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眾女的目光聚焦,讓南琳臉色通紅不知道說什麼好,末了道:「我……我不想見你,你還是走吧!」
溫戩兒哼了一聲,人家既然找上門來了哪會那麼容易走啊!現在的形勢又是人家佔優,沒破門而入已經夠給面子了。雖然自己也不會讓他們輕鬆進來。
胡香儒微微一笑,道:「琳琳,我就是想看你一眼,我不會傷害你的,包括裡面所有的人,你難道不相信我嗎?」胡香儒也確實沒想把南琳等人怎麼樣,大局定下來還為難這些女人幹什麼呢!
玉天香一拉南琳的袖子,道:「你出去吧!我相信他不會為難你的,他那份癡心不容易,見一面也是合情理的。」
南琳面有難色,道:「姑姑,我……我不知道和他說什麼,我心裡真的很亂。」南琳一著急嘴就沒有了哨兵,當著陳氏夫人的面稱呼玉天香為姑姑。
鍾晴已經瞭解了大概,所以沒什麼,陳氏夫人就不一樣了,抱著的孩子險些脫手,驚道:「琳琳,你,你叫她什麼?」
溫戩兒一翻白眼,得!怎麼所有的糟糕事都趕一起了呢!乾脆就實話實說吧!她也覺得胡香儒對南琳絕對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對南琳道:「琳琳,香姐說的對,那小子你應該見一面。娘,琳琳叫香姐姑姑也沒錯,本來就是嘛!這裡面的套頭太多,等咱們安全了我再告訴您。」
南琳也不想胡香儒一直在門外守著,那樣更不好,見大家神色沒什麼不對,南琳一咬牙,出來見胡香儒。
胡香儒深吸了口氣,道:「琳琳,你胖啦!生活的還好嗎?」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來了個老套的開場白。
南琳對胡香儒始終還有一些感覺,那不是男女之間的情誼,而是人本真的感情,最初南琳對胡香儒是極有好感的,雖然後來知道他做了一些壞事,但並沒多少恨意。見胡香儒一臉關心的問候,南琳微微一笑,道:「還好啊!你也很好吧?」
胡香儒苦笑道:「似乎我們倆都沒有話說啊!我們彼此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認識了不該認識的彼此,這本身就是一個錯誤,能見你一面我就滿足了,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你們的,多注意自己的身體,保重吧!」
南琳有些話想說,可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點了點頭,轉身離去。旁邊的師聖傑有些不樂意,胡大哥什麼都好,就是對這個女人好的有些過頭了,把她拿下有什麼啊!想到這伸手去抓南琳,道:「慢走,你還是不要進去了。」
南琳驚呼一聲伴隨著胡香儒的呵斥聲,但這一切都被一陣嗤嗤聲蓋過,從南琳領口飛出一道金線直刺師聖傑,不問可知是那縮地龍啦!
