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進來的兩個小廝看到張婕坐在床上,身上沒有穿衣服,都忍不住臉上通紅,露出了曖昧的笑容,似乎對於她的這種情況都心知肚明。
張婕異常尷尬,心想:我都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呢,你們就都露出一副很瞭解的表情,你們瞭解什麼呀?
在兩小廝伺候她更衣時,張婕不住的在心裡琢磨:她昨天到底有沒有和凌和風洞房呢?
凌和風和小倪都看到她臉上糾結的神色,兩人在心不禁偷笑不已。
待張婕收拾妥當之後,兩人一起去拜見凌月夫婦。
途中,張婕故意走在凌和風身後,目光盯著他的背影,臉上充滿疑惑,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夫君,你能不能跟為妻講一講昨晚我失去意識後是怎麼和你洞房的啊?怎麼我一點兒映像都沒有呢?」
她們身邊就跟著小倪一個人,他見走在前面的凌和風聽到這個問題忍不住又要偷笑,連忙說道:「夫人你昨晚突然昏迷,公子他慌亂之間嚇糊塗了,想給你灌點水清醒一下,誰知竟錯把酒壺當茶壺,讓夫人你喝了一壺酒下去,後來夫人醒過來就藉著酒性與我家公子成就了好事,這些事夫人都沒有印象嗎?」
這些話其實是凌和風和小倪兩人早就想好的,現在這麼說了出來,小倪還表現得似乎真有那麼一回事似的,臉上露出驚訝。
酒後亂性……聽起來似乎真有那麼一回事,而且也合情合理。可是我為什麼還是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呢?
張婕心中雖有猜疑,可是她始終不願意去想凌和風早已失了貞潔這個可能性,如果這事一旦成真,那她就是活生生綠頭烏龜了,那個女人會在新婚第一天就遇上這種事啊?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夫君,這是為妻的糊塗了,你不要見怪啊。」儘管張婕腦中還是沒有任何記憶,不過她決定不再追究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就算不記得昨晚的事情又怎樣?她們不是還有今晚、明晚、以後的很多個晚上嗎?
想到這裡,張婕心中釋然,快走兩步與凌和風並行,一把將他的手牽住,說道:「夫君,我們一起走!」
手突然被她握住,凌和風只覺自己受了侵犯,眉頭一皺,很快就把張婕的手甩開。
張婕看到凌和風臉上厭惡的神情,不禁一愣:「夫君?」不是說她們昨晚已經做了夫妻嗎?他怎麼是這種態度?
「……我不喜歡別人對我動手動腳的!」凌和風也知道自己失態,可是就是無法在瞬間給轉回來,只能硬幫幫的說道。
張婕不悅的反問:「我已經是你的妻主,怎麼會是別人?」
她見凌和風默不作聲,又接著說道:「看來以後我麼夫妻之間得列個規矩,你這樣在人前不給妻主我面子的行為必須得改一改,要知道今後我可是你的天!」
「好啊,我可以給你面子,不過我也有個條件。」凌和風聽到她說是他的天這句話,心中極為反感,本想發作,可轉念一想,正好可以借此機會與她攤牌。
「你有什麼條件?」張婕皺眉,心想這凌和風未免也太沒有規矩了,難道他父親沒有教過他身為男子本分嗎?竟然還敢向妻主提條件!我姑且先忍著他,等回到青縣,必讓他懂得一個為人夫者本分!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隨便碰我!」
「什麼?!這是什麼條件?我是你妻主,碰你還要得到你的允許嗎?簡直荒謬!」張婕大怒,沒想到凌和風居然如此放肆,竟對她提出這種條件。
「在別的夫妻之間或許荒謬,在我們之間就必須得這樣!我不管你同不同意,總之,以後不准你碰我,一個手指頭也不行!」凌和風覺得他昨天與張婕洞房的事情應該已經被那兩個小廝傳了出去,現在就有些無所顧忌了。反正你張婕認也好,不認也好,我這肚裡的孩子別人都會認為是你的,既然如此,我以後何須對你再客氣?
張婕看了看她們附近深吸了口氣,這裡正是一處走廊,凌府中有不少下人來來往往,正向她們這邊窺探。她不想第一天就與夫君吵架這種傳聞穿到岳母耳朵裡,強行壓下怒火,扯出笑臉道:「夫君,你要講講道理,我們昨晚不是已經洞房過了嗎?要我以後不碰你,這怎麼也說不通啊。我們總歸是夫妻,又不是陌生人,你這樣似乎也太過分了。」
凌和風挑眉,一臉吃定她的表情冷笑著:「我過分又怎麼樣?你會休了我嗎?」
張婕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凌和風打一頓,可是她又不敢這麼做,要是惹惱了凌月,她擔心這老女人以後一定會從中作梗,讓她的前途一片灰暗。為了一個男人喪失自己的前途,張婕當然不會覺得划算,所以她決定繼續忍!
