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個花兒一樣的愛情故事 正文 第二十三章 那歲月
    青春是一首詩,一首寫滿分分合合的詩。我的含淚遠去是這首詩的結尾,我的深深傷痛是這首結尾未能省略的傷感。青春是一首詩,詩裡那纏纏綿綿的不是愛情,是那紛紛擾擾的傷,是那淋漓淋漓的痛。我們的愛情是一首詩,一首詩意很濃的詩,濃得化不開的不是浪漫,是憂傷。

    與她的相遇也許是命中注定,高考後我本沒有打算來這樣一所學費高得要命的三本學校,但種種又種種的因緣巧合下我來了這所學校。與她的相愛也許也是命中注定,大學裡我並沒有愛情計劃,放飛夢想的天堂怎麼可以成為戀愛的聖地,但是我遇見了她,又愛*。與她的最後不得已分手也許還是命中注定,在我心中愛是那樣高潔神聖,我想我愛就要一生一世,但是如果另一個人不願意,那一生一世的便不是愛,而是恨,或者痛。

    英雄救美,何其誘人的童話。電視劇裡,不管是愛情,武俠,戰爭,動作,神話,現實……英雄救美都那樣容易讓人陷各種不同的夢。如果我不是生活在現實中,一定會認為英雄救美如家常便飯。現實生活中並不那樣,我活到如今,除了那一次,就不再有過了。雖然英雄救美在電視劇裡讓我們看得不再有激越的情感,但現實生活中的英雄救美的魅力卻依舊不減,許許多多的男男女女依舊期盼英雄救美:男的希望救出自己的白雪公主,女的希望白馬王子在她命運苦難的時候騎著白馬出現……總之那很浪漫,很讓人嚮往。

    我英雄救美,救的是她,她叫雲,她真如雲一樣美麗漂亮,細嫩的皮膚象羊脂玉一樣又白又滑又亮,有些晶瑩剔透,不大的眼睛水靈靈的閃動那迷人的可愛,小小的嘴真如櫻桃,薄薄的*紅如胭脂,無盡誘惑著我的那顆自認為堅強的心。

    也可以說不是英雄救美,可說是助人為樂。助她時她正處於無錢付飯錢的尷尬處境:她很無助的向四面望去,希望找到一個認識的同學幫忙,不過幾個來回下來,她那越來越濕潤的眼睛告訴我們,在這小餐館沒有她吃飯的同學。她急得淚都快落了,粉色的臉緊繃得讓人心疼,緊皺的眉讓我多麼擔心她是否會突然倒下。她應該從沒有過這種無助,那樣嬌慣的她一如一位公主,被太多人愛護蔟擁而從來不用擔心或關心生活的問題,只是此時此刻她正好身上沒錢。我幫她付了錢,她感動得落淚連聲說謝謝,我最先向她伸出援助之手,只能說最先,我相信我不幫她也會有其他人幫她。所以對這次幫忙我並沒放在心上,放在心上的只是她那迷人的身影。

    用嚴格的愛情觀來度量,不能說就這樣愛*了,只能說是對她很有好感。愛*是後來的事,那件事是前面那件小事的延續。如果沒有延續,我想我會很平常的忘了她。事發生時我快忘了那事。她來我教室還錢,我有點不明所以,但用力一想還是想起了有過那美麗的故事。我很驚訝,即驚訝她那吸引全班同學尖叫的美麗,更驚訝她會來還錢:那只是十圓錢的小事,可她卻如此認真,我有點受寵若驚。她說謝謝,聲音那個甜如她那醉人的面容一下子就*人心裡很難忘記。我沒說什麼,不是我不想,而是來不及,全班同學的尖叫讓她臉紅如喝醉酒一樣,她轉身快步離去,我沒來得及出口任何話語,尖叫或者是嚎叫繼續。後來有同學問我:她叫什麼,哪個班哪個系?我說,我不知道。確實那時我什麼也不知道。關於她的信息是後來我有意無意中聽來得。

