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愛情靈靈堂,丁鐺就讓流月玄扶溫靖回臥室休息了。
金皓看了眼沙發上躺著的沈玉,「女巫,現在他怎麼處理啊?」
「他睡醒了就沒事了。」丁鐺在躺椅上躺了下來,輕合起雙目,「金子,你先幫我把他送回去。他家的地址,你問下流月玄吧!」
金皓原本想頂回去。這個沈玉可是奇情紛紛門的客戶,如果要送回去也是流月玄那只笨狗的事吧?
然而,在抬頭的那一瞬間,他看見了丁鐺臉上的疲倦,頓時將所有的話都吞了回去。
算了,還是先送這隻狗妖回家好了。當然,也要拖流月玄一起。
正想進房間,剛好流月玄走了出來。
「笨狗。」
金皓那一聲招呼讓流月玄皺了下眉心,「我不是狗。」
金皓笑笑,「你不是狗,那你是什麼?」
流月玄一挑劍眉,眼朝上,「我沒必要告訴你。」
「我才沒興趣知道。」金皓指了指沙發上的沈玉,「這是你們那裡的客戶,你應該知道他家的地址吧?女巫讓我們送他回去。」
「可是——」流月玄擔心地回頭看了眼溫靖所在的房間。
「那只死神死不了,女巫不是說他沒事了嗎?」金皓不由分說,拖起流月玄就走,出門前,順帶撈起了沙發上的沈玉。
「彭」的一聲,大門關上的同時,地板也隨之微顫了顫。
閉目假寐的丁鐺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終於可以安靜地小睡片刻了。渾身上下都酸痛得要命,她現在連敷臉的力氣都沒有了,連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神智開始漸漸昏沉,她夢見了很多人,很多事,而且儘是些她不想記起的往事……她不安地蹙起眉心。
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被人抱入了懷裡。
那是一種溫暖,卻又陌生的感覺……驀然間驚醒,丁鐺在睜眼的那一剎那,右手兩指已準確地抵上了對方的心口。
「溫靖?」當她看清面前的那張臉龐時,不禁詫異地一揚眉。
「鐺鐺,我只是好心,不想你著涼了。」溫靖唇角噙著溫柔的微笑。
「我可不敢勞煩你啊,死神大人。」丁鐺掙脫出了溫靖的懷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更何況,你還是名傷患。」
溫靖捂了捂胸前的傷口,「只是一點小傷。」
「那看來你也沒什麼事了。等流月玄回來,你就跟他一起回去吧!」
「我不能走。」溫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丁鐺挑眉。
「鐺鐺,你忘記了嗎?我們有過賭約。」溫靖一邊說,一邊毫不客氣地拿起案几上的茶壺,自己倒了杯熱茶。
「你輸了。」丁鐺看著他。
「是啊,我輸了。所以我更不能走了。」溫靖黑眸裡閃過一絲深不見底的笑意,「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義務情人了——」
「死神大人,你很健忘啊!」丁鐺雙手環胸,唇角也微彎了起來,「我說過,我這裡差的不是一個情人,而是一個傭人。」
溫靖慢慢飲了口熱茶,一臉微笑地看向丁鐺,「鐺鐺,難道在你的眼裡,情人等同於傭人?」
「也許比傭人還要低一級別。」丁鐺笑得一臉溫柔善良,「所以,死神大人,我看你還是考慮一下比較好。」
「鐺鐺,我感覺,你似乎急著跟我瞥清關係啊!」
「你的感覺很正確。」
溫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著丁鐺,一雙黑眸深不見底,「可是鐺鐺,我是個願賭服輸的人。更何況,你今天還救了我的命——」
「所以你想以身相許?」丁鐺笑盈盈地接過了他的話。
「嗯,這個提議不錯,可以考慮。」溫靖臉上的神色看起來很認真。
丁鐺深深注視了他半晌,忽然,唇角一挑,「死神大人,我這可是給你機會了。」
「我說過,願賭服輸。」溫靖臉上的笑容還是那樣令人捉摸不透。
鐺笑了,「那你這份賣身契就這樣簽定了。」伸手掩唇懶懶地打了個呵欠,「現在,本小姐我要去睡覺了,你願意在這裡呆著也好,回房間休息也好,隨便你了,只要你別吵醒我睡覺。」
目送著丁鐺回房,直至關上房門。
溫靖才收回了目光。
她竟還是什麼都沒問?是因為不知道怎麼問,還是因為她根本連問的念頭都沒有呢?
驚覺自己心底掠過了一絲淡淡的失望,溫靖不由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