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憾「哼」了一聲,把頭扭向一邊,沒有說話,似不屑又似不甘。
林奇沒有理會,解嘲的「呵呵」一笑,自顧自的說道:「田先生神通廣大,到現在為止,我想田先生應該已經知道濱海市根本沒有什麼『翩呢鑄造公司』了吧!」
田憾沒料到林奇突然會有如此一說,不由轉過頭來看了他兩眼,企圖看出些端倪。
林奇繼續說道:「所謂『翩呢』鑄造公司就是『騙你』鑄造公司,我擺明了要騙人,自然也不怕田先生知道!」
這下田憾不明白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林奇一本正經的說道:「為了您!田先生!」
「為了我?」田憾一愣,隨即搖頭笑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這個時候,田憾已經完全鎮靜下來。大約他之前的行動都沒有經過大腦,到現在,他才真正回復成為了一個手握重權的董事長了。
他現在基本算是林奇的人質,可這種大權在握的獨特氣勢,卻也令人無法俯視。林奇也不由很認真的看了田憾幾秒鐘。
「那好吧!讓我們從頭說起。不過,在開始我們的談話之前,我必須先向田先生申明一件事,那就是剛才我對田先生所說的話是真的,我真的沒有對田含嫣小姐做什麼,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如果您不信的話,可以帶她到醫院去檢查,真偽立判。我只不過是因為昨天的一場誤會,才會糊里糊塗的救了含嫣小姐,實在沒有想到您和她竟然會是父女關係,這實在是一場誤會!而今天,我也完全沒有傷害您的意思!」
此話說完,田憾看林奇的眼神也稍稍緩和了下來。
林奇繼續說道:「正如我剛才所說,我昨天所做的一切,無論是競拍hua魁也好,和您的手下打架也好,無不是為了您,田先生!」
田憾緩緩問道:「你究竟想做什麼?」
林奇沒有直接回答田憾的問題,「田先生,我想,在國內的鑄造領域中,海洋鑄造絕對算得上是龍頭老大了吧!田先生能用短短的十幾年的時間把海洋鑄造從一個瀕臨破產的小企業變成一個行業龍頭,不得不說,我是非常佩服田先生您的!」
「哪裡哪裡,巧合而已!」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在林奇的誇耀之下,田憾不由也謙虛了一下。
林奇話鋒一轉,「可是現在,田先生的表現就令人難以恭維了!」
田憾眼角一跳,「哦?」
「徐信雄!這個人,相信田先生一定聽說過吧!」
田憾點點頭,「大通鑄造集團的總裁,這個人我當然知道!」
「可是這個人正在對海洋做些什麼,田先生知道麼?」
「林先生什麼意思?」
「如果我告訴你徐信雄不是徐信雄,甚至不是中國人,而是一個日本人,名字叫做田中信雄,田先生會做何感想?」
令林奇感到奇怪的是,田憾聽到這句話卻沒有吃驚,他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林奇繼續說道:「而且,這個名叫田中信雄的日本人,正在謀求壟斷國內的鑄造業,這件事,我想問問田先生知道不知道?」
田憾很認真的看了林奇足足有一分鐘,才突然輕輕一笑,緩緩說道:「林先生,你大老遠跑到這裡來,還不惜hua重金布下了這麼一個局,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
田憾不愧是一代梟雄,說話間自有一股威嚴,林奇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卻有些疑huo的看著田憾。
田憾繼續說道:「徐信雄先生是一個企業家,是我的同行,我與此人打jiao道已經有十幾年,海洋和大通即是對手,也是朋友,彼此之間也有著相當密切的業務往來。
而您,林先生,一個身份不明,來歷不明的人,一個和我在hua魁競拍大會上jī烈的競爭者,甚至是一個曾經拐走了我的女兒的人,甚至在昨天之前,我從未見過的人,而且在我們僅有的幾次見面,好像都鬧得不太愉快,請問這樣一個人,我有什麼理由相信你?如果換了你處在我現在的地位,你會不會相信你?」
林奇說不出話了,確實,他沒有任何能夠取信於田憾的理由。至於這番話,他本來也不想現在就說的,只不過因緣際會,田憾找上門來,所以才說了出來。
田憾繼續說道:「至於徐信雄是不是日本人,他想要幹些什麼,呵呵,林先生,你即不是行業中人,也不是利害攸關者,我想知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麼?
而我,是一個商人,也僅僅是一個商人而已!一個商人最高的追求就是謀求利益最大化,所以我所要做的就是盡我所能為我的企業,為我的職工謀求最大的利益,他的企圖,或者說他的目的,不是我一個企業家所要考慮的問題。」