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亂 第四卷 冀州風雲 之 較量 第六章 經濟侵略(6)
    李元霸要將冀州潛在的經濟危機消弭於無形,他正在發動對東突厥的戰爭。

    為了斷絕李世民趁機進襲冀州的念頭,李元霸早早的就在冀北、冀南軍區調集了三十萬人馬鎮守邊界威懾大唐。但是,即是如此,李元霸還是覺得威懾的力度和範圍都遠遠不夠。於是,幾份邀請大唐、奚、契丹等國要員至冀州觀摩軍演的文書被送到了各國。

    四月初五,受李元霸邀約的各國大臣、一些到冀州經商的商人來到了距洺州城郊十里的平原上。此時廣闊的平原上用巨石壘砌了十座小小的石山,在距離石山三百步處,五十台裝有四隻鐵製車輪的拋石機一溜排開。每台拋石機旁放有一個盛滿尺許大鐵球的籮筐,另有五十名冀州士兵站立一旁,其中兩名士兵高舉著火把。而就在拋石機後兩百步之處,高高搭建了一座高大的木製平台,李元霸與眾賓客就端坐在平台之上。

    見到這陣勢,眾賓客中略微知情的心中不免疑惑:這難道就是冀州新出的攻城利器?看樣子,除了拋射的是鐵彈以外,其它的與普通拋石機沒有什麼區別嘛!

    而一些熟知內情的賓客則充滿了期待:這難道就是用黑石火藥製成的鐵彈?它真有震天動地的威力嗎?

    看看時辰已到,李元霸站起身來,朗聲說道:「各位,今日本王邀請諸位前來,只為請得各位為本王評鑒一下冀州造的一件事物,還請大夥兒小心看好了!」言罷,李元霸拿起一面紅綢小旗輕輕一揮。拋石機旁的指揮將官見到遠處高台上信號傳來,立即一聲令下。只見拋石機旁的眾士兵齊力挽動絞盤,另有一名士兵抱起鐵球放入拋石機上的掛囊。待得絞盤絞緊,旁邊手舉火把的士兵將鐵球上的引火索點燃,隨著指揮將官再一聲令下,就聽得「呼呼」聲響中,五十枚鐵彈齊齊射向了三百步外的石山!

    因為事先經過了無數次的演練,鐵球投擲極為準確,十有八九都命中了目標。而為了達到震撼的效果,李元霸故意命令將火索留的長了一些。

    許久,石山上毫無動靜。而就在眾賓客或是不知何謂,或是大感失望之際,「轟隆」巨響之聲接踵而來,十座石山在瞬間就被炸得粉碎,碎石塊猶如天女散花一般漫天亂飛。雖然相隔甚遠,但眾賓客仍能清晰地感覺到大地的劇烈抖動,想來,天崩地裂也不過如此罷!

    看到在座之人俱被嚇得魂飛魄散的模樣,李元霸感到非常滿意。待得碎石落地,硝煙散盡,李元霸又舉起紅綢小旗接連揮動兩下,士兵們迅速將拋石機拉下,隨即又有十台車弩被推了上來。

    「各位!」李元霸朗聲說道:「剛才是冀州新近製作的引火球,本王已將其裝備到了冀州各大軍區的每一支部隊,而這些……」右手指向平原上的車弩,李元霸接著說道:「這些是經過冀州製造局軍器監改良的車弩,也是我冀州軍的常備武器。各位平常見的車弩至多一次可射五支鐵羽箭,及三百二十步遠,而我冀州所造的車弩一次可發鐵羽箭九支,於三百八十步外可洞穿城牆……各位請看!」

    遠處的石山在引火球的威力下已經蕩然無存,此時該處已然立起了數十個約三人高的巨大木製靶標,靶離車弩約四百步。隨著指揮將官一聲令下,車弩旁的眾士兵迅速用絞車將弩弦張緊,另有士兵將九支長約三米的鐵羽箭依次裝入,而車弩後方的三名士兵則根據在弩機望山上刻出的射擊標尺調整著射擊諸元。一切準備完畢,隨著指揮將官令下,九十支三米長的鐵羽箭齊齊射出!立時,有如喀秋莎火炮發射一般,漫天的鐵羽箭齊齊飛向木靶。「奪奪」聲中,絕大多數的鐵羽箭準確擊中了木靶,並將其射穿。餘勢未歇,洞穿而過的羽箭仍飛出約二十步開外才墜落地上。

