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想,既然你雲非雪裝蒜,我比你更會裝蒜,看誰輸。^^潛台詞,潛台詞。)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躺在營帳裡,妮兒給我打來了洗澡水,她守在營帳外,防止有人闖入,這裡的營帳都是公用,若她不看著,還真有人會走進來。
補了一覺,精神許多,看來昨晚應該不是很激烈,呵……自己睡地跟死豬一樣,哪裡激烈地起來,那個混蛋真是無聊,嘿咻那樣的我會有樂趣嗎?
不過難說,如果我真的昏睡了,他身上那些草莓哪裡來?看著自己身上的印記,想起了他身上的斑駁,心底卻很開心,他的身上,是我的印記。
酒果然是個好東西,酒後亂性也不見得有什麼不好,至少讓我做了一直不敢做的事情。臉燒燒的,身體熱熱的,彷彿他的溫暖留在了我的體內,為我驅走了初冬的嚴寒。
一個本應該美妙的夜晚,卻忘記了,有點可惜。
躺在浴桶裡,自己都驚訝於自己的平靜,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心裡坦蕩蕩,腦子裡也空空的,就像夏日晴朗的天空一般寧靜。
穿上棉制的裡衣,鵝絨的內襟,無袖小棉褂,這些都是隨風早上入城買的,很合身,很簡潔,也都是我喜歡的顏色,尤其是小褂,淡紫的面料,上面繡著彩蝶紛飛,胸前一個蝴蝶結飄啊飄,和我的腰帶一起飛揚。
依舊沒有任何裝飾的頭髮,從兩鬢各自挑起一縷束在腦後,額前留著散亂的劉海。遮住我一雙狡猾的眼睛。
我雙手插入袖管,有點自鳴得意,然後從隨風地行囊裡找到了幾錠銀子放在身上。這小子銀票都隨身帶,賊地很。
大搖大擺地走出營帳。對著守在外面的妮兒咧嘴而笑,一個燦爛的笑容將妮兒笑得臉通紅,她看著我驚呼道「雲姐姐原來這麼美……」
「客氣客氣。」我非常厚臉皮地接受了她地讚美,然後沉下了臉,嚴肅道。「妮兒,軍營裡不得帶入女子,違者八十軍棍,所以你還是盡快回城比較好。」
「可是爺爺……」
「你放心,這銀子你拿著。」我掏出了銀子給妮兒,這叫借花獻佛,「你帶著爺爺回去養傷,三殿下是個治軍相當嚴格的人,雖然你出現在這裡情有可原。但還是小心為妙,而且萬一他到時就地取材,也將你劃入十個美人。到時你就麻煩了。」
妮兒聽罷,神色緊張起來。隨即擔憂地看著我「那姐姐你呢?」
我笑了.wap,更新最快.抬手撫過她地臉頰「我要入朗撅關,所以我要留在這裡。」
「姐姐!」
「不用為我擔心。你姐姐我有一身好本事,而且三殿下是我朋友,他不會打我,所以你去準備一下就離開吧。」發現自己吹牛都不帶草稿。
妮兒感激地看著我,然後拿著銀子轉身離開,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心裡落下一塊石頭,整個軍營裡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妮兒和爺爺,現在他們退回後方,我也沒了後顧之憂。
我女裝的裝扮再次引來許多驚奇的目光,回頭率百分百,這讓我小小虛榮一下,趁小隨不在,好好享受一下這種驚艷地目光。
我再次來到關口,望著荒蕪的天際,那裡,正擺下一個美人宴,等著隨風和北冥入翁。
我無法力挽狂瀾,但也不會袖手旁觀,借此機會,正好歷練一下。
我閉上眼睛,嗅著空氣裡的味道,林日朗,副將,參將,士兵,烏鴉,狗,馬,陽光,已經是下午了啊……
空氣很清澈,只要沒有血腥的空氣都是清澈的,哪怕是一鼻子黃沙,呵呵,大自然的味道比什麼都好聞。
「你不是要跑路嘛!」身後傳來冷冷的揶揄,我轉過身對著他淡淡地笑著「帶著我你的勝算更大吧。」
他雙眉擰了起來,似乎在做掙扎,我走過去,與他擦肩的時候搭住了他地肩,笑道「我們一直是共同進退的兄弟,不是嗎?」
他沒有說話,似乎在沉思,我獨自往回走去。
隨風,之前你為我做了那麼多,是時候讓我回報你了。
北冥來的時候,我正在河邊採集天地之靈氣,我正在思考一個很重要地問題,就是晚上吃什麼?既然北冥來了,怎麼也要改善一下我的伙食。
好久沒吃肉了,肉到底是什麼味道?
其實軍營裡不是沒肉,只是在你還沒嘗到它地味道,就已經消失在你地口中。
枯黃的狗尾草在風中搖曳,有點像禿尾巴狗,是啊,狗肉好香啊。
可是我這樣厚道嗎?動物是我地朋友,而我卻想著怎麼吃它們,好像還是隨風好吃點……臉不禁紅了一下,果然還是不能把那件事忘懷。
淡淡的空氣裡,帶出了北冥身上特有的沉香,除了沉香還有什麼?我閉眼輕嗅,好像還有女人的脂粉香,是茱顏的香味,很淡,幾乎不可捉摸,怎麼?他打算將茱顏送給薩達他們?
