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最後一天,大爆發,說今天收尾就今天收尾^_^)
第一次看恐怖片的人是怎樣的?我想應該就是隨風這樣的,害怕地不敢叫,噁心地不敢吐,因為他是個男人,而他的手卻緊緊地抱住我的胳膊,害得我睡著了又被他勒醒。
拖著疲憊的身體還要爬到宮裡去,因為斐崳提醒我,今日是喝解藥的日子,如果我不去,定然會讓對方起疑,為了最後的勝利,還是老實點為妙。
因為要入宮,不得不換上女裝,穿的是以前給上官做的一套淡粉女裝,簡單的設計,流暢的線條,她以前很愛美,幾乎每天都要換身行頭,還有好多新做的都來不及穿便入了宮。
我在皇宮門外徘徊了許久,也不知怎麼進去,上次出來忘記問他們要腰牌之類的。正想著,裡面出來一個人,光溜溜的腦袋上已經長出了短短的黑髮,是曹公公。
曹公公見到我就迎了上來「奴才參見……」
「免了免了,詔書還沒下來,我也不是雪兒公主,快帶我進去。」我佯裝很著急的樣子。
公公走在我的身邊,邊走邊說著,「公主殿下,您雖然還沒正式冊封,但無論老太后還是皇上,可都已經把您當作皇室成員,從五國會一開始,就邀請您參加,可沒想到……」
「哦……那些請柬啊……」我面無表情地說著,讓曹公公猜不透我的心思,「我出生寒微,這種大場面我一定會暈場,讓各國貴賓們看笑話就不好了,所以,還是……算了……」
「小人也是這麼跟太后皇上說的,太后和皇上也這麼想,因此,在五國會後,請雪兒公主入宮接受皇家禮儀培訓……」曹公公精光閃閃的眼睛含著笑意看著我,我也笑道「這是自然,讓太后和皇上費心了。」
曹公公不再言語,繼續帶著我前行。
經過一條九曲長廊,行走在池面之上,錦鯉就在腳下嬉戲,這裡我從沒來過。
遠處的亭台邊,上官正憑欄餵魚,淡淡的笑意,金簍的衣衫,身旁兩個小宮女正為她扇著團扇,她慵懶地將自己掛在欄杆上,原本如瀑的長髮綰成了某種髻發,襯托出她修長的脖頸。
她無疑是個美人,讓人看了心神蕩漾的美人。
她緩緩抬首,目光正好與我相觸,她的眼中滑過一絲驚訝,而此刻,我已來到了亭前。
「柔兒可好?」我問道。
她看著我點了點頭,正想說話,曹公公卻插話道「公主殿下,別誤了喝藥的時辰。」
我百味交雜地看了上官一眼,在彼此的沉默中離去,沒想到到最後,我連再見都沒機會說。
曹公公將我引進了一座樓閣,我疑惑道「曹公公,我不是來喝藥的嗎?」
「正是,藥已在皇上那裡,公主進去便可見到皇上。」
原來是他,如此神秘,一定有話要問我。
推門而入,是書樓。一排又一排的書架,讓人驚歎的數量,淡淡的陽關從窗戶裡撒入,給這些書包上了一層神秘的金色外衣。
「朕一直在研究皇妹的飛天燈。」拓羽的聲音幽幽地從上方傳來,我往上望去,他正坐在梯子上,手中正拿著一本殘破不堪的古籍,「讓朕百思不得其解,皇妹緣何要做如此之大的飛天燈?」
白燦燦的衣袍掠過,拓羽整個人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頷首道「回皇上,【虞美人】的節目名為天外飛仙,既然是仙,舞台自然與眾不同。」
「飛仙?呵呵……皇妹莫不是要飛天?」拓羽微勾的嘴角卻帶著認真,他注視著我,看著我淡然的表情。
「非雪是來喝藥的,請問皇上藥在何處?」我笑著,笑得陽光燦爛。
拓羽收起笑容抬手指向一邊,那邊有一張書桌,藥就在桌上。
我走過去拿起了碗,手腕忽然被人扣住,碗中的藥湯濺在手上,滴落下去。他緩緩俯身靠在我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吐在我的耳畔「東風為信,箭似飛星。」
我愕然,側臉看他,他的眼中滑過一抹驚喜「是你!果然是你!」
「什麼是我!」我轉回臉,掙脫了他的手,將藥喝下,「非雪告辭。」
胳膊忽然被他抓住,一股巨大的拉力將我拉回他的身邊,我腳下不穩撞在他的胸膛上「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幫我?」他忽然伸手從身後環抱住我,臉埋在我的頸窩裡,低啞道,「你快把我逼瘋了……」心慌了起來,這算什麼事?抬腳就狠狠踩在他的腳上,他卻沒放開,反而將我抱得更緊。
「你們在幹什麼?」顫抖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拓羽立刻放開了我,門口正站著上官,她煞白的臉上是憤怒,單薄的身體在門前搖搖欲墜。
我趕緊跑得遠遠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衫道「皇妹告辭!」扭頭就跑。卻沒想上官跑地比我還快,拓羽複雜地看了我一眼,便追了出去,到最後,反而只剩我一個人在書樓裡,傻愣愣地站著。
離開皇宮的時候,隨風為我撐起了一片陰涼。他走在我邊上沉默不語,我也為剛才的事獨自納悶。
看他來接我,就料到他剛才一定也在,問道「你剛才都看見了?」
「恩……」他沉聲點頭,眼睛看著地面。
「消息是你給他的?」
「恩……」依舊是一句有氣無力的回答,今天的他有點怪,莫非在為自己沒有「英雄救美」而內疚?