    那時班上同學都認為我和她有那麼一點關係,很羨慕,讓我有些輕飄飄,但我還是說沒有,因為確實沒有。但那時我開始了自己美妙的幻想,不過只是幻想,沒有行動,因為我知道她明花有主:她男朋友叫奇,是校籃球隊的,又高又帥又有瀟灑的球技,聽說他家庭條件也很好,真是門當戶對又郎才女貌。與奇相比我真的一無是處,在他面前我只有自卑的份。可是我還是喜歡幻想,因為最切實際,因為幻想很能安慰自己這躁動的心。幻想哪個第三者來拆了她們,幻想他或她變心,幻想……幻想了很多,但結只有一個:我與她在一起了。

    我知道幻想是沒用的,但後來我確實和她在一起了,也許是日思夜想的結果。她男朋友甩了她,甩她的理由不在我的千百次幻想中,我本以為她們這樣般配的一對一定需要很正當的理由,她說奇與她在一起膩了,想換換口味所以分手了。好不可思意的理由!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什麼都可以隨心換,要是我這樣的小平民,有這樣好的女朋友一定是捧在手裡怕摔,含在口裡怕化,天有風怕冷著她,天打雷怕嚇著她,天下雪怕凍著她,天出晴怕曬著她。

    不是那天,不是那日的心情,還是那家小飯店,還是下午,她靠著我的肩,很利害的哭,哭得我好心疼,好想去安慰,可我卻呆坐著說不出什麼。記得汪國真的一句話說:一顆受了傷害的心靈,有時需要的是安慰,有時需要的是寧靜,最不適合做的事情,就是用安慰去干擾寧靜。

    最後她淚停了,她抽噎著對我說,你願做那保護我愛惜我的人嗎?她看我的眼神充滿期待卻又滿傷感,我知道受傷的她已滿心憔脆,已經不起任何失落,可我不得不猶豫,我知道她只是想找個人來幫她忘記奇,她並不愛我。意料之中,我答應了,不是不想讓她心碎,而是因為與她在一起是*與夜的夢。那時我只能希望她能早日忘了奇,但是世界不可能什麼都如你願,你說忘就能忘嗎?也許偏偏更想更愛;不見心更想,離別情更深!

    與天下所有情侶一樣,我們也有約會。那次約會我和她好像都玩得很開心,但事實上我們各自都有自己沒能掩飾得了那傷感:我與她約會在一家小茶館,那不像西餐廳那麼浪漫,不如咖啡廳那樣有情調,但那很安靜很古香古色,很自然的讓我和她的心都很平靜,雲說她很喜歡喝茶,她說愛情就像一杯茶,是慢慢濃的。是的,愛情如茶,當它濃了就已冰冷不堪:有人會在茶還熱沒濃的時候將它喝了,然後覺得茶又不過如此,有人會將冷茶倒掉,有人會將它喝一口,然後把剩餘的倒掉,因無茶又冰又苦,還有人會將茶全喝了,茶冰冷苦澀,但他依舊覺得好喝,因為那就是他的心情。

    我什麼也沒說,任雲慢慢靠著我,任她在我背後偷偷擦淚。好想去安慰她,可是安慰的話始終沒有出口。是啊!如果我安慰她,我的心又誰來安慰?我能理解她,也許一個月的時間不夠用來忘卻曾深愛的人。我的心莫名的很痛,這是屬於我和她的約會,第一次約會啊!

    我淚眼模糊時,一隻纖細而溫暖的手摸掉了我臉上的淚。是雲,她雙眼通紅,但臉上沒有淚,水汪汪的眼顯得那樣堅強又那樣無助。她一隻手停留在我臉上*著我臉上的歲月,樣子好像我與她就將訣別,她說,對不起,說得那麼溫柔那麼傷感。我笑,笑得很假的說:「什麼啊!幹嘛說對不起。」她說,是不是我讓你哭的。捧起她粉白的臉,低頭輕聲說,傻瓜,是砂子掉眼睛裡了,不關你的事。她說,真的!我說,是真的。我低頭吻她,她低頭,羞澀的避開我的吻,我緊抱著她,她有些羞澀有些臉紅的將頭靠著我的肩,我心酸又心暖。

    男人並不天生的愛說謊,說謊只是太時候像我剛才,什麼砂子掉眼裡,那裡哪來砂子,又怎麼掉進眼睛?

