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有些急了,「可是您不僅僅是一個商人,還是一個中國人!怎麼能說沒有關係呢?對於作為國家基礎戰略行業的鑄造業遭遇如此危機,作為行業龍頭,能夠掌控巨大社會資源的您,難道不應該做點兒什麼嗎?」
田憾看了林奇一眼,忽地一笑,「這個問題暫且不論!不過,林奇先生!說起來,對於林先生您……呵呵,事實上,相對於這個問題,我對林先生您卻是更有興趣。」
林奇目光一凜,「對我更有興趣?」
田憾盯著林奇的眼睛說道:「不錯,我現在更想知道的是:你是誰?!」
不待林奇說話,田憾繼續說道:「據我所知,僅僅在一個多月以前,您還只是一座三流大學裡平凡而普通的大學生,可是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之內,您卻突然成為了身價億萬的級富豪,如果您不是買彩票突然中了大獎,我實在想不出您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事實上……就算您突然中了大獎,中國好像還沒有哪支彩票能提供如此巨額的獎金吧?
既然不是中獎,那麼,林先生,您如此巨額的財富又究竟是從何而來呢?這實在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我不是監察機關,對於你的財富的來路我可以不去追究,但是這至少證明了,林奇先生,您是一個擁有著某種神秘背景的人,不是嗎?
如果一個擁有如此神秘背景的人突然跑到你的面前對你說這些話,你會怎麼想?你是不是會想:這個人想幹什麼?他有什麼目的?這在種情況下,你還要憑什麼取信於人呢?」
林奇愣住了。確實,田憾說的不無道理,這種事情,無論換了誰都是會有疑問的。而且,不得不說,田憾的情報搜集能力確實非凡,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能把遠在千里之外的一個城市的一個陌生人的情況打探的這麼清楚。
「可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田憾打斷了他,「我再次強調,我是一個企業家,是一個商人,對商人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利益,而不是政治立場。誰能給我們最大的利益,誰就是朋友,反之,就是敵人!利益,永遠是一個商人追求的目標,至於其它的……不是商人所應該考慮的!」
田憾這麼一說,林奇不由心裡一動,「看來,田先生對田中信雄的計劃是有所瞭解的了?」
田憾笑了笑,似意味深長,卻沒有說話。
林奇更加證實了心裡的想法。一個擁有如此強大情報搜集能力的人,怎麼可能對如此重大的事情毫不知情呢?那麼,如果他知情的話,他的態度又是什麼呢?
林奇繼續說道:「好吧,既然田總對徐信雄的信任強於對林奇的信任,林奇也不強求,那麼,我們就先不談徐信雄,換一個人。你的秘書,張念青,這個人,您是否也真正瞭解呢?」
田憾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呵呵,林先生想說什麼?」
「如果我告訴您,這個人,也是日本人,您有何感想?」
田憾神色一凜,隨即又道:「日本人又如何?」
林奇說道:「您剛才說過,您是一個商人,您的目的是為您的企業,為您的職工謀求最大的利益,那麼,如果有人要做出一些對您企業、對您的職工的利益有害的事情,作為海洋鑄造集團掌門人的您,難道也認為和您無關嗎?難道您也無動於衷嗎?」
田憾冷冷的說道:「林先生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我想我說得已經很清楚了!我說過,徐信雄,也就是田中信雄在謀求壟斷國內的鑄造業。而要做到這一點,作為行業龍頭的海洋鑄造集團是必須要被吃掉或者被拔除的。而要做到這一點,如果能從內部下手,必將事半功倍。張念青是日本人,田中信雄是日本人,我的意思就是說,這兩人正在聯合起來,做一些對海洋集團不利的事情!」
田憾沉默了足足有半分多鐘,突然笑道:「林先生越說越有趣了,您,對於我來說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卻突然跑到我面前說了這麼多不相干的話,甚至布下了這麼大的一個局,先是要我懷疑徐信雄,又要我懷疑我身邊最可信賴的人,呵呵,換作是你,你會不會認為這個人是個瘋子?」
林奇真的有些急了,如果這樣的信息都不能動打動他,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可以打動田憾的了。總不能揍他一頓吧?
「田先生,請您認真考慮一下我說的話,林奇絕對沒有sī心……」
「呵呵,你有沒有sī心我不知道,不過,池上青念的事對我來說不是新聞。我倒是對林先生越來越有興趣了,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些情報,你究竟是怎麼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