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明皇 第六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 發配東南
    在過年前一個月,洪承疇趕回了京師。而張獻忠的人頭最後還是送到了兵部,於是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洪承疇在湖廣的戰場立下了戰功。雖然在很多的將領看來,剿滅幾個剛從田里爬起來的泥腿子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誇耀的,但他們也知道皇對陝西的流寇極度重視,甚至超過了對付遼東的女真人。所以皇獎賞洪承疇是肯定的,這讓滿朝的人都眼紅著。

    此時的洪承疇自然也是躊躇滿志,回來的路,地方官員們都熱情的招待他,奉承他。當然他高興的不是他滅了張獻忠,張獻忠只不過是個流賊的首領罷了;真正讓他高興的是:皇沒有將三營士兵調回京師,而是調到了西安,那就意味著皇沒有從內地撤兵的打算。而他洪承疇自然會是那支人馬的統帥,那就意味著他作四省總督的日子為期不遠了,這還不值得高興嘛!

    當然洪承疇是個聰明人,到了直隸地區他就放低姿態,對於他在湖廣的戰功也推得一乾二淨。他知道現在嫉妒他的人多了去了,要是自己不小心,說不定就有人捉住機會在後邊說壞話,下絆子。所以他見到誰都客客氣氣,對於戰功的事更是隻字不提。到了京師驛站,他去了兵部跟中軍督府報到後,便呆在驛站裡看,大門都不出一步。

    所有的一切都有人看著,在洪承疇進宮覲見的時候,王承恩已經將洪承疇一路行來的情況稟報給我。對此我也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雖然洪承疇謹慎小心,不過有些事情可不是他所能掌控的。

    「皇,洪承疇在宮外求見!」方正華進來稟報。

    「讓他進來!」

    我將那些情報丟在一邊後,方正華帶著洪承疇進來。洪承疇進了乾清宮便納頭就拜,三跪九叩後才膝行到朝堂下,他哽咽著道:

    「微臣洪承疇叩見皇,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

    此時洪承疇已經在京師驛站休養了兩天,臉已經不見勞頓之色,比起原先來黑了些許。不過他的黑臉中透著紅潤,中氣也足,看來在山區轉了大半年過得不錯,還活蹦亂跳的。我記得原先的史記載他死於康熙初年,換而言之,他活到了七十多歲。現在他才四十出頭,正是大有為之時啊!

    我溫和的說道:「愛卿在鄖陽山區剿匪,真是辛苦了!但這些匪寇不剿除後患無窮啊!朝中有人對朕如此重視流寇很有意見,甚至對朕派出三營剿匪也有看法。但愛卿是在陝西做過地方官的,是知道流寇的禍害深遠。這些話朕就不說了,你們能把張獻忠剿除,朕感到很欣慰。當然欣慰是不夠的,對於你們,朕是過必罰,功必賞!」

    洪承疇連忙回道:「皇言重了,替皇分憂是微臣的份內事。」

    我感歎道:「要是大臣們都能替朕分憂就好了,朕鬧心的事情特別多,又有誰可以倚靠呢!」

    洪承疇規規矩矩的站著沒有說話,我又繼續道:「孫承宗是你的座師,年已古稀卻仍舊不辭聖命,奔波於戰場。你要多以此為榜樣,不要把眼光局限於某一個地方。」

    洪承疇不知皇什麼意思,因為這話語跳變得太快了,怎麼突然講到他的座師呢?他不敢問,只能回道:「恩師是微臣這一輩子的楷模,微臣也願意為皇一輩子效命沙場。」

    「你是文官出身,朕登基後才把你調入京師三營!由文官變成三營提督,可以說是一個極大的轉變。你能把三營帶好,倒是難為你了。不過,大明此時非同尋常,朕用人也不拘泥於一格。有能力的,朕總會給他機會。朕就是看好你,才讓你提督三營。」

