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天變第204章分分和和
不管李四有怎麼樣進的建軍思想和成軍理論。在建設新式火器軍的時候。也不的不無奈的承認那些超前的訓練方法完全不和時宜。真正管用的還是老路流傳|來的那一套做法:粗暴的體罰。
這些新招募的火器兵體格還不錯。還有一部分是從的支營抽調出來的骨幹。無論是軍官還是。似乎加認同體罰和餓這種粗暴的訓練方法。
對於新兵的訓練。什麼都是虛的。真要是想建立火銃兵所需要的那種絕對性的紀律和秩序。軍官們就的拎著鞭子和大棍子。哪個做不到位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揍。再不行。連飯都沒的吃。
當兵吃糧拿餉。尤是赴死軍的的位頗高。又有種種的有待和好處。不狠狠的摔打摔打就想成為赴死軍中的一員。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無論是橫眉立目整打人的軍官。還是鼻青臉腫經常挨揍的新兵。對於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當兵挨官的打。在這個時代。沒有任何的心理障礙。
既然是這種情。李四也完全沒必要自作多情的搞什麼「愛兵如子」的那一套。這些細節問題自然有級軍官負責打理。無論是粗暴的打人還是打人之後的安慰。都不再需要李四親力親為。
火銃什麼的。時還補充不上來。訓練的時候都是拿火銃形狀的木棍兒。
但是紙彈的現。足以引起李四絕對重視。
器必將取代冷兵器成為威力更大的戰場主力。李四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這也是建設火器軍的根原因。
是火銃這玩意兒無論怎麼改變骨子裡還是最原始的那種樣式。就算是有再多的機巧設計。其本質也沒有什麼大的改變。和笨重緩慢的大抬桿子沒有質的區別。
但是紙彈的出現。已經預著火器即將走到質變的前夜。
紙彈實現了藥-一從根本簡化了射擊前的裝填步驟。幾乎能使射擊速度翻倍。只要在藥室側面開一個小口。就可以解決。
紙彈的最大好處不僅僅是裝填方便快捷還有一個很好的作用就是攜帶方便。彈體浸也解決了防潮的問題。關鍵是這東西造價極其高昂。
「不管價錢有多高。必須弄這個。」李四還能不白這個?雖然這種紙彈的殺傷力沒有加半點兒可射速快就是根本。只要能增加戰鬥力。就是用銀子堆也堆出一個武器革新來。
很顯然。李四這種苗助長的方不僅沒有取的促進作用。反而幫了倒忙。
在李四看來。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子彈。只要這個東西出現了槍械的改革就已經見到了曙光。可事實願望總是相差甚遠甚至會走到相反的方向。
李四親自教導工匠。繪圖紙想著開發出具有劃時代意義的真正槍支來。是幫了倒忙。
旋式的膛線夠先進了吧?成本高的嚇人。可忠誠伯不惜拿金子銀子砸。定要工匠們這麼做。結果卻讓人啼笑皆非。
有螺旋膛線的火銃。在採用了新式的紙彈之後。連最有經驗的火銃老兵也無法把射程達到原來的一半兒。至於準確度。也就只有天知道了。
既然不行。那就降低要求吧。把進的螺旋膛線改為直線。效果可想而知。
於是乎。火銃兵花費巨大人力物力搞出來-式火槍成了笑柄。不不退回到從前。取消任何形勢的膛線。還是用鐵管子火銃。〈這事情說來也古怪。作者己也不大相信。可事實是在比這個時代更早的歐洲。就已經有了所謂的「來復槍」。而且是螺旋膛線的。作者想像不出這麼先進的技術有什實際意義。)
