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從肖冰橫空出世,河西這一畝三分地風起雲湧,那牲口沒完沒了的踩狗屎運,看的人眼紅又嫉妒,由無業遊民搖身一變,成為鼎盛保安部經理,不費吹灰之力滾倒了歐陽思青那顆水靈白菜,河西老爺們垂涎的大尤物偏生死心塌地倒貼他,九死一生後又接收趙坤所有見不得光的產業。
幸運女神三番五次給肖冰拋媚眼,吳家兄弟很不爽,很不服,很嫉妒,可他倆這大半年處處碰壁,被折騰的狼狽不堪,昔日寧和六虎死的死,蹲大獄的蹲大獄,老百姓有幾人還記得他們的輝煌,九爺決定做王朝陽的傀儡,兩兄弟更是心灰意冷。
九爺做別人的狗,他們又算什麼?
這些年他們手裡的人命案太多,呆在國內提心吊膽,一旦東窗事發,鐵定得吃槍子,索性干回大買賣。如意城項目,吳家兄弟砸鍋賣鐵又跟九爺借了五百萬,湊足兩千萬,本打算狠狠的撈一票,再找機會幹掉肖冰,然後出國享福。
頂多再過三四個月,如意城的房子十有八九能銷售一空,收攏三四億資金沒問題,那時候通過黑市洗錢,換成美金,直接卷錢走人,皆大歡喜,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肖冰又一次蹦躂出來,擊碎了他們的美夢。貌似狗娘養的現實比勢利小人更熱衷雪上加霜、火上澆油,總是等處於困境中的倒霉孩子看到一絲希望的曙光時,當頭澆下一盆冷水,吳天和吳勇便是倒霉的孩子。
被命運的滋味比被糟老頭子爆菊花難受的多!
「哥這次失手,我們還有下次,總之一定干死肖冰,咱們再離開河西。」吳勇狠狠道,他對肖冰的恨,已無法用言語形容,參雜著嫉妒、自卑、畏懼,慢慢發酵,恨意早注入他骨子裡,此生難以磨滅。
「小勇,你放心,哥就是死也要拉他做墊背的。」吳天咬牙切齒道,他最不甘心的事,並非肖冰如今的風光無限,也非那牲口如日中天的名聲,而是不甘心肖冰推倒歐陽思青,四年前,他就視歐陽思青為畢生推倒的目標。
所以,他蹂躪女人身子的時候,有個癖好,不論藝術院校的校花,還是絕色的揚州瘦馬,都要求她們不停的喊「思青好爽好喜歡」,否則拳腳相加,他對歐陽思青的癡迷已達到畸形變態的地步,然而每次遇到歐陽思青,他緊張的要死,強暴過娛樂圈女明星並且讓小弟全程錄像的大猛人竟不敢有霸王硬上弓的念頭。
肖冰憑什麼征服歐陽思青?吳天獨自憋在房間裡總是歇斯底里高吼這句話,他不甘心啊!人活一世,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不甘心有鳥用,吳家兄弟恨天怨地的節骨眼,生死之敵從天而降。
人們哪裡會想到房頂上有人,仰起臉,莫名其妙張望,肖冰藉著由高至下的加速度,雙腳連環踢出,分上中下三路,幾乎不分先後攻擊三人,一人頭顱爆裂,一人胸脯塌陷,一人褲襠裡的玩意被踹的稀爛,肖冰落地,三人倒地斃命。
吳天吳勇彷彿置身夢境之中,蔫了巴幾怔在當地,此時此刻,蹲著身子的肖冰手中多了一柄軍刀,腳尖蹬地,半蹲的身體瞬間繃直,宣洩出蓄積已久的巨大力道,好似撲食的獵豹,飛竄向人群,一抹淡淡光弧劃開三人喉嚨,刀光消散,猩紅血水噴湧,眾人反應過來,地面上橫屍六具,肖冰背後六七個漢子同時舉槍,拉槍機,子彈上膛,他們是玩槍的老手,動作很快,可肖冰的動作以接近人體極限的速度從面前兩人之間的縫隙閃過,然後鬼魅一般停步,原地轉身,詭異身法完全違背物理學的慣性原理,這種實力堪稱變態!
