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半天,丁小紅也沒能給我指出一條明路來,只說一切讓我自己看著辦。
而我又能怎麼辦呢?也只好先順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了!
因為去北京要好幾天的時間,火鍋城就必須要交給邱雪全權打理了。她要是再像以前那樣,每天下了班再過來一趟可就不行了。因此她在我的軟磨硬泡,苦苦相求下,只得無奈地辭去了飛躍化工廠的工作,全心全意地回來和我一起創建我們的事業了。
至此,我心中的一塊大石才總算是落了地。只要邱雪離開了飛躍化工廠,那麼等到六年後,她也就不可能會喪生在那場無情的大火之中了。
至於楊貴生,我則無須替他太擔心,他原本也就不是一個肯捨己為人的人,相信只要是沒有邱雪在,他自己一個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那麼英勇的英雄事跡的。
不過為了小心起見,我到時候還是會想辦法讓他暫時離開化工廠一段時間的。他必竟是我的父親,我不可能用他的生命來冒這個險。
當然,最好的辦法還是阻止那場火災的發生,就算是不為了我父母的安危,我也不能對之坐視不理。只可惜我並不知道那場大火的起因是什麼,因此並不能有效的預防,也只好到時看情況再說了。
音樂緩緩響起,火車漸漸開動。涼爽的清風從敞開的車窗吹進來,像一個逃氣的精靈,盤旋著劃過每一個人的臉頰和髮梢。
小茹象只出籠的小鳥,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一張小嘴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笑個不停。她的笑起輕脆悅耳,就像她的歌聲一樣,極富感染力,令每一個人都沾染到了一絲輕鬆、浪漫的旅行快樂。
因為是客運旺季,買不到臥鋪票,我們四個人只好坐著硬板座去北京。路上要行駛二十多個小時,幾乎整整的一天一夜,夠折磨人的!不過有小茹的笑聲作伴,想必這個旅途也不會太寂寞的。
我們四個坐的是短座位,小茹和鎖長坐一邊,我和作家坐一邊。小茹在我的斜對面,用纖巧的小手拄著下巴,開心地望著窗外不斷後退的風景,「咯咯」地笑著說:「我這輩子還是頭一次坐火車呢,感覺真的很好玩!」
我「呵呵」一笑,說:「等到後半夜,你困得想睡卻又睡不著的時候,就不會覺得好玩了!」
小茹撅起小嘴,不服氣地說:「不就是二十多個小時嗎?這有什麼呀!我小時候在街頭流浪的那會兒,什麼苦沒有吃過呀!」
我聞言心中一陣酸楚,暗想和她比起來,我的童年應該還算是幸福的了。不管當年表叔對我怎麼樣,我總還有一個有飯吃、有覺睡的地方。而小茹他們這些無家可歸的孤兒卻連這樣最基本的生活條件也沒有。這就難怪他們會走上犯罪的道路了!
令我佩服的是,小茹在經過這麼多艱難坎坷的生活後,居然還能始終保存著這樣一份純真、開朗的性格,這就更加難能可貴了!
鎖長在一旁見我和小茹有說有笑的,心中大感不是滋味,臉色變得越來越是難看,看著我的眼神中也充滿了敵意。
留意到鎖長的變化後,我立刻停止了說笑,同時心中更加茫然起來。
我真的要把小茹從鎖長的手裡搶過來嗎?鎖長這傢伙雖然老喜歡和我作對,不過相處的時間長了,就感覺他好像也並不是那麼的十分可惡了!
如果我真的把小茹泡到手的話,他肯定會受到致命的傷害的,但他卻不會是唯一受到傷害的人。丁小紅怎麼辦呀,她能夠接受得了嗎?邱雪又怎麼辦(呃……我這是怎麼了,我為什麼又會想到邱雪呢!)而小茹和我在一起就真的能夠得到幸福和快樂嗎?
這樣看來,把小茹泡到手真的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可是我若不這樣做的話,難道真的要給鎖長這傢伙當一輩子的跟班嗎?
雖說以我們現在的這種賓主的關係,就算我肯自降身份的給他當跟班他也用不起我。然而那羞辱的名聲卻肯定要跟隨我楊飛一輩子了!
想到這裡我真的很想狠狠地抽自己兩巴掌,真搞不懂自己當初是哪根神經裡灌了水,居然會想出這麼倒霉的餿主意來玩自己!
而且我當時好像還很得意洋洋地以運籌帷幄的諸葛亮自比呢!現在才知道我跟本就不是什麼諸葛亮,而是一個千年難得一見的超級金牌大傻冒!
「來來來,玩撲克,要不然路上多無聊呀!」作家掏出一副撲克牌,張羅著說。
「好呀!」小茹是個閒不住的女孩子,當然第一個舉手贊成了。
「哦,你們平時都玩什麼呀?」我對這個時代的棋牌娛樂還很陌生,也不知道現在都流行玩什麼。
「當然是打升級呀,難道我們這麼大的人還玩娘娘嗎?」小茹掩著嘴「咯咯」地笑了起來。
「打升級?」我印象中小時候好像也玩過這種牌,不過年代久遠,已經記不太清該怎麼玩了。於是便皺眉說:「我不太會玩牌,你們誰要和我一夥肯定必輸無疑!」
「沒事,又不贏什麼的,輸就輸怕什麼,咱們倆一夥,輸了我不怪你就是了。」小茹說著就拿起牌洗了起來。
「哼——」鎖長一聽小茹居然主動要求和我一夥,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作家查言觀色,知道鎖長不高興了,忙站起來說:「小茹你的牌打的也不好,你們兩個不會玩的一夥那還玩個什麼勁呀?來來來,咱們兩換換位置,我和楊總一夥,你和鎖長一夥,這樣勢均力敵玩起來才有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