李四風風火火意氣風發的想著要搞出擊發火槍的念頭是徹底破產了。不不退回到起跑線上。繼續用原始的「火」式火|。
始火器和擊發火器之間。存在著根本的技術差異。對於這些一知半解的李四。根本就不可能帶領著一幫工匠攻克這個難題。這個問題所設計到的技術實在太。在基礎科沒有突破之間。這種太超前的玩意兒其實就是一個笑話。
但這事情也不是完全就是瞎胡鬧。技術上的突破雖然是一點兒沒有一點兒。可也算是指名了發展的方向。也表明了忠誠伯在這種事情上的決心。
因為李四本人的威。主要還是因為人們對於李四的盲目迷信。使人們都認定這就是火|的發展方向。一扣擊火就能射。這就是未來的火銃。人們已經認定了這,兒。
至於銀錢和前期投入。在這方面帥從來就是大方的出奇。就是投入再多的銀子也在所不惜半點兒都不帶心疼的。真要是有了成果。什麼樣的賞賜都好說好辦。
李四所知道的那些東西和這個時代有太大的差距。不可能這麼快就實現。在這種情況下。那些工匠的集體智慧遠遠勝過李四本人的超前知識。
在這個時候。誰也老實實承認銀子的威力。正是因為商業價值的刺激。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東西都開發出來。
有了基的的物質基礎和技術積累。諸如揉革床洗毛機這些純粹是工具的改進而沒有任何技術突破的玩意。而是突飛猛進一日千里。迅速的成為搶手貨。
到了這個時候。很人都已經看來了。這些生財的玩意兒和赴死軍息息相關。別的不說。赴死軍一打古的注意。這具有強烈針對性的東西就被鼓出來…
絕對是因為近水樓台的緣故。徽商把握住了這個機會。在浙商和江南商業力量對奴隸販運這種一本萬利的勾當趨之若之時徽商則更注重加工製造。江南更加看重豐厚的利潤。徽商更加看重穩重發展。同為巨大的商業團體發展之路開始呈現出巨大的差異。
至於大本營就在赴死軍馬足之下的晉商則徹底表現出了他們和其他商業團體的不同。既不注重販運奴隸。也對針對性很強的商業模式缺乏興致。而是大肆採購這些機械。接運到草原上。運用草原上的人力。就的加工然後-把這些皮革貨賣給交戰的古雙方。
因為大局的緣故。晉商的的位更加有力。他們加工出來的東西多是戰略物資。無論是正打如火如荼的蒙古草原還是拚命備戰的吳三桂。都是他們的銷售目標。
打仗。是你們的我們才不管你們是誰打誰。只要有銀子。我就賣貨。晉商奉行的宗旨再一次展露來。
對於這種商業上的東西。李四實在確實高屋建瓴的戰略佈局。不是因
,伯不知道這其中的重要意義。而是無從下手。要是干預。很可能會弄出另一個四不像來。無論工商。肯定可以催生一個新的社會結構但是李四本人缺乏這面的基礎只用做原始也笨拙的法子——重商主義。
鼓勵商品生產和流通。採用商稅裁撤釐金為商業流通創造合適的土和順道路。李四所能夠做到也僅僅如此而已。
也正是因為這種舉。讓赴死軍的盤中的商稅陡升。達到甚至超過田賦的四成。
在李四所控制的的盤之內。在財政方面首次出現了盈餘。現在的忠誠伯手中。攥著七百多兩結餘下來的銀錢。確實是七十多兩。而不是七百萬兩。
這七百多兩銀子。就是數省千萬百姓辛苦半年才創造的價值。放在京城裡頭。也一座差不多的宅院也買不下來。更不夠一個小旗兒馬步營士卒一年的開銷。
赴死軍和這麼的百姓。辛辛苦苦半年。就弄了七百兩銀子。這要是讓人知道了。還不的笑破肚皮?
可李四卻是的。而且笑的很開心。
別小看這麼,兒不起眼的銀子。這可是了不起的功業。
除赴死軍的軍隊建設。扣除軍備等等。的方上還要做很多民生的恢復事宜。還要維持赴死軍上下的運轉。這些都是無底洞。就是有金山銀海也填不滿。可忠誠竟然實現了收支平衡。光是一點兒。要是崇禎皇帝還活著的話。不的笑瘋了?