師聖傑暗道疏忽,怎麼就把這玩意忘了呢!慌亂之下與縮地龍交鋒三合,沒佔到半點便宜,而南琳已經被後來的溫戩兒帶了進去。
胡香儒寒著臉看著師聖傑,道:「我說過不能動她,把人都撤走吧!我們是到了該結束戰鬥的時候了。」
漣漪見叔叔在懷裡掏出一塊面巾,其他人也是如此,不解道:「叔叔這是幹什麼?為什麼把臉蒙起來啊?」
司徒鶴笑道:「我們不能讓人知道來自那裡,這樣一來可以保全自身的安全,二來也可以讓大家胡亂去猜啊!讓他們心裡埋根刺也好,喏!給你也來一塊吧!」說著遞給漣漪一塊面巾。
漣漪甚覺好玩,道:「叔叔真是有趣,那我們快去吧!承煥他們要堅持不住了。」
承煥見墨鳳等人殺入重圍,不悅道:「你們來幹什麼?其他人呢?這裡很危險,快回去吧!」
墨鳳笑道:「說這些幹嘛!我看要是再這麼下去就糟糕啦!我們能不出來嗎!你放心,戩兒在那看著呢!不會有事的。」
儘管墨鳳等人的加入使承煥這頭為之一振,可惜不能持久,畢竟人數太少了,起不到全面作用,就在承煥等人急的無法可施之時,漣漪帶著司徒鶴等人趕到。一群如狼似虎的蒙面人殺入風嘯雨等人的背後,像是一把刀子一樣鋒銳,迅速打開一道口子。
困境之中來了援兵,讓承煥等人如在夢中,原本力竭的身體彷彿被注入興奮劑,和漣漪等人來了個裡外夾擊,打了風嘯雨等人一個措手不及。
雙方鏖戰已經將近兩個時辰,不管武功多麼厲害都有些疲累了,跟司徒鶴這些生力軍根本沒法比,加上心理上的壓力更是巨大,這一混亂也不知道承煥這來了多少援兵,反正自己這頭由盛轉衰,從主動一下陷入被動。
在司徒鶴沒來之前,雙方的消耗也是十分巨大,承煥這頭包括朱五狂也就一百五十多人,風嘯雨這方面能多一些,但也就不到三百,冷不丁冒出來司徒鶴這一夥人,不論那頭都夠害怕的,尤其是司徒鶴故弄玄虛蒙著臉,誰也不敢說來的是哪頭的啊!
等分出敵我,場面馬上來了大逆轉,原本佔盡優勢的汗血黨一下被打入谷底,原本是包圍人家的,現在被反包圍了,而且來的人又不是尋常的士兵,夠他們受的。
曹鍇等人居高臨下看的也糊塗得很,不知道後來的這夥人是哪冒出來的,看著他們加入戰場後汗血黨的人開始潰敗,開始有點佩服埋這一伏兵的設計者了。
曹珵一笑,道:「還有趕著送死的,不過行為值得讚賞,這一手確實讓人防不勝防,不知道是出自誰的手筆,要是沒咱們,那就更完美啦!」
曹錯一拍他的肩膀,道:「還得說老爺子厲害,咱們什麼時候能像他老人家那樣滅敵於談笑中,就算畢業啦!」
曹鍇點頭道:「看他們也打的差不多了,準備開炮吧!天也即將要放亮了,是到了打掃戰場的時候啦!」
胡香儒等人一出來,形勢就發生了變化,看著自己人被包圍起來,師聖傑指著那些蒙面人道:「這些人是哪來的,怎麼會這樣,胡大哥,現在怎麼辦?」
胡香儒咬著嘴唇一言不發,他也沒想到會這樣,自己苦心營造的一切就這麼化為烏有,一時間還有些無法接受。
渡邊和喬木此時正坐在喬木家的高樓上看著這一切,渡邊原本以為汗血黨一定穩勝了,可一歎之間形勢就發生了逆轉,他不禁拍著雙掌道:「看來大明王朝還是有能人啊!我這票生意沒什麼賺頭嘍!」
喬木喝了口茶,道:「你不是還押了一些在羅睿身上嗎!賠不著已經很不錯啦!」
渡邊搖頭笑道:「我突然覺得自己變聰明了,楊希,你不是說胡香儒要取我的人頭嗎!我現在就回敬他一下,看來汗血黨已經沒指望啦!你去給我摘幾顆腦袋回來,我還要跟羅睿做朋友呢!」
楊希拿過茶杯喝了一口,道:「我希望我的決定沒錯,記住,我要我應得的。」說著起身離去。
渡邊看著楊希的背影笑道:「看到沒有,毫無所得就開始跟我講價錢了,這樣的人也是不能長用的,稍微利用一下還可以。」
喬木給自己又添了添茶水,道:「我現在開始明白將軍為什麼讓你在外面獨當一面了,你確實是個做生意的高手,會使將軍的利益永遠不會有損失,厲害。」