    雖然車弩發射不如引火球爆炸一般震天動地,可它帶給內行人的震撼卻不亞於先前。拋石機發射的引火球雖然威力巨大,可是因為它的射程只有三百步左右,所以在攻城發射之際,操作拋石機的士兵就處在敵人守城強弩的射程之內。即使操作士兵有盾牌手掩護,可由於守城強弩的有效射程最高可達三百二十步,其勢足可穿透鐵皮包裹的木製盾牌,因此操作士兵的安全還是沒有保障。而車弩則不同,它不但是在對方射程之外操作,更可一次發射九支鐵羽長箭。試想,若有幾十台車弩往城前放置,幾百支鐵羽長箭一輪齊射下來,敵方城頭還能剩下幾人?……再,若將此車弩與發射引火球的拋石機相輔使用,使車弩齊射擊潰敵方城頭防守,解除守軍對拋石機的威脅,隨即以拋石機發射引火球炸毀其城牆……如此威猛、完美的攻勢,天下何城能守,又有誰人能與之相抗!

    李元霸笑看處於震驚中的眾人,「各位!上面大家看到的只是冀州軍器監製造的兩件攻城利器,另有一些供士卒使用的單兵武器就不在此一一示演了……」頓了頓,李元霸提高聲音說道:「今天,本王還有一個消息要公告天下……因東突厥侵擾我冀州北平邊境,本王已令北平守軍還擊!……」

    引火球、車弩,以及冀州對東突厥開戰,李元霸給予了前來觀摩的各國大臣巨大的震撼。當天,各國大臣就紛紛藉故離開了洺州,火速趕回本國。李元霸沒有作絲毫阻攔,他邀約各方人士前來觀摩的目的就是要讓他們知道:冀州有威力巨大的武器和強勢的軍力,奉勸他們不要妄想趁火打劫、各自好自為之!

    ……

    縱觀世界回望歷史,不難發現,只有那些在地理上擁有著漫長海岸線的大國,才能在更朝換代、獲取生存資源的殘酷博殺中生存下來。而一些曾經的內陸文明大國都必將在這種博殺中退出大國歷史舞台,最終只能在歷史上殘留下一點民族文化的痕跡。由此可見,擁有制海權對於一個國家而言確實是個生死尤關的大事。

    冀州遠洋艦隊此行除發展商務以外,它還有另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要強佔海岸線、爭得制海權!

    遠洋艦隊按照趙王與薛道衡制定的路線,在過了崑崙島之後,不再繼續沿著海岸線前行,而是略過暹羅灣直接駛向了此行的一個重要目的地————馬來半島。

    眼見前方就要到達航海圖上標誌的淡馬錫地區,薛道衡知會魏徵召集了此行的主要官員,薛師要在旗艦「鎮遠「號的船樓艙裡向眾官員宣佈密令。

    出兵侵佔淡馬錫的密令只有薛道衡和此次護航軍隊的最高統領程咬金知曉,此時經薛道衡出示趙王密令,眾人、甚至包括此行的最高指揮官魏征才知道,原來此次遠洋不單是做生意外帶旅遊,此行最重要的行動是為冀州開發那個什麼「海外殖民地」!

    一時之間樓艙裡的諸人吃驚不小,其中此行的水軍統領將軍雷動更是眉頭緊鎖,似有所慮。薛道衡無意間瞥見雷動的模樣,不由覺得有些奇怪:「怎的這雷動不帶一絲驚異,反是若有所思?」不待薛道衡想下去,魏征在震驚之後已是作出反應。

    「薛公,可否借一步談?」

    薛道衡點頭應諾,與魏征一道步出艙外。兩人在樓艙外憑欄而倚,魏征面色沉下,道:「薛公,趙王此舉究竟是何意圖?」

    薛道衡面帶微笑,極目眺望前方的陸地。「前面就是馬來半島了!……魏大人,你可是惱趙王沒有事先告知與你?」

    魏征面色陰沉,搖頭道:「非也!如今冀州正與大唐對抗,如此大事自當隱秘為好。我只是不知,好好的商務之行何故要摻入侵掠之舉?」

    薛道衡收回遠眺的目光,「魏大人,你在地圖上已經見到了,冀州若要通過海路與天竺、女國、戒日這些大唐的主要商務貿易國家進行商務活動,就必須要途經馬來半島。而且,若日後我冀州將商務發展到了波斯、吐火羅、東羅馬這些國家,就必須要通過半島前的馬六甲海峽往來。而位於半島東南端的淡馬錫更是扼守著馬六甲海峽這條航運要道的出入口……魏大人,你說冀州應不應該佔據淡馬錫呢?」