    洪承疇聽著更加糊塗了,不過他不得不答:「微臣今日的只有些微功績,全都是皇栽培結果。微臣不敢領功!」

    「有沒有功績朕心裡清楚,有時候既便是干將能臣也要吃得起委屈,朕說過,只要忠心於我大明,為國為民做事,朕是不會虧待他的。」

    「微臣對皇忠心耿耿!」

    我停了半會沒有說話,思慮著後邊的話該怎麼說。既然我不講,洪承疇也只能呆著。宮裡靜的只有自鳴鐘在滴答得響,洪承疇在這種靜靜的對峙中變得有些不自在了,我哼了一聲道:

    「朕雖然遠在京師,但對地方的事情還是知道得很清楚。你們都很聰明,但朕也不笨。所以你們有什麼事,最好不好瞞朕!可惜有些人總喜歡自作聰明!」

    洪承疇聞言嚇了一跳,難道皇聽到了什麼風聲不成?不然怎麼會對他這麼說,這是告誡?還是風雨來臨的前奏?洪承疇分辯不清,只好含糊的回道:

    「大多官員都是好的,他們怎敢蒙蔽聖聽,即便有個別狂妄之徒,皇明鑒萬里,自然不會受其蒙蔽!」

    「你也是個聰明人,你會蒙蔽朕嘛?」

    洪承疇慌忙跪下道:「微臣不敢!」

    我面色一沉,冷聲問道:「你不敢,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遠在湖廣就可以肆意妄為,朕就不知道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洪承疇忙叩頭道:「微臣不敢欺瞞皇,所奏句句屬實!」

    我壓不住怒氣,一拍桌子喝道:「所奏屬實?朕問你,王樸那樣的人,可以進英魂祠?你說王樸用誘降之策,你可知王樸乃是京中禁衛指揮使,典型的一個紈褲子弟。那樣的計策是他能夠使用得出來得?你還想騙朕什麼!你若是真的要誘降,就不會把鄖陽衛指揮使吳三錫調到西南圍剿,結果使得張獻忠的餘部竄入西南。鄖陽衛是什麼貨色,你洪承疇在湖廣呆了半年,你會心裡沒有底?你還敢說沒有欺騙朕躬嘛?」

    洪承疇被我辟里啪啦的說了一頓,徹底蒙了,腦裡一片空白,他怎麼都想不明白皇是怎麼知道那麼詳細的。會是誰告密呢?不過現在由不得他想這個問題,欺君可是死罪!他面對皇如此詳實的質問,他不得不認罪!只有先認罪了,再來謀求別的。他聲音顫抖道:

    「微臣該死,微臣不該有私心,那王樸確非要行誘降計策,只因為他來找罪臣說情,臣知道他收了流寇的賄賂。本應按軍法處置,但罪臣想著如果要是能夠跟著王樸,將張獻忠全部圍住,那樣總比進山圍剿要來得方便。罪臣後來只因京師禁衛死傷太慘,又不願得罪王樸家人,所以才將他申報為戰死。罪臣該死,請皇念在罪臣還有寸功的份,寬恕微臣一次!」

    「那吳三錫了,你將吳三錫安排到西南,讓流賊得餘部安然逃去,你洪承疇安的是什麼心,難道你還嫌朕的大明不夠亂,流賊不夠多嘛?」

    洪承疇有些語無倫次的辯解道:「皇,您是知道的,那鄖陽的東面就是襄陽府啊,那裡的軍衛都是在崇禎二年重新建立的,根本就不能打戰。但襄陽府裡有兩位王爺,按我大明律法,主將失藩可是死罪,所以微臣動了私心,全力保住襄陽。微臣手中兵力有限,不得已才讓吳三錫守西南的,微臣事先真不知流寇們會逃往西南。皇明鑒啊!」

    我冷笑一聲道:「說得好聽,早就有奏折報,你洪承疇在湖廣跟周遇吉不合,你是怕他搶你功勞,所以沒有將流寇往北趕。現在流寇突圍,你又讓吳三錫幫你背這個黑鍋!朕知道你少年得志,四十歲就坐了從二品的一方大員,自然是躊躇志滿。就以為朕年少可欺,是不是?」

    「罪臣不敢!」洪承疇連連叩首,跪在地認罪!

