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瀾在暗無天日的小黑屋子中被關了整整三天。
那破小黑屋連窗戶都沒有一扇,僅僅一扇門,門上有一個可以打開的小洞。每天一到吃飯時間會有人從那個洞塞幾個饅頭進來,這是上官瀾這幾天中唯一能見到光明的時刻。
被關了三天禁閉後,第四天屋子的門總算打開。上官瀾被強烈的陽光刺得睜不開眼,使勁揉了揉眼睛,看著站在面前笑瞇瞇的智修老和尚,在心裡把老和尚殺個十遍八遍外加鞭屍才解氣。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龍隱寺是人家的地盤,她想走也走不出去,上次蒙著眼睛七繞八繞還是跑回來……罷了罷了,上官瀾強壓心底不忿,裝出一副十分謙卑的樣子說:「師父,我們接下來學什麼呢?如果沒什麼要學的我先回家了,等過年過節徒兒再來看您老人家。」
智修大師臉上貼了不少膏藥,和當天晚上毫髮無傷的狀態迥然不同,滿臉黑線的說:「把這個穿上。」說完將一套護腿、護手、馬甲扔到上官瀾跟前。
上官瀾十分詫異的想撿起背心,結果一提之下背心竟然紋絲不動,大驚,暗自運氣,再猛的一提才勉力將背心提起。
上官瀾看看背心,又看看智修大師苦著臉問道:「師父,穿這麼重的背心能幹什麼呀?壓都要壓死了!」
智修大師背著手慢悠悠的說:「強身健體!」
「等等,我好像不是來學武功的,強身健體有什麼用,我可不想變成母猩猩嫁不出去。」
智修大師拍了拍手,瞬間大師身後站滿了各色和尚,老和尚似笑非笑的說:「是自己穿上還是讓他們幫你?」
上官瀾一看這陣勢是不穿也得穿,無賴的穿好馬甲以及護腿、護手,然後試了試移動身形,果然還在原地,然後提氣再試了一下,勉強可以挪動。哎,穿成這樣,睡覺去算了,上官瀾轉身準備回到她的房間。
智修大師突然喊道:「等等,去把院子中的水缸裝滿再睡。」
嗯?竟然知道我要睡覺,挑水?穿成這樣走路都成問題還挑水,不過上官瀾看了看智修大師身後不知道哪冒出來的五顏六色的和尚咬了咬牙,慢慢挪到院子中,找了一圈。嗯?水缸呢?怎麼沒有水缸,就在這時智修大師走了過來。
上官瀾問道:「師父,水缸在哪呢?如果不在我先回去了。」
智修大師道:「等等,這不是水缸嗎?水桶在這。」智修大師指著院子中一個高一米,高一米的水缸很普通,只是有誰見過直徑五米的水缸站出來說一聲,上官瀾一直以為這個物體應該是類似我們今天的一些小型人工池塘美觀用的,不想竟然是水缸,一整天旋地轉,等她看清楚智修大師給她準備的挑水桶後直接一頭栽倒,死了算了。
大家看過少林寺沒?智修大師讓上官瀾打水用的赫然就是少林寺中那種練功用的錐形桶,而其更有甚者人家少林寺的水桶好歹本著節約木料的目的,容積還是蠻大的,但是智修大師的水桶一看就是破壞生態環境的典範,水桶居然只有中間一個水杯大小的容積可以盛水。
上官瀾忿忿的嚷道:「用這種水桶一天之內根本不可能裝滿這種水缸。」
智修大師看了看水缸,又看了看上官瀾說:「好吧,隨便多少天,只要裝滿就可以畢業下山,明年再來。
上官瀾心一動,終於看到一點回家的曙光,只是這個缸也太大了,不過轉念一想還是挑水比較好,不然不知道這個老和尚又想出其他什麼妖蛾子來修理她,至少挑水還有個盼頭,估計三五天也就結束了。於是乎上官瀾決定接受智修大師的挑水課程。
上官瀾腰酸背痛的結束了第一天挑水課程。
第二天一早,上官瀾興致勃勃的開始挑水,挑回來一看,昨天本來已經裝滿了1/4缸的水全都沒了!!上官瀾滿腔怒火的衝到智修大師的禪房,問道:「我昨天挑的水去哪了?」
智修大師正在打坐,聽此話不解的問:「水?什麼水?」
上官瀾怒火中燒吼道:「水缸裡面的水。」
智修大師想了想一臉無辜的問:「龍隱寺那麼多和尚要吃飯吧?要洗臉吧?」
「關我什麼事?」
「平日大家都是用那個水缸中的水,就算他們不吃飯不洗臉,你也要吃飯洗臉吧?」
「……」
上官瀾絕望的離開智修大師的禪房,這不是辦法啊,她一邊提水一邊有人用水,這什麼時候是個盡頭?過兩天難說有人要洗澡什麼的……想都不敢繼續想下去。
上官瀾躲在禪房中思考對策,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嗯?今天好像沒給東西吃……幹那麼重的體力活竟然還不給吃的,恐怕周扒皮也比不上死和尚吧,上官瀾再一次怒氣沖沖的衝進廚房,看到一名做飯的和尚劈頭問道:「飯呢?今天怎麼沒飯吃?」
那名做飯的小和尚十分無辜的回答:「今天水缸裡面沒水,沒法做。」
「那麼你們吃什麼?」
「師父讓大家各自外出上山採果子吃。」
「還有沒?」
「有什麼?」
「果子啊!!!!」
「還有一個蘋果。」小和尚說完摸出一隻又小又綠的蘋果。
上官瀾一把將蘋果搶過來,頭也不回的走了,小和尚在後面喊道:「啊,那可是我的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