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望著邱雪半晌無語……
從她的話語中,我也感受到了她對我的一片深情,難道我們的結局只能是這樣的淒慘嗎?
我一時間不由得悔愧難當,如果當初我不企圖改變歷史的話,邱雪最少還可以再活上六年,可是現在這一來,反而倒好像是更加害了她……
來世……人真的有來世嗎?就算真的有來世,就算來世的我們不再是母子,可是不是母子就一定能成為夫妻嗎?
然而面對邱雪的請求,我又如何能拒絕?
從她的眼神中,我看得出來她的死意已決,而且主要還是因為我們倆的關係突然從相愛的情人變成了亂倫的母子,從而令她萬念俱灰。
所以,就算是我不同意和她一起去死,她也絕對不願意再在世上偷生……
「好吧,我們……就一起去死吧!」
面對邱雪那哀怨的眼神,我胸中一熱,竟然就脫口答應了下來。
不就是死嗎?只要能跟自己最愛的人在一起,死又有什麼可怕的?
邱雪含著眼淚默默地點了點頭,看著我的眼神中充滿了深深的愛意,但我卻不知這究竟是母親對兒子的愛還是情人之間的愛。
「我們一起去投河吧……」邱雪眼中閃著迷濛的光芒,說:「很早以前我就想過,如果我可以自己選擇死的方式,那麼我希望自己最好能夠死在水裡……塵世間有太多的污垢,每個人一生中或多或少都會沾染上一些,而水則可以洗去我們一世的塵埃……」
「好……」我狠狠地點著頭說:「好,我們就去投河!」只要知道邱雪也是真心的愛我就已經足夠了,現在別說只是投河了,就算是她讓我上刀山下油鍋,我想我刀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我說罷拉著邱雪的手就要奔河邊去。
「你急什麼?」邱雪又好氣又好笑地橫了我一眼,說:「臨走之前,你不要對自己的身後事做一些安排嗎?」
「身後事?」我苦笑著說:「既然已決定要離開這個世界了,我還理會那麼多幹嘛?」
邱雪正色說:「小飛,做人不可以這樣子的!別人你可能以不理會,但是你的那幾位紅顏知己難道你也不管了嗎?唔……尤其是丁小雨,如果你不幫她一把的話,她的後半生都可能會繼續沉淪下去。」
「你還提她?」我氣乎乎地說:「如果不是她自作聰明地在我們的水裡下了春藥,我們昨晚也不會……如果我們沒有發生那種事,那你也就用不著和我一起去投河了!」
「不,我不怪她…」
邱雪說:「雖然是她令我們的生命裡有了一個永遠都無法抹去的污點,但是如果沒有她,我也不知道原來你竟是這樣的愛我,竟然肯為了我,冒著隨時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危險而逆天行事。雖然我知道我們之間不應該產生這樣的感情,但是作為女人來講,一生之中能得到一份這樣的真愛,能碰到一個肯為了自己而不惜犧牲一切的男人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她說到這裡,抬起頭來深情地凝望著我的眼睛,然後加重語氣說:「雖——死——無——憾——」
聽到這感人至深的四個字從邱雪的口中吐出,我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是呀,一個人一生中能得到一份這樣的真愛還有什麼好遺憾的?雖然這是一種為世人所不容的畸戀。
我感動之下,情不自禁地伸開雙臂將邱雪緊緊地擁入了懷中。
邱雪則像只馴服的小貓般倚靠在我懷中,將那紅紅的俏臉緊緊貼在我的胸膛,雖然隔著一層衣服,我仍能感受到那張俏臉所散發出的溫度。
我的心頭隨之一熱,忍不住低下頭在邱雪的秀髮上輕輕吻了一下。
邱雪的嬌軀輕輕一顫,但卻沒有躲閃,我大起膽子捧起邱雪的俏臉,在她那美麗的額頭上再次留下一個熱吻,邱雪「嗯嚀」一聲緩緩地閉起了秀目。
我彷彿是得到了她的鼓勵,當下再無顧忌,嘴巴一路向下,吻過她的眉毛、眼睛、鼻子……
但是當我吻到她那熾熱的紅唇時,她卻如同觸電般猛地全身一震,喘著粗氣用力地將我推開,責怪地說:「小飛,我們不可以這樣的。無論我們怎樣的相愛,但是……但是我們畢竟還是母子呀!你可以吻我的額頭和臉頰,卻絕對不可以吻我的嘴。我們已經錯過一次卻不能再繼續錯下去……」
我聞言心中一涼,頓感萬念俱灰……
罷了,邱雪畢竟是那種很傳統的女性,她能夠不在感情上排斥這段畸戀已經很出乎我的意外了。要想讓她再在肉體上接受母子以外的親密行為那是絕無可能的。
明明是相愛至深的人卻永遠無法象正常的戀人那樣在一起,我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不過是多受煎熬而已!還不如早點和邱雪一起殉情而死,至少我們還能有一個轟轟烈烈的結局。