    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你有什麼不敢,不敢就不會做了!欺君是什麼罪,你飽讀詩熟讀律法,想必清楚得很!」

    洪承疇給嚇得呆若木雞,過了半會才輕聲回道:「罪臣清楚,按我大明律法,當斬!」

    「既然知道,那你還等什麼!」

    我話一出口,洪承疇身子陡然繃緊了一下,愣了好一陣他才叩了九叩後道:「罪臣就此叩別皇!」

    說著他沉重得站起身,就往宮外走去!

    我知道他是要去刑部投案,對於他能夠這麼灑脫的求死,而沒有在我面前苦苦哀求,這讓我心裡有了分好感。我看著他出了宮門,才對方正華使了個眼色。

    方正華自然是知道我不會就這樣讓洪承疇死掉,如果真的要殺他,根本就不必跟他講這麼多話了。我只要寫一封聖旨,便可讓洪承疇人頭落地。所以方正華很是明白我的意思,馬去把洪承疇追了回來。

    當洪承疇第二次跪在乾清宮的時候,生死兩重天,他忍不住嗚咽了起來。他跪在地,一邊哭,一邊喃道:

    「罪臣該死啊,罪臣不該欺瞞皇!罪臣蒙了心肝,對不起皇啊!」

    看著他如孩子一般的大哭,我歎了口氣道:「你也是大明難得的人才,朕對你期望甚重。所以一開始就讓你做了三營的提督,這不是看在孫承宗的面,而是朕覺得你有這個本事。但你太讓朕失望了!你飽讀詩這麼多年,忠君愛國難道就沒有記住嘛?!」

    「罪臣不該存有私心,罪臣知錯了,求皇責罰!」

    「按理朕應該斬了你,給天下的官員看看。但朕惜你是個人才,當年襄陽平叛,而今又剿滅了張獻忠,這都是你的功勞,朕剛才說過:「過必罰,功必賞!』所以朕決定讓你將功補過,留你一命!」

    洪承疇雖然知道再叫他回來,應該是事情有了轉變,至少不會再要他人頭,但他真的聽到這句話還是淚流滿面,他叩首道:

    「罪臣多謝皇不殺之恩!」

    「朕希望你能以此為教訓,今日你違了國法,朕要處置你。但朕心裡對你並無成見,人非聖賢,孰能無錯!朕希望你不要再行差踏錯,朕要的是國之棟樑!」

    洪承疇哽咽道:「微臣記下了!」

    「朕今日雖然免了你的死罪,但處置總是要的,否則朕難以讓其他官員心服!」

    「微臣甘願受罰!」

    「好!容朕想想如何處置你才好!」我話雖這麼說,但心裡早已經有了想法。洪承疇持才傲物,欺瞞於我讓我異常惱怒,但同時也給了我一個借口。我原本在洪承疇跟盧象升兩人之間難以選擇,最後從各方面考慮,加又出了這檔子事情,我才決定用洪承疇。這自然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現在給他個深刻教訓,也是讓他以後不敢肆意妄為!

    「你是哪裡人?」

    洪承疇沒有想到我會突然問他籍貫,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回皇,微臣是福建南安人。」

    這個我自然是早就知道的,但我仍舊說:「哦,福建南安人,豈不是跟福建總兵鄭芝龍是同鄉,你可認識他?!他可是海戰的一名好手!」

    聽我這麼問,洪承疇自然是面色有些變化,鄭芝龍是海盜出身,他科考高中,兩人怎麼會相識呢!以洪承疇的身份,就算知道也說不知道。對於讀人而言,認識海盜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微臣弱冠後離家,未曾認識,後來鄭總兵歸順大明後,微臣才有耳聞!」