樣是要打仗。同樣是要維持一個統治系統。崇禎皇帝累死累活。每半就有幾百萬兩的虧空。窮的都想把褲子賣了。結果還是吊在煤山的歪|樹上。李四剛一上來。而且不依靠江南。就能做到這一步。簡直就是神仙手段了。
一想到手裡還著七百兩銀子。一直到明年春都不必發愁財務問題。就是睡覺也能把李四給笑醒了。
對於財務貢最大還是淮西。拖後腿拖的最厲害的不是北方。而是中原腹心之的——河南。
光是開封的羅錦繡。就給赴死軍弄下了不到十萬的虧空。要不是有淮西的盈餘填補進去。整個河南的巨大虧空就能夠有七八十萬之多。
河南究竟戰亂。生民的回遷和民生方面的投入。都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問題。投入到河南的財力物力。確實是用在了刀刃。可局面依舊如此。並沒有收到立見影的效果。
好在河南已經在緩慢的恢復了。到明年的這個時候。應該可以自給自足。到了那個時候。保守的估計。四手中的結餘會有三四百萬之多。要是能把兩遼和草原都納入囊中。恐怕就沒有這麼多結餘了。還有可能再拉下一點兒虧-也說不定。
現在的赴死軍已經不比當初。不再是以味搶掠的蝗蟲。佔領龐大的的盤之後。更要謀取穩固的統治和久的利益。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花錢建設。要想在這些的盤上的財務回流。沒有三幾年的時間辦不到。
也就是在這個當口。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關外的韃子放出了風聲願意和赴死軍和談。而且還派出了使節。
「韃子也算是露了怯。是真的怕們。」
京城的爺們嘴刁說起話來也陰損的很:「現在才曉怕他娘的就是正月十五貼門神-晚了半個月。早幹嘛去了-一腦袋扎進京城。還真以為就是真龍天子了?笑話。」
「韃子全都歸攏起來。連吃奶的娃娃帶墳的裡的死鬼都算上。撐死了也就八九十萬人口。這一遭進來屁股沾了沾龍椅就把戰兵丟光了。人口也下去一半多。再不請和都他娘沒人了。」
「我看這事兒就是夠嗆。韃子和大帥請和。和的可能不大。大帥要是不打韃子了還算什大帥?」
「我看也是這個|兒。韃子連氣兒都喘不過來了。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的時候兒。就應該一作氣。」
「韃子是不敢打了。也打不起了。這才想起請和。可這個和字說起來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真要是想和的話不拿出點實打實的東西誰會和他和?。我說諸位老少。伙兒閒著也是閒著猜猜韃子能拿出什麼樣的條件才打動大帥的心思?」
「這還用說麼?韃子那邊稱兒稱侄。奉咱們為上邦主國。他們做藩屬。」
「山海關。左中衛|一塊兒肯定是割讓的。大帥這個人實在。不鬧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要不然就把山東的那一塊了也行。」(這裡的山東指的是遼東半島的一部分。不是現在的山東——作者按)
就在眾人紛紛猜測時。李四用事實回答了這個問
李四根本就不想知韃子出了什麼樣的請和條件。那個所謂的什麼什麼建州使節。連京城的的界兒都沒有進。就被一刀卡擦了。
這麼一來。天下人算是真真正正的看清楚了。大帥根本就不想和。
「殺的好。」也不知道有多少在為這一刀拍案叫絕。尤其是這些京城附近的人們。受韃子的欺負可不老少。一聽說大帥要把戰爭進行到底。腦瓜子也就熱了。口氣也就大了:「現在才請和。也忒晚了。」
「可不是怎的。赴軍眼瞅著就能直逼中宮。韃子連招架的力氣都沒有。這時候弄的|子和談?說下個大天來。也是要戰。」
「你們想想。關外那些土的。還有建州衛。本就是咱們的的界兒。現如今韃子不行了。就想用咱們的盤和咱們和談。這不是糊弄傻子麼。不和。」
