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空掛,繁星緊相隨。這是一個無風無沙的夜晚,萬里無雲的天空,可謂星月燦爛。
如此美妙的夜晚,卻是殺機重重。
大紅的舞裙,黑皮的腰帶,身上纏著嫣紅的綢帶(別以為這是畫蛇添足,後面可有大作用),緊身,斜邊短裙,馬靴,一個大麻花辮圍在脖頸上,凸顯女子的英武和巾幗的豪邁。當十二個美艷的女子站在薩達面前的時候,當即驚掉了他的下巴,十二張粉雕玉琢的精緻臉蛋,十二個讓人銷魂的胴體,是男人,都無法抵擋這十二個女人給他們視覺上帶來的衝擊。
十二個女人先退入後堂待命,首先是薩達他們自己安排的節目。
大堂正東的位置,坐著薩達和我,我坐在薩達的左手邊,他的右手邊留著一個空位,是給過會跳完舞的茱顏坐的,而我的左手邊,是隨風。四衛分立兩旁,所以乍一看,彷彿我才是這個晚宴的主人,還左擁右抱,當然,這擁也擁不的,抱也抱不得。
薩達的右手邊,依次是北寒的上將,楊委,北冥,和他的一個小分隊的隊長,而他的左手邊是他麾下的五個將領。
北冥看見我的時候,只是淡淡掃了我一眼,然後落座。
賓主落座後,薩達舉起了酒杯「今晚不談國事,大家只需盡情享樂!三殿下你覺得如何?」
北冥淡淡得笑著「既是美人宴,就該欣賞美人,享受溫柔鄉。」
「好!」眾人都舉起了酒杯,北冥也舉起了杯子,然後在眾人似有若無的注視下用袍袖掩面飲下。薩達的眼中滑過一絲精明。大家心裡有數,用袍袖遮掩,多半是沒吃下去。
「好!那就讓美人們為我們獻舞如何?」薩達一臉的浪笑。眾人即刻紛紛響應,「好!好!」
這情形是完全當我不存在啊。好歹我也是公主,禮數上也應該介紹一下吧。不過算了,估計薩達和他那批將領壓根就瞧不起我.新最快.
燭光通明,觥籌交錯。
整個宴會廳最鬱悶的就是我,總之我快悶地自爆了。想起早上地事情就想殺人。
明明是邊上那垃圾對我上下齊手。而四衛卻關心他有沒有事,我當時差點撕碎地鋪上的被子。而這小子還朝著四衛露出他天使一般的笑容,說我對他很好,還把床讓給他睡。我地香蕉蘿蔔青菜的,怎麼就貪上這麼個爺。
一陣鼓響,將我地思緒拉回,上來了幾個精壯的武士,他們手裡都提著劍,在鼓點中揮舞著閃閃發亮的大劍。劍鋒掃過,帶來一陣又一陣冰涼的殺氣。
看著架勢,莫不是壯士舞劍。意在北冥?