    「哦,是這樣!你們南安地方不錯,靠近海邊,大多數人都是弄潮兒!你可會游水?」

    「微臣會點,但到了北地,久不下水了!」

    「嗯,那就好!朕決定了,既然你犯了欺君之罪,朕怎麼都要處置下你。先前鄭芝龍總是折叫嚷著,說是他那缺個好參謀,不敢出海作戰。朕就讓你到福建給鄭芝龍作個參軍以觀後效,反正你們都是老鄉,放到別的地方,朕還真不太放心。」

    洪承疇從死到生轉了一圈,若開始就貶他去福建水師,他肯定心裡不服,但此刻他規矩的跪下謝恩。

    我揮手讓他起身後道:「大明正是用人之時,朕說過只要有才華,朕肯定不會埋沒他。這次你雖被貶去福建水師,但對於你而言又是一次轉機,能轉成什麼樣子,就看你自己的努力。你的座師孫承宗一生也是大起大落,你可不要為了這次貶官而沒了進心。」

    「微臣一定努力,不讓皇失望!」

    我似有所指道:「水師作戰與陸地作戰全然不同,所用的武器也不同,你到水師後多學多問,鄭芝龍又是你同鄉。即便不能作三營的提督,未嘗不可以作水師的提督!」

    洪承疇一怔之後,跪下道:「微臣謝皇指點!」

    「你到兵部拿了文就可以出京,朕呆會讓人給你聖旨。至於你的罪名,朕會對外說是謊報戰功!你現在出發,還可以回老家過年,過完年你再到水師報到。」

    「微臣遵旨!」

    洪承疇走後,我拿出了事前準備好的旨意讓方正華發給兵部!現在我已經邁出了偉大計劃的第一步,只希望不要出什麼意外!

    這件事一出,讓滿朝都嘩然。誰也沒有想到前來領賞的洪承疇會從一個從二品提督變成了六品的參軍,朝臣們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都不敢出言辯護!京師的三營是洪承疇一手建起來得,很快有人遞了折子替洪承疇喊冤,對此我也只是看了就算了。沒兩天,內閣發佈了邸報,洪承疇被貶的原因寫得清清楚楚,而且以他的罪名,現在的處置還算開恩了,於是沒有人敢再為他說話。

    不過我沒有想到的是,在遼東的孫承宗發來奏折,說讓我嚴懲洪承疇,不要顧及他的臉面。我想孫承宗是以為我因為他的關係才從輕處罰了洪承疇,對此,我只能好言勸慰他一番,讓他安心把錦州的防禦搞好。

    而洪承疇果然按照我說的,到了兵部拿公文後,就直接出京回福建了。

    洪承疇一貶,在西安的三營人馬還無人統領,於是我決定將其改編,設番號為神武營,人數在一萬人間,讓它從京師三營裡脫離出來,成為大明機動的作戰部隊,將領便由盧象升出任。

    現在蒙古跟大明結成了同盟,雖然只是暫時性的,但由於現在漠南蒙古四分五裂,根本就沒有實力來給我增添麻煩。而常炎林,徐子文,黃得功守在大同,盧象升在那就顯得多餘了。

    根據我原先記憶的歷史,大明在這幾年都有邊患,比較清楚的是林丹汗後來好像沒有死心,最後還在進攻了青海寧夏一些地方。西邊的疆域地帶多少都有些問題,所以這神武營是要建立的,而且留在西安待命。盧象升雖然是個文臣,但同洪承疇一樣,都頗有軍事謀略,盧象升比洪承疇更好一點的就是文武雙全。我會讓盧象升休整一段時間,讓他跟三營班底的神武營磨合。

    至於京師三營,那裡有袁崇煥在我很是放心,加明年便有一批一心學院的學員肄業,三營會很快重新打造出來。

    到此,崇禎六年的賦稅,軍馬,人事都調動完畢,希望來年能夠有個好收成,還有就是皇太極不要做什麼過激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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