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偉一把推開孫玉,整整身上的襯衫,板著臉道:「去,哪涼快去哪,我性取向正常,你小子今後別來這套,雞皮疙瘩都讓你抱出來一麻袋,真搞不懂你腦子裡裝的是什麼?棉花啊!怎麼著你也是孫氏家族的未來繼承人,說話做事怎麼不顧及一下自己的身份呢?」
這個時候,郝偉的潛意識中開始有了身份概念。
孫玉點點頭,乖巧的就像女人懷中裡的一隻貓,低聲說道:「知道了老大,只要你肯教我泡妞寶典,我一定謹記你的教誨,好好改造,絕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這話一出,無痕和婉如的眼中的利劍再次射向郝偉,怎麼著,郝偉了不得啊,泡妞都泡出心得總結成寶典了,今後任由他發展下去,真不知要勾搭多少女孩子回來。
男人有魅力沒關係,對女性的殺傷力有限,畢竟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喜歡風度翩翩的男子,可是將泡妞當作一門學問來研究的男子,殺傷力絕對不可預知,在這樣的男子身邊有安全感才怪,青梅出院的可能性是百分百。
郝偉忙一把摀住孫玉的嘴,喝道:「你小子嘴裡就沒有個把門的,我什麼時候有泡妞寶典了,什麼時候說要教你?胡說八道。」
不可否認,郝偉現在還真的沒有總結出什麼泡妞寶典,這是事實,可是他說自己沒有答應孫玉教他心得,是撒謊,於是孫玉不樂意了。
「老大,你剛剛才說滴,雪兒嫂子,你要給我說句公道話啊。」孫玉很怕失去這樣一個名師指點的機會。
「雪兒,他說的是真的嗎?」婉如問道。
「是啊,雪兒,這可是關係到你今後幸福生活的大問題。你,可不要說謊。「夢無痕不愧是千年白狐,說出來的話都這樣富有煽動性,狡猾狡猾地。
雪兒看了一眼面色急得發紅的郝偉,低下頭小聲道:「偉哥沒有這麼說過。」
孫玉急了。眼睛瞪得比牛眼大,聲音中飽含著不平:「雪兒嫂子,你做人不厚道啊,天地良心……」他總算明白了多年以前,一位飽受女人摧殘的前輩的話:世上惟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郝偉牙咬得咯崩亂響,你小子這是來拜師學藝,還是來搗蛋地。靠,從前腳踏門到現在,為時不過三分鐘吧,你折騰的動靜未免也太大了。於是斷然喝道:「你給我老實點,叫喚什麼,媽的,這是我家!」
說這話時,他就一把拽住孫玉,死拉硬扯地將他拽進旁邊房間,抵在牆上。壓低聲音威脅道:「你小子嘴上再不注意,小心老子抽你,還他媽的想學藝,我看你他媽是來拆台的。」
「誤會啊。老大,純屬誤會,我明白了,該說地話我會說,不該說的我絕對一句也不說好嗎?你別生氣,你也知道我年齡小,社會經驗不足,犯錯總是難免的不是嗎?」孫玉厚顏無恥道。上過《時代周劉》的牛人竟然社會經驗不足,你說給王八聽,王八也不信啊。
郝偉無語,愣愣地看著孫玉,拍拍自己的腦門苦笑道:「強!你真強!我郝偉這輩子基本上沒服過什麼人,今天我服了你,不要臉能到這種程度,不簡單啊。」說完這話,他搖搖頭,回到客廳,看著三女苦笑道:「他沒救了,真的。」
婉如白了郝偉一眼,道:「你們兩個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這麼多天的接觸,婉如對雪兒那可是瞭如指掌,這丫頭剛才很明顯是說謊。
郝偉有些不舒服,一本正經地道:「不要拿我和他相提並論,那小子是神經病,百分百的沒有臉,我好像還沒到那種境界。」