就像隨風來的那天,北冥踏著夕陽而來,他急急地跑來,卻靜靜地站在我的身邊,我依舊閉目聽著他有點急促的呼吸聲,他何時也掌控不了自己的情緒了?
在我印象中,他總是處亂不驚,即使泰山壓頂,依然未然不動,這才是我心目中的北冥,不會因為任何事物而影響他的思考,他的心態,他的判斷,他就像神一樣冷眼旁觀,不會為任何事物。任何人傾注自己的情感。
而現在地他,卻亂了氣息,是因為看到我嗎?原來天機星能動容他。天機星對他真的很重要。隨風說的是,如果我不是天機星。我什麼都不是。
隨風……他好像就站在不遠處吧,如果我不是天機星,我會和他相遇,相愛嗎?恐怕不會吧。
我緩緩睜開眼睛,夕陽在我睜眼地那一刻消失在城牆上。收回了灑在河面上的金光。
站起身,我淡淡地笑著「怎麼?三殿下莫不是要賜我八十軍棍?」
印象中總是面無表情地北冥,此刻卻是神情複雜地看著我,擔憂的眼神漸漸變得柔和,良久,他的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笑容,問道「你怎麼到了這裡?」
我笑了「這要感謝你的蘆花夫人。」我自認為自己不是什麼好人,既然有報仇地機會,自不會放過。
「她……」北陷入了深思。然後再次看著我,「那你這次留下是為了什麼?他?」
「一半一半吧……」我隨意地甩著雙手,看著遠方。「你既然收留過我,我就要還你這個人情。我雲非雪向來恩怨分明。所以留下來,也是為了你。至少孤崖子不能陪你入朗撅關,但我可以。」
「不行!」誰知北冥斷然拒絕了我,原本柔和的臉還陰沉了下去,沉聲道,「這對你太危險!」
我笑了「就因為危險才要陪你去,對方應該不許你帶著孤崖子和你的四近衛吧。」
北冥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固執地看著我「我說不許就不許!」
我聳了聳肩「沒事,你不同意,隨風帶著我就行了,反正那傢伙是死活求我一起去的。」心底樂開了花,隨風躲在那裡一定氣得鼻子都冒了煙。
「怎麼可能,他居然會讓你涉險,那他有何資格愛……」
「啊!我肚子餓了,一起吃飯不!」我打斷了北冥,北冥發起愣來,呆滯地看著我,隨即露出被我打敗了的無奈的笑容。發現這次見他,他臉上的表情豐富了許多。
「你還是老樣子。」北冥邊走邊說,我邊走邊笑「是啊,還是沒變,就是越來越壞了。」
「你還能壞到哪兒去?」
「人不可貌相,我可是很壞的喲?不然怎麼趁你們打地不可開交而跑路?」
「哦?原來你早就知道拓羽也會派人來?」
「是啊,你怎麼這麼後知後覺,人家打來了才知道,不過那批火箭兵可真狠,莫不是真要殺了我?」
「不認真點怎麼像呢?」
「也是啊……哈哈哈……」我和北冥就像許久不見的老友,談笑風生,彷彿那場樓外樓地火災與我們毫無關聯,就像災談論別人的事。
「小花是怎麼把你弄到了這裡?」
「她啊,她把我打暈,將我交給人販子,我可是差點死翹翹喲。」我笑著看著北冥,眼中帶著恨,暗示他你說你該怎麼補償我?
北冥的神色略微緊了一下,隨即依舊是淡淡地笑「那你要她死嗎?」
那你要她死嗎?北冥說得風清雲淡,彷彿那個女人的生死根本與他無關,她地生命如同螻蟻一般,不堪一提。
我地臉上也依舊帶著微笑「死太便宜了,不如北冥多娶幾個,冷落她,在她的面前寵愛別人,我比較喜歡精神上地折磨。」
「哈哈哈,雪兒你果然變壞了,那不如我寵愛你,演戲給她看如何?」
「好主意啊!」我拍手,隨即道,「不過我暫時沒空,茱顏啊,茱顏還比她漂亮呢。」
「茱顏。」北冥忽然認真起來,一臉正經地對著我說道,「茱顏是我當初買來想送給雲飛揚的,結果雲飛揚卻變成雲非雪,但既然已經買下,也不能隨便打發,所以茱顏我從未碰過,雪兒誤會了。」
「啊?」我有點吃驚地看著他,北冥淡淡地笑了「怎麼?是不是要替茱顏感謝我?」
我看了他許久許久,他臉上的笑意漸漸漾開,似乎還帶著某種期盼,彷彿在等我說軒武,你真是一個正人君子之類的誇讚他的話。然而,我卻讓他失望了,我萬分惋惜得說道「可惜了,北冥你真是個笨男人,哎……如此美人居然放著不用,真是可惜啊……」我搖著頭歎著氣,將似乎有點氣結而鬱悶的北冥慢慢甩在了後頭。
北冥軒武,一個讓我輕鬆又讓我畏懼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