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彷彿是從幾千年的歷史中一步步走出來,全身的肌肉都處於僵直狀態。
幾乎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才慢慢睜開了眼睛,奇怪的是我怎麼還會坐在車裡?剛才明明下車去和天界巡察使說話……
一想到巡察使,我好像又清醒了許多,也知道了自己過去的夢幻,其實有不少都是曾經發生過的真事,也許那是我的前生,一個受盡冤屈的千古帝王,雖然還無法確定自己是哪一代的帝王,但是我記住了前世的名字「帝辛」,難怪我的暱稱會是辛迪,原來就是把前世的名字倒了過來。
「彭彭彭!」三聲很用力的敲打聲把我從思緒中拉回到現實。
一個非常秀麗甜美的女武警軍官站在車外,我朝她笑了笑,打開了自動車窗,看來我還真是桃花運旺盛,身邊美女不斷出現啊!
「你好,我是碧江市武警大隊警官,請出示你的身份證件和駕照!」她先把自己的證件舉到我的眼前。
我現在身體僵直,一時間氣血還沒有活動開,只好先和她拖延時間,看了看她的武警軍官證上的名字:「呂若彤啊!呵呵,真是人如其名,清美不凡啊!不過你的證件上的資料有問題,好像資料不全呢。」
她楞了一下,自己的軍官證是昨天才辦的,不會真有問題吧,她仔細檢查了一下,不解的問:「缺什麼資料?」
我笑呵呵的看著她:「你的住址、聯繫方式、電話、email、MSN、QQ怎麼全沒有呢?」
女軍官這才醒悟我在調笑她,強壓著怒火看著我:「我們懷疑你製造了恐怖事件,請你先出示證件,然後下車接受我們的調查,你可以保持沉默,這是你的權利。」
「恐怖事件?你沒搞錯吧!我坐在車裡一動沒動,怎麼搞恐怖事件……」
「你自己看看周圍吧!」她冷冷的看著我。
我大吃一驚,之間周圍的街道上一片狼藉,車輛撞得東倒西歪,商店玻璃大部分炸破了,個別店舖還在起火,路上的行人也倒了一地,救護車、警車、消防車和武警部隊的軍車不計其數。
呂若彤手扶著車窗,凝神看著我:「整條街都好像被炸彈炸了一樣,唯一完好無缺的,只有你的車子,你不覺得應該解釋一下嗎?」
我心裡暗罵天界巡察使,臉上卻還要做出很無辜的表情。
「我怎麼會知道,剛才我昏迷了一陣子,麻煩你幫我叫個醫生來,我現在四肢僵直不能動了……」
她看了看我的表情不像作假,轉身讓一名武警部隊的醫生過來給我檢查。
「身體因為高度緊張,導致氣血不通暢,他現在四肢僵直,需要休息兩天,還是讓戰士先把他送到武警醫院吧……」軍醫很快檢查出了結果。
呂若彤卻不願意就這麼放過我,俯下身問我:「告訴我你都看到了什麼?為什麼會嚇成這個樣子?是不是看到了恐怖分子的樣子,不用怕!我們會保護你……」
我指了指自己的奔馳車,笑道:「你不會就讓我把車停在這裡吧,先把我把車開到附近的停車場好不好?最好是你來開,我不想讓別的男人動我的愛車……」
呂若彤差點笑出聲來,說道:「你答應和我配合調查,我就幫你把車開到醫院,你現在需要住院休息。」
搖了搖頭,我笑著說道:「只是氣血不通,休息半天就好了,你如果不放心我,可以帶我去賓館開個房間,至少在沒有證據證明我有犯罪嫌疑之前,我是不想住警局的。」
「是武警醫院!」她試圖更正我的說辭,隨即醒悟我所謂的去賓館開房間云云,八成又是在調笑,氣的咬了咬牙,但是現在需要我的配合,也只能先忍了。
我卻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說道:「還不就是以犯人為主的醫院嘛!你想讓我配合你,最好就按照我的說的去做,我是不去警局的,證件在我的上衣兜裡,你可以拿去登記完了還給我。」
我的手現在已經勉強可以動一動,但是我不想動,現在我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冷靜下來想一想這件事的前後始末,可是眼前卻惹上了不該惹的麻煩,想要脫身的話,就必須使用真實身份,心裡不由得再次把那個巡察使的祖宗八代罵了一遍。
呂若彤毫不客氣的取出我的證件,仔細檢查之後做了登記,然後把證件歸還到我的手裡,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看不出來,河南籍的大學生這麼有錢,開著200萬的奔馳車,帶著幾十萬元的名表,一身名牌衣服。」
我笑了笑:「小意思,咱們一回生兩回熟,以後就是好朋友了,呂軍官要是缺錢花,和我說一聲多了沒有,二百三百的我還拿的出來……我這個人對美女可是一向有求必應的。」