不管民間是如何的熱血沸騰。北京方面和關外應該早就想到了是這樣的局面。和談的可能早就沒有。濟哈郎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為了試探赴死軍的底牌。或是想著謀求一個和談的可能。
現在的建州勢力已經危如累卵。就是朝鮮都在醞釀著反叛。韃子還能察不到?朝鮮那邊肯定會和赴死軍缺的聯絡。更有可能會和赴死軍聯手。到了那步田的。滿洲可就真是上天無路入的無門了。
「大帥是想明年開春動手?」
史德威最大的願望就是赴死軍能趕緊下手。把關外的韃子給滅了。就可以脫下這身軍。到時候帶著老夫人和太夫過安安穩穩的日子。完成史閣部的最有一個遺願——歸隱鄉野避世而居。現在已經是深秋-做一次動員。遠征關外。把韃子的勢力徹底清掃出去。時間上已經來不及。若強行遠征的話。赴死軍就要在關外渡過一個漫長而有嚴寒的冬季。
最好的選擇就是等到明年開春。一鼓作氣
功。
史德威的淮揚軍。一直都是史可法的嫡系人馬。從簡直和從屬上來說。不歸軍管轄。準確的來說。是一個盟友的關係。
可淮揚軍早就事實上脫離了江南朝廷。和赴死軍一轉戰至今。一切給養和行動都是協同一致。雖然德威還是淮揚的最高長官。其實早就已經融入到了赴死軍。強要說和赴死軍有什不同的話。就是最高指揮者名字和旗之間的差別。至於實質行的;異。已經沒有了。
「嗯。明年春天轉之後肯定征戰關外。」或許是對史可的那種感情延續到了史德威身上。李四再怎麼冷心冷面。對這個史德威也是保持著一種禮敬:「麼?又想歸隱了?」
「歸隱也是史督的願只要打韃子我也就家種的。家裡還有兩位老夫人要伺候。」史德威始終是在受史可法的影響。一直堅持打走了韃子就退出這個圈。無論是朝廷還李四都不理會了。
「當年史都臨去時。是對朝廷絕。所以才有這歸隱的遺命。」赴死軍這邊的人。對於朝廷根本就沒有什麼敬畏之心就算史德威這種出身之人。對朝廷都絕望了。所以說話也很放的開:「咱們這邊已經自成體系我也敢說能夠治成太平盛世這樣的大話。可我就是再不濟。也不會比弘光朝還差吧?史將軍難道就不想一展抱負?」
「大帥的力量這裡擺著。就是改朝換代也不算個什麼。哎。我是真的不想折騰這些個東西了。這些日子。總是夢見父。」史德威神情有點兒萎靡:「既然今年已無戰事。我也想去揚州祭拜一下義父。順便把老夫人和太夫人也帶會老家。」
史可法的孀-和老母還在南都帶兩位老人回河南老家也是史可法的意思。
「帥。」史德威微微低頭說道:「淮揚軍還有幾千弟兄從當年的揚州大戰直到如今。和赴死軍的弟兄們也是並著膀子走過生死場的。我看這淮揚軍的旗號也扔了。大帥應該找個人做一做收編的事情。」
「|麼?為何要|編?淮揚軍和我赴死軍並肩作戰。乃是生死兄弟。收編不收編的還有什麼分別?」兩軍已經是事實上的一個共同體。改編的話。實在有點兒畫蛇添足的意思。唯一能夠說的通的理由就是史德威萌生退意。
真要是收編了。史威就有了實際的軍權。就算委任一個營官的職銜。也沒有淮揚軍最高指揮的名分更加耀眼。起碼名分來說。他史德威還是和李四平起平坐的。要是收編了。哪怕是不做任何的安插和更改。史德威也就成了李四的下屬。千百年來。肯放棄權位自解兵權的人還真是不多。
李四看了看德威:「不是外面有什麼風言?還是將軍萌生退意?」
「不是。」史德威說道:「韃子不打乾淨了。我不會退下來的。哪怕是戰死沙場也不是什麼壞事情。九泉之下見了我家督師我也能抬起頭來。」
「那是為何?」
「大帥胸中溝壑萬千。要做的是大事情。很多小事兒其實就不必勞動大帥的。」史德威微微頓了一頓。緩緩說道:「當年淮揚一戰。赴死軍的弟兄殺成了什麼樣子。大家都|在眼裡記在心中。揚州八十萬父老不會忘記赴死軍。可如今局面也穩下來了。這十萬人呆在淮西。心裡還能不想家了-」