一把劍從我眼前滑過,直刺隨風。我心立刻提起。但見隨風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微微往後移了移。那劍尖便貼著他的脖頸滑過,然後,隨風再次回到原來地位置,依舊面無表情。
這一切只在瞬間,我根本連任何反映都來不及做,那劍士便已踩著鼓點離開。
我撇眼看向薩達,薩達也正望向我,微微斜過身體伏在我的耳邊「這小子身手如此敏捷,你可千萬別給他解穴。」
「恩恩。」我抬手像趕蒼蠅一樣趕著薩達。
「怎麼?不開
「廢話。」我嘟囔著,「你又不跟我回去,有什麼好開心的。」抬眼間,一把劍正朝北冥刺去,北冥抬起了手中的酒杯,「啪!」一聲,酒杯斷裂成兩半,那甘甜的美酒順著北冥的手,滴落在桌面上。「混帳!」薩達頓時大吼一聲,音樂嘎然而止,劍士紛紛退至中央,薩達抬掌拍在案几上,怒道,「怎麼這麼不小心!拖出去仗刑!」
「是!」立刻有士兵湧入,扣住了那名劍士。
「慢著!」北冥緩緩起身,「這劍士也是無意,舞劍本就危險,意外在所難免。」他抬眼盯著薩達,薩達朗聲而笑「是啊,是啊,都怪我安排的節目不好,你們還不快給本帥滾下去!」
「是!」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劍士紛紛退出大堂。我給站在一邊的青雲和赤炎一個眼色,他們立刻跟著劍士一起退出了大堂。
薩達地目光瞬即捕捉住青雲和赤炎的身影,他臉上帶著笑,看著離去的青雲和赤炎,卻對著北冥道「讓三殿下受驚了,本帥立刻安排精彩地節目為三殿下壓驚。」
「是嗎?那我可就期待大帥你的節目了。」說著,北冥再次坐下,然後有人為他換上了新地酒杯。
大堂裡音樂再次響起,薩達又湊到我地耳邊「你的人怎麼出去了?」
我淡淡道「嗯,去拿煙花了,過會慶祝你勝利,也好讓本公主開心——」我說得有氣無力,滿眼地失望。
薩達被我看地臉微微一紅,坐直身體。
身邊的隨風始終保持一個姿勢,一動不動,就像一尊冰像坐在我的身邊,連表情都沒有,著實無趣。
倒是他身上的寒氣,一陣接著一陣飄過來,凍得我寒毛豎起。
盤腿坐地我腰酸腿麻,我往身邊隨風身上一靠,然後繼續用自己「熱切」的目光,對著薩達唉聲歎氣,直歎地他四肢僵硬,無法正常微笑。
「你也適可而止點。」音樂中傳來隨風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話,我也用同樣的方式說道,「逗他比逗你有趣,這叫擾亂敵心,讓他無法冷靜應戰。」
音樂忽然一轉,變成了我的《酒神曲》,看來好戲即將上場。
「你靠在我身上卻看著另一個男人,成何體統?」
「你們男人不也時常摟著懷裡的,看著別處嗎?」
隨風不再說話,忽然,他抽回肩膀,我一下就往下掉去,千鈞一髮之際,我看見薩達朝我伸出手來,也就在剎那之間,我發現他的注意力又被吸走,手就那樣不再前進,僵滯在半空,而我,也就自然而然倒在了隨風的懷裡。在掉落的瞬間,我看見茱顏她們進入了大堂,齊刷刷十二個火一般的美人,吸走了大堂裡所有男人的眼球,他們都直愣愣地看著那十二個女子,用視線牢牢抓住她們的身體,彷彿生怕她們消失。
而原先要解救我的薩達,就是這樣被茱顏吸走,害地我又讓隨風佔了便宜。
隨風在扶起我的時候,還順便在我的腰上和腿上卡油,嘴裡說著「公主小心,公主沒事吧。」手上卻不放鬆對我的鉗制,他環住我的腰,用手按住我的腿,臉上帶著擔憂,眼裡卻是壞笑,巧妙地用衣擺,桌子擋住他的騷擾。
這個垃圾,就往我敏感部位攻擊。
其實現在也根本沒人會注意我們這邊,因為他們早就被那十二個美人勾走了魂。「九月九釀新酒好酒出在咱的手(某女獨唱,她的嗓門有西北女子的豪邁)
好酒——(眾姐妹齊唱)」
一句響亮的開唱拉開姑娘們《酒神舞》的序幕,眾姑娘捧著一個原封的酒罈,開始邊唱邊舞。這支舞以硬為主,每一個舉手,每一個投足,都硬氣十足,落地有聲,有強烈的節奏感和熱力的張揚。
「喝了咱的酒
上下通氣不咳嗽
(嗩吶獨奏)」
「你排的?」隨風在我耳邊輕聲問著,幽幽的熱氣吹地我癢癢的。
我終於掙脫他的騷擾,坐直身體,點著頭。
他微微靠了過來,那情形就像他在投懷送抱。
「看來你的魅力不怎樣。」他朝薩達的方向努了努嘴,我轉眼望去,薩達緊緊盯著茱顏,手裡的酒杯幾欲被他捏碎,哇!好強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