槍響,千百枚霰彈飛射,交織成滴水不漏的火力網,擋在肖冰身前那兩人手足無措,灼熱鉛彈碎裂他們的衣服,洞穿他們的肌膚,直入肺腑內臟,轟碎他們的心肝脾肺,旁邊還有兩人同兩個肉盾一模一樣的淒慘,死不瞑目,幾分鐘前稱兄道弟的哥們為擊殺肖冰不顧他們安危,好狠啊!
肉盾之後的肖冰泛起一絲猙獰冷笑,此刻他是純純粹粹沒有人情味的冷血殺手,是那個被美國FBI特工譽為「兵人」的強悍存在,嘴裡含著滴血的軍刀,雙手已握住兩個「肉盾」持有的雷明頓霰彈槍,同時扣動扳機。
七八米的距離,兩支雷明頓霰彈槍噴出無數粒彈丸,發揮出震撼人心的殺傷力,對面七人幾乎同時倒地,僅剩的三名槍手驚恐望著肉盾後藏頭露尾的殺神,倒吸一口冷氣後終於想到轉身逃跑,遲了,慢了,注定得死了。
肖冰雙手鬆開槍,將身前肉盾當作石頭狠狠砸出去,又快又準,魁梧肉盾自身重量加上推波助瀾的力道,變為勢不可擋重量級肉彈,三個嚇破膽的傢伙被肉彈砸倒在地,兩人昏厥,另一人暈頭轉向,哼哼呀呀無力爬起,肖冰壓根不給他們翻身抵抗的機會,握緊軍刀逼過去,乾脆利索的連捅三刀。
每一刀都準確無誤的捅入槍手後脖頸的神經中樞,這種捅刀子的手法和瞄準眉心爆頭的手法有異曲同工之妙,死者不會感到疼痛,死的很安逸,吳家兄弟難以體會死人的安逸,血淋淋場景帶給兩人無與倫比的震撼力,兄弟倆是河西大混子裡的狠人,都背著幾條人命,發起狠也曾視死如歸。
但是,他們與肖冰不同,沒經歷過槍林彈雨,沒親眼目睹過近百具屍體倒臥血泊的慘景,周圍這二十具屍體刺激著兄弟倆的承受能力,恐懼無邊的恐懼籠罩他們,吳天傻傻站著,驚魂未定,吳勇雙腿發軟,不由自主跪下。
「很想殺我?」肖冰轉身問兩人,語調平緩,帶著幾分戲謔意味。
「冰冰哥饒命,我我們服了,真服了。」吳勇哽咽道,這個敢往人指甲蓋裡釘牙籤,敢割人舌頭的大混混像條走狗,邊抹眼淚邊磕頭求饒,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勁兒哪去啦?三年前被他強暴的鄉下女孩,因為過度羞憤扇他一耳光,他發了狠,將那女孩扔進鬥狗場的狗籠子裡,看著三條比野狼要兇猛的藏獒一口口撕裂女孩身體,他如同喪失理智的禽獸,無比愜意的放聲大笑,今時今日怎麼如此膽小?
那是因為以前該死的人不是他,是別人!
肖冰很鄙夷的看他一眼,就這草包居然在河西橫行霸道許多年,可笑至極,難道河西無人?應該不會東林修車店的農村學徒視死如歸的豪氣,肖冰至今記憶猶新,都是爹媽養的男兒身,差距怎麼那麼大呢?
「說出戰飛揚在哪,我會讓你們死的痛快點。」肖冰面無表情,刺殺坤爺的罪魁禍首焉能放過。
「冰哥,除了九爺沒人知道戰飛揚在哪,您繞了我們吧。」吳勇淚流面目,高爾夫球場的廝殺,他難忘肖冰的強悍。使他僅有跪地求饒的心思。
吳天深吸一口氣,壓住心中恐懼,瞪眼凝視肖冰,鼓起勇氣道:「肖冰老子這輩子夠了,想殺就殺,別作踐人。」
「哥他真會殺了咱們,我不想死。」吳勇哭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不明就裡的人多半會為他心酸,同情心氾濫。
肖冰冷笑,一字一句道:「二位,聽好了,還是那句話,說出戰飛揚的下落,我讓你們痛快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