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明皇 第七卷遼東攻略 第九章 新任御史
    雖然有朝臣對皇要將糧食運到登州,而不是運到通州糧倉感到不解,但有內閣大臣的支持,將南京儲糧北運的公文很快發佈出來。田家再次成為朝野內外議論的焦點,不單是因為皇指派田家承運此次百萬石的糧食,更讓人關注的是,田家向中央銀行舉債一百二十萬兩的白銀購買了四艘大商船。這是大明中央銀行自建立以來最大的一筆貸款,同時也是江南船廠接到的最大訂購單。雖然三個事件都有皇內部操縱的嫌疑,但除此之外,其積極意義在於對大明寶鈔的推廣。田家商舖已經銀鈔兩用,京中其他鋪子見寶鈔輕便,又可以隨時去銀行換取,是以有樣學樣,寶鈔開始從存款憑證轉變成流通的紙幣。

    身為中央銀行行長的周奎總算鬆了口氣,因為銀行成立一年多來,雖然也有人前來借款,但數目都不大。行裡養著差不多百號人,銀行自身無法實現盈利。這若放在以前並沒有什麼,朝廷養的閒人多到海裡去了。但現在讓周奎心裡不舒服的是,跟他同樣是國丈,較真論身份還不如他的田弘遇卻把皇的差使辦得紅紅火火。除去面子的問題,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銀子。有所好,下必甚焉!重農抑商一直來是大明的國策,但經過皇這幾年的提倡,經商之風漸長。田家幾年間便可建得富麗堂皇的新府邸,可以讓田妃歸家省親的時候風風光光,而作為正宮皇后的娘家,除去皇最初賜下的國丈府,守著那點侯爵俸祿,委實沒有什麼好誇耀的,府有幾處破敗都無餘錢修補。周奎甚至想著自己守了這麼多銀子,何不跟人合夥套現一些出來做海貿!但每次歸寧省親皇后都告誡家人,萬不可做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周奎也從一些傳聞中知道,皇並不是對外不聞不問,密折制度已經滿朝皆知。誰曉得哪個身邊的人就有密折的恩典,周奎那心存僥倖的心思也就熄了。

    這一次田家來借銀子,按借款的協議每年百分之三的利息。三萬六千兩的收益不是一筆小數目,何況這只是一單借款賺取的,周奎自然有心情樂觀,他現在正想著如何擴大貸款的份額以賺更多的利息。而田家在得到貸款後,便立刻前往江南船廠取船。在京的幾艘船隻也陸續開來。

    此時秋糧的漕運即將開始,南京城下集結了許多前來運糧的船隻。南京戶部尚沈縝接到皇的旨意後,連忙找來剛好在南京督糧的漕運總督楊一鵬商議。

    漕運總督在景泰二年設立,部院衙門駐在淮安,總理漕糧的徵收、繳和監押運輸,同時還兼江北四府三州的巡撫。下頭管著一萬多艘漕船以及十二萬的糧丁,位高權重與六部尚同列。但就在今年年初的時候,皇免去了漕運總督的巡撫兼職,在江南另設二省,又將漕糧的徵收下放府衙,使得漕運總督只專門負責漕糧的運送。

    這自然讓楊一鵬有些鬱悶,一下子就剝掉了兩項大權,特別是少了漕糧徵收這一肥差。按著歷來的『規矩』,要繳三石米糧才等於一石漕糧,至於其中的兩石自然被各層官吏私吞了,每年不知讓多少官員暴富。皇將徵收權收去,他們侵吞糧食的機會少了很多。

    現在糧食居然另開海運,豈不是要將他漕運最後的運送都給奪去嘛?!楊一鵬不敢腹誹君父,但心中不滿是肯定有的。他聽了沈縝的敘述後,不冷不熱道:

    「沈大人,不是在下駁你的面子。我管著漕運,糧食晚到京城一日便是有罪。糧丁要跟著漕船走,福建水師海貿來的糧食又要卸下來,實在抽不出人手。」

    沈縝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但自己是南京主管戶部的堂官,皇的旨意卻是不能不顧,他打著商量道:「我也知道楊大人說的是實情,但皇下了嚴旨,今年前要運五十萬石的糧食到登州。你我都是臣子,總不能不管君命!若不這樣,現在漕糧還沒收訖,田國丈的商船已快到南京城下,大人先將他們的第一批糧食裝,餘下的事情我再想辦法。」

    「這個嘛」楊一鵬面仍舊猶豫,但答應兩個字卻沒說出口。

    沈縝又給了顆定心丸道:「若是大人誤了漕糧的運期,我便折向皇稟明領罪,絕不會讓大人擔干係。」

    「這個漕運要是出了問題,自然是我這個漕運總督要負責任。」楊一鵬不軟不硬的推了回去,意思很清楚,就是漕運出了問題後,皇怪罪下來,不是你沈縝說領罪就領罪的。

    沈縝自然明白楊一鵬的意思,但他不以為忤,呵呵一笑道:「楊大人說得不錯,要是漕運出了問題,漕運總督就要負責任!咱們都是在南京管著米糧的人,要互相看顧才是!」說著饒有意味的瞟了楊一鵬一眼。

    楊一鵬心裡不由咯登一聲,沈縝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想威脅本官就範嘛?!他不由面一寒道:「沈大人這麼說什麼意思?」

    沈縝並沒有在意楊一鵬的神態變化,慢條斯理的說道:「無它爾,不過想楊大人幫忙而已!」

    這話中有話,楊一鵬品出來了,既然話不投機,他本想甩袖就走,但混跡官場多年豈能沒有點城府。他忍耐了下來,轉念一想現在漕糧徵收歸了沈縝管,兩人又是分屬同級,以後就漕糧的事情少不得要打交道,再者,兩人在江南這麼多年,一些事不言自明,弄僵之後對自己未必有什麼好處。想到這,他打了個哈哈道:「沈大人既然這麼說,本官也不好駁你的情面。這樣,我安排糧丁幫著裝載三日,剩下多少那就愛莫能助了。」

    「楊大人的心意,本官理會得,三日也很承你的情。」

    楊一鵬略一點頭,此時他也不想在這裡久留,便起身道:「漕運將至,我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就不在這打攪沈大人了。告辭!」

    沈縝熱情的站起來相送道:「那大人走好,本官不送了!」

    楊一鵬拱拱手便走了,沈縝露出一絲玩味的冷笑。

    隨著田家商船的到來,引起了江南人的注目。以商人的身份運送國家儲糧,算是達到了商人的極致,這讓江南人又是眼紅又是嫉妒。楊一鵬說話算數,船來之後,漕運的糧丁都到港口裝糧。沈縝則帶著部院的人到糧倉核查點數,劃分要運走的糧食,南京的碼頭都忙碌開了。

    不過此時南京城中卻有一人輕閒得可以,正品著茶看著,悠哉悠哉得不亦悅乎!他就是崇禎七年的科考榜眼,新任的巡鹽御史黃宗羲。他在京城的銘心堂呆了這麼多年,早就盼著有一日能夠派外差到地方去歷練一番,為百姓做點實務。當初曹文衡、李邦華他們外任的時候,他不知有多眼紅,現在總算輪到自己了。巡鹽御史雖然是正七品的小官,但御史是代天子巡狩四方,即便一方督撫大臣都不敢小覷。

    大明在兩淮、兩浙、長蘆、山東、福建、河東六處設了都轉運鹽使司,又有七處鹽課提舉司共同管理大明的鹽政,黃宗羲所任就是兩淮的巡鹽御史。官員外放都會給些時間讓其安置家屬,處理私事。黃宗羲孤身一人在京,接到皇旨意後就帶了一個家養的奴才望南而行。他到了江南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到揚州拜會李邦華,盤桓了幾日後又到南京來看陳文一,其後便是在南京城內以文會。

