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明皇 第五卷 第一百零五章 非我族類
    即便劉鴻訓他們不提出致休我也打算增加新的內閣成員進來,這裡邊有我矛盾的地方。內閣中畢竟還是要選些資格老的大臣進來壓陣,不然下邊的臣子難以信服內閣的權威。但內閣又可以說是最繁忙的地方,那些老臣子都七老八十的,身體健壯還好說,若有些小病小痛,實在是不堪重負。所以新選進來的內閣大學士不單要有點資歷,而且身體不能太差,否則我要做的事情就多了。

    到了十二月初的時候,劉鴻訓跟孫慎行最後一次參加朝議,主要是過過場子,正式提出辭呈。我也給了他們相當的榮耀,分別授以太傅,太保之位,賜良田八百畝,同時恩蔭一位子弟入朝為官,以告慰他們這幾年兢兢業業的為我辦事。

    「你們都是朕登基後首任的輔臣,榮休後好好養著身子,跟著朕看看這江山如何重現太,成二祖時的繁盛。京中的宅子仍給你們留著,你們的兒子不是還在京裡任職嘛,喜歡在哪住就跟朕說一聲,朕會讓人安排。」

    劉鴻訓帶頭跪下謝恩道:「臣頓首叩謝皇天恩,臣在老悖之年得遇陛下位列輔臣,實惶恐之至。現今殘軀多病,已不能再報效聖。幸得朝中賢能之臣比比皆是,望皇擇而用之。京中府邸還是請皇留給新進的內閣大學士,犬子德薄才淺,住在大學士府恐慣壞了他們,微臣已經在前街買了座宅院給他們,微臣要是來京,還可以住在兒子家中。」

    我知他是不願自己兒子太張揚,也就沒有再勉強。待他二人起身回班後,廷下的眾臣都眼直直望著我,等我說話。他們知道接下來就該推薦新任的大學士入閣了。大明雖不設宰相,但經過我在登基伊始的改制,內閣大學士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宰相了。這次內閣出缺有三人之多,誰不想入閣拜相啊!我環視了一圈才緩緩道:

    「劉愛卿,孫愛卿榮休後,內閣的人手少了點,乘著兩位大臣都還在,今日就把空缺補齊了,也好讓兩位老大人安心歸故里。李長庚,開始!」

    吏部尚李長庚出班道:「遵旨!」

    大臣們在劉鴻訓還未折子前,就開始準備了,所以廷推進行的很順利,寫好的推薦折子全部交到了李長庚的手,成基命作為副手在一旁負責登記。其他大臣都伸長了脖子望著他們兩個,在場的只有兩位辭職的輔臣,英國公等數人面色正常。

    很快李長庚就把結果統計出來了,得舉薦最多的是劉宗周,然後是禮部左侍郎李標,成基命排在了第三,後邊接著是六部尚,何如寵,鄭三俊,鄭以偉等人。一共推出了十二個供我參選,不過稍微有些奇怪的是:英國公居然連前三都沒有排到,只是在第八位,真不知這些四品以大臣們是怎麼選的!!我拿著名單看了兩遍才道:

    「嗯,都是棟樑之才,朕要好好斟酌一番,明日聽朕的旨意!」

    滿朝文武躬身應道:「遵旨!」

    下朝後我對著每個名單的人員逐一逐一的考慮,劉鴻訓向我推薦的成基命我還是滿意的,吏部要一個不偏私的人來掌握才行,這算是接了劉鴻訓的班。孫承宗雖然還是內閣大學士,但畢竟人去了遼東,不能事事都發專遞去問,兵部尚王永光缺乏應變之才,主理兵部已是勉為其職,自然是進不了內閣的。

    袁崇煥倒有資格,但是現在他人都難以自理。前幾天我去看過他一次,還是全身不能動,他看到我一個勁的流淚。雖然我已經下旨讓天下名醫來會診,可目前還沒有取得什麼效果。撇開現在我跟他的君臣身份,作為他的一個後世敬仰者,我也不希望一代儒將就這樣在床過下半輩子。現在只有指望傅山回京能拿出點辦法來。