「哼!你說的倒好,不用你給我二百三百,你把剛才目擊的真實情況告訴我,我可以給您三百五百的……」
我一臉無辜的看著她:「呂軍官,我說的二三百萬,對不起!我說零花錢的時候,習慣把萬字省略掉……」
看著呂若彤驚訝的樣子,我心裡好笑,墨跡了這麼一會感覺腿也能動一動了。
「呼啦」一聲,呂若彤拉開了車門,回頭叫了一聲:「田韻,你來開車,武鐵軍你把這位先生抱到車後座上去。」
「是!」一個十分嬌俏的女武警戰士,把手中的超短衝鋒鎗背到身後,快步跑了過來,另外一名身材不高的男戰士打開另一邊的車門,把我輕輕抱出駕駛位置,一直送到車後座上,呂若彤也跳上了車。
車子剛剛發動,一名身材臃腫的中年警官帶著幾名刑警攔住車頭,他一臉陪著笑走到車後窗,對呂若彤說道:「呂隊長,這個人是目前唯一的目擊證人,能不能把他交給給我們警方詢問?」
呂若彤笑了笑說道:「盧局長,真是對不起了,剛才經過軍火專家的檢查,整條街都沒有炸藥爆炸的痕跡,也就是說這是一起特殊的暴力事件,已經被我們特案組接手了,你們要目擊證人,那地上搶救起來的群眾不都是嗎?我只帶走這麼一個人,您局長大人就不要和我爭了……就這樣吧!如果你們真的需要這個證人,可以找我們總局領導申請一下,我也是為了工作,只能說聲對不起了。」
車子再次啟動,衝出了警方最後一道封鎖線,盧局長氣的直咬牙:「特案組也太張狂了……」轉頭又看看了幾名手下,把一腔的怒火都發洩到了他們身上。
「你們也不爭氣,這麼重要的證人,怎麼就沒有及時發現?反而被她們搶了先!」
「局長,你可冤枉我們了,武警特案組是坐直升機直降現場的,觀察的比我們清楚,他們一下來就把事件中心爆發區封鎖了,警方人員和武警中隊的車根本就進不去。」
「我不聽這些廢話,現在你們趕緊給我去中心現場,必須拿到現場資料。」
局長大人說完話,挺著二尺高的大肚子一步三搖的走了,幾個刑警隊的警察只好無精打采的朝事發中心地段走去。
坐在駕駛位置上的田韻從後視鏡看到了這一幕,笑著對呂若彤說道:「呂隊長,那個鱸魚頭又在大罵刑警隊員呢?」
呂若彤「撲哧」一笑:「什麼鱸魚頭,一點規矩都沒有,要叫盧局長。」
田韻笑道:「我們到碧江市才一個月,已經三次搶了他的案子,你說鱸魚頭……盧局長會不會到總部去告我們?」
「別胡說八道的,都是為人民服務……他告我們幹什麼?」呂若彤居然用上了「為人民服務」四個字,顯然是在提醒田韻注意執法者形象,還有我這個「群眾」在車裡聽著呢。
「田韻,你把車停到前邊的停車場,我們得和這位陳同學好好聊聊……」
我看了她一眼,懶洋洋的說道:「麻煩田警官把車停到樹蔭下,我可不想把車子曬壞了……」
「你這人真好笑,汽車哪有這麼嬌氣,如果怕太陽曬,乾脆就不要上路行駛了。」田韻嘴上說著,還是把車停到了樹蔭下。
「你們究竟想知道什麼?」我做出很無奈的表情。
「把你在現場聽到的和看到的,都告訴我,我會保證你沒事!」呂若彤忽然變得很嚴肅。
我吃驚的看了她一眼:「不是吧!和我玩變臉啊!這麼嚴肅幹什麼?你想知道就告訴你好了,反正我只看到十幾秒就昏了過去。能告訴你的東西真的很有限。」
「你看到多少就說多少!不要摻夾,更不要遺漏……」
我笑了笑:「可是如果我說沒看到什麼呢?你不能強迫我作偽證吧?」
呂若彤顯然對我這種回應早有準備,笑了笑說道:「我這是在給你機會,你別忘記了,整條街都有監控錄像,雖然聽不到你說話,但是卻能看到一些真相。如果這件事和你有關,你主動說了,就沒事了。如果和你沒關,那就更要說明了……」
糟糕!我心裡一動,人類的監控錄像能錄到當時的景像嗎?我想至少能錄到那個衰神出現時那十幾秒的景象吧?然後那衰神大手一揮,估計攝像頭也遭殃了。
於是我也不隱瞞,就把遇到衰神的情景說了一遍,一直說到衰神一揮手,大街上的行人和車輛被一掃而空……
「然後我就因為極度驚恐,昏了過去!」
短短十幾秒的經過,被我講的精彩紛呈扣人心弦,田韻聽我講的津津有味的,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呂若彤確實在是氣不過了,在我剛剛有點知覺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我讓你再胡說八道,想編故事啊!」她恨恨的說道。
「哎呀!武警軍官怎麼也掐人哪?救命啊!我要投訴你……」我躺在車座上大呼小叫起來。
在呂若彤看來,我這麼說顯然是極端不合作的態度。
「你送他去武警醫院,我回總部去看看監控錄像資料,如果真和他沒關係,就不用和他浪費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