    帶著那酸酸的浪漫,我與雲去了公園。我與雲都玩得很忘我很開心,之所以忘我,是因為我與她都想忘記有些東西。雲很開心,開心,是因為我們想用開心掩飾那隨時都在外洩的傷郁。笑過樂過後我與她往往感覺好空虛,空虛得恐怖。最後我們出公園時快晚上八點了,我對雲說,我來背你吧,你應該很累了。她眨眨眼有些疑惑問,你不累?我說,背我愛的人是是我的幸福,不會累的。他高興的跳到我背上說,相,你真好,要是……,在這雲停頓了一下,我知道雲為什麼停,因為她不想傷我,因為雲想說,要是奇有我這麼好就好了。雲不知道,即使改成「要是你永遠這樣就好了」也阻擋不了那已湧上我心頭的憂痛。是的我會,如果你能讓這樣永遠,我這樣在心裡說。

    我真的好嗎?我問自己,為什麼我這麼好雲你還是選擇愛奇而不愛我,這樣的好,好又怎樣,很好也抵不上奇,即使奇傷害了她對她不理不採,而我呵護愛惜她。雲還不是常為奇情不自禁的落淚,為我卻只能強顏歡笑。是的!雲在乎我,但雲也在乎奇,且更在乎奇。

    那次我與雲一起在校園小道上散步,那天天氣真的不錯,初冬的下午,暖暖的陽光喜氣洋洋播撒著快樂,一片寧靜的天地裡枯存的落葉,散發出濃濃的浪漫,路上一對對小戀人,在這小天地裡毫不忌誨的親親蜜蜜的,好幸福。我牽著她的手,她用力擺起我們的手,兩隻緊握的手象單擺那樣擺來擺去,好像兩個相愛的人一起共患難共榮辱。

    她不時的望望我,看到我一直都看著她,就極不好意思的將頭低下,甜蜜的微笑在她嘴角浮現,粉白的臉上兩小朵紅雲在那飄啊飄,亮亮的眼睛有極深極深的情誼。她說,相,我們可不可以一直這樣。聲音如春天的風,吹得我的心好暖,吹著我心中那棵叫愛情的筍長得好快好快,一下子成熟成了竹,綠綠的一片,油油的在我心底飄搖。

    也許是我沉默太久,她臉上竟有了憂憂的烏雲,眼中閃閃的好像不是那幸福,好像是淚光。我極迅速的將一個誰也看不見的唇印淺淺的留在她白白的臉龐。一瞬間,就一瞬間她的臉就天開雲散。她很生氣,很羞。用小手輕輕捶打我的胸,嘴裡輕輕重複,你壞死了,你壞死了。我緊緊抱住她,她推我,但用力很輕,她羞著說:不要啦,這麼多人看……我再次吻她,她粉白的臉如朝晨太陽,燙得我的臉也好熱,一直熱到我心底,把一直藏在我心裡的寒冰都通通熔化了。吻完,她埋頭在我的懷裡,不說話,緊抱著我。

    那時真的甜蜜,心裡歡樂的在這冬天開出了漫山遍野的花。我以為她愛上了我,以為她終於叢奇留給她的憂鬱中走了出來。可是不,這樣的冬日不生產童話。

    與她牽著手走著輕快的步子,就像踩在了雲上一樣,真的好似天上人間的神仙眷侶,唯一不同的是它們有永恆,我們沒有。有人說,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吝嗇的我做不到,我要愛,要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怎麼可能!