    目前大明已是多事之秋,內閣自然不能少一個知兵的輔臣,朝中能當此重任的只有張惟賢了。這個張惟賢也恰恰在這推薦名單中,不過我還是要好好想想。能夠入主內閣的,在我心目中還有開國公常炎林,定國公徐子文。常炎林給我的印象很深刻,特別是我跟他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到現在還仍舊記得很清楚。他那種直率豪邁的性子在朝臣中是少見的,徐子文為人圓猾了點,把他們調出來也不錯,可就是要我再找人頂他們在湖廣的缺。相較而言,把張惟賢放在禮部那就太浪費了,禮部畢竟可以調劑下,勝任禮部尚的人海去了。

    至於劉宗周,他能夠得到首推,這也是我沒有想到的。不過細想一下,也可以知道其中的原由。劉宗周是萬曆二十九年的進士,少年中榜,為人又至孝,中進士後遭逢母喪,便在家守喪七年才出來做官,當時朝野皆讚歎不已。資歷與名聲對他而言都是足夠的,做官後,他又以敢言,剛直為著稱。再者他曾是東林黨人,朝中那些引以為自己人的大臣自然樂於推薦。

    不過我還是不打算將他選進內閣來,劉宗周是一個人才,可惜太好名了,總喜歡標新立異的折子,偏又一點委屈都受不得,只要一言不合,就要辭職歸家。從萬曆年間起他已經弄了好幾回了,每次都做不長久就掛印而去。到了我崇禎朝還是如此,個月接到遼東敗報,劉宗周第二天就了折子,只見邊寫著:

    陛下勵精求治,宵旰靡寧。然程效太急,不免見小利而速近功,何以致唐、虞之治?夫今日所汲汲於近功者,非兵事乎?誠以屯守為策,簡卒節餉,修刑政而威信布之,需以歲月,未有不望風束甲者,而陛下方銳意中興,刻期出塞。當此三空四盡之秋,竭天下之力以奉饑軍而軍愈驕,聚天下之軍以博一戰而戰無日,此計之左也。

    …………

    且陛下所擘畫,動出諸臣意表,不免有自用之心。臣下救過不給,讒諂者因而間之,猜忌之端遂從此起。夫恃一人之聰明,而使臣下不得盡其忠,則耳目有時壅;憑一人之英斷,而使諸大夫國人不得衷其是,則意見有時移。方且為內降,為留中,何以追喜起之盛乎?數十年來,以門戶殺天下幾許正人,猶蔓延不已。陛下欲折君子以平小人之氣,用小人以成君子之公,前日之覆轍將復見於天下也。

    陛下求治之心,操之太急。醞釀而為功利,功利不已,轉為刑名;刑名不已,流為猜忌;猜忌不已,積為壅蔽。正人心之危,所潛滋暗長而不自知者。誠能建中立極,默正此心,使心之所發,悉皆仁義之良,仁以育天下,義以正萬民,自朝廷達於四海,莫非仁義之化,陛下已一旦躋於堯、舜矣。

    ……

    總之他奏折裡把我這幾年的所作所為都批了個遍,最後還說了些空言大話讓我去做。劉宗周是當世的大儒,說的話自然是堂而皇之,只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我現在都還沒有想到怎麼批復回他。以他這樣的性格做輔臣,恐怕以後跟他有得爭了。還是不取的好!

    何如寵也不錯,不過吏部既然升了成基命了,就只好把他放一放。至於其他的各部尚還是暫不調動,鄭以偉我是領教過了,不提也罷。那麼這個名單裡就只還剩下鄭三俊,對於這個人我倒沒有特別留心,總的來說還不錯,把南京打理得井井有條,調來京城也是可以的,不過南京缺了鄭三俊之後又會怎麼樣呢?陳文一在揚州也呆了些時日了,該給他找點事情做才行。

    寫完旨意已是大半夜了,現在去坤寧宮好像不合適,還是自個在乾清宮睡。我打了個哈欠,想到詔的內容心裡不禁有一絲得意,明天這些臣子肯定會張大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第二日早朝的時候,我讓方正華宣旨內閣人選。

