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賬還錢,我來要賬,怎麼不能進去?」朱傳九冷冷地反問道。
「現在是我們酒樓做生意的時間,你要是不點菜,就不能進去。」小二姐攔著她強硬的說道,眼睛還不服輸瞪得大大的和朱傳九對視,但她的氣勢還是不及骨子裡就帶有殺氣的朱傳九,很快就心虛的轉開了視線,剛才強硬的氣勢已經弱了一節:「你沒看到我們很忙嗎?客人很多,進去也沒有你呆的地方。」說完,見朱傳九仍然瞪著她,又說了一句:「你還明天再來吧,啊。」語氣中都有些乞求的意思。
「我今天一定要把帳要到,如果你不讓我進去,那我只好在門口等了」朱傳九氣勢上佔了上風,也不為難她,退回門口,逕自說道。
「你等吧,只要不打攪我們做生意,等多久就行。」小二姐以為麻煩已經被她解決,緊張的心情不禁一鬆。可是當她看到朱傳九坐的地方時,立刻傻眼了。
只見朱傳九就這麼大大咧咧的坐在酒樓正門口的門檻之上,她的塊頭又大,就她一個人的體積就把門口堵住大半,那些要進來的客人都被她攔在門口不好進來,紛紛站在門口對她指指點點,朱傳九拿出木棍對著這些人指了一圈,木棍指向哪個,她就瞪著哪個,嚇得那些人屁都不敢放一個,有些怕事的人乾脆掉頭就走。
小二姐見到這個情況,不得不又過來了,她小心的拍了拍朱傳九的肩膀,小聲道:「哎!」
「怎麼了?」朱傳九故意裝傻,問道。
「那個……」小二姐猶豫了半天,想到要是被掌櫃的知道這事,她非倒霉不可。於是又鼓起勇氣:
「那你也不能坐在我們酒樓的門口啊。你這樣坐著,客人還怎麼進來啊?你到一邊去坐著吧,坐多久我都不攔你。」
「我就喜歡在這裡坐著,如果你們掌櫃今天不把賬給我結了,我就一直坐在這裡。」朱傳九早就打算這麼做了,這些個為富不仁的傢伙,明明已經很有錢了,卻還要欠著她們家那麼一點小錢,簡直就是個守財奴!
「我都跟你說了,我們掌櫃不在,你這不是耍無賴嗎?」小二姐終於不耐煩了,也管不得這個大塊頭可不可怕了,要是她沒處理好這事兒,她們掌櫃會更可怕!
「誰無賴啊?是你們掌櫃欠債不還的無賴吧?你們酒樓每天日進斗金,也不過欠我們幾個小錢,居然遲遲不付帳,說出去,你們也不怕人笑話。」朱傳九聽她說她耍賴,索性耍賴到底了。開始對著街上的來往的行人大喊起來:「喂,走過的路過的,大家都來看看吧,儀和酒樓欠賬不還啦!」在現代,她見過有太多的大企業欠錢不還,那些要賬的人都是耍賴才能把帳要得回來,她今天也要在這女尊國玩一把,就不信了,難道這古代人還能比現代人無恥?
聽她這麼對著大街上嚷嚷,小二姐連忙拉著她要去捂她的嘴!急道:
「你喊什麼呢?分明是在破壞我們酒樓的生意,你趕緊離開這裡,否則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朱傳九當然不可能被她輕易拉住,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笑容,說道:「喲,你這是要耍橫啊?欠錢不還你們倒還有理了?有本事你就來啊,我倒要看看你們要怎麼對我不客氣?」
小二姐見這人簡直油鹽不進,真火了,招呼酒樓裡另外幾個小二過來,就要上前動手。
朱傳九早就在等她上演著一出了,只見她不屑的冷笑一聲,長臂一撈,就抓住了那個帶頭的小二姐的後領,直接把她扔出去,砸到另外幾個衝上來的小二身上,這下子,幾個人都摔得慘叫連連,沒人敢帶頭先爬起來,害怕還會再遭一次央。
這動靜驚動了不少人,就連酒樓裡面的客人都圍了過來看熱鬧。那儀和酒樓的掌櫃終於坐不住了,客人不點菜吃飯她還賺什麼錢啊?
其實,她早就知道酒樓門口有人來要賬,不過她欠了不少人的帳,平時人家來要賬,她都是讓小二打發的。本來以為今天這要賬的人也很好打發,誰知道來的是個愣頭青,居然還在酒樓門口鬧起事兒來,影響了她的生意,這一次,她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推說不在了,她得在事情鬧得一發不可收拾前,親自出面解決。
掌櫃來到門口,掃了一眼地上東倒西歪的幾個小二,立刻面黑:
「怎麼回事兒?」
朱傳九看著這個身寬體胖的中年女人,問道:「哼!你就是儀和酒樓的掌櫃吧?」
掌櫃長了一雙瞇瞇眼,兩邊一直下垂的嘴角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是個小氣又刻薄的人。只聽她一副質問的口氣:「本人就是,你為什麼無故打傷我們酒樓的小二?你在我們酒樓鬧事以為我們不敢報官嗎?」說著就吩咐一個已經爬起來的小二道:「你去衙門找李捕頭來!」看來她還想來一個以勢壓人。
多數貧民百姓一聽到官府,都會有些害怕,常常忍氣吞聲的過日子,她們寧可吃一次啞巴虧,也不願和官府打交道,這掌櫃深知這些人的弱點,常以這種方式欺壓別人。
可是她面對的是朱傳九,不說她的兩個嫂嫂都在衙門做事,就算她什麼關係都沒有,她也不會被這個古代的掌櫃嚇到啊!
「慢著!」
不過,她暫時還不想為了這點小事就鬧去衙門,伸臂攔住了那個就要去報官的小二,說道:
「哼,你要是執意去報官我也不攔著,你欠賬不還,就算到衙門也是你理虧!」
那掌櫃本以為嚇住了朱傳九,誰知她竟然又說出這麼一番滿不在乎的話,還真有些顧忌。畢竟這事鬧出去對她的名聲也沒好處。
能讓她產生顧忌的人還真不多,不禁打量了朱傳九一番,印象中卻記不起這個人。問道:
「你是誰啊?我什麼時候欠了你的錢?」
「想賴賬了吧?早就知道你會這樣!」朱傳九一副早有所料的神情,從衣袋裡掏出朱傳八給她的賬單,遞到掌櫃的眼前,說道:「看到沒有?這是你們儀和酒樓每天買我們家豬肉的賬單,已經累計近一個月了,總共一千二百顆白晶,你到現在還一顆白金都沒給呢!」
掌櫃想接過賬單看個仔細時,卻被朱傳九收了回去,不過她已經看到上面寫的是關於她們儀和酒樓天天跟朱傳八買豬肉的賬單記錄。
朱傳八這個人她認識,也知道她是青縣唯一家賣豬肉的,為人十分隨和,不過這在她的眼裡可不是隨和,是傻瓜!
和她做了這麼多年的買賣,居然從不立字據,這賬單要是拿去衙門打官司,只要她來一個死不承認,誰也不能奈何她。所以她對朱傳九自認為謹慎的行為感到好笑。
不過,也正是對朱傳八知之甚深,也讓她有了不敢這麼做的顧忌,朱傳八的兩個兒媳婦可是在衙門有不小的影響力的,她若是敢賴賬,倒霉的還指不定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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