此時,在喬家大院的另一處,喬林注視著離去的楊希,把身後的人拉過來,道:「雖然大哥和我是親骨肉,但大義面前我還是要勇於滅親的,你按我的意思辦吧!」
那人嘿嘿一笑,道:「少爺真是那黃雀後面的獵人啊!奴才萬分佩服,大少爺要是倒了,這家裡可就是少爺您一個人的了。」
喬林一拍那人的肩膀,道:「我不會虧待你的,這些年你為我做了不少事,我都記在心裡了,你不是很喜歡我妹妹嗎!等這事一結束,我會給你操辦婚事的。」那人一聽,笑聲連連,忙道不敢,轉身去幹他該幹的事情。
等那人走遠了,喬林望地上吐了口唾沫,道:「狗奴才,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妹妹我還想自己留著呢!這些年你沒少在我這撈銀子,我讓你一次都吐出來。」
曹鍇見汗血黨人越打越少,知道時候差不多了,道:「傳令下去,開炮!」話說完心裡美的很,不用多,有十炮就能結束戰鬥。
等了老半天也沒動靜,曹鍇轉身看著曹珵,道:「怎麼回事,我說開炮。」
曹珵苦著臉,手裡拿著一顆炮彈,道:「這回不用開炮了,炮彈都廢了還開什麼炮啊!你看看,信子都被滷水點過了,打不響。」
曹鍇拿過來一看,可不是嘛!炮彈信子那一截都是濕的。狠狠把炮彈扔在地上,道:「媽的,肯定讓人知道了,等愣著幹什麼,還不回去。還好是咱們這頭勝了,要是……!」曹鍇有些不敢想像。
師聖傑歎了口氣,道:「看來這次是徹底啦!我們還是先出城吧!不然一會想走都走不了了。」
胡香儒還是一言不發,他的信心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擊,以前的失敗可以歸咎於旁人的失誤,可這回自己計劃的這麼周詳也一樣敗的這麼慘,這只能用天命來解釋了,還能說什麼呀!
司空亮看見了師聖傑和護香儒,從包圍中幾個縱躍來到他們身邊,道:「少主,胡公子,看來不走是不行了,只是可惜了這些年培養的心血啊!」
楊希適時趕到聽見司空亮的話,道:「話不能這麼說,怪只能怪魁首用人不當,要是沒有胡香儒,汗血黨能敗的這麼慘嗎?」
師聖傑平時就看楊希不順眼,瞪了他一眼道:「你怎麼說話呢!責任每個人都有,各方面的因素決定了事情的成敗,不能怨某個人。」
司空亮點點頭道:「好啦!我們還輸得起,手上的力量還夠一搏,走吧!風嘯雨說他來殿後,不能瞎了他這份心思。」
楊希一撇嘴,道:「我們為什麼要走呢!投靠誰還不是一樣,胡公子,司空前輩,魁首的兒子在這,我們有了他去投靠朝廷,好處是少不了的。」
三個人的目光全都落在楊希身上,司空亮怒道:「把你剛才說的話收回去,我可以當沒有聽見,少主也不會計較,魁首待你不薄,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楊希哈哈一笑,道:「良心?他要是有良心我會這樣不得志嗎?我跟了他十幾年,得到什麼了?我已經干夠啦!你別跟我瞪眼睛,忘了臨來的時候是誰給你們端的茶嗎?」說著,楊希在懷裡掏出一個小瓶,一打開飄出一股香氣。
胡香儒三人嗅著香味頓時手捂小腹,疼痛難忍,司空亮一指他,道:「你在茶裡下毒?」
楊希把小瓶揣到懷裡,道:「本來要是汗血黨能贏的話,我就用不著這樣了,可惜天意如此,願不得我啊!你們就當給我的官服添彩啦!」隨即楊希讓人把三人捆起來。
承煥見大事已定,對父親道:「爹,這裡您就不用管了,讓音音陪您回去吧!娘肯定著急的很。」
羅睿點頭道:「也好,真夠驚心動魄的,我也算知道什麼叫高手相搏啦!」羅睿的話剛說完,一個人急急忙忙跑到近前,道:「大人,大事不好,張將軍說城外十里發現大批人馬,估計在十萬左右,正向杭州開來,張將軍請大人定奪。」
羅睿吃了一驚,道:「有這事?十萬?我馬上去。承煥,這裡要盡快結束,音音跟我去吧!」對這個兒媳婦,羅睿還捨不得離身呢!
