手,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情,想破一破天花陣。可惜,我只要走一步,就會遇到數枚岩石的飛碰。弄得我連眼睛都睜不開,魔彎刀飛出去,也被岩石硬生生擋住。
經過一天的掙扎,我氣力用盡,已經不想再逃。第二天,我接著再破,一連一個星期,都沒有解開,弄得我全身是傷,走來走去,還是呆在岩石陣中。
此刻,我才感覺到,自由的美好。岩石精們不見了,我現在就想求個情,都不容易。之後,我天天睡覺,不再想破所謂的天花陣。迷糊之中,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摸我的臉。
睜開眼睛,卻見是小石人。小傢伙不大,很矮小,我躺在地上,都能看見它。許久沒有見到人,一起來,看見他後,馬上站起來。
我興奮說:「小石人,你怎麼會回來的,你不是被巖爹帶走了嗎?」
小石人說:「我爺爺向來喜歡戲弄人,他說的話,你只能相信半句。其實,他一直沒有走。他想做的事,如果辦不到,絕對不會罷休。」
我苦笑說:「看來,呆在這裡,比孫悟空壓在5指山下,更難受。」
小石人說:「沒關係,我爺爺雖然脾氣怪,但絕對不會取你性命。他玩膩了,說不定會放了你。」
「哦,他經常放別人回去嗎?」
小石人說:「是的,一般沒有力量,他看不上眼的人闖進天花陣,沒超過一天,就放走了。他昨天對我說,你的誤性高,從體內散發起來的鬥氣,很強。說不過憑你的才華,可以破解天花陣。當然,如果你實在不行的話,不超過一萬年,也會放過你。」
「什麼,一萬年?我能活那麼長嗎?作為人類的我,能夠活到一百年,已經不錯了。」
小石人說:「用不著那麼自卑。一個不修魔的人類,的確生命不超過一百年,但是,修魔的人,他的生命就很難說了。」
我也發覺自己這些年來,沒有變老過,還是從前的樣子。莫非一個修魔的人,真的可以活很長的時候?一輩子都不會變老嗎?如果一輩子不變老,月宮裡的月老,為何也會變老呢?
抱著不解的疑問,我問道:「小石人,你說修魔可以防老,一個修魔者,他的生命到底會有多長呢?」
小石人說:「像我已經8萬多歲了,還是一個小孩子。到底能活多長,我也不清楚。反正,有法術的人,他們的生命,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結束。上億年,他們才會像人過一歲一樣。那些衰老的前輩,他們的年紀多大,可能連他們都無法記清楚。」
原來如此。
一想到神魔界的生靈,命如此之長,我很興奮。不過,我也深刻知道,當一個人的生命可以永恆的時候,他的追求,也不會過於強烈。
難怪當神仙的人,開心的並不多。對他們來講,每一天,都過得很平淡,不像短命的生靈一樣,珍貴每一天。
見我思索著什麼,小石人說:「想什麼呢?大哥。」
我忍不住笑了笑說:「小石人,說到年紀,你比我大得多。叫我大哥,我總覺得怪怪的。」
小石人說:「可是,你看起來是比我大啊。」
我說:「沒關係,叫我大哥,我只會開心,只要你心安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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