「夫君,你真是會說笑,我們剛剛成親,又怎麼會休了你呢?這不是說我太過負心薄倖?畢竟怎麼說都是一夜夫妻百日恩的。」張婕臉上掛著抽搐的笑容陰陽怪氣的說道,心中早已怒火沖天。
「一夜夫妻?!」凌和風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作出剛記起的樣子恍然道:「哦——你說得對,我們的確做過一夜夫妻!」
張婕見他笑得古怪,心中立刻升起疑惑:「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不會自己猜嗎?」凌和風笑得有恃無恐,帶著小倪率先離開不再搭理張婕。
看到凌和風的那個樣子,張婕一顆心不禁沉到了谷底——看來我心裡的猜測沒有錯!昨晚並沒有跟他行過夫妻之禮……他消失的硃砂痣現在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本來就不是清白之身!難怪凌月那老潑婦要急著把兒子嫁給我,原來是別人用過的!虧我還對她心懷感激,她們凌家就是把我當做了冤大頭!賤人!潑婦!她們凌府沒有一個好東西!竟然如此辱我!凌月凌侍郎!我要去找她算賬!
張婕站在原地,臉上一陣紅一陣青,心裡破口大罵的同時又暗自琢磨:不行,現在就算去找她也不會承認的!昨晚和那賤人洞房的是已經早就傳出去了,誰還會信我?
此刻,張婕只覺心中怒火中燒,十分難受,這個啞巴虧看來她是吃定了!
現在就算去找那老潑婦質問也只是徒然得罪她,百害而無一利!我必須還是得忍!忍——
想到這個忍字,張婕心中大痛,鼻頭一酸,真想放聲大哭一場,可是又擔心被人嘲笑,現在只能渾身發抖的站在原地低著頭,淚流滿面。
想她張婕也是讀了聖賢書的人,算得上是人中龍鳳,居然要生受此辱!
不知過了多久,張婕總算整理好情緒,不過她此刻神情大變,看著凌府的一切目光已經有了改變,旁人再也難以從她眼中看出情緒來。
她將自己的儀容整理一番,竟踏著從容的步伐,仍向著凌府前廳走去,似乎還打算去拜見她的岳父岳母!
張婕受辱而性情大變,此後會做出什麼事我們暫且不提,再來說說在山林中的那對孤男寡女。
不知道是天氣漸熱還是因為別的什麼關係,朱傳九這兩天越發的顯得焦躁不安起來,尤其是在這黃昏的時候。
這兩天朱傳九已經能掂著腳走路了,按她這種狀況,要走出山林也不算太難,只是朱傳九卻在始終猶豫著沒有動身。
最近,朱傳九發現康寧每天這個時候出去處理食物的時間特別久,不過她也從他回來之後的變化找出了一些端倪。原來康寧在處理食物時也會順便在山洞不遠處的小溪裡洗個澡。
朱傳九腿不能動的時候當然無法可想,可是現在她能走路了,自然就控制不住腦海中的臆想連篇。
你說這裡是荒郊野外,她們兩個又是孤男寡女,朱傳九已經好長時間沒碰過男人,突然發覺身邊的這個美少年有洗澡的習慣,你叫她怎麼不浮想聯翩?
按說以朱傳九的個性,她這個時候也能動了,怎麼沒有將康寧撲到呢?
原來她現在是在猶豫啊!
沒想到?這色女居然還有一點良心!前兩天她實在有些忍不住,於是就問了康寧一個問題——
「小寧啊,你今年多大了?」
「剛滿十四了。」
當時朱傳九就翻過身裝睡去了!
十四歲!也不知發育完全了沒,還是算了!要是碰了他,這完全是猥褻少年的行為啊!咱還沒有那麼缺德。
可是現在,朱傳九又有些忍不住她想犯罪的心理了,想著要不要趁他沒發現之前到溪邊偷看一眼?只是看一眼!並不幹別的什麼!現在心裡跟貓抓似的好難受啊!
猶豫了半晌,朱傳九故作正人君子似的警告了自己一番——他還是小孩子,朱傳九,你絕不可以起邪念,現在只是過去看一看,他一個少年在這荒郊野外遇到了什麼危險可不好,我靠近一點也只不過是為了方便到時出去救他!
然後躡手躡腳的向溪邊摸了過去,漸漸聽到水聲,朱傳九心臟砰砰直跳,心情有些激動……
(呵呵……這個情節本來是在一號那天就要發的,因為斷網,作了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