「對不起…」
我羞愧地低下頭,說:「我一時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唔,你等著,我這就去寫遺書,然後我們就一起到另外一個世界去。」
邱雪神色淒涼地點了點頭,說:「好,我給你找筆紙去。」
我把邱雪找來的信紙鋪在小屋的那張小書桌上,提起鋼筆來,心想:要不要說明自殺的原因呢?唔……還是算了吧,事情的真相當然不能公諸於世,而若是隨便編造一個理由又有什麼意義,還是讓大家自己去猜想吧。
邱雪坐在旁邊的小床上看了一會兒,見我半天沒寫了一個字,於是就拿起那本穿越時空的日記翻看起來。
我笑了笑,說:「那東西對我們已沒有任何意義了,你還看它作什麼?」
「我只是好奇……」
邱雪一邊翻著日記一邊說:「想看看我在原來的歷史中是如何渡過的……唔,從你出現那天開始,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呀,原來關於那場洪水的事,你是從日記裡看到的!難怪你連幾點下雨、幾點漲水都說得清清楚楚!哼,卻又騙我說你會什麼特異功能,可以預知未來……」
我伸了伸舌頭,說:「事實上除了這種自然界的現象外,日記中提到的其它事都完全與現在的歷史脫了軌,所以我的特異功能也就無法再出現了。」
邱雪白了我一眼,說:「快寫你的吧,我就是隨便看看,你不用理我。」
我點了點頭,略微思索了一下,隨後落筆寫下了遺書。
說是遺書不如說是遺囑,因為裡面提到的全是我死後關於我名下財產的分割。
我首先提到的是新生火鍋城,因為我只擁有它的經營權,所以無權將其轉贈別人,只是在遺書中請求少管所讓老陳師傅來繼續承包。
至於飛雪娛樂城,我則將其股份劃成四部分,丁小雨和丁小紅每人各佔30%,鎖長和小茹合起來佔30%,剩下10%的股份則贈送給了孫小美,那個女孩子和我雖然沒有什麼過深有交情,但我卻非常佩服她,不管是為了什麼原因,一個追求音樂夢想的女孩子能夠毅然放棄音樂學院的學業總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她的母親常年臥病在床,生活非常艱苦,我理應幫她一把。
我正在考慮要不要再留一筆錢讓趙英雄去研究那部手機時,忽聽邱雪輕「咦」了一聲,說:「原來我還經歷過一場嚴重的車禍呢!」
「是嗎?」
因為日記中後面的那部分已與現在的歷史完全不同了,所以自從經過洪水的事件後,我就再也沒翻看過那本日記,於是好奇地問道:「是什麼時候出的車禍,你傷的重不重呀?」
「唔……是今年年底的事……」
邱雪邊看邊說:「我上班的時候在工廠門口被一輛貨車刮倒,並且被車上掉下的一根鋼筋刺穿了肚子……還好送醫院搶救的及時,命是保住了,但卻被摘除了子宮……」
「你說什麼?」
我聽到邱雪最後那句話猛地全身一震,丟下手中的鋼筆,激動地抓住了邱雪的肩頭,大聲說:「你說你……你被摘除了什麼?」
邱雪被我嚇了一跳,低頭又看了日記一眼,然後說:「手術時我被摘除了子宮,怎麼了……」
她說到這裡也猛地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眼中立時綻放了喜悅的光芒。「天啊,我……我被摘除了子宮,那也就是說在原來的歷史中我是根本沒有生育能力的!你……你最多只能是我的養子!」
「是呀!」
我盡情地流淌著喜悅的淚水,說:「這也就是說——我根本就不會是你的兒子,你根本就不會是我的媽媽,我們根本就不會母子!」
邱雪也同樣喜極而泣,嗚咽著說:「這也就是說我們根本就沒有亂倫,我們……我們是可以正大光明地相愛的!」
「當然……」我一把撕碎了那篇我剛剛寫下的遺書,轉過身來緊緊握著邱雪的雙手,大聲說:「而且我們也不用再去投河了,我……我明天就要和你結婚!」
邱雪用力地點著頭,說:「好,我們明天就結……」
她最後那個結婚的「婚」字還沒有說出口,那張美麗的小嘴就已經被我瘋狂的熱吻給覆蓋了。
此時的我胸中那塊沉悶的大石已經搬開,心裡再無任何顧忌,終於可以把我對邱雪全部的愛都投入在這轟轟烈烈的一吻之中,這一吻直吻得酣暢淋漓,這一吻直吻得感動天地……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邱雪去領取了結婚證,下午就在新生火鍋城舉行了隆重的婚禮。本來依照當地的習俗,婚禮都是在上午舉行的,可是我實在等不及了,因為我要馬上就對全世界宣佈:美麗、溫柔、善良的小雪是我楊飛的妻子!
