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林城裡,燈火闌珊,點點火光在平常百姓家中淡如星輝。一閃一閃的,十分好看。眼下雖然面臨著外敵侵擾的憂患,但過年的氣氛卻絲毫不減。買年貨,寫門聯,剪紅紙,隨處可見人們忙碌愉快的身影,這北國重鎮,呈現出一派安詳溫馨的氛圍。
躺在暖和柔軟的床上,李月軒貪婪的享受著這久違的舒心。房中碳火燒的紅彤彤的,把整個房間襯的如朝霞一般艷紅,隱射出一種旖旎的色彩。
黛紅玉剛沐浴而出,光潔如玉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芳香。她只披了一件薄薄的絲衣,婀娜動人、豐滿窈窕的身軀在霓紅的火光下漸影漸現,讓人氣血噴張。
李月軒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床頂的帳子,恬靜的如無人的夜空下,獨自一人昂望天空。只是那分恬靜閒逸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
「月軒,在想什麼?」黛紅玉盈盈走到床邊,豐滿誘人的嬌軀投射出一道好看的影子。李月軒微微側目,愣了愣,淡淡笑道:「沒什麼,快上來,穿這麼少,小心生病」
他把被子掀開一個小角,黛紅玉如只小貓兒似的,輕巧的鑽了進去。兩人依在一起,黛紅玉緊緊摟著他的健腰,臉蛋兒輕輕貼在他的胸膛上,嘴角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李月軒感受著黛紅玉的嬌軀那柔軟豐腴的觸感,手立馬就不老實起來了,他一手覆在人家豐滿挺俏的胸脯上,一手摟在腰間,輕笑道:「幾日不見,姐姐這裡又大了一些喲」
「討厭」黛紅玉秀目泓然,雙頰生暈的嗔了他一眼,卻是由著他的手在自己身上作怪。
她的臉蛋兒在李月軒蹭了蹭,身子往裡面貼緊了些,輕聲道:「剛剛在想什麼呢,有心事麼」
李月軒搖頭微微一笑,眉宇間展現出的風采極是動人,他輕輕舒了口氣,略略有些憂傷,道:「姐姐,如果我當時沒有在杭州出現,我與你和月兒便一生也不會相見吧?」
黛紅玉微微一愣,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不解道:「若是你沒有在杭州出現,姐姐和月兒一生或許不會與你相見,但以月軒之才貌,恐怕數年之後,便可名動天下了,到時候姐姐也會知道的」
「那如果我沒有從家鄉來到大明呢,如果我就沒有出現在大明呢,你們就不會知道我了,也不會遇到我了,是麼?」
「月軒,你今日是怎麼了?」聽到李月軒這麼一說,黛紅玉心中不由一驚,看著他一時滿臉的擔心。
李月軒黑亮深邃的眼睛略略低垂著,雖然經過了那麼多事,他已不再是那種容易傷感的少年了,但他眉宇間透發出淡淡的憂傷卻分明昭示著他,滿懷心事。
他沒有回答黛紅玉的話,默默不語,眼眸凝視著床角,一眨不眨,彷彿那有整個世界的繽紛多彩一樣。
黛紅玉心頭一緊,擔憂道:「月軒,你今日可是有煩心的事?」
「沒有,沒有,只是有些想家罷了」李月軒淡淡一笑,任誰都看的出那笑容中的思念和無奈。
黛紅玉一聽,怔忡了片刻,如花的嬌顏上忽然一笑,嗔怪道:「姐姐還以為什麼事呢,不就是想家裡的幾位嬌妻了麼,哼,現在跟人家在一起,竟然想著別的女人,真過分」
李月軒如何不知黛紅玉擔心自己,才故意這般打趣,只是李月軒所說的家,黛紅玉卻是想錯了。他的家裡有一個整天逼著他學習各種軍事知識的爺爺,有一個整天用部隊化管理要求他的父親,還有漂亮溫柔的媽媽……那才是他的家。
李月軒微微一歎,每逢佳節倍思親,看著別人喜笑顏開的準備著過年,他又怎麼會不去想自己的親人?那種親人間的羈絆他又如何能那麼輕易的放下?
昨日種種,似水無痕,今夕何夕,君已陌路。失去的終究是失去了。(我坦白、我承認,我是個仙劍迷)
李月軒不想讓黛紅玉看出自己的心事,既然她想岔了,便順著她的話,笑道:「她們是我的老婆,我能不想她們麼,再說現在月兒還挺著大肚子呢」
黛紅玉小嘴巴微微一扁,一臉的幽怨,然而倏忽之間,她又嘻嘻一笑的在李月軒臉上輕啄了一口,羞怩的垂下了頭,道:「算你還有些良心,還知道月兒大著肚子,哼,看你敢在外面亂來」頓了頓,在李月軒驚奇的目光下,她支吾著道:「月軒,你愛姐姐什麼呢」
李月軒微微一愣,顯然那沒想到黛紅玉忽然會問他這個問題,他沉吟了片刻,柔聲道:「我愛你白的面、黑的發啊」
李月軒這話的言下之意是,你全身上下無一處我不愛,黛紅玉自然聽得明白,心下頓時欣喜不已,滿臉都都是甜蜜的嘻嘻直笑。
李月軒經她這麼一鬧,心中那思鄉之情倒也淡了不少,漸漸來了睡意,然而黛紅玉可不想讓他這麼早睡去,她不知何時已悄然褪去了薄薄的衣裳,滑膩柔軟的身軀頓時緊貼在李月軒身上,聲音銷魂動聽的在李月軒耳邊響起:「不准睡,姐姐可不想輸給月兒,姐姐也要為你生個大胖小子」……
一夜寒風門外過,室內旖旎幾人知。
翌日,一個懶覺睡的全身舒暢不已,時近中午,李月軒才懶懶起了床,他剛洗嗽完畢,劉良女便在門外輕輕叫喚道:「公子,你起了麼?」
「起了,起了」李月軒一邊加著褙子,一邊回道:「劉姑娘有什麼事麼?」
劉良女道:「門外有個人要見公子」
李月軒理了理正睡的正香的黛紅玉的被子,翩然推門走了出去,見到劉良女小臉冷的紅彤彤的站在那,笑道:「是什麼人」
劉良女瞧著他眼睛看了過來,還是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回道:「他說他叫馬昂」
「馬昂?」李月軒略略沉吟了片刻,便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