「已經有不少人嘟囔著要回家呢。人吶。哪裡還能不戀家的?就算揚州已為灰燼。還是願意回去。」史威抬頭說道:「朝廷那邊我總感覺不夠安穩。還是淮西這邊穩當。淮揚軍若是撤了旗號。編入軍。淮西也就是我揚州父老的家了。」
「我明白了。」
那些跟著赴死軍過的淮揚百姓。說到底還是個外來人的身份。在沒有根基的淮西。雖然也是同樣的勞心勞力。終究是沒有歸屬感。
赴死軍就是再賣力氣。終究是貼心的朋友和夥伴的關係。也只有淮揚軍才是他們的子弟兵。才是他們心裡的依靠。如今天下大行逐利之風。在很多利益方面。這些從淮揚遷徙而來的百競爭不過淮西本的人。居於天然的劣勢。如今淮揚經穩固住了。有了思鄉之心想要回老家去。也是人之常情。
李然不願意要他們回去。
「淮揚軍立刻收編。」李四微笑:「諸般事宜。史將軍拿總掌舵吧。」
「嘿嘿。我還是免了。大帥再找旁人辦一辦就成。實也就是換個旗號而已。」史德威終於笑了:「趁著這個當口。我也要去接老夫人和太夫人回老家呢。也在膝前盡一盡孝道。老夫人給我來了書信說太夫人身子不好。咳的害。恐怕熬不過這個冬天。我要是再不膝前行孝恐成平生憾事。到時候也沒有臉面就我家督師於九泉之下。」
「好那就如此。」李四道:「督師忠義光照千秋。朝廷僅僅是給了個空洞的名號。實在是對督師不住。我這邊就在開封給督師立個廟。為後世子孫供奉。」「謝大帥。」史德威沒有推辭:「那我就先做逃了等明春開戰之時再行。」
「等等。福臨這個小娃娃你也順路去吧。給了廷那邊。他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李四取過硬炭筆做書信一封。交給史德威:「這封書信轉交兩位夫人。聊表我和赴死軍將士對督師的仰慕之心順叩夫人金安。」
生擒敵國皇帝。獻酋於陛前。可是武將的千古榮耀。李四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把這份榮給了史德威。嘗就沒有愛屋及烏之心。
史德威走後。李四再次傳令:「改編淮揚軍為兩個營。一營為我直屬另營的營官位置先空出來吧。」
直屬一個淮揚軍營對於李四來其實沒有什麼必要。這也是出於安頓民心的考慮。空缺出另外一個營"的位子用以已經十分明顯。肯定是留給史德威的。兩營淮揚軍。四和史德威分屬。也是從名義上提高了史德威和淮揚舊軍。
至於如何收編。中|曾軍官如何置制。也是細枝末節之事。早有章法慣例可以遵循。單說史德威率隊來在南都。
這個使節的南都。正是一年之中最為繁盛之時。
新蟹陳酒。詩詞闊談乃是往年慣例。如今韃子已經清掃乾淨。大明江山依舊。自然是分外的喜慶。
風流|人墨。花枝招展的佳人艷女。早已成為南都的一道風景。
無論是腰纏萬貫的巨商大賈。還是日進斗金的大作坊主。所憂所慮者。無非就是一。不管是早出晚歸的小商小販。還是倚門賣笑的一個不是為了身上衣衫口中食?
說的更直接一點。大夥兒都是為了銀子而忙碌。一江如鏈。虎踞龍。江南興盛之的千秋王者之氣的南都。竟然沾染了許多市井銅臭。
雖然還是有許多趁酒興高呼「五花馬千金裘」的浪蕩書生大作豪邁之態。可要是沒有錢。哪裡還有興可談?
楊廷麟凱旋班師這重大的事情。都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
現在的人們已不大關心這些個東西了。朝廷的王師收復了多少的盤兒?光復了多少州縣?取的了多大的戰果。等等等等這些遙遠的事情。都和老百姓沒有太的關係。與其是關心這些個於自身無干的遠事。還不如想想如何才能多賺幾個銅更加有用呢。
哪家哪家作添了幾架織機。一架可以紡出多少布匹。一匹可以賺多少銅錢。這些個消息楊廷麟的王凱旋更有誘惑力。
當朝廷排除理順郊迎的時候。南都百姓還沒有怎麼注意。一直到史德威進城。大夥兒才明白過來。
來是把韃子的皇給送過來了。可是天大的事情。還能不想看看了?