    「以韓櫛c詬笫贅ǎ杉L錹S胃ǎ⒐籗繻腡t臀m腦ǜ蟠笱悟V聿_湃舨渴湯沙苫kU袌珋悟V砝舨渴攏渝C暇└E可惺櫓隉U袌珋悟V硇灘渴隆畋晟瘣i櫓埃章憩來蔚薟梗■瀁動N骼舨坑沂湯桑v吆暉嘉Xァ坑沂湯桑飛齮k芪_癲坑沂湯傘D暇┤|罩拔唬陬yC暇┬灘可惺檣蜱歉哪暇└E可惺椋仄v├癲可惺榍遞^婕胬舨恐魘攏仄v┬灘吭薟簧梟惺櫓埃錢R攣囊渙炷暇┬灘坷芍猩惚咎貌渴隆G沾耍?br>

    果然,下面跪著的大臣無不抬頭四望,從對方的眼中感覺到的都是驚訝。謝恩起來後,各大臣雖心裡有萬般疑竇,此時卻無法想問。已是內閣首輔的韓枵帕蘇拋燜坪躋j凳裁矗s孌p棧故敲揮諧隼雌餱唷?br>

    崇禎朝決策核心第一次的變動忽如期來,又瞬間拉下了帷幕。

    我在坤寧宮逗煒兒的時候,想起大臣們驚訝的樣子,仍舊覺得好笑。三週歲的煒兒已經可以說些日常話語,看著他奶聲奶氣的說「恭請父皇聖安」,我忍不住把他抱起來狂吻一番。

    「這話是誰教的?」

    煒兒滴溜滴溜的大眼睛望著婉琴,很是自豪的說:「是母后教的,兒臣還會背唐詩。」

    「哦,那我們的煒兒厲害了!」

    皇后笑著道:「那還不背給你父皇聽聽?」

    煒兒張口就背道:

    鋤禾日當午,

    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

    粒粒皆辛苦。

    看他背得這麼順溜,不知教了多少次才有這麼熟練,我愛撫的摸著他的頭道:「嗯,皇兒真是聰明。」

    「父皇!」

    「怎麼了?」

    「母后說,有個弟弟要跟我玩了,怎麼沒見到?」煒兒天真的問道。

    我聽了不由一愣,轉眼望向正在繡肚兜的婉琴,問道:「皇后,又有了嘛?」婉琴雖早為人妻母,竟還十分害羞,臉通紅通紅的,她垂頭低聲道:「月的癸水沒來,臣妾讓太醫探了脈,說是有了。還沒來得及向皇說,就給煒兒搶了個先。」

    我不禁舉起煒兒哈哈一笑道:「好,以後兩兄弟就有得玩了。」

    婉琴走過來從我手裡抱過煒兒道:「皇,臣妾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我們是夫妻,有什麼不能說的,但講無妨!」

    「皇,煒兒已經三歲了,但是一直都還沒有兄弟姐妹,慧妃入宮晚還好說,田妃跟臣妾一起侍奉皇,一直到現在還沒有開懷。幾次田妃看到煒兒,都眼角含淚。臣妾覺得皇還是雨露均分點,皇嗣廣佈才能保得天朝穩固。」

    這時候的皇后大方的不能再大方,其實這件事情怪不得我,一個人的精力有限,我一個星期到田妃的寢宮一次,這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但田妃的一個習慣導致了她現在都還沒有生育。每次事後,她都喜歡擦洗身子,可能粘粘的不舒服,我也沒有多管。不過這裡邊我是有私心的,畢竟要是有個皇兒跟煒兒年紀太相仿不是一件幸事,有些事雖然還很長遠,但也要考慮周到。這些話我不好和婉琴說,不過現在煒兒已經三歲,倒也不用防著了,看來我要私下教育下田妃這個小妮子。