    眼瞅著快要到任的日子了,見黃宗羲還這麼悠閒,身為童兼著伙夫、雜役、挑夫的黃安不由勸道:

    「少爺,很快就到去運鹽司報到的日子了,咱們怎麼還在南京城啊?!」

    黃宗羲放下笑道:「誤不了,我不想這麼早去運鹽司就是不想對著他們那些鹽官的嘴臉。別忘了,咱們老家浙江也是產鹽的地方,他們那些把戲我還不知曉。少爺我到運鹽司可不是去給他們當下屬,而是去巡查!他們還巴不得我不去呢,不用著急!」

    黃安自幼跟黃宗羲長大,兩人又年輕,是以沒有那麼多規矩。黃安撇撇嘴道:「是了是了,不過我看啊,是少爺捨不得秦淮河的風光。」

    黃宗羲笑罵道:「就你話多,我來南京幾日了,不就跟人去了一次秦淮河喝花酒,哪有什麼捨不得。」

    黃安知道他們主僕間的玩笑,少爺不會生氣,又笑嘻嘻道:「少爺,南京離余姚沒有多遠,皇怎麼不封少爺作兩浙的巡鹽御史,這樣咱們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家了。」

    「你說到哪就到哪啊,這是朝廷體制,用以避嫌的,為的是不讓官員為自己原籍的親戚家屬們謀利。」

    黃安嘟了下嘴道:「我們出來都好幾年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回老家?」

    黃宗羲笑道:「本少爺已經是皇欽定的御史,哪有說回就回的。你是想回老家,還是想母親身邊的小翠啊?」

    被道破心思後,黃安滿臉通紅,他反擊道:「少爺,你就不想錢家的二小姐嘛?!」

    聽到這話,黃宗羲也不自然起來,錢家二小姐是錢象坤的孫女,黃宗羲的父親黃尊素被閹黨害了之後,江南士林都極為同情他們母子。當時致休在家的錢象坤看黃宗羲才學不凡,又是故人子弟,便跟黃母約下婚姻。黃宗羲對此卻大不為然,當初年紀甚小,自己連那錢家二小姐都沒有見過,怎好作夫妻呢!只是礙於禮教,又怕慈母傷心,故而沒有出言反對。這幾年錢家一直都在提娶親的事,但黃宗羲都以未有功名為借口回絕。這番高中榜眼,若他回家則沒了迴旋的餘地,是以呆在南京城。聽了黃安的話他故意沉下臉道:

    「這話是你能說的,沒大沒小!」

    黃安吐了吐舌頭,不以為意。過了會,黃宗羲似自言自語道:「不知錢家二小姐是個怎樣的人?」

    在旁的黃安頓時滿臉笑容道:「那還用說,自然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

    「你又知道?」

    黃安見少爺問,便來了精神口沫四濺道:「那還有的說,少爺你是文曲星下凡,大大的才子,自古才子配佳人,你看那戲文的,那個小姐不是端莊美麗所以呢,錢家二小姐肯定是個美人兒,少爺不用擔心。少爺辦完皇的差事,就告個假回家,把二小姐娶進門,說不定還可以像戲文說的,讓皇賜婚呢!」

    聽完黃安的一頓混說,黃宗羲苦笑著搖搖頭,自己堂堂榜眼,帶著的童居然是這樣,若讓人知道還不笑死。當初選他作自己的伴當也是失策,黃安生性好動,根本就看不進,後來黃宗羲見勉強不來也就由他去了!

    黃安還要再說,黃宗羲打斷道:「好了,我就問了一句,你就扯出這麼多話來了。你快點去收拾行禮!」

    黃安喜道:「少爺,咱們是不是現在就回家娶親啊?我就說了」

    黃宗羲苦笑不得道:「胡說什麼,少爺我要任去了!快去收拾,收拾,明天就去淮安!」

    「哦!」黃安做了個鬼臉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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