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曼?」高易似是自問,在他的印象裡,張曼和陳羽佳除了是初中同班同學,平時不怎麼來往,當時的張曼也沒有長開,很難想像會有現在妖媚性感的姿容。
張曼的眼神是默認了,在她看來,高易是在陳羽佳的事情上心虛,不敢認自己,但她也許忽略了,她也是當雷德叫出高易的名字才認出他,這是個在張曼的耳朵裡磨出繭子的名字。她和陳羽佳成為手帕交也是在上高中以後,而高易和陳羽佳在上高中不久後就分手了,高易又怎麼會知道這些,如果知道高易是因為師生戀而記起她,不屑的眼神應該會更加濃烈吧。
張曼不再說話,高易也不知道和她能談些什麼,和雷德談的事情又不能當著這兩個女人,至於風花雪月的話題,雷德是一邊熱,其他人都沒什麼興趣,眾人的談話就沒什麼營養的繼續了半小時,各自散去,雷德提出送張曼她們回去,避免再碰到那些人,張曼卻扭腰逕自走人,雷德尷尬的摸摸鼻子,又拍拍高易的肩膀,誰都看出來張曼對高易的不屑,現在就連雷德也受到牽連。
Martha歉意的笑笑,去追張曼,雷德還是讓兩個保鏢跟上去,直到看到她們上車,高易給陳林打了一個電話,陳林空車,馬上就會過來,雷德聽高易說話,還以為是他的司機來接他,最後見到來的竟然是一輛的士,雷德哈哈大笑,他喜歡這樣的高易。
回來後高易一下躺到在床上,晚上遇見張曼,勾起對陳羽佳的回憶,和於晶一起將高易苦苦支撐的心靈堤壩徹底擊潰,將心整個淹沒了,高易發現自己醉了,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頭卻木木的,感覺不到疼痛,支撐著爬起來,到衛生間一陣狂吐,回到床邊就不省人事。
一早的高易洗個澡,吃過早飯,向肖明說明了今天策劃的要點,一切似乎又回歸了正常,做完這些高易出門去見雷德,如果不是刀架在脖子上,高易是不願意去見的,有什麼事電話裡說好了,但是雷德一早的電話說,「你可以不見我,但是你認為我是那種因為和女人Happy忘記策劃案的人?」
這擊中了高易的要穴,雷德作為高易的對手,高易怎麼會不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雷德喜歡女人,喜歡漂亮女人,但並不是縱慾和毫無節制的人。如果雷德因為女人而影響策劃案,在高易面前將是不堪一擊的人物,但是雷德遠不是這樣,他有著超強的自控和約束自我的能力,多次交手中高易完全能感受到這些。
雷德身邊沒有那兩個保鏢,雷德似乎吃定高易。
高易坐定,和雷德保持一定距離,這樣對方的身高不會對自己造成壓迫感,「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我在這裡就是證明你的猜測是正確的。」雷德微笑著說。
「我沒什麼猜測。」
「好吧,你總是喜歡這樣,讓我吃了春藥然後和女人們鬼混都是馬蕭搞得鬼。」
「他為什麼這麼做?」
「為了將我逐出門牆。」雷德的中文果然在朝好的趨勢發展。
「為什麼?」高易問。
雷德卻不說話了。
高易向後一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你找我來什麼事?」
雷德沒事是不會突然來到中國的,一個馬蕭和雷德的小故事,對於高易重要,但卻不會讓高易去輕易答應些什麼,退一步,高易還可以去問馬蕭,如果馬蕭知道雷德把這個當作籌碼,自然就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
在沒有試探出高易真正的想法之前,雷德不會說出自己的打算,但是雷德閒聊中談到國外投行未來的動作,四月份開始瑞銀、花旗、摩根大通、摩根斯坦利、高盛、野村證券等國際大行將會紛紛發佈研究報告,看好中國房地產,唱多中國股市。暗示之下,雷德現在來中國幹什麼,目的已經昭然若揭了,這種情況高易並不陌生,在炒了1600點的大底以後,現在是時間了,國外投行研究部、證券部、經濟學家齊上陣,通過電視、網絡、紙質媒體發表談話以及舉辦投資論壇,必要時請來羅傑斯、索羅斯唱響自己的觀點,這種事情總是週而復始的發生,是金融市場的常態,不過在中國,這些東西格外有效就是了。
國外投行們當然不會拿自己的信譽開玩笑,在高易看來,從投機的角度,目前國內的房市股價和今年的預期高點相比還處在半山腰,只要歷史不發生改變,股市和房價會按照國外投行們的集體引導下繼續向上走,從而證明他們是正確的,但是這時候部分股民們會大罵這些國外投行以及買辦,他們不會大舉跟隨買入,股價房價會在猶豫和爭議中繼續漲,漲到吸引非股民變成股民大舉進入市場,漲到看空的老股民崩潰,漲到房屋中介自己搞大量按揭,國外投行們也就要收網了,統一的做空中國股市,來一些對市場泡沫和高估值的真知灼見,利用各方輿論引導出台各種調控股市的政策,但是這又會被認為是一次謊言,新股民和死守的老股民相信這是國外投行們的陰謀,並用階段調整安慰自己,在溫水煮青蛙的下跌和連續瘋狂的暴跌中找尋不同的理由來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