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海召集了所有各組負責人,結實的手掌拍得桌面砰砰的巨響,每一響在座的人就劇烈的心顫一下,許海已經出離憤怒了,自己以為已經做得天衣無縫,但是沒想到炒作中國武義的事情竟然這麼快就被證監會立案調查了!沒有誰沒事亂說,證監會怎麼會了解到這些情況?
“說!誰沒事給我嘴碎了?跟了我這麼多年,我也不難為在座的各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許海也不是不講舊情的人,說出來就給我滾,不要讓我再見到!”
眾人互相對視苦笑,做這行這麼多年,誰不知道禍從嘴出。
“哥,也許是中國證監會自己查到……”說話的是許海的弟弟許朗,但是許海大手一揮,不容他說下去,縱橫市場這麼多年,他人雖粗,證券法他能倒背,費盡心血建立的團隊和操作手法,如果能讓證監會一逮一個准,那就白混了!
見沒有人站出來,許海情緒愈加暴躁,爆著精芒的雙眼不停的掃視眾人,眾人都屏住呼吸,生怕一不小心用錯表情被許海給冤枉了,太靜了,手機鈴聲就顯得刺耳,眾人都被嚇了一跳,許海看到來電顯示,也顧不得眾人,大踏步的走出去,高易終於來電話了!
許海的語氣與剛才天差地別,陪著小心,語氣也變得輕柔,“易哥,對不起,是我沒做好,惹來麻煩。”
“和你無關,我知道是誰做的。”高易口氣篤定,平和的語氣不帶一絲情緒波動。
許海長舒一口氣,額頭有些癢,順手去撫,卻發現滿手是汗。
“誰做的?”
“這個你不需要關心,你不是每半年要做一次帳戶更新,現在就做吧,其他的你不需要操心。”
有了高易這話,許海的心踏實下來一半,也知道,既然高易不讓自己知道,就不是自己能夠影響的了的,夠不到,也管不了,最重要的,高易沒有甩手不管的意思。
就算是許海那邊有人口風不緊,被證監會的走訪到,也不會如此快的立案;至於在賬戶和操作手法上,可能性更小,證券市場中每天都在發生大量的利用資金優勢、持股優勢和信息優勢操縱市場的案例,在高易看來,沒人操縱,哪來的漲跌。以許海的手法,和這次操縱的程度,都不會進入證監會稽查大隊的視野,而要立案,更是需要足夠的調查取證,如果讓高易這種知道內情的人來做,調查清楚許海的資金和那些足夠分散的隔離賬戶,都不是短時間就能做到的,如此排查,自然和許海那邊沒有任何關系。黃宏沒這個能力,也沒這個可能,那剩下就是自己親自告訴詳情的馬蕭了,而只有馬蕭有能力讓這個在市場中屢見不鮮,情節一般是沒收非法所得、罰款了事的市場操縱行為被如此快的立案。
高易不打算打電話到馬蕭那裡求證,那樣正中馬蕭的下懷,高易在這次策劃案中一分錢沒拿,而自己通過媒體影響股價的事情許海又不知情,怎麼咬都不會咬出高易來的,而馬蕭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會這麼做,無論怎麼樣,他不會傷害高易,這樣許海無疑成了犧牲品,如果要維護許海,高易就必須向馬蕭低頭,好好反省自己的錯誤,在馬蕭看來,簡單的說教已經不能左右高易了。就是這麼簡單的邏輯。
2006年的時候有一個操縱股票被處罰的案例,王軍在中國機紡上利用自己實際控制的67個賬戶進行互相交易,推高股價,其核心就是賬戶之間互相交易的拉抬行為。在現在看來,王軍的賬戶首先自我交易行為比例過高,引起了證監會的注意,其次賬戶不是屬於隔離賬戶。這種稚嫩的手法當然不能和許海相比,許海的把柄哪是那麼好抓的,持股情況和連續交易情況根本不可能查清楚,更不可能查到分散在國內各地營業部的800個隔離賬戶,賬戶的資金都是以不同的個人名義現金存入,通過銀行根本查不到資金來源,而且這次操盤,高易的目的比較另類,在拉抬股價期間,沒有對倒拉升,基本都是淨買入,實際控制賬戶之間的交易行為非常少,幾乎是沒有,這樣實際影響到的賬戶數目就很少,最多也只能抓到一個尾巴。
先讓老頭郁悶著吧,高易不會因為這事讓自己的蜜月泡湯。
堪培拉雖然沒有國際機場,但因為是飛往澳洲東南部的樞紐,國內航班還是非常密集,不斷有人流從通道口出來,高易等在那裡,時不時的張望一下,此刻的澳洲正值夏日,看起美女就比包裹的嚴實的蘭城養眼許多,掃視中看到一個女人,墨綠色的絨衣遮至臀下,水磨藍的牛仔褲將修長纖細的長腿繃的性感撩人,腰間束著手掌寬的腰帶,艷美的容顏,清麗的氣質恰如其分的融合在這個女人身上,女人期盼的雙眸在打量四周的人群,似乎在尋找什麼人,高易平靜的面容瞬間融化,嘴角帶出一絲弧度,心仿佛現在才活了起來,揚了揚手,看到容寒看見自己,走過去。
容寒看到高易的一刻,心仿佛就被幸福裝滿了,就要溢出來,身體都忍不住微顫,只想著撲進他的懷裡,異地的相逢,更能引燃火熱的相思。
一切都被眼前的這個人破壞了,容寒側開身子,避開他,目光依舊聚焦在離自己不遠的高易,生怕高易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甚至將委屈的表情准備好,等著朝高易撒嬌,猶豫間,高易卻繼續走近,一把將容寒攬進懷裡,高易哪會管這個半路殺出來拿著花束的男人是誰,他要干什麼。高易只要證明,容寒是自己的女人,這就足夠了。
容寒緊緊的抱著高易,心裡甜蜜的笑著,什麼異樣的情緒都不翼而飛,容寒抱著高易的臂彎,緊緊的貼在高易身旁往外走去,時不時不經意的用豐挺的胸部輕輕的摩擦著高易的胸膛,高易微俯下顎,眼睛盯著容寒的胸部,看著高易那一瞥邪笑,容寒瞬間耳頸臉頰潮紅,微微喘著氣,胸部抑制不住的微微起伏,更是蹭到敏感的蓓蕾,激起體內壓抑的情火在胸腹間流竄,偏是容寒極為迷戀這種無法言語的奇妙之感,羞到極致,卻仍是不願意松開抱著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