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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我這面的幾個黑衣人,也甩出了暗器,朝拓羽和上官飛去。
完了,完了,成靶子了!
可出人意料的事發生了,拓羽忽然從身後環住了上官,腳尖輕點,就飛向了一邊,只聽見「汀」一聲,是暗器相撞的聲音,然後就是「噹啷」幾聲,幾枚飛鏢落在了甲板上,與此同時,侍衛大喊起來「護駕!」
刺客!護衛!原來我面前那些,是保護拓羽的,這讓我響起《黃金甲》裡的蜘蛛兵,也是這麼神出鬼沒。
緊接著,又是幾聲水聲,與那刺客一樣穿著的黑衣人,落在了甲板之上,一時間,喊殺四起,血液迸濺,也分不清是他們那紅色的腰帶,還是帶出的血花。
臉上一濕,面前那個侍衛已經被人割喉,腦袋就像沒有全部掰斷的甘蔗,掛在頸邊,讓人作嘔的鮮血漸了我一身,我登時嚇傻。
那刺客提著刀就朝我砍來,完了,死定了,忽然,他頓住了,眼神晃了晃,只這瞬間的遲疑,他就成了黑衛士的刀下鬼。
「好可怕!」水無恨在我身後大叫起來,拉著我一起蹲下,黑衛士見是我們,便護在我們身邊。
看著衣袍上的鮮血,感受著臉上的那一處冰涼,木吶地抬手,木吶摸了摸臉,木吶地看著手,然後,眼前一黑,我就載了下去……
臉上絲絲冰涼,就像那侍衛的血,讓我恐懼,讓我噁心,眼前猛然出現一個人頭,我大叫一聲「啊!」,被活活嚇醒。
「非雪,沒事吧。」耳邊傳來思宇的聲音,我晃了晃腦袋,讓不穩的視線聚焦,慌張地看了看雙手,雙手被思宇溫柔地握入手中「沒事了,擦乾淨了,沒事了……」
「沒事了……好……沒事了……啊!衣服!衣服!」我慌忙扯著袍子,思宇輕輕擁住了我,輕拍我的背「換了,已經換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沒事了,沒事了……」我趴在思宇的肩頭,心跳無法平息,終於,忍不住,我大哭起來,「思宇……嚇死我了……我要投訴!這算什麼狗屁一日游,一點人身安全都沒有……哇……破皇宮……」
「我也被嚇死了,夜鈺寒抱你進艙房的時候,你滿身都是血,當時他就要給你換衣服,還好皇上把他叫走了。」
「真的!」我看著房間,在自己家裡,「那真是太幸運了。」我擦了擦眼淚,漸漸從餘悸中恢復過來。
「思宇。最近恐怕要你陪我睡了。」
「嗯,太好了,又可以吃豆腐了!」思宇再次撲到我身上,東摸摸,西摸摸,真是受不了她。
上官沒有回來,據說受了傷,被留在宮裡,這可真是一個好機會。
晚上,斐崳給我送來了定驚茶,他看著我驚魂未定的樣子,心疼地皺起了他那好看的眉,看地我,反而捨不得,真怕他多皺皺,會皺出皺紋。
小妖今晚特別的安靜,躺在我的被單上,輕輕舔著我的手指,直到我的手不再顫抖。
僅管思宇睡在我的身邊,我能聽見她平穩的呼吸,也能感受到她的體溫,更能感受她的體重,因為她的睡相實在不咋樣,居然一條腿壓在我身上。
可是難以言表的恐懼,依舊讓我無法入眠,我好怕一閉上眼,就看見那半連的腦袋。
恐怖小說和電影,我看過不少,自己也寫過不少,但心裡都明白,那是假的,哪有這次給我的震撼這麼強烈?還是現場版,那人可是灑了我一身血啊!
望著黑漆漆的房頂,我開始發呆。
那時,那個刺客明明可以將我一刀斃命的,他為什麼遲疑?他的眼神為什麼瞟了瞟?除非他看見自己認識的的人,而且,那人還阻止了他殺我,雖然我當時嚇傻了,但我眼睛沒瞎,那一剎那的眼神交流,是跟誰?
當時那裡就只有我跟水無恨,自然不是我,那難道……後背泛起一陣涼意,是
水無恨!
如果是他,那整件事變得相當複雜,他為什麼裝傻?為什麼要刺殺皇上?為什麼卻要救我?水王爺也參與了嗎?
慢著,我作弊,我作詩,我的一切,在他眼前,從未掩飾過,甚至跟思宇在筵席上的那番對話,都沒有避諱他。
難道他也看上了我?認為我是一顆不錯的棋子?
嗡地一聲,我傻了眼,從這一刻開始,我就捲入一場未知的陰謀。所以,我決定,從明天開始,我再也不出大門,包括當作不認識水無恨。
「垮嚓!」一道閃電忽然劈過,驚了我一跳,窗外狂風大作,搖曳的樹影就像不散的陰魂。
心慌亂地跳著,總覺得今晚這雷很不對勁。
「唰——」窗外下起了瓢潑大雨。
窗戶被狂風帶著乒乓亂響,我只得起身關窗。
我探出身體,抓住那亂擺的木窗,忽然又是一道閃電,照亮了整個院子,眼前忽然有什麼東西飄過,我的心,登時停止跳動。
忘記了呼吸,只是慢慢地,木吶地,抬眼,然後,我看見在我們家的老榆樹上,掛著一個男人,水順著他神秘的輪廓,往下流淌,然後,我看見隨風飄揚的,正是那條猩紅的腰帶……
※※※※※※※※※
斐崳是第一次,那麼執著地留下一樣東西,這樣東西,就是掛在樹上的那個刺客。
「死了沒?」我傻傻地站著。
「差不多……」斐崳淡淡地點了點頭,忽然揚起一抹淺淺的笑,而我卻在那抹笑容裡看到一絲陰險,「所以我要救活他……」
猶如有萬隻螞蟻,爬上了我的後背,我忽然發覺,斐崳,就是我們那裡的「科學狂人。」
刺客慘白的臉上,毫無半點血色,氣若游絲,渾身血跡斑斑,因為雨水的沖刷,淡紅色的血水沿著床榻流下。
但這個刺客,無疑是個好看的刺客,不大不小的瓜子臉,略尖的下巴,緊閉的雙眼,卻有著長長的睫毛,睫毛上沾著水珠,只要稍微的震動,那些水珠便會滴落,挺直的鼻樑下,是緊抿的嘴唇,這個男人輪廓清晰,而且十分地骨感。
只一晃神,斐崳便已將男人的血衣脫下,扔入我的懷中,淡淡地提醒道「快去燒了吧……」
「啊……是……」我顫抖著抱著血衣,腿開始打顫,眼前的刺客,已經血肉模糊,根本找不到一塊完好的肌膚。
小妖不知從哪裡蹦了出來,嘴裡叼著一個罐頭。斐崳細細打量著男人身上的傷痕,就挽起了袖子。
從懷中取出一副手套,那是一副,白色的手套,我知道,斐崳討厭污穢,不過他現在的形象,離「科學怪人」更近了幾分,讓我渾身發怵,還是別看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