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一哥突然現身明繡閣西跨院,出乎很多人意料,有幾人偷偷打量白博韜旁邊神色如常的當紅女星,眼神複雜,還有人瞅見肖冰隔著十幾名保鏢保安看向那女人,暗暗慶幸自己沒提前出手,得罪冰哥得吃不了兜著走。
認識肖冰的人如坐針氈,忐忑不安,不識肖冰的人正嘲笑三個傻呵呵的老爺們冒充黑社會份子,而且當著河西政商界名流的面裝逼耍酷,不怕被雷劈死啊!王朝陽的姘頭藝名「嬌嬌」,嬌嬌大美女捏著水晶高腳杯,饒有興致打量步履穩健的肖冰。
荷爾蒙旺盛的雄性牲口碰到美女大流口水,而對外揚言膜完好無損的嬌嬌品嚐無數次男歡女愛的美妙滋味兒,表面純潔骨子裡蕩無比的她遇見猛觸動心弦的男難免想這男人那方面能力怎麼樣,會不會是銀槍蠟頭,中看不中用。
男人女人都有慾望,無非是隱藏深與淺的區別。
「龍行虎步,霸氣十足,這人若扮演楚霸王項羽肯定深受大眾認可。」陳導演笑言,以大導演的挑剔眼光衡量貌似來者不善的陌生青年,這麼說實則是讚賞,白博韜勉強一笑,由他作陪遠道而來的明人大腕,居然有陌生人鬧事,已動了火氣。
肖冰親自來有原因,一線女星、一線名導演對他而言沒啥可怕可敬之處,但總不能派幾十上百號猛男綁架王朝陽的姘頭,落個欺男霸女的惡名,壞了一世英名,肖冰叼著煙徑直走向西跨院正廳,幾名保鏢想阻攔,隨肖冰同來的馬飛二話不說掏出不離身的手槍,朝天連開兩槍,灼熱彈殼落地。
叮叮噹噹,清脆響聲撩撥眾人內心深處最柔弱那根心弦,馬飛獰笑,草莽氣息十足,對十幾個呆若木雞的傢伙吼道:「冰哥辦事兒,滾遠點,別他娘的發呆,老子有合法的持槍證,朝天開槍打星星不行啊?」
蠻橫囂張霸道這幾個詞已無法形容混跡江湖十多年的馬飛,河西黑道的「拚命三郎」確實夠爺們,三張圓桌邊很多人明知事不關己,仍然不寒而慄,人的名樹的影,當某個領域的大家現身市井,卑微的小民真會產生被震撼的感覺,此時此刻熟悉河西冰哥的人都有這種感覺。
一個人強大到所有人懷著虔誠之心無力仰望時,這人近乎無敵,身在河西這一畝三分地,肖冰似乎達到「無敵」境界,與幾個戰戰兢兢的保安擦肩而過,不緊不慢踏入正廳,他沒學飛揚跋扈的二世祖吆五喝六,也沒模仿公子哥故作深沉綻露玩世不恭的神秘微笑,很平靜很沉穩面對所有人,馬飛海亮緊隨其後。
啪!
白博韜拍桌子站起,面色陰沉,距離門口不遠一桌已有人指著海亮搶先發話,「怎麼又是你,沒完沒了這麼大點個河西省藏龍臥虎不成?我們陳導在北京城從來沒遇上你們這類渣滓!」
馬飛瞪眼,凶相畢露,海亮忙拽他衣袖,對著叫囂的傢伙冷笑,本書轉載哥,我收拾他,上午就他跟我裝逼。」
海亮逼向狂妄的傢伙,肖冰低頭抽煙,表情一動不動,深沉的可怕,他不吱聲等於默許手下人可以肆意妄為,這時已有很多人戰戰兢兢起身,朝一身黑衣的肖冰點頭哈腰,小心翼翼輕呼「冰哥」。
冰哥?
本想爆發雷霆之怒的白博韜頓時瞠目結舌,黑白兩道關於這位冰哥的傳言太多太多,就算傳言含水分,前幾天江省長當無數人屈尊降貴主動巴結人家,機關部門傳遍了,哪會是空穴來風,自己的文化廳副廳長裝什麼大瓣蒜,白博韜再三猶豫,最終悶聲不響坐下,保持沉默。
白廳長拍了桌子又尷尬不已地落座,不認識肖冰的外地人馬上明白不速之客不簡單,另一邊,海亮一把揪住男助理的頭髮,摁向盛滿清蒸甲魚湯的精美銅盆,其他人慌忙站起,遠遠躲避,只見凶神惡煞似的海亮攥緊男助理頭髮,一次又一次狠狠摁向銅盆,桌面顫動,湯水飛濺,劇烈撞擊聲咚咚作響!
「裝逼,我讓你裝逼,跑河西裝逼我整死你!」海亮宣洩怒火,混江湖的人脾氣本就暴躁,這些日子充當肖冰司機,海亮盡量裝的人模狗樣,今天偏偏碰到這瞎了眼窩子的傻x,清蒸甲魚湯的汁水慢慢變紅,而男助理一張原本足能勾搭放蕩女人投懷送抱的帥氣臉蛋兒血肉模糊,人們倒吸涼氣,卻不敢出聲,壓抑心中恐懼。
「海亮,留他一口氣。」
眾目睽睽下背負人命案,終究是麻煩事兒,肖冰不想心腹手下因為個渣滓蹲大獄,走近王朝陽姘頭所在的圓桌,伸胳膊拉過煙灰缸,擰滅煙頭,旁邊掌握百億國有資產的泰伊集團總裁慌忙站起,將自己的椅子讓給肖冰,肖冰點頭一笑,說了聲謝謝,而這位總裁受寵若驚,頭搖的像撥浪鼓,馬飛叼了根牙籤,一手拎槍一手叉腰,大大咧咧立於肖冰背後,自認媲美「小馬哥」的他倒有三分神似。
嬌嬌再沒心思揣測肖冰褲襠裡的玩意硬起來夠不夠堅挺、夠不夠持久,提心吊膽窺視震撼河西省高官名流的年輕男人,做為王朝陽的炮友,深知這類黑白通吃的大猛人多麼心狠手辣,混跡娛樂圈的女人最怕得罪這類人。
「不管你是什麼人,有什麼背景,把我助理打成重傷做的有些過分了吧?」陳導演平靜質問,有些不忿。
「過分?」肖冰努嘴搖頭,眼神漸冷,緩緩道:「他平白無故罵別人不過分?高高在上小瞧我兄弟不過分?人生來就不公平,這理兒我懂,可他有什麼資格在河西擺譜?挨打是自找的,我是教育他怎麼做人,少干狗仗人勢的噁心事兒。」
桌邊八人大氣不敢出,大導演啞口無言,肖冰不再理他,扭頭看向嬌嬌,瞇眼道:「王朝陽遇襲那件事兒到底什麼情況,實話實說,我不會問你第二次,自己掂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