    要讓這時代的人懂得制海權的重要性相對有些困難,畢竟他們的眼界見識還不夠寬廣,不若告知其與自身利益相關的重要性,如此更能讓他們認同開闢殖民地的重要。

    果然,魏征聽罷點頭認同,面色業已緩和。薛道衡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頁文書交予魏征。「魏大人,這是趙王的一道令諭,你且讀讀。」

    魏征接過詳閱。

    閱罷,魏征顯得有些激動,大聲道:「趙王令諭我遠洋艦隊『務商之餘,宣教化於海外諸番國,導以禮儀,變其夷習』,這很好啊!以商務之便,將我中原博大精深的文化禮儀傳播四海,讓那些蠻夷也領略我中原無上風範!……走,走,」魏征迫不及待地拉起薛道衡的手,「咱們進艙去議議攻佔淡馬錫之事!」

    馬來半島為太平洋和印度洋的分界線,就在馬來半島與蘇門答臘島之間,有一條細長的水道,那就是馬六甲海峽。

    馬六甲海峽有悠久的歷史,約在冀州遠洋艦隊到達馬來半島的兩百年前,阿拉伯人就開闢了從印度洋穿過馬六甲海峽、再經過南海到達中國的航線。他們把中國的絲綢、瓷器,馬魯古群島的香料,運往羅馬等歐洲國家獲取利益。其時,中國、印度和阿拉伯國家海上貿易船隻,都要經過馬六甲海峽。不過,他們進行的都是小型商務貿易,更重要的是,他們並沒有想到要開闢殖民地,更沒有想到要佔據馬六甲的門戶重地————淡馬錫群島。

    關於淡馬錫,事實上,李元霸和薛師在憑借前生記憶繪製航海圖的時候犯下了一個錯誤。

    淡馬錫,也就是後世的新加坡,它在公元十三世紀以後才被稱為淡馬錫,其時它名為蒲羅中,意為「半島末端的島嶼」。不過,李元霸在發現這一錯誤之後並沒有去糾正,用他的話說:「那些地方遲早都是冀州的殖民地,叫什麼名字還不是由咱們來定。能用它後世的曾用名已經是給足面子了,本王還沒有為它取一個毫不相干的名字呢!……就叫淡馬錫!」李元霸這番話本是無心之語,但聽在某些有心人耳朵裡再加以聯想發揮可就大有意思了。本不願遠洋的薛道衡當下就用「拒絕遠行」要脅趙王,一舉拿下了未來所有殖民地的命名權。此時,薛師才好似發現了上天讓自己魂歸隋唐的用意。同時,不求上進的薛師彷彿也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淡馬錫南面瀕臨海峽,是南海、爪哇海與馬六甲海峽間的咽喉。由五十幾個島和九個礁灘組成。這裡被海洋環抱,氣溫高而不炎熱,有著茂密的樹林。此時它屬於馬來半島上羯荼國的領地。

    就在冀州遠洋艦隊逼近淡馬錫群島的時候,在近海捕漁的羯荼人發現了這支龐大的艦隊。雖然此地不時有波斯商人駕船經過,但羯荼人還從未有見過如此龐大的艦隊。當頭四艘六百尺長的千噸級巨艦乘風破浪而來,緊隨其後多達幾十艘的六百噸級艦船更是顯得蔚為壯觀。羯荼人已經看的目瞪口呆,皇帝陛下的座艦與那艦隊中的最小戰艦也沒得比,而漁民們最大的一艘漁船還不如這艦隊中往來傳訊聯絡的通訊艇大。

    魏征與薛道衡並肩站立在鎮遠號的船樓之上,撲面而來的海風吹得二人衣襟飄揚。舟車監製造的新式長櫓在水手們的搖擺下,在水下以半旋轉的動作運轉著,猶如後世的螺旋槳推動著巨艦迎風快速航行。

    艦隊中的十艘戰船已經行駛在了最前面,而所有的坐船、商船、馬船和糧船都已經統統靠後。眼看已近海岸,鎮遠號上的旗起旗語,停船備戰的信號從相近的艦船上一艘接一艘地傳達了下去。戰船上,所有的士兵均已到位,經過改造後的水陸通用大型床弩已經從船艙中推出,並且固定在了船頭的預留位置。小型的登陸艇也已經放下了水,訓練有素的士兵們陸續登上了小艇。

    看到遠處艦隊停下,並從巨艦上放下無數小艇,羯荼人迷惑地觀望著。待得冀州士兵下得艇中,見到那些士兵手中持有的長刀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羯荼人立時驚惶起來,他們慌亂無措地高呼著,並迅速將漁船向岸邊劃去。

    相對與羯荼人的驚惶失措,冀州遠洋水軍的將士們有條不紊地按照預定計劃向陸地靠攏,準備實施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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