事後邱雪曾疑惑地問我,楊貴生家一脈單傳,應該很注重傳宗接代才對。可在原來的歷史中,他既然明知邱雪沒有生育能力,為什麼還會和邱雪結婚呢?
我一開始也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說楊貴生是為了愛情而肯包容一切的話,打死我也不會相信。直到後來聯想到丁小雨的遭遇時我才恍然大悟……
丁小雨曾對我詳細描述過楊貴生對她實施性虐待的全過程,那一次楊貴生扒光了丁小雨的衣服,對她百般折磨,但卻始終沒有和她發生真正的性行為,這是很不合情的。除非楊貴生根本就是一個性無能才能夠忍得住,或許也正因為他是一個性無能,所以才會那麼變態的性虐待女性,也才會對邱雪是否有生育能力毫不計較。
至於我的生身父母究竟是誰,我到底有著怎麼樣的一段身世,我則沒有再去追察。因為我很怕,怕遇到了我真正的父母,再發生什麼改變歷史的事情,那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有我在,歷史上的那次車禍當然不會重演,所以在新的歷史中邱雪沒有失去生育能力。一年之後,她為我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孩,兩個女兒都像她們的媽媽一樣美麗、一樣可愛,是上帝賜於我的兩個小天使。
女兒們的名字是邱雪起的,叫做楊思紅、楊思雨,為的是紀念曾經深愛和幫助過我的那兩姐妹。丁小紅和丁小雨聽說了孩子的名字後感動得大哭了一場,從此把這兩個小天使當成了親生女孩一樣看待,甚至比邱雪還要膩愛她們。
在我的力捧下,鎖長、小茹還有孫小美都成了一流的紅歌星,並且同時在八四年的中央電視台春節晚會上登台獻藝,一時傳為佳話。
丁小紅仕途坦蕩,一直做到了市委副書記。但她的婚姻卻不幸福,嫁了個心胸狹窄的男人,兩個人三天兩頭的打架,幾年後協議離婚後,丁小紅就再也沒結婚,成了一個孤獨的女強人。
丁小雨在我的資助下去美國留學了幾年,後來帶了一個老外丈夫一起回來,並且還成了我們飛雪集團的骨幹。
我也出了一張個人專輯,雖然效果並不如預想的那麼好,但也還是狠狠地賺了一筆,我用這筆錢投資興建了一個研究實驗室,把趙英雄和他的幾位助手請來專門研究那部手機。一年之後,初見成果,我立刻又高薪聘請了一些發達國家的電子工程學專家,研究建立無線通信網絡,並正式向國家提出了項目申請。
當時,中國在這方面的科技還完全是一片空白,因此根本談不上什麼國家壟斷,讓我輕而易舉地通過了審批。
一九八四年,飛雪通信公司正式成立,飛雪牌手機正式出廠,創造了一個歷史的神話,使中國成了通信領域和相關電子產品方面的大哥大。
三年之後,飛雪集團的總資產就超過了一千億美金,世界富豪榜的榜首上出現了一個中國人的名字——楊飛。
《情難自禁》總算是大結局了,今晚可以安安心心的睡一個好覺,呵呵……
本書在寫到十五萬字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這部小說肯定無法簽約了,但仍然又堅持碼了十幾萬字才結尾,我想應該可以對得起喜歡這部書的讀者,也對得起我自己了!能夠看到這一章的應該都是東方的鐵桿書迷了,所以不管是一邊罵我一邊看的還是一邊誇我一邊看的,東方都要再次感謝您對東方的。
東方和幾位朋友合著的《金牌狗仔王》已連載了十幾萬字,如果對都市異能類小說感興趣的不妨去看看,算是對東方繼續下去。
東方自己個人的作品開了一個頭,但是修改了兩次後都還沒過得了自己這關,所以到現在還遲遲沒有上網發表。因為東方希望自己這回能寫出一個精品來,而且要存足了稿子才能發,最起馬也得保證每天可更新五千字的程度才拿出來現眼……
呵呵……請喜歡這部書的朋友記住東方三少爺這個名字吧,等過些天若在起點看到這個作者名寫的新書出爐,還望大家捧捧場。東方在這裡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