我撞了他一下胳膊「別為我擔心,我沒事,拓羽對我沒什麼歹意,只是他一方面想利用我,一方面又因為我幫他而感動,想幫我脫困卻又無能為力,整日活在自己良心的掙扎中,所以……」
「不是的,雲非雪,你想地太簡單了。」隨風緩緩停下腳步,站在橋邊,眺望著遠方的天空,「自古帝王身邊沒有幾個真心的朋友,身邊的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帶著目的,而你雲非雪卻是例外,你從不要求什麼,如果你是男人,那樣幫他便是肝膽相照,可如今,你卻是個女人。」隨風側過臉凝視著我,「拓羽的掙扎不是因為自己的良心,而是不知如何面對你,面對心中那份奇怪的,讓他不知所措的感情。」
他說完,幽幽地歎息了一聲,轉身而去。我愣愣地跟在他的身旁,開始消化他的話,思來想去覺得頭疼,最後還是把拓羽的問題拋出腦袋,反正以後也見不著他了。
飛天燈幽幽地漂浮在【虞美人】的上空,引來了不少路人好奇地觀瞧,一下子【虞美人】門前被擠的水洩不通。
錦娘和福伯眼看攔不住人,索性關了店,對於他們,我將【虞美人】留給了他們,我總不能這麼不負責任地拍拍屁股走人,讓他們從此生計沒有著落。
而院子裡,眾人已經換上表演的衣衫,福伯和錦娘正在檢查是否有什麼修改之處。
思宇一套嫣紅的舞裙,我十分邪惡地設計成了露臍裝,把思宇那個鬱悶的,我還色色地要給她赤裸的腹部畫上玫瑰,她立刻躲到斐崳身後。
斐崳是一身素淨的長袍,白色的衣袍上是淡淡的水鄉畫,黑色的長髮傾瀉在身後,飄逸中帶著俊雅。
歐陽緡是黑紫色的華袍,突出了他的酷勁和神秘,高高豎起的頭髮更是拔高了他的個頭,原本他就比斐崳高一個頭,此刻斐崳站在他身邊,簡直就是嬌小玲瓏。
唯獨遲遲未出來的就是隨風,更衣室的房門緊閉著,靜靜的房間裡透出詭異的氣息。我偷偷上前,大家和我一樣,趴在門外拚命將自己的眼睛塞進門縫,只見隨風拿著衣服就是長吁短歎,還不停地說著「我怎麼能穿這個……我怎麼能穿……」
我忍不住笑了,我給他設計的正是彩蝶紛飛的錦繡華袍,紅色的內襟稱上這花蝴蝶一樣的華袍突出了他的妖冶和魅惑,他這件衣服可是我們幾個當中最難做的衣服,光上面九九八十一的蝴蝶,繡姐們就費了三天功夫。
「哎……這要是穿出去,我一世英明何存……」
身邊的人開始竊笑,斐崳輕提袍袖,將自己雌雄莫辨的臉也深深掩起。
我用力推開了門,隨風正巧在寬衣解帶,深藍色的外衣退至半身,露出裡面白色的裡衣,因為我突然闖入,他一下子愣在那裡,即不穿上也不脫下,這要是女人,非讓男人立刻撲上去把這美人撕碎不可。
我走到他的面前,輕輕撫摸著他呆滯的臉「乖……這衣服很漂亮的哦,你又這麼美,穿上一定迷死人……」
他依舊木吶地看著我,粉嫩的臉頰開始泛紅。
我揮了揮手,斐崳他們立刻閃身進來,我們一起七手八腳地給他換上了衣服,推出門外。
隨風的美帶著霸氣,一身原本妖媚的華袍在他獨特的氣質承托下,反而除卻了妖氣,紅色的衣領從華袍裡凸顯,張揚著血腥的煞氣,而這股煞氣卻又被滿身蝴蝶的祥和之氣淡化,讓隨風猶如一位神秘王國的尊主,讓人敬畏。
「這……是小隨風?」思宇上下打量著隨風,繞著他開始轉圈。
我也被隨風的外貌所吸引,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若是帶上一個酷一點的面具,簡直帥呆了!」思宇的話提醒了我,無意中看見了斐崳和歐陽緡,他們也是若有所思。
是啊,他們的外貌太出眾,也太敏感,我們此番是逃跑,這若讓沐陽城老百姓,乃至各國使節看清我們的樣貌還怎麼跑。
轉眼正好瞟見飛天燈上的小妖,好吧,既然大家都是美人,乾脆做一窩狐狸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