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黑少?
恩,是我。
你現在在哪?
問出這句話,然後遠遠的死盯著他。心裡在一千個一萬個祈禱,你不要撒謊,不要欺騙我。
你現在在哪?
恩,我在上班路上,正準備去上班。
他撒謊了。
小涵,我還有事——
冰冷憤怒絕望衝上我的頭頂,握著手機的手在微微發抖。
好,我知道,那掛了。
我掛了電話,最後一眼望了望那個咖啡屋,他放下手機,繼續和那女的在說什麼,咖啡屋的金色英文在陽光下顯得相當耀眼。
COFFEE,我畢生也忘不了這個地方。
不哭,開車,我們回醫院。
車子開動起來,駛離那個地方。我沉默坐在那裡。
不哭卻說了開來。
大嫂,還是大哥好呀,你看黑少這男人——
大嫂,你不值得呀,你為他懷了這麼大的肚子,他卻背了你和別的女人在約會
大嫂,現在是上班時間或,他怎麼在外面和別的女人喝咖啡,他翹班啊
大嫂,不如你回到大哥身邊,大哥現在還是一個人
大哥現在在地底過得很風光呢,比黑少強多了
不哭,安心開車,再講話我扇你!
他止了話,我獲得了安寧。心裡卻再也無法平靜下來,有如波濤洶湧。
既使親眼目睹,我依然無法相信。我瞭解黑少,他是什麼人我還是知道的。可是只要是個女人,就是再堅信,也總會有動搖的時候。我開始想到,也許也會有一天,一大摞照片。然後哭泣大鬧,最後分道揚鑣,這些不想去想,可是腦海裡不由我控制,百媚和安公子經過的事,重新換了我和黑少作主角,在我頭腦裡上演。
一直到車停了,我走近自已的辦公室,再次看到那堆積如山地白色辭呈。腦海中瘋狂的劇情才謝幕。
我現在沒功夫管這些,這個醫院要垮了,從昨天晚邊到現在。我跑了兩家,用情用理。到現在依然不見收效。
許仙沒有打電話給我。而藥廠的電話已經打來,我接起電話。感覺自已已經到了絕境。
賀廠長,你等等,我馬上派人過來。
站在辦公室思索,最後撥通了保衛科和藥材科地電話。
東大哥,你帶一個人手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有事。
李科長,你們藥材科除了你,對藥材藥廠最瞭解的還有誰阿不,她是我地高徒。診所所有的藥她都能一眼分辯出真假。她可以從一堆藥品中極迅速的找到我們診所的愛情藥。
那好,請阿不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保衛科是東小武和一個新保安,藥材科來的是李科長地助手阿不,一個很精靈古怪的丫頭。
我決定讓他們三個跑一趟藥廠,東小武是狐狸精,武功在醫院裡算得上數一數二的,阿不人聰明,是李時珍推薦的,在藥材科一年多,對於藥材也都很熟悉了,這個我都放心。
東大哥,昨天一晚醫院沒有事吧。
沒事。
陽陽,這個是我們保衛科的,他是修炬千年的狐精,法術武功比我還厲害,我想現在需要這種身手的.我點點頭,跟那個新員工笑笑。對他們道,
你們三個,今天去一趟藥廠,藥廠那邊我已經電話聯繫上了,賀廠長在等你們,我們藥廠有半年的藥品被盜了,昨天的事,你們去調查,搞清楚情況,下午就回來,速去速回,我等你們消息。
他們三個點點頭。
我把公函簽好,交到東小武手裡,然後告訴了他們地址,送他們走,東小武雖然粗心,但是對我一直是好得不得了,這種事托付給他還是信得過地。
等他們一走,我便給財務處打電話,問周處,我們醫院現在還有多少錢。
周處一會對我道,大概還有一個億呢,就是這幾年掙回來的。發展科掙得比較多,很多在外事業有成的,回來報答醫院,捐地財產比較多。院長,給我們工資提高了,現在物價漲得很厲害。