「就是,我怎麼可能和老大相提並論,就他那境界,我學一百年也不行啊,」孫玉人還沒出來,就冒出這麼句話,看到郝偉的怒目而視,他又委屈道:「老大,我沒說錯什麼啊,我說的是事實,咱真地和你不是一個檔次。」
郝偉頗為無奈地看著孫玉,嚥了幾口唾液道:「得,不和你一般見識,我懶得和不長腦子的人說話,趕緊坐下吃飯,吃完後就給我滾,今後我不想再看見你!」
孫玉一臉無辜地看著三女,撓撓頭道:「三位嫂嫂,我剛才說的可是事實,為什麼老大還要怪我?」也不知道他是真沒聽見,還是假沒聽見郝偉的話,不過這幾句話對郝偉的打擊是很大的。
就在這時,山關百惠子從樓上走了下來,對著孫玉道:「請你放尊重點,看你得氣息,儼然已經達到二階二段,這麼近的距離再不濟也不會聽不到吧,我看你是來故意找茬地。」郝偉被人冒犯,讓她的眼中有些冒火。
忍者血液一般而言是和主人血液一起奔流的,對主人的侮辱,也就是向她們地臉上扇耳光,這是山關百惠子所不能忍受的,於是一股無形的殺氣立時遍佈客廳。
郝偉擺擺手道:「百惠子,不要胡來,這小子剛才是開玩笑,你不要當真。」
孫玉微微愣了愣,朝椅子上一坐,對著郝偉笑道:「老大的手下當真是高手如雲,兄弟佩服啊,嗯,不是高手如雲,是美女如雲,哈哈。」
山關百惠子咬咬銀牙,沉著臉坐到無痕身邊,眼睛死死盯著孫玉,那模樣像極了一隻盯著獵物的母老虎,說實話,這眼光著實厲害,孫玉暗暗有些心驚膽顫,眼神壓根就不敢和她正面接觸,郝偉心中大喜,好,總算有制住這小子的人了,於是給百惠子一個微笑,算作獎勵。
雪兒就坐在郝偉身邊,看到這一幕,湊到郝偉身邊,細聲道:「下次不要讓他再來了,他剛才的話說的真難聽。」
郝偉從桌子下面捏捏雪兒地小手,輕聲道:「沒有關係,咱們不和神經病一般見識。恩。現在是吃飯時間,過會慢慢說。」說完郝偉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孫玉,這種眼神讓無痕心中一顫,心中暗道:難道這個孫玉有問題。
孫玉不是神經病,腦子也不笨。因為他指出了一個非常明顯的紕漏,為此郝偉暗暗瞪了婉如好幾眼,怎麼做事的,這樣不小心。
「老大,我們只有六個人吃飯,為什麼要擺上七副碗筷啊?」這小子剛拿起筷子就冒出這樣一句話,眼中滿是疑惑。
郝偉瞟了他一眼,敲了敲桌子:「你小子話就不能少點啊,很明顯,是有個人沒回來罷了。真搞不懂你腦子裡想些什麼,不想吃就走,沒見過這樣囉唆的男人,靠,真像個娘們。」
婉如聽到孫玉地話,差點沒將到口的米飯吐出來,太疏忽大意了。雖說這碗筷早就擺好,可是路夕貝說那話時,就應該趕緊收掉一副才對,不過驚訝之餘。她又對郝偉欽佩不已,眼中的愛意更濃,好個男人,遇到這樣的情況毫不慌亂,面上連一點波瀾都沒有,太沉著了。
路夕貝聽到孫玉的話,俏臉就是一冷,雞皮疙瘩散落一地。天啊,露餡了,不過看到郝偉地反應,她又長出一口氣,虛驚一場。看到郝偉不慌不忙給自己的存在打掩護,她心中原有的怨恨,在這一瞬化作感激和欽佩,或許,這怨恨早就已經不存在了。
孫玉很不爭氣,剛剛說到他正常。可在這個小插曲過去沒有半分鐘,他又開始不正常了,起因就是一條清蒸鯉魚,怎麼說他也是一個知名人物,哪有將一條鯉魚。直接端到自己跟前獨享的,太沒有教養。
這動作一出,郝偉的三位准老婆眼中就充滿鄙夷,當然他們絕不會將這樣的目光射向孫玉,他沒有教養,咱不能沒有啊,怎麼說人家也是客人,要給他留點顏面。於是這種壓力便順理成章地轉移到郝偉身上,你說你好好的,怎麼和如此無恥的人攀上關係,這要傳出去,不丟你的人嗎?
郝偉無語,一臉無奈地看著三位老婆,我也沒有辦法,誰知道這小子這樣沒品呢?