看著身邊的人越打越少,風嘯雨知道今天怕是在劫難逃啊!先前他還可以依仗絕世武功輕鬆退走,可現在已經被幾大高手死死纏住,想走談何容易。
連玨,郭蓋,孫伯彥等人都見識過風嘯雨的厲害,因此也沒講那麼多規矩,上來就把風嘯雨困住了,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這條大魚跑嘍!
刀殺索殺被墨鳳和朱五狂纏住,即使想幫風嘯雨也是有心無力,況且他們也是自身難保。其他汗血黨的人也是筋疲力盡,手裡的刀劍都砍卷刃了,估計掉地下都拿不起來了,此時連投降都已經忘卻,眼睛都殺紅了哪還想著這些啊!
承煥見水靈轉身離去,道:「你幹什麼去?」
水靈苦澀一笑,道:「你難道讓我在這看著他被殺嗎?這是一件很殘忍的事,不是嗎?」眼見風嘯雨不了多久,水靈哪能再看下去啊!
水靈和承煥正說著呢!連玨和郭蓋瞧準機會,由孫伯彥逼迫風嘯雨露出空門,二人一人將刀送入風嘯雨的心口,一人將寶劍扎進風嘯雨的軟肋,而這一切都被水靈看的真切。
承煥見水靈搖搖欲墜,趕緊伸手扶住她,道:「你不要緊吧!」
風嘯雨在刀劍入體後展開奮力一擊,讓連玨三人也不敢碰其鋒芒退開丈餘,而渾身浴血的風嘯雨好似一尊天神,死死瞪著倒在承煥懷裡的水靈,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水靈看著淒慘無比的風嘯雨,思想起往日的夫妻之情,淚流滿面,想說什麼可都堵在嗓子眼說不出來,惟有淚千行。
承煥見他也確實慘了點,想起自己懷裡的是他的老婆,輕輕一推,道:「你似乎應該過去跟他說說話。」
水靈腳都軟了,雙眼一閉道:「我想離開這,帶我走。」淚水漫過她的唇角,很苦澀。水靈始終沒有回頭,連風嘯雨噴血而死也沒有回頭,這並不是她心狠不念舊情,而是她已經無力再看下去了。
天亮時分,一切都歸於平靜,此戰,汗血黨扔下近千具屍體,而承煥這也損失六七百人,要是沒有司徒鶴的救兵,估計早完蛋啦!
漣漪見火炮始終沒響,不由疑惑道:「叔叔,你到底用什麼辦法讓曹鍇沒打響啊?告訴我好不好!」
司徒鶴一揉太陽穴,道:「今天好累,趕緊給準備房間飯菜啊!等叔叔高興了自然會告訴你。」司徒鶴很喜歡這個侄女,忍不住要逗她。惹的漣漪一跺腳竟然不理他了,不過招待叔叔還是不敢怠慢。
周肅齋聽完曹鍇的匯報,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道:「人力有時窮,機關算盡可惜功虧一簣,算啦!結果還算不錯,你們也辛苦了,你休息吧!」
曹天嬌此時才知道爺爺的計策,要是成功的話確實很好,能一勞永逸,可惜那死小子像是有天助一般,真是讓人牙根發疼啊!
渡邊看著地上的三個人,笑道:「我損失百人就換回這三個人來,真是虧啊!喬木。有沒有興趣跟我去見見羅睿啊?」
喬木點頭笑道:「也好,我倒是想看看你還玩什麼把戲,我也想去看看鍾晴,一塊去吧!」
羅睿正在城頭指揮部署,對面的十萬大軍可不是鬧著玩的,一看就知道裝備精良,人悍馬膘,輕視不得,一個師爺模樣的人來到羅睿身後,道:「大人,喬林公子想見您,說是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