我笑,心裡安定了,既然有這麼多,那提高工資獎金還是可行和有必要的,對她笑道,正有這個打算啊,否則怎麼問你呢。
真地呀,那我馬上告訴同事們,真是太高興了,謝謝院長。
我笑笑,掛了電話,叫秘書起草公文。
醫院員工工資,工齡地錢,從以前增加一年,就增加五十塊,改為增加一百塊。這樣,院裡的每個員工,只要是工齡一年以上地,都可以在這個月,至少拿到幾千塊的工齡錢。那些工作了幾十年的就數目更可觀了。
秘書在起草文件時,眼睛都笑得成了一條縫。
我心安了一點,叫她繼續寫,年終獎評優評良評模範,以前一個優獎兩萬,一個良獎一萬,到今年年底,一個優增加到三萬,良增加到兩萬,合格以前沒有錢,今年也有一萬。
這是爭對所有員工制訂的,又想起那些嫌油水不多卻以為自已本事很大的科長麼,叫秘書繼續寫,所有科室科長的工資,就是職稱的錢,翻一倍,醫院裡鼓勵評職稱等等。
秘書臉上笑容越來越多,我叫她繼續寫:
此外。醫院打算在西湖邊買地為大家集資建房。等等。
其實前面幾項是實的,集資建房是虛的,只是個承諾。但是承諾也是好地。我想,也能夠拉攏人心。讓醫院的醫生護士安下心來,不要引起大暴動。
把這個公文擬好,叫她打印出來,我簽字蓋章,每個科室都發下去又叫她掛在醫院的內部網上去。
做完這些。又想起器械科楊明地事,叫秘書再寫了個通告,楊明因為盜竊醫院醫療器械罪除名,東小武任為新的器械科長。
擬完,叫秘書一起麼下去。
忙完這些,也到下午了。
這一天,我不停地視察各個部門。看看他們對於漲工次獎金的反應。大部分基層的醫生護士都是興高采烈的。
只到了藥材科,李時珍這個老好人,對我道。小涵,這樣好是好,醫院有這麼多錢嗎?我們一直不怎麼收病人的錢。
我心裡感動。對他笑道,有地。李科長。我們醫院醫好了很多病人,有很多病人很有錢的。雖說有時不用他們提前付錢。但是大部分事後都來還了錢的。
老人才點點頭,繼續忙他的事。
可是到得自已辦公室,剛一坐下,依然不停的收辭呈。
更令人氣憤的是,竟然還有別的時空的分院院長打電話來跟我辭職,我真的是無話可說。
局勢越來越難掌握,我採取了措施,可是卻不見成效,真正要留住地人,都沒有表態。
頭大到晚邊,到得下午五點,去藥廠的幾個人也回來了。
急急到我辦公室,我問他們事情怎麼樣。
東小武對我道,賀廠長用電腦把見過的兩個人地樣子畫出來了,你看。
他把兩張畫像遞給我,是兩個女的,很得很妖媚。
我心中已經起疑,其實雖然沒有證據,也知道是她,只有她對我們愛情才會這麼瞭解,只有她才能用熟到不能再熟地樣子,騙進藥廠,盜了那麼多地藥。
你?
我指著東小武帶來的男狐精,你叫什麼名字。
院長,我叫秦
恩,好,秦川,你能帶一個人穿牆隱身嗎?
能地,沒問題。
那好,我們現在去一個地方,你帶著阿不穿牆隱身。東大哥,你繼續替我在全醫院巡邏,特別是器械科,對了,器械科暫時任你為科長,我已經把公文發下去了,你現在過去見一下員工,替我保著那些醫療器械。
他點頭,急急而去。
我則帶著秦川和阿不,一起去對面妲已開的狐狸精愛情醫院。
我還可以隱身。當下他們兩個,我一個,三個人齊隱了身到對面去。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女孩手裡攥著藥開心得走了出來。
院長,那是我們醫院的愛情止痛片!
你沒看錯嗎?
我沒有。
我心中更加篤定。
加快速度走了進去。
一進門診就聽到兩個護士喜氣洋洋的說,哎呀,前天好多人問我們沒有藥買,現在院長搞來這麼多藥,這些藥好暢銷啊,我們醫院要發財了。
阿不,上前去看看。
我輕聲示間她。秦川知我意,極敏捷的護著阿不,走近櫃檯。
一會,她輕輕走到我身邊,認真告我道,院長,是的,全部都是!
