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
一直寂靜的帥帳外,突然響起一串急促的腳步聲,一個沉冷的聲音隨之高響起。
左丘白眉頭瞬間重新扭結到了一起,現在,除了自己變成漢尼拔這個近乎無解的難題之外,讓他一直有些不安的另外一個因素,來了!
「進來!」
左丘白裝出一副深沉的樣子低喝一聲,但從嗓子裡出的低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卻讓差點讓他自己嚇了一跳,接著自己訕笑了一下,常年征戰在外,為了每一場戰役甚至戰鬥的勝利而殫精竭慮,或許這讓羅馬聞風喪膽,為後人永留佳話的不世戰神的聲音本來就該是這個被風霜反覆打磨過的樣子。
「將軍!有軍情稟告!」
挑簾而入的是一個3o歲上下的年輕人,個子不高,卻很敦實,暴1u在短皮甲外的皮膚黝黑而粗糙,上面有幾道醒目的疤痕,神情看上去有些凝重,卻找不到一絲緊張,這是漢尼拔新任的隨行副官哈農。
「哈農,什麼事,現羅馬人羅馬人的蹤跡了嗎?」
「是的,將軍,高盧人的輕裝騎兵小隊在三十里之外現了羅馬人的斥候隊,jiao戰之後擒住了幾名俘虜,據那些俘虜jiao代,小西皮阿的大隊人馬已經距離扎馬不到6o個羅馬裡的路程。羅馬人的兵力大約是十五個軍團,總兵力是七萬多人的樣子。」
七萬人!
這幾乎是羅馬境內現在能夠調動的兵力的一半,因為羅馬全民皆兵的軍事體制,在和迦太基作戰多年之後,這七萬人,幾乎也就意味著整個羅馬城邦將近一半的適齡男性。
「嗯。」
左丘白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裝出深思的樣子,在jiao代了兩句再多派出幾隊游騎密切注意羅馬軍的動態之後,揮了揮手,讓自己副官離開,帳內重新只剩了他一個人。
左丘白蹲在地上,看著腳邊那塊用幾種不同顏色的砂石製作出的簡單地圖,抬手把兩塊稍大的石頭放在了相應的位置上,一塊是自己,一塊就是羅馬!
羅馬人還是想歷史上一樣准點出現在了應該出現的位置,這不能不說是對把時間地點對手全部搞錯的左丘白的一個諷刺,不過現在擺在前面的第一要務,就是如何解決目前整個軍隊的困境。
這一次的穿越從有明確目標意外變成了目標不確定,如果按照以往的經驗,特別是極品飛車世界中最後的現目標的那一次,也許只有當自己扮演的這個「漢尼拔」真正達到了不世戰神,戰略之父的高度,才能被系統重新認定為最終目標,也只有到了那個時候,自己才有可能利用一些比較齷齪的招數自己對自己下手。
而在那之前,卻應該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種選擇,一個更接近於漢尼拔這個被很多人視做英雄該做的選擇。
當個英雄?唉,我容易嗎我?
用力搖了搖頭,左丘白決定在沒有贏得眼前這場戰鬥的勝利之前,徹底拋掉這些惱人的事情,專心一意的做好自己「扮演」的角色。
先前的一次作戰會議上,剛剛「接替」了漢尼拔身份的左丘白已經大致瞭解到目前的戰局形勢,在現在的這個公元前216年,羅馬人的腳步已經踏上了北非的海岸,而戰無不勝的迦太基軍團,卻撤回到了自己的家門口。
好在可以慶幸的是,現在的左丘白還沒有最後到達那個歷史上讓戰神徹底失敗的扎馬古戰場,他還有時間。此外,他現在手下的部隊,也還沒有接收到從迦太基臨時派遣而來的那些東拼西湊、沒有戰陣歷練的新傭兵。
組成他現在核心力量的仍然是那些跟隨了「自己」這個統帥多年,久經戰陣考驗的老兵,雖然數量比不了羅馬人,但勝作戰的經驗和單兵的能力,卻遠非那些只經過軍事訓練,卻沒有太多血火洗禮的羅馬軍人,唯一的缺憾,就是此前一直助陣漢尼拔百戰百勝的另一隻重要的機動力量——人無甲馬無鞍,只靠著手中的短柄投槍還有天生的彪悍性格就令羅馬人聞風喪膽的奴米底亞騎兵,此刻卻已經隨著他們國王的倒戈,而加入到了敵軍的陣營,這卻是一個不小的煩惱,那些臨時補充上來的高盧蠻子,或許對陣砍殺的能力不比奴米底亞人差,但機動性上,就遜色了不少,有不少甚至是臨時客串的騎兵角色,不過出自遊牧的天性,讓他們對於控馬倒是都有著天然的本能,勉強也算應付了下來。只是比之以往的非洲輕騎兵,突襲和牽制的能力銳減了不少,沒辦法,這個時代的騎兵,沒有裝備馬蹬,無法使用重型武器,也沒有辦法……等等!
想到這裡,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左丘白的眼中一亮,也顧不上起身坐回到帥椅,而是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認真思量起來,還好身上穿的只是牛皮軟甲,盤tuǐ坐在地上倒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和剛才會議上初聽到現在部隊情況時心裡暗暗的震驚,還有之後一段時間的頹然不同,已經完全冷靜下來的左丘白,開始運用起自己身為後世高科技世界時空狩獵者的智慧,來尋找這遠古時代可能的轉機。假如只是遵循歷史的軌跡,那麼自己乾脆等死好了,也許等到像漢尼拔一樣最後喝下毒yao的一刻,系統會突慈悲,判定自己可以成功捕獵到「自己」。不過,不要說幾年的等待會讓狩獵者瘋掉——即便這時間只是虛擬時間的等比壓縮,就算是這樣左丘白自己也絕不甘心於在單純的等待。
經過這麼多次的時空穿越,特別是最近幾場面臨生死考驗的場景,左丘白的心態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有了一些改變,起碼在穿越中,沒有別人干擾的情況下,他已經越來越習慣於自己主動出擊,應對各種改變初貌的局面。
「這或許是一個機會,不過還不夠,也許這個,還有這個都加上……」
左丘白一邊嘴裡輕輕嘀咕著,一邊用手chou出身側的短劍,在地上不停的劃著什麼,劃上幾個線條,停上一會,皺著眉頭想上一會,又繼續劃……
時間就在這無聲的動作轉換之間飛快的流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