孫玉當真是不要臉了,對著這條鯉魚哈哈大笑:「我最喜歡吃鯉魚了,黃山腳下的鯉魚最好吃,只是不知道這條有沒有那個味道,哦,這條鯉魚地嘴巴好可愛,簡直像極了女孩子的小嘴,「」
路夕貝實在是看不下去,站在這樣的男人身邊,真是噁心!她腳下一點就向樓上飄去,不過飛身而去的時候,她又回頭看了孫玉一眼,這動作,這話,好像在哪裡……
四女的忍耐力也是有限,這頓飯看來沒法吃下去了,再吃估計就會吐出來,於是一個個藉故離去,諾大的飯桌上只剩下郝偉和孫玉。
郝偉看了看埋頭瘋吃的孫玉,再一次敲敲桌子,面容極為平靜:「你小子地戲也演完了吧,說吧,今天到這裡來,到底有什麼事?」
孫玉見郝偉發話,趕緊用餐中布抹抹嘴,笑道:「老大,你真厲害啊,手底下竟然有三階二段的高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老大的修為應該已經到達三階,並且比那個叫做百惠子地修為,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嗯,還有無痕嫂子,我竟然察覺不到她的一思靈氣,絕對的深藏不露,高人,高人。」
「不要拍馬屁,就憑你那二階二段的修為,當然不會察覺到我和無痕的真正實力,這是正常的,不過你今天來,好像不僅僅是來探探我的底吧?」郝偉點燃根煙說道:「當然也不是拜師學藝,有你小子這樣拜師學藝的嗎?除非你是神經病。」
孫玉苦笑一聲,眼睛茫然地看著樓梯,彷彿下了好大地決心歎道:「老大,你說得很對,哪有像我這樣拜師學藝的?唉,一切的一切,都是緣分犯滴錯,十七年前我不應該去飄渺峰,不應該去的,否則我的生活也不止於此。」
這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一般人聽到這話很快就會如墜霧裡,不過郝偉不是普通人,他深深吸了一口煙道:「你看出來了?」
「能給我根煙抽嗎?」
郝偉丟了根過去道:「煩惱的時候,喝酒會讓人更煩惱,而抽煙就不會,我不知道你們曾經有過怎樣的過去,只是想告訴你的是,她已經死了,想也是徒勞。」
「歐陽蓉蓉是死了,可是路夕貝沒有死,哈哈,你的說地很對,她是死了,因為死和生對我而言已經沒有什麼區別。她已經忘了,忘了十七年前的相遇,已經記不得當年那個怪怪的小男孩,記不得那個見到她眼睛都發直的小男孩,記不得我和他爺爺在小竹屋中吃飯的一幕,那一幕和現在的很相似,只不過物是人非罷了,咳咳……」
孫玉很明顯不會抽煙,說這話時,他咳嗽了好幾聲,眼淚伴著抖動流了出來。
郝偉沉默,就像是擺放在萬年古廟中的神像,沒有一絲表情,只是遞給孫玉一張面紙道:「哭吧,男人哭吧不是罪,哭出來好過一點,但是,你是個爺們,別太脆弱了。好了,現在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看出她是路夕貝的?」
「剛見到她時,我就開始懷疑她是,但是不敢確定,可是到了今日,我已經確定她就是路夕貝,因為我們孫家的看家秘法就是音波大法,修為達到一定程度的話,不僅可以千里傳音,更能將方圓百里之內的談話聲盡入耳中,她的話正好被我聽到了!哈哈,所以我才這樣做,這樣說,可是她已經記不得了,還不肯出來見我,她已經忘了,而我還在傻傻地等她。」孫玉搖搖頭,眼中的感情很複雜,是傷感,同樣是別離。
郝偉站起身來,轉了轉脖頸道:「原來如此,看來我和劉軍、李孟良的談話,你聽得也是很清楚嘍?」
孫玉看了一眼郝偉道:「當然清楚,我知道當你接手天龍幫的產業之後,和華山派對著幹,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
郝偉滿意地看了孫玉一眼,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有的時候我需要錢,你是知道的。」
「我有很多錢,我可以幫你,找到一個對味的人很難,而你就是一個,偉哥,我當你是個可以結交的朋友。當然,作為商人,不追求利潤是不可能的,同樣幫你的話,我相信你可以為我帶來不小的利潤……」
孫玉眼裡的淚水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笑容,他的話很直,和郝偉這樣的人說話,沒有必要遮遮掩掩,大家都是爽快人,爽快人做事不需要遮掩。
孫玉眼中的真誠,就像一縷春風送進郝偉的心田,很溫暖,就像春日的陽光,讓人有一中酥軟的感覺,郝偉次找到這種感覺,十幾年來的次。
能帶給你這種感覺的只有一種人,他們的名字叫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