    我捏著煒兒的小臉道:「好,咱們父子都聽你母后的話,讓煒兒多幾個兄弟陪他玩。」——

    皇后有了算是這個冬季來的第一份喜事,將近月底,正當我以為多事之末的崇禎四年就要過去了,沒想到手頭接到份奏折讓我的心頓時化成了寒冰。

    兵部送來份大同的急報,林丹汗率十萬蒙古騎兵到大同脅賞,每年例賞銀增至一百萬兩。大同巡撫張宗衡斷然拒絕後率部防守,林丹汗發兵攻城,先後對陣三次,互有損傷。

    的真是見鬼,這個林丹汗是不是吃錯藥了,寒冬臘月的還來開戰。看來是給鄭以偉說中了,林丹汗這個見利忘義的傢伙,看到遼東軍在廣寧失利,馬就來敲詐。沒辦法,只好召見群臣商議。

    鄭以偉意氣風發,見我問策就第一個出來發言:「皇,蒙古人背信棄義,居然會盟不足半年就率兵南下,微臣早已言明,如今妄想百萬賞銀,微臣以為應予以迎頭一擊,張顯我大明國威。」

    鄭以偉的話得到不少人的附和,以信義為重的儒家自然對林丹汗的行徑深惡痛絕。

    「眾位愛卿還有什麼看法?」

    這會少詹事周延儒站了出來道:「昔年世宗斬一丁汝夔,將士震悚,強敵宵遁。禮部郎中宋獻策妄自和議,臣請斬之以告天下。」

    聽了這話我心裡一個勁的納悶,這個周延儒也是名列史冊的奸臣,就他這個心眼怎麼討得皇的歡心。若是殺自己人就可以解決危機,還要大將做什麼!

    總算他還有點醒目,見我怒視著他,自己乖乖的站回班內。我咳嗽了聲道:「跟察哈爾會盟的事情先前大家已經商議過的,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目前想想如何退敵才是。」

    我定下基調後,大臣們才沒有在這件事唧唧歪歪。

    張惟賢啟奏道:「回皇,微臣以為打肯定是要打的,目前要想的只是派何處兵去增援而已。林丹汗領十萬輕騎來攻,必然糧草輜重無法供應。從宣府,延綏調兵恐東補西空,反而讓蒙古人鑽了空子。微臣以為,皇可另調一旅之師在大同全力防守,蒙古人苦攻不下,必然退兵。」

    「那張愛卿以為何處兵馬可派呢?」

    「微臣以為盧象升部可派往大同!」

    「盧象升?但他只有三衛人馬,讓他去援守大同未免太過輕敵。」

    王永光見皇否決這一提議便也言道:「皇,不如調三大營馳援大同,三大營是我大明軍中樑柱,只需一半人馬開赴大同,那林丹汗自然會退兵。」

    我還未答話,韓杈褪紫確炊裕骸懊曬牌銼藂丞G笸a|嗑┤Σ還棜u裸錚兔T星崞鑀迪耦tΓ那篳俯c;噬習踩壕暑觥蹗Bt先徊豢桑?br>

    連著幾件倒霉的事都發生在兵部,王永光心裡正焦急,見韓璨煌第D頃}ㄒ椋o惴次實潰骸澳鞘贅u筧司醯玫骱未Ρ陏舊A剩俊?br>

    「這…可調山西衛所入大同救援!」

    「整個山西省也不過六衛所,能抽調的也就兩萬人,但是這些士兵久不經戰,又未曾磨合,毫無戰鬥力而言。」

    韓璞暇共皇轂餖lp揮梢皇庇鍶}饈幣桓鍪濤來掖易吡私畷襶w螄祿刈嗟潰?br>

    「啟稟皇,大同急報!」

    「念!」

    「十二月二十日,察哈爾部全力攻打,幾不保城。大同總兵張翼明率兵血戰,賴將士齊心方保無事。大同總兵張翼明手刃數敵而亡,損失八千兵丁。虜兵勢大,微臣懇請聖發兵協防,以保大同無虞。大同巡撫張宗衡頓首。」

    這是一封求救信!待侍衛念完,大臣們才知事態緊急,大同總兵都陣亡了,大同可能是真的隨時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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