我自已走過去,我也曾在櫃檯打工幾個月,這些藥自然都是認得。
當下心裡肯定。
正思量怎樣打算。
卻聽到哈哈一陣狂笑。
我回過頭來,看到妲已。
隱了身以為我看不出來,有種出來呀,鬼鬼祟祟做什麼。
她張狂的看著我,一副不屑的樣子。
妲已,我也正要找你。
我們三個現了身,秦川拿劍護著我們兩個。一副凜然氣勢。讓我安心了許多。
這小伙子是個人材,身手極快,我以後要重用他。
妲已卻斜睨了他一眼,懶懶道。
都是本家,怎麼反倒幫外人。你到我這邊來,我給你開高工資,讓你在杭州有車有房,變成所有女人都想愛的男人。
秦川冷冷一笑,說道,不想。我的理想是做一個一身正氣的俠客,名車女人,不感興趣。
你不知我是誰嗎,我可是你的前輩,妲已你聽過嗎?
她擺出架子。
秦川淡淡一笑,說道,知道,我深為出了這樣一個同類而恥辱。
妲已氣得渾身亂顫,以極快的速度欺身抓來,想給秦川難看。
秦川輕易躲過,只一招,便把箭架在了妲已的脖子上。
我冷聲一笑,對妲已道,你忘了你已法力大失了嗎,還自不量力。
妲已臉色蒼白。
這些藥是我們藥廠的,你有本事拉我的人我沒話說,但是你盜藥,我就不能不管了,這些藥本來是我們的,有本事你們自已生產,阿不,全部收起來,帶回醫院去。阿不立馬動手。
秦川把劍抖了抖,對妲已說道,叫你手下動手,全部用大袋裝好,送到武林廣場108號去。
妲已臉上變色,不願開口,秦川做出用力的樣子,她趕忙說,好好,你別動,你們,快一起幫忙收拾。
我對秦川投去讚許的目光,他的機智和利落,像極我初相識的黑少,想到這裡,心又微微痛了一下。
把所有的藥裝好,竟然有五大袋,阿不和其它幾個護士全背了出去。直到阿不回來告訴我,全部由藥材科的員工接去了,我才放了心。
對秦川點點頭,秦川放下劍。
我對妲已道,妲已,你不是自恃媚術天下第一,你不是想靠著媚術治天下所有的愛情病嗎,你偷我的藥做什麼,你撬我的人做什麼,什麼發展科,整形科啊,保鮮科,生死科,長久科啊,你要這些做什麼啊,你不是說媚術就可以讓愛情無往而不利嗎?
她氣得站在一旁,恨恨的望著我。
你沒話說了吧,我告訴你,你已經輸了,你想和我鬥,咱們奉陪到底。
阿不,秦川,我們走。
我帶著他們兩個回醫院。總算是小勝了一回,把藥材追回來了。
謝了他們兩個,囑咐秦川小心看守藥材科和器械科,我自已打車回家。
回到家黑少已經在家了。
我的腳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得都抬不起來,沒有跟他招呼,低著頭,大著個肚子慢慢的往洗手間走去。
我想要是一年前,我一下子遭遇這麼多事,我肯定會哭死,但是現在,我選擇的是沉默。
小涵,你去哪了,我去你辦公室,你不在。
他跟到我旁邊,這樣問我。
我望著他,依然是那張讓我心動的臉,依然是含笑溫情的眼,依然是那個帥氣溫暖的男人啊,可是,我今天看到的是假的麼。
小涵,你怎麼啦?
我沒事,醫院出了一點事,太累了,你先去睡吧,我一會就來。
我給你洗腳,寶寶還有十多天要生了,要小心,這地板路滑。
他讓我坐在床尾,打了水給我洗腳。
滾熱的水燙著極其疲乏的腳,整個人終於不再那麼累了。我望著身邊這個男人,心裡又一次懷疑今天看到的一切。
黑少,你最近在忙什麼沒忙什麼。
心再次沉到谷底。所有的一切又開始動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