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想完,忽見軒轅狂怪異的笑了幾聲,一個箭步上前,向那大床上撲了過去,一邊道:「美人兒別急,我這不來了嗎?」話音未落,晚舟便心生惱怒,暗道狂兒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會對域外天魔示好,他平日不是這種半點定力都沒有的啊,今日是怎麼了。
正想著,忽見那大床和前後幾十個域外天魔,竟然猛地化作一道霞光,迅疾的鑽進那山芥荷包之中。接著他便覺得荷包微微的顫動著,似乎裡面有什麼人在大打出手。這一下只把晚舟給急壞了,心想狂兒這是幹什麼,為何要把那些人一起帶入荷包之中,為何他今日處處行事說話都出人意表,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晚舟正心急間,便聽「刷」的一聲,緊接著軒轅狂的身形從那荷包裡飛了出來,他只大聲喊了一句:「師傅,快和我一起跑。」便發足向前狂奔,晚舟待要問他是怎麼回事,卻見他早已跑得遠了,只得一跺腳一咬牙,縱起身形追了上去。
這段空間竟似無窮無盡般,也不知跑了多長時間,好在沒遇到敵人,也沒有遭到暗算。晚舟累得氣喘吁吁汗水淋漓,正要呼喚軒轅狂,卻見他猛然停了身形,他鬆了一口氣,暗道太好了,這小子總算是跑累了。
誰知到了近前一看,剛剛那口鬆了的氣就立刻提了上來,不但如此,晚舟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他呆呆的看著面前這個人,這……這是自己的徒弟軒轅狂嗎?似乎……看樣子似乎是的,但……但狂兒怎麼會變成這樣?週身通紅青筋暴漲。Cn汗水已經將他地衣服濕透,有水滴般的液體從他的衣角上向下滴落。晚舟毫不懷疑,只要再過一段時間。軒轅狂地這種狀態如果不緩解,他整個人都有可能自爆。
一股深沉的。從未有過地恐懼自晚舟心中升起,他急得一步跨上前,卻見軒轅狂竟然退了一步,他終於再也忍不住,嘶吼道:「狂兒。你……你這是怎麼了?你不……你不認得師傅了嗎?」
軒轅狂淒慘的一笑,這一笑卻像是哭一般,他的聲音比晚舟嘶啞,目中盛著一股強烈的感情和另一種晚舟不明所以的東西,一直望進了晚舟地靈魂深處。
「師傅,我……現在還認得你……」軒轅狂終於開口了,帶著深深的絕望與不甘急促道:「但是……但是等一下,我就不會再認得你,我……我會像一隻野獸一樣將你徹底撕碎。所以……師傅你快跑,在我還有理智還能控制自己的時候,趕快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只是……只是以後……徒兒再也無法隨在你的身邊保護你了。一切都只能……只能靠你自己。但是……但是徒兒會在心裡一直祈求上天,求上天保佑師傅。保佑我善良的,溫柔的,可愛的師傅……」說到最後一句,兩道血淚從軒轅狂的目中流淌下來,的確,這已是他最後地時間,是他利用狂熱的奔跑,通過排出汗水和用最大的功力施壓而將藥性暫時壓下,替晚舟爭取到地最後時間,他很清楚,一旦藥性反噬,沒有人可以交合的自己將面臨什麼樣地結局。
軒轅狂愛他地師傅,也想得到晚舟,可他卻絕不允許自己在這種情況下,在晚舟還沒有徹底打開心胸接受自己的時候,要在沒有理智人性,只剩下野獸般地狂野慾望時去侵犯晚舟,他寧肯自己死,也不願給晚舟終生留下不可磨滅的創傷,即便知道晚舟離開自己,很難走出這個陣法,但他心中,總是還抱有一絲希望,想著晚舟可能會遇上殷劫遇上倚白,甚至遇上冰雪寒都好,那……總比被自己做這種事做到死要強得多。
晚舟呆住了,軒轅狂竟然主動要求自己離開他,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他驚愕的無以復加,眼看軒轅狂的神態越來越焦急,拚命的朝自己吼著讓自己快跑,可是他的身子卻拚命的艱難的向後退,連伸出胳膊推自己一下都不敢。再想到之前那個域外天魔的媚態,和她說的話語,她對軒轅狂會上她的床似乎胸有成竹,兩下裡一聯想,晚舟的臉色忽然一下子變得慘白,即使不知道春藥的名稱作用,不知道中了春藥的人的症狀,可他總還知道世上有這麼一種藥,只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這種不算毒藥卻害人不淺的藥的威力竟會如此巨大,讓軒轅狂不但無法抵擋,甚至連解它的一味仙草都找不到。
「狂兒,你……你中了那種藥?那種必須要……要……要交合的藥是嗎?」其實這句話已不用再問,軒轅狂的神態已經說明了一切,晚舟很清楚,如果今天自己為了名譽而轉身就走,等待軒轅狂的會是什麼結局。之所以還問出來,他只是想爭取時間,爭取一個讓自己接受這種事情的時間。
沒錯,晚舟要救軒轅狂,即使需要犧牲的是自己最看重的名譽,救軒轅狂的方式是讓自己連想一下都羞得恨不得死去的交合,但他還是要救,五百多年了,他和軒轅狂雖然聚少離多,但師徒兩個早已建立起那種禍福與共生死相依的感情,他明白只要自己需要,軒轅狂隨時隨地都可以為自己去死,其實他也一樣,為了狂兒,除了之前提出的那種和他相愛雙修無法接受外,他也是可以為徒兒做一切事情的。
終於下定了決心的晚舟慢慢走向軒轅狂,他盡量用平靜的聲音,輕輕的道:「狂兒,你……喜歡師傅是嗎?你是因為師傅,所以……無法接受那個域外天魔妖女的自薦枕席是嗎?」顫抖著伸出手:「那你還等什麼,你真的以為……師傅在你的死活面前,還會在乎……在乎這種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