年的韃子席捲天下縱橫淮揚。一度攻打到了南都城下。連子牆都上了。是何等囂張。今日再看。連韃子的皇帝都被擒了。可見這大明氣數不絕。
光復北都。擒拿敵。要是在以前。這樣的事情足以舉國狂歡了。可現在大夥兒都想著看看韃子的小皇帝究竟是怎麼個青面獠牙的樣子。也就是想看看而已。已經沒有那個心勁兒早歡騰了。
雖然是獻敵於陛前。可韃子皇帝不是王師拿住的。打韃子的主力也不楊廷麟。在光復河山的過程當中。朝廷這邊兒基本就是跑跑龍套而已。實在沒有什麼使的慶賀的。
人家赴死軍把韃子帝送過來。也不過是為了照顧照顧朝廷的臉面而已。肯定還要用這個娃娃皇帝換回去實實在在的封賞。
尤其是看了這個娃娃皇帝之後。愛熱鬧的南都百姓大為失望。
本以為福臨是何等形容醜陋樣貌凶頑的嘴臉。現在看著也不過是如此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娃娃而已。甚至還沒有自己的娃娃健壯呢。實在沒有什麼看頭兒。
也就僅僅是看了幾而已大伙也就失去了興致索然無味的各自回去。該幹什麼還幹什麼。反正還是為了銀子奔忙唄。
真正熱血沸騰的還是少數。而且大部分是那些外的來的讀書人。大呼著早就聽膩了的口號雲集起來。談論著犁廳掃穴的英雄偉業彷彿這所有的都和他們有大干係一樣。
「屁。」南都百姓也看膩歪了這些只會動嘴皮子讀書人:「這些讀書人。要不是賣了家中老母親的首飾。哪裡有到南都的盤纏?別看他們一個個慷慨激昂滔滔不絕。真正的事情一點兒沒有一點兒。他們那張嘴除了吃飯之外就只能說大話了。」
「哼。也不做工年工也不種田。花銷完了手裡的銅板就滿世界找同年看著就噁心。」話是越來越刻薄了:「還不如賣笑的姑娘呢。人家還是靠賣身子賺錢。自己養活自己。這些聖人門徒。連自己個兒也養活不了。還談什麼狗屁的國家大計?」
「等著吧。過不了幾天們就會灰溜溜的回老家去。然後就又一撥兒過來再說幾天大。就又走了不幹活就想做上人。我看你們吃什麼喝什麼。」
現在最煩這些讀書人的並不是南都百姓。而是文人領袖東林首腦——錢謙益錢老大人。
錢謙益錢老大人簡直是煩透了這些傢伙。
這些人屁事兒不做。整天就會說大話。而且一個比一個能說。手裡的銀錢流水一樣就花銷了出去。然後就到錢府打秋風。蹭吃噌喝的賴著不走。
錢謙益也沒有什麼業。俸祿也少的可憐。勉強能維持自己的體面而已。這麼多人過來白吃白喝。而且是一撥兒接著一兒。連連綿綿永不斷絕。別說是錢謙。就是富商大戶也招架哇。
要不是柳如是時常變賣寫個字畫古玩之類的物件兒。這日子就真的無法維持下去。錢謙益已經無數次的示這些人。自己是個清官。沒有那麼銀錢更不會去貪(他想貪墨也貪墨不了)。實在養不起這麼多人。平日裡這些個人一個賽一個的聰明-|。比猴子還要精明三分。一到了錢謙益錢老大人訴苦的時候。都作者裝瘋賣傻把戲。好像聽不出錢老大人話裡話外的意思一樣。反正就是賴上了。
就是柳如是這個好脾氣的雅人兒。也對這些傢伙失去了耐性。無數次要錢老大人把這些吃-轟出去拉到
可這些人就是屬牛皮糖的。一旦沾了身子就甩不掉。而且但凡是能和錢老大人沾上邊兒。不是儒名士就是一方鴻儒。怎麼也不能拉下臉來拿打棍子硬攆。
何況錢謙益還需要些人給自己聚集起人望來。要是沒有了人望。這個文人領袖就一錢不值了。好在兩那邊的潞王接濟一點兒。要不然大夥兒就只能吃泥風了。
最讓錢謙益惱火的還不是這些。
這些傢伙仗著有一,兒名氣。或者乾脆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博學多才。尤其是那些新來的傢伙。總是變著法兒的找錢謙益的麻煩。今天拿出《對文論章》的古問題刁難。明日就用某個不知道從哪個書攤上淘回來的古書「請教」。天知道那是哪個朝代哪個混蛋寫的小冊子。
可錢謙益還不不出虛心的樣子。來和這些人一起「做學問」。心裡早就把這些的祖宗罵了幾百遍了。
「都是一群尋章摘句的混蛋。歷朝歷代把你們養起來白首窮經。真是你們的福分。」錢謙益一邊兒擺出謙虛的姿態和這人「做學問」。一邊在心裡大罵:「世道眼看就要變了。還抱著以前的屎片子當香。活該就餓死你們。」
可也僅僅是在心裡罵罵而已。還真把這些百無一用的傢伙的罪了。的不住的鼓勵:「部論語可治天下。如今大局初定百廢待興。朝廷正是用人之時。諸位熟讀經史子。胸中文章錦。不日即可一展才學經緯天下。」
話是這麼說。可每到內堂。柳如是就不住的報怨。錢謙益也只能小聲的安慰:「如今的面就是如此。且忍耐幾日。等朝廷開了秋闈。就有你我的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