    當她甩開我的手我才明白我和她沒有一生一世的愛,只有一生一世的思念與痛。雲呆呆的望著前方,水靈的眼睛裡汪汪的泛起淚花,傷心與絕望極訊速席捲走她臉上所有的歡樂所有甜蜜。我不明白,但向她望的方向看去,一切都明白不過:前面是我最不願見到的人,最願見到的場景。前面奇與一個女孩子手牽手向我們走來,甜蜜在那女孩子臉上濃濃已不能熔化,幸福怎樣如花朵在她臉上美麗的展延……

    直到奇終於從我們身邊無視的走過過去,雲才有所醒似的暴發她的傷痛,她什麼也沒說,只是呆呆站在那看現在已經空空的路,任淚如雨柱。她傷心,我也是,我的心又苦又澀。我將紙巾拿出給她擦淚,她推開我的手說想靜一靜。然後一個人走了,我沒有追去,我也好想靜一靜。

    讓我沒有想到,之後很久我與她都很平靜,我們沒有再見到奇,聽說他要求休學一年。雲也不哭了,雖然更加沉鬱,但總是沒那麼明顯的傷心。可是我的心還是很不安,我知道有些東西一定會來。

    那時我不知道,雲不明顯的傷心,是她更隱秘的思念:不見心更想,離別情更深。

    很久的很久以後,我亦忘了痛,可是她卻還是如初一樣,她純真的笑容與清澈的雙眸如綠葉與鮮花落了飄了不在回來。

    還是曾相遇的地方,不是那個淒寒的冬日,是熱情的盛夏,風雨的盛夏。奇站在我們面前,向雲伸出了手,他說,雲,我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瞬間我的腦空空的,好像被奇的話洗劫一空,只感覺自己一無所有。還是像那次巧遇一樣,雲放開了我的手,不同的是,是慢慢的悄悄的在我們的背後放開的:更嚴謹一點是推開,她的一隻手很無情的將我的手推下。我不知道她此時的心情與想法,總之傷心象海潮滿滿的湧滿我的心,她不知道我這滿載著愛與期盼的心是怎樣被她一刀一刀割裂,鮮血直流。

    最痛的時候時間就那樣靜止著,然而痛卻不靜止,痛依舊痛。也許那只是幾十妙,但在我也許是幾年。她們靜靜的在那呆呆僵著,很久以後,很久很久以後,我的心早已血肉模糊,那雙拋棄我的手重新回來,此時她的手冰冷一如我的心,她淚眼模糊拉著我跑開,我也淚水滿面。

    那夜我無眠,坐在窗前,死死盯著那冰冷寒疑的彎月,望著望著就情不自禁淚容滿面,我問月如何去習慣寂寞,我問月如何去面對別離。月無語,我嗚咽。外面是喜悅的盛夏交響之夜,屋內靜默唯我低低嗚咽為這盛夏拌奏,添出一片傷感。室友關心的問我是不是想家了。我搖頭不語,莫明的感覺孤寂。另一室友開玩笑說,別打擾他,失戀了呢!他說得很隨意,話也很隨便的進到我心裡,很痛。想起奇對雲的呼喊:我便恐慌莫然起來,我知道,不是我的我留不住。

    第二天見雲時,她已是雙眼通紅,明顯她剛剛哭過,一如以前我還是很耐心的在一旁安慰,與以前不同此時我已開始在心頭盤算如何退出這我已是多餘的愛情。我不能很很蕭灑的*她的心但我可以很蕭灑的離開。

    不知為誰,我悄悄休學悄悄離開了這不堪回首城市。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忍著沒有接雲的那雨點般的電話,好害怕自己最後會控制不住自己好害怕會回頭好害怕那一回頭會再次沉人那紛擾的愛。

    之後很久很久,我的生活又重新回復平靜,一次無聊偶然撥通陌生的電話,電話那頭沒人,沉默,沉默閃電般擊中我,心裡空白處好像浮現些什麼。我想靠近看清楚,一靠近心就莫名的痛,試了幾次才發現那種痛好熟悉,恍然間大悟,那是我很久很久以前的傷。我掛了電話,心裡卻還是嘟嘟迴響電話那頭的沉寂。我陷入無際的回憶,回憶啊回憶,回憶如今已模糊的記憶裡有過什麼樣的不能忘卻淒涼。回憶,回憶,回憶帶我*了淚流滿面的沉鬱。

    急促的電話鈴聲把我從傷郁的回憶中拔出,拿起電話那頭傳來剛才夢裡的聲音:喂!喂!你是誰啊?對不起我打錯了。哦。那頭